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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視頻拍攝距離之前應該有段時間了,畫面里的余書弈看著很虛弱,露出來的手腕和腳踝都很細,簡直可以說是骨瘦如柴,他的頭發也長長了些,披在肩上,配上他秀氣的五官和尖尖的下頜,看著像個女孩子。 他安靜地蜷縮在一個能裝下人的寵物窩里,脖子上拴著項圈和鎖鏈,身邊還擺在食盆和水盆,像一只安靜的寵物。 面對鄧行的時候,他也學會了只用“喵”來說話,貓兒似的眸子里死氣沉沉的,一點希望也看不看了。 鄧行卻對這樣的余書弈很不滿意,他捏著余書弈的下巴審視了片刻,指尖的力氣很大,幾乎掐進rou里。 余書弈就這樣任他打量。 毫無來由地,鄧行突然舉起手,對著余書弈又是一輪瘋狂的毒打,余書弈蜷縮在地上,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不求饒、不出聲、甚至連掙扎也沒有,仿佛一個破碎的人偶。 畫面最終定格在鄧行煩躁的抱怨中。 肖澄皺著眉,一言不發,卻忍不住咬緊了后槽牙。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抓住傘柄,指尖用力,像是在克制什么。 蘇鶴延扭頭看了自己的搭檔一眼,沒繼續播放下一個視頻,他朝著樓梯那邊喊了聲:“上來吧?!?/br> 江元維和后勤組的眾人聞言也上了樓,都被滿屋子變態血腥的照片震驚到。 “臥-槽……” “變態啊這是……” “貓招他惹他了??!” 蘇鶴延給他們指了指屏幕:“里面有余書弈的線索,調查一下?!?/br> 眾人又聚集在了熒幕前,發出了新一輪“哎喲臥-槽好變態”的感慨。 江元維盯著視頻:“別臥-槽了,視頻里的背景并不是這間房,看起來那么破舊,像是什么老建筑,整理一下資料交給我調查?!?/br> “另外分兩個人看視頻,整理一下余書弈的經歷,看看有沒有關于死亡的內容,可以用來分析余念?!?/br> 就在眾人忙著收集線索的時候,角落里忽然有一個隱藏的攝像頭動了,它悄悄轉動角度在房間里掃視一圈,像一只窺伺的眼。 · 肖澄和蘇鶴延則先離開了房間。 肖澄一秒鐘也不想在鄧行的家里待了,他腳步匆匆地走向大門,猛地退開門后,靠著走廊的墻壁大口呼吸著空氣。 走廊里的空氣灌入肺部,讓他覺得舒服了一些。 總覺得,在鄧行家里,連空氣都是血腥味的,雖然實際上整個屋子里彌漫的是高雅的熏香氣息,包括那間充滿可怖畫面的房間。 他下意識地想摸自己的保溫杯,來口枸杞茶壓壓驚,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上樓之前他把保溫杯放在車上了。 一陣煩躁感莫名浮上心頭,肖澄捏著拳頭,使勁捶了下硬邦邦的墻壁。 墻沒事,手挺疼的。 一只修長的手突然出現在面前,手中還握著瓶礦泉水,肖澄順著手看過去,是蘇鶴延。 蘇鶴延垂眸看著他:“湊合一下,只有后勤組的農大山泉了?!?/br> “謝了?!毙こ紊焓纸舆^這個包裝充滿既視感的山寨飲料。 第一次品嘗風靡后勤組的農大山泉,肖澄內心的煩悶都被好奇給壓了下來,這飲料到底有什么魅力? 結果一喝之下,就是普通的礦泉水嘛,好像有點微微的甜。 蘇鶴延一直注視著肖澄的動作,這時就像有讀心術一樣發現了搭檔的疑惑。 他解釋到:“據說是研發部想研究一種新的能量飲料,本來都量產了,結果發現里面的成分并不穩定,放一段時間之后就會完全失效,最后只能變成給后勤組配給的礦泉水?!?/br> “那這個名字和包裝?”肖澄問。 蘇鶴延:“據說是不想花錢請設計師,研究員自己搞出來的?!?/br> 肖澄忍不住笑了:“他們怎么老干這種事?” 蘇鶴延看著他,眸子里的光柔軟了一些:“不然怎么叫研發部呢?科研人員壓力大,總要允許他們發散一下思維?!?/br> 肖澄握著水瓶彎起嘴角,感覺心頭輕松了不少,沉默一陣后,他問蘇鶴延:“像鄧行這樣的事情很多吧?” 蘇鶴延點頭:“多,很多?!?/br> 他沒有刻意說什么“這只是特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之類的話,他們的工作就是處理留存物,這是伴隨著死亡誕生的東西,今后肖澄只會接觸更多的關于人性之惡。 肖澄深吸一口氣,默默給自己打氣,要加油啊。 不久后。 江元維出來找到兩人:“視頻里沒有關于余書弈死亡的畫面,不過視頻拍攝的地點已經鎖定了,要去看看嗎?” “要?!毙こ握酒鹕?,指了指室內,“鄧行怎么辦?” 江元維:“已經通知警方了,非法拘禁、虐待、疑似謀殺,警察可不會放過他,不過這不歸我們管,我們需要解決的始終只有留存物?!?/br> 。 幾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往余書弈被囚禁的位置。 那是在舊城區的一片頑固老破小里,當年附近都修起了高樓,卻獨獨繞開了這一片,讓它就像光鮮亮麗的衣服上沾上去的泥點子一樣礙眼。后來城市的重心逐漸南遷,舊城區也沒落了,斑駁的過時高樓倒是和破舊的老房子逐漸融為一體,誰也別嫌棄誰。 這里比余書弈家所在的那片還要破舊,不少房子連窗戶都掉了下來,里面漆黑又空蕩一看就是沒人居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