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以為都是錯的?！苯㈥柨粗巴?，語氣冷冰冰的，“不要擅自揣測我的想法了?！?/br>
    我靠在窗戶上看他，他卻皺著眉把我拉回了他身邊。

    “干嘛？”我不解地問。

    他杯子里的酒已經喝光了，手指用力地蹭著玻璃杯的邊緣。

    他轉身往回走，我追問：“剛才那是什么意思？”

    他放下酒杯的時候背對著我說：“怕你掉下去摔死?！?/br>
    我突然之間愣在了原地，回頭又看了一眼那落地窗。

    他家很高，窗戶打開的話，掉下去怕是會摔個粉身碎骨。

    “就算我們要死，也不應該跟他們死于相似的方法?！?/br>
    他的話讓我恍然大悟，我恨的人，他恨的人，他們都是墜樓身亡，當然，也不僅僅只是墜樓而已。

    “我可不想死?！蔽姨稍谏嘲l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你還沒愛上我呢，我就這么死了，豈不是很虧？”

    他轉過來看我，盡管光線很暗，我還是看得清他的眼睛。

    靳盛陽看了我很久，久到我懷疑他根本就是個雕像。

    之后，他走過來，壓到我身上，鼻尖貼著我的鼻尖。

    “你剛才說什么？”

    我抬手抱住他，笑著回答：“我說你遲早會愛上我?！?/br>
    他眼神閃爍，像是在心虛什么。

    “被我說中了？”我的手搭在他的腰上輕輕摩挲，“難不成你現在就愛上我了？”

    下一秒，我的嘴唇被狠狠地咬住，疼痛讓我下意識叫出了聲，也下意識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裳。

    ☆、19

    19 靳盛陽

    我咬他的時候沒有多余的想法，就只是想要發泄。

    莫名就心里不痛快，想讓他疼。

    黎慕被我咬得失聲叫了出來，同時抓緊了我，抱緊了我。

    等我慢慢松開咬著他嘴唇的牙齒，很清楚地看到他嘴唇流血了。

    “你是狗嗎？”黎慕問我。

    他質問我的時候是帶著笑意的，還伸出舌頭舔了舔那血。

    “我倒是更希望你讓我下面流血?！?/br>
    我看著他，聽著他說些不著調的話，無奈地坐了起來。

    我坐在沙發一旁，他很快就湊了過來。

    黎慕直接躺在我腿上，解開我的襯衫，吻我的腹部。

    “心情這么差？我幫幫你？”

    我低頭看他，不知怎么，竟然伸出手來輕撫他的頭發。

    黎慕也愣了一下，估摸著是沒料到我突然對他溫柔。

    “你真的很不對勁?！崩枘桨櫰鹆嗣?，目光如炬地望著我，“不打算跟我說說嗎？”

    我并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我沒辦法跟他說，每一天，只要我穿得人模狗樣地走在陽光下面就會覺得焦慮不安，我覺得不管自己在做什么都有一雙又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看著我。

    我明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但這兩天我總是會產生幻聽——有相機的快門聲在我耳邊不停地響。

    我的不安逐漸升級，并沒有因為那個人的死亡隨之消失，相反的，我的不安似乎在被無限放大，已經快到我無法承受的地步。

    我低頭看躺在我腿上的人，他是怎么做到活得如此悠哉的？

    還是說，真正的他掩藏在這副游戲人間的皮囊之下，他的痛苦從來都不比我少。

    “黎慕?！?/br>
    他看著我。

    我只是叫了他的名字，過了很久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開口之后能說些什么。

    我習慣了什么都不說，從來都不能也不敢說給別人聽。

    “如果你愿意，”他的手在我身前撫摸，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情緒?！?/br>
    “理由?！?/br>
    “什么？”

    “給我一個理由?！蔽艺f，“你愿意這么做的理由?！?/br>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為了別人付出，黎慕并不愛我，愛情本來就不存在，也不可能降臨在我腳邊。

    他之所以做這么多，必然有他的理由。

    和他不可告人的企圖。

    黎慕的手指原本在我胸前畫著圈，當我問起這個問題，他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他看向我：“你覺得理由是什么？”

    “你要跟我交換什么？”我思慮再三，很確定自己沒有任何可以給他的。

    黎慕盯著我看，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眼睛變得通紅。

    “不知道?！彼_了口，“我他媽怎么知道理由是什么?！?/br>
    他收回手，坐起來，突然之間變得狂躁，光著腳在客廳來來回回地走。

    他不停地走動，嘴里念念有詞：“我他媽怎么知道?！?/br>
    我只是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看著他像是突然之間被狂風驟雨碾碎的花，花瓣七零八落，無所適從。

    他轉過來指著我罵：“你他媽有什么毛??？”

    “有毛病的是你?！蔽液芷届o地回應他。

    黎慕確實不對勁，他比我想得還危險。

    那危險不是對我的，而是對他自己的。

    或許，我們都是病入膏肓的人，但我至少還能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他卻已經幾乎被那黑色藤蔓裹緊，忘了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我說：“黎慕，你坐下，我們好好聊聊?！?/br>
    他轉過來，氣勢洶洶地走向我，二話不說開始解我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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