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佛香花簽草蛇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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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轉早,天清氣朗,雁雀啁啾,卻是好個颯爽高秋。 林辰星醒來時,文娘已穿戴齊整,對著銅鏡畫眉。 雪白膀子微覺涼意,才發現被中的自己竟是一絲不掛,復想起昨夜與姐夫這大床上的一番癡纏,忽地想到,那時候竟不知文娘何處去了。 躲在被中穿了小衣,辰星忐忑問道:“jiejie,昨晚你往哪里去了,怎的半夜醒來尋你不見?” 文娘對鏡笑道:“敢叫meimei知道,jiejie昨天喝了劑利尿排毒的湯藥,夜間不免多跑了幾趟凈房,meimei倒像是睡相不穩,沒被jiejie驚擾罷?!?/br> “不,不曾,昨夜睡的甚好?!背叫强陌偷?。 文娘瞇了瞇眼,放下描眉的黛子,悠悠道:“meimei昨夜想是睡的酣熱,翻來覆去,竟將小衣都脫了,jiejie怕你著涼,還起身給你拉了幾回被子呢?!?/br> 辰星大窘,她為人單純,心中存不住事,雖覺氣氛有異,也不作他想,脫口便將惴惴之事問了:“二jiejie,姐夫可有回來?” 文娘眼波一動,笑道:“可叫meimei問著了,昨日家中的近親出了點子急事,你姐夫從臨縣緊趕慢趕的半夜才到家,今晨和我匆匆的打了個照面就要出門辦事,我見meimei還睡著不便見禮,就叫他徑自去了,不若午飯叫他回家來,算上那回的唐突,一并給meimei賠了禮可好?” 辰星忙擺手說不用,見文娘并未疑心,將心中擔憂放下,暗舒了口氣。 用過早飯,姐妹二人對昨夜春情均閉口不提,閑聊了會子描紅,刺繡,不多時林、張二位太太聯袂而至,見文娘大好了也都是歡喜,趙氏得知張家女婿也回了臨昌,為著避嫌,在劉家用了午飯便攜辰星回府。 辰星同著娘親上了馬車,車輪轆轆,香車輕行,轉瞬便將劉府的朱紅大門遠遠拋去,在劉家不過短短兩個日夜,經歷的隱秘情事卻是那般不可思議,此時竟如夢幻泡影般恍惚起來,辰星掀開了窗帷,轉頭回望,她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根本沒去過劉家,那些yin靡不堪的畫面只不過是自家午后的一個春夢。 可那綠柳隱掩著劉府的飛檐翹角,紅翠朱樓,乃至深深插在花xue的兩根玉柱都無聲的向她控訴:那不是夢,那不是夢。 秋日涼風清爽,淚落無痕。雙手失力,調皮的風兒托了絲帕便跑去了,辰星撂了帷幔,伏在趙氏膝上道:“娘,女兒好累?!?/br> 趙氏撫摩她的頭發慈愛道:“我兒累了便睡罷?!闭f著在她背上輕輕拍哄,口中哼唱起歌謠: 燕,燕,飛上天 天上女兒鋪白氈 氈上有千錢,風吹刮到玉堂前 給我女兒買花兒跌了討個嫌…… 辰星聽著,悠悠睡去,夢中的燕子托了她飛上重霄,搖搖蕩蕩,好不逍遙… 劉府門前的垂柳樹下,一個瀾衫士子解下纏在枝條上隨風蕩漾的絲帕,呆呆的望著那馬車離去的方向。帕子清沁幽香,宛如方才車帷間那女子的姝顏麗色,雖只驚鴻一瞥,足令海宣見之忘魂。 香車已沒了影,海宣猶自朝著那處轉盼,腦中無數紅香詩句紛至沓來,卻沒一句勾描的出那女子半分之美,只得嗟嘆幾聲,將帕子折了,貼身揣在胸前,轉身向劉府去了。 看的一旁書童兒心中偷笑,知道大爺的癡病又犯了,也不勸慰,跟著一并隨行。 卻說辰星回了家,終得將那xue中玉勢除了,深深藏與籠篋之中,更不敢回想劉府之事,只當自己吃了個暗虧,唯盼無事發生。 在香閨過了幾天安穩日子,一身淤痕養的盡數散了,人也漸漸活潑回來了些,趙氏看著很是寬慰,只當是文娘開導有功,心中對文娘的親近又進了一層。 恰逢月中十五,文娘登門來訪,說是沉疴初愈,去妙云山還愿,并給林太太請長生牌位,請林太太和小姐同去。 趙氏忙笑說自己可受不得那么重的牌子,恰逢今日府里有事,脫不得身,叫文娘帶了辰星同去還愿便可。 文娘便改口說替趙氏供盞長明燈,請菩薩日夜保佑林家暢旺,喜的趙氏眉開眼笑,派了丫環安排妥當,就送辰星同文娘上了馬車。 路途不遠,一炷香工夫馬車便出了城門,那妙云山上有一古剎名做華空寺,香火昌盛,一向有靈驗之名。見就要到山門,姐妹便攜手下了馬車,辰星乃是大家閨秀,極少出門,此番也是頭一次離得趙氏,少了母親約束,只覺的自由輕快。 山門前有一婦人支了個抽花簽的攤子,花簽即是在檀香木簽上刻畫些玉環羞花,貂蟬拜月,文妃歸漢之類的彩圖詩句,供女子占卜取樂,辰星從沒見過這個,只覺那花簽小巧玲瓏,心生喜愛,盯著瞧個不住。文娘本有意收攏,見她如此,便過去要了簽筒,抽出一簽,卻是個描金的觀音抱子,正應了文娘心中所想,不由喜笑顏開,那開攤的婦人能說會道,奶奶長奶奶短的很是恭維了一番,文娘命丫鬟賞了,對辰星道:“這攤兒擺在寺前,好似就等我姐妹二人來一般,想必托了古剎的靈氣,倒是怪準的,meimei何不也抽一支?” 辰星躍躍欲試,心中想著未來命數,捧了那簽盒輕輕搖晃,不多時,便擲出一支,那婦人撿了,卻是根光光的白板,旋即告罪道:“姑娘莫怪,想是家中小兒調皮,將未畫的原簽摻了進去,請再抽一支罷?!?/br> 誰知那一旁的垂髫稚子卻脆生生的道:“娘,那不是未畫的簽兒哩,上面分明有畫兒?!?/br> 文娘笑道:“你這小兒倒不怕生,便給咱們說說這簽上所繪何物,說的好了賞你糖吃?!?/br> 那小孩對文娘和辰星唱了個喏,小大人般正色道:“回姑娘奶奶,這根簽上畫的是美人游園撲蝶圖哩?!?/br> 文娘道:“這卻是胡說了,分明是光光的一個板,哪里來的美人蝴蝶?” 小兒道:“奶奶卻不知,那花園走了水,燒的光光,將蝶兒驚走,美人追著蝶兒也走了,是以一片光光,只剩個板哩?!?/br> 童言可愛,大家轟的全笑起來,文娘摸摸那小兒頭頂,讓人厚厚的賞了,喜的那婦人跪在地上不住拜謝。 趣事一件,平添些歡快,文娘攜了辰星,手拉手進了佛堂。 卻說這劉娘子請辰星上山難道真是為了進香拜佛么?但凡這婦人心中存了一些兒佛家的善根也不至為了私欲,壞了閨閣女子的清白,此番不過是找個由頭,二次給那劉士遠掮芳引玉,正合了那句話: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是可,最毒婦人心。 今日原本的知客大和尚慧顯去了城中做法事,請了徒弟智明帶班,那智明雖只是個十來歲的青皮小沙彌,為人卻極為靈精,見二女拜了會子佛,都有些倦意,便恭敬道:“劉大奶奶和姑娘禮佛勞頓了這許久,想是乏了,寺中專為女客在山后開了片院子,環境極是清幽,再沒閑人打擾,這時節恰逢金菊盛開,森然雅暢,二位貴客不若去歇歇腳,吃盞茶,避了午時炎熱也好?!?/br> 文娘見辰星沒有抗拒之色,便對智明道:“趕上花期卻是意外之喜,小師傅便請領路吧?!鞭D對辰星道:“我家在華空寺常年供著燈油,也隨家母在此吃住過幾日,確是整潔清爽,寺風極其嚴整的?!?/br> 辰星點頭應道:“jiejie做事自然妥當,在家時娘就了說讓我萬事隨jiejie便是?!?/br> 一行人到了那小僧所說的后院,只見翠竹環繞,鳳鳴森森,一圃金絲皇菊抱柱枝頭,婷然傲放,幾點小窗朱戶,散落期間,便是休憩的所在。 吃了會子茶,忽有丫鬟來報,說是駕車的劉二沖撞了一伙進香貴客的馬車,對方蠻霸不堪,揚言非打死劉二不可,現下已是鬧的人仰馬翻,下人們不敢處置,只能報與大奶奶知曉。 文娘一聽頓時柳眉倒豎,問道:“可知是對家是誰?” 丫鬟道:“是東叁坊的齊家?!?/br> 文娘聽是齊家,便轉怒為笑,對辰星道:“讓meimei見笑了,這事還必須要jiejie出面才成,那齊家老爺論輩分是我的舅爺,想是中間些誤會,待我過去說和一番就無大礙,只是meimei卻是不便…” 辰星省得,輕聲道:“此處甚好,我在此處等jiejie回來便是?!?/br> 文娘道:“真是個再乖巧不過的好人兒,此處雖是穩妥,meimei也別遠走,乏了就進屋去睡會子,jiejie去去便回?!?/br> 辰星點頭應了,文娘起身略整了整儀容,攜婢窈裊離去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