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翻了車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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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赟:“哦……鳥毛,那你為什么要叫鳥毛?你爸爸mama很喜歡鳥嗎?” 章翎:“……” 蔣赟說對了一半,章翎名字的由來,的確是因為取名那人很喜歡鳥,但不是她的父母,而是她的外公,楊教授是一位資深鳥類學家。 如果被他知道,他用畢生追求匯聚成一個“翎”字,給外孫女取的大名,希望她能展翅飛翔,卻被一個毛頭小子一次次喊“鳥屁股毛”,估計會氣得拿出戒尺來伺候。 當然,這是后話。 —— 時間進入六月,快樂的校園活動全部結束,這一年的高考開始了。 五中是考場,學生們放了幾天假,蔣赟待在出租屋熱得靜不下心來,干脆每天都去區圖書館,早出晚歸地學習。 他真的已經很拼命,所有時間都用在學習上,只為心中那個明確的目標。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進步,前后座的同學有時會找他問題目,他們做不出來的,他都能解答,這種感覺令他安心。 章翎看他壓力太大,經常會勸他,不用那么緊張,這又不是高考,即使是高考,也不是一考定終身,放平心態很重要。 蔣赟卻覺得不是,他真的就是一考定終身,絕對沒有高復的打算。到時高考,考成什么樣他都會去讀,窮人家的孩子,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揮霍,做到極致,才算對得起自己。 天氣越來越熱,李照香也看出蔣赟對這次期末考很重視,非??犊卦试S他開空調睡覺。 最近大半年,蔣赟吃得飽,睡得好,有大把時間學習,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小少年就像春天的筍,蹭蹭地竄個子,比起三月體檢時,他又長高了一些,去年夏天還能穿的短袖童裝,今年是再也穿不下。 于暉給他拿來一袋子夏天t恤,說:“我剛理出來的,你看看能不能穿,你現在和我差不多高了,有能穿的就留下,不能穿的就丟掉?!?/br> 蔣赟接過,說:“謝謝暉哥?!?/br> 于暉很驚訝,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小孩說“謝謝”。 六月底,蔣赟終于迎來期末考,在考試前,他已經填寫過志愿:理科。 他準備得很充分,也像章翎說的那樣放平了心態。 事在人為,人卻不一定能勝天,蔣赟很明白這個道理,只求問心無愧。 這次考試為期三天,因為高三生已離開學校,空出十幾間教室,學校便把高一年級一個班的學生拆為兩半,每個教室只坐一半人。這么一來,考場座位變得十分寬松,也大大降低了作弊的可能性。 考試時,章翎去到別的教室,蔣赟沒有離開本班,被分到教室最后一排的中間,他的前面是沈漫,沈漫右邊是姚俊軒,左邊是蕭亮。 第一門考語文,考完后,大家收拾東西去吃午飯,下午還要考兩門。 蔣赟走得早,去食堂搶飯,姚俊軒走得很晚,他沒有朋友,習慣獨來獨往,游離在整個班集體之外。 姚俊軒走出教室時,發現走廊上還有一個人在,是沈漫。 他知道沈漫,因為她是許清怡的朋友,姚俊軒看了她一眼,往樓梯走去,沈漫抿抿唇,跟了上去。 樓梯上沒有其他人,沈漫叫住他:“姚俊軒?!?/br> 姚俊軒停下,回頭看她,沈漫臉色通紅,鼓足勇氣說:“下午的物理考試,你能不能幫幫我?” 姚俊軒:“……” 沈漫說:“我知道,你幫過許清怡?!?/br> 姚俊軒眼神冷下來:“你不是學文的么?物理和你有什么關系?” 沈漫結巴:“我、我爸媽不懂,只看總分,那個……物理、化學、數學和英語,四門,就四門,我只要選擇題,可以嗎?” 姚俊軒說:“不行?!?/br> “我求求你了,你都幫過清怡,我是她朋友啊?!鄙蚵桓币薜臉幼?,“反正下個學期,我們也不是一個班的了,我就求你這一次。我期中考考得很差,我爸媽都把我罵死了,如果期末考再考得不好,我整個暑假都沒有好日子過,真的,姚俊軒,求你了?!?/br> 姚俊軒還是不答應:“不行,這次考試對我很重要,我絕對不會幫你作弊?!?/br> “如果是清怡求你,你也不答應嗎?”沈漫咬咬唇,“我就知道,你喜歡許清怡?!?/br> 隱秘心事被當場戳穿,是姚俊軒不能接受的,他咬牙道:“你別胡說,我沒有!” “是嗎?”沈漫的語調也涼下來,帶著怨氣,“行,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去告訴鄧老師,上個學期的期中考,期末考,你都幫許清怡作弊了。因為作弊,許清怡才沒去勤勉班,本來,湯子淵可以不用去的?!?/br> 說完,她扭頭就往樓梯下走,姚俊軒心中狂風暴雨,各種念頭混雜在一起,他想,沈漫為什么會知道?是許清怡說的嗎?如果沈漫真的去告訴鄧芳,對他和許清怡會不會有影響?會被追責嗎?會被處分嗎?會不會影響他去實驗班? 沈漫已經拐過樓梯拐角,姚俊軒叫住她:“你等等?!?/br> 沈漫站住了,抬頭看他,姚俊軒臉色發白,居高臨下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做出決定:“就四門,只要選擇題,是嗎?” “嗯嗯!”沈漫又跑上來,臉上帶著感激的笑,“就四門,不用多,而且不影響別人!我只想考得好一點,我也不可能去實驗班啊?!?/br> 姚俊軒低頭垂眸:“行,我幫你,就這一次,你和我保證,什么都不能對別人說?!?/br> 沈漫高興壞了:“放心放心,我一定不會說的,連清怡都不會告訴!” 物理、化學、數學和英語,四門課的選擇題,分值也不少,沈漫加上這些分,足夠她過個快樂的暑假,能如期出去旅游,不用被父母責罵。 三天考試結束了,蔣赟又被扒了一層皮。 在這次考試中,他看到過一次姚俊軒給沈漫傳紙條,因為桌子離得遠,那個紙團是飛過去的,剛好被蔣赟看到。 姚俊軒本來就緊張,丟了紙團后心虛地四下張望,沒成想視線和斜后方的蔣赟撞了個正著。兩個少年都愣在那里,姚俊軒立刻低頭,蔣赟也繼續做起了題。 他想,姚俊軒是傻逼嗎?愛屋及烏?連許清怡的朋友都要幫? 但還是那句話,這是那個笨蛋自己做的選擇,蔣赟絕對不會去搞他。 兩天后,成績出爐,蔣赟心如止水,等待命運的判決。 去鄧芳那里領成績條時,看到鄧芳的臉色,他就知道不妙,一看理科排名,排除掉所有文科志愿生,他年級排名第五十。 蔣赟雙腳一軟,差點當場暈過去。 “還有一個蕭亮?!编嚪贾刂貒@氣,“他比你還慘,年級第四十九,你倆就差0.5分?!?/br> 這次考試,高一(6)班理科前三是吳炫宇、章翎和姚俊軒,而(9)班異軍突起,居然有七個人強勢進入理科前四十八名,擠下了很多班的第四,其中就包括考得還不錯的蕭亮。 晚上,蔣赟在車站接到章翎,兩人彼此對視,目光凄凄,恨不得當場抱頭痛哭。 “算了,別難過了,你已經進步很多很多?!闭卖嵋膊恢撛趺窗参克?,蔣赟眼睛都是直的,看那樣子,比小白菜還要白毛女。 “我再做對一道選擇題,說不定就進了?!笔Y赟雙手緊緊抓著自行車把,像是在自言自語,“為什么就不能再做對一道題?我、我作文再多寫幾句名人名言,說不定也能再加幾分……” 章翎:“蔣赟……” “你別和我說話!”蔣赟好傷心好難過,“我真的、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 他眼睛開始發酸,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會因為考試沒考好而掉眼淚,跟小學生似的,他偏開頭,喃喃道,“你先別和我說話,讓我自己冷靜一下?!?/br> 章翎有些無措,想了半天后,抬手抓住他的校服下擺,搖一搖:“你別哭?!?/br> “誰他媽哭了?”這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章翎說:“咱們先走吧,你看,人家都在看你了?!?/br> 蔣赟轉頭,發現車站里幾個候車人真的在看他,他嚇一跳,趕緊抹抹眼睛,推著自行車離開站臺。 章翎說:“我請你喝奶茶吧,你別難過了?!?/br> 蔣赟搖頭:“不想喝,沒胃口?!?/br> 哎呦,這飯桶都沒胃口了,這可真是件稀罕事,章翎又說:“那我請你吃肯德基吧,老早就說要請你,一直沒請上?!?/br> 蔣赟悲愴地抬頭看天,說:“我想吃漢堡?!?/br> 章翎連忙答應:“行行行,再加辣翅,走吧,別傻站著了?!?/br> 在肯德基吃著漢堡、啃著辣翅,蔣赟漸漸冷靜下來,問章翎:“以后我和你不在一個班了,我還能送你回家嗎?” 章翎在吃蛋撻,點頭道:“當然可以啊?!?/br> 蔣赟問:“那,你爸爸還會給我上課嗎?” “可以啊,反正我高二還會上聲樂課的,高三才會停?!闭卖釋λ⑿?,“哎呀,真的沒事,你看,你是第五十,不管進哪個班,你都是數一數二的呢!讓你也嘗嘗學霸的待遇?!?/br> 對哦,蔣赟反應過來,不管進哪個班,他都是學霸了。 小少年自我療傷的能力很強,就一個晚上,蔣赟就想通了,分數是自己考出來的,怪誰都沒用,好好珍惜和章翎同班學習的最后兩周吧,暑假后,他就不能在教室里見到她了。 那么,就把下一個目標定為北京!他也要去北京!還能幫著照顧章翎,不讓任何人欺負她,讓章老師和楊醫生放心。 蔣赟胡思亂想了一晚,第二天去學校,愕然發現,過了二十四小時,事情居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姚俊軒和沈漫被鄧芳約談,還是被請到教務處,后來,許清怡也被叫去了。 教室里頓時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蔣赟與章翎遠遠對視,章翎茫然地搖搖頭,蔣赟卻已猜到什么。 他看向最后一排的蕭亮,班長大人神色如常,還在和劉陳飛開玩笑。 第一個回來的是許清怡,哭得梨花帶雨,任誰安慰都不說話,就趴在桌上嚶嚶嚶。 第二個回來的是沈漫,低著頭不敢看人,坐到座位上就收拾起書包,直接走人。 蔣赟又去看蕭亮,班長依舊無動于衷。 姚俊軒最后回來,整個人像是從冷水里撈出來,滿頭滿身的汗,臉色蒼白。 他沒回自己座位,而是沖到蔣赟身邊,像只野獸一樣,紅著眼睛,脖子上青筋直冒,揪住蔣赟的衣領,一把把他從座位上提起來,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去打的報告?是不是你?!我知道就是你!肯定是你!你早就看我不順眼了!現在我不能去實驗班了,你滿意了吧?你也沒份啊傻逼!哈哈哈哈哈……我沒得去你也只是第四十九??!” 蔣赟很輕易就掙開了他,見他眼神渙散,行為瘋癲,知道自己的猜測大概已成真,冷靜地說:“不是我?!?/br> “不是你還有誰?”姚俊軒大吼,“不是你還有誰?還有誰?!還有誰會害我?我、我真的、我這么努力都是為了什么?我只想離開這里!是不是像我這樣的人,就不可能有好日子過?就不可能翻身?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蔣赟試圖抓住他的胳膊:“你冷靜一點!” 姚俊軒力氣變得很大,一把推開他:“別碰我!你這陰險卑鄙的小人!” 蔣赟頭疼:“你先冷靜,先冷靜,真的不是我?!?/br> “啊啊??!”姚俊軒突然大吼一聲,朝著教室外沖去,蔣赟心中一凜,拔腳就追。 教室外是護欄,雖然只是二樓,下面也是堅硬的水泥地,姚俊軒狂叫著,已經手腳并用上了護欄。 “不要??!”蔣赟一個魚躍飛撲,緊緊抱住他的腰,兩人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教室里的人緊跟著沖出來,劉陳飛大叫一聲,泰山壓頂般壓在他們身上,王波跟著壓上,蔣赟慘叫:“嗷——神經病??!壓死人啦!” 劉陳飛叫:“冷靜冷靜冷靜冷靜!” 被壓在最底下的姚俊軒暴哭:“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啊——” 鄧芳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后差點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