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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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拉扯著方星劍的衣衫,卻沒有起到一點作用,即刻就被他拋在身后,如飛鷹沖地,眨眼間就到了白星樺的身前。 面對原著中的主角,方星劍不敢輕敵,一劍匯聚著他畢生所學,傾力而出 白星樺的喉嚨被他割開,鮮血噴濺的漫天遍野,玉朝的怒吼和廣場上的嘈雜奔逃之聲蓋住了一絲細小的聲音。 從鼻腔中發出的惹人臉紅的黏膩呻|吟。 方星劍神色一凌,戒備地盯著面前的人。 白星樺一身白衣被鮮血染的緋紅,額上暴起青筋,皮膚下仿佛有許多蟲豸在蠕動,即刻就要破開白嫩的皮膚。 轉眼之間,他身上彌散出非常濃烈的玉髓香味道,隨風吹遍整個廣場,修士們瞬間頓住腳步,失魂落魄的望過來。 他身上清如蓮的氣勢消失殆盡,變成了嬌艷欲滴的甜膩香花,一舉一動之間媚態畢現。 白星樺伸出指尖,細細觀賞著他飽滿圓潤的淺粉指甲蓋,忽的指向方星劍,語氣不善: 你啊你 明明能死得輕松些,非要回來找我的不痛快,既然這樣,那誰也別想好過。 方星劍冷笑一聲:終于露出你的本來面目了。 魔修,白星樺。 白星樺食指豎起:誒,我可不是魔修這樣的低賤物種。 他輕輕一笑,眉眼間都是風情,四周的修士以他為圓心圍攏,聽從他的指揮。 我可是天地混沌化作的靈物,靈氣也好魔氣也罷,都是由我身上的混沌之氣化成 我是世界,這世界便是我。 方星劍瞇了瞇眼,電光火石之間仿佛回憶起什么,然而那念頭轉瞬即逝,他還沒意識到就已經消散。 長劍橫在身前,冷聲擲地: 你是誰無所謂,畢竟在這之后,就只會是我的劍下亡魂。 白星樺嬌媚一笑,所有修士轉過臉,無數法器對準方星劍的方向,蓄勢待發。 那你就試試看咯。 這群人顯然被他攝了心神,方星劍不愿濫殺無辜,面對層層疊疊涌來的人不由得有些受制。 但他不可能被困住,威懾狠狠壓下,元嬰期以下的修士全都被摜在地上,摔得頭昏腦漲,再也站不起來。 他拔劍沖上前,眼中只有白星樺的腦袋。 白星樺修為瞬間暴漲,從化神期轉眼化作大乘期,和他的打斗十分激烈,就連方星劍心里也沒底,即使略占上風,對這場戰斗,他也只有五五之數。 不愧是原著主角。 白星樺一時不察被他逼入絕境,眉眼高挑起,隨手捉來一個迷茫的修士擋在身前,正好是方星劍熟悉的黎賓白。 他手中動作一滯,白星樺哼笑一聲,當即朝他射出一道紅光,笑罵道: 方星劍啊方星劍,你怎么從來不長記性? 話一出口,連他都愣住,不知道這個從來從何而來。 但白星樺并不多想,丟開手中rou盾,轉眼之間就沖了上去。 趁他病就要他命! 他可不只是魅魔這么簡單,只不過是喜愛把人戲弄得團團轉的滋味,才以魅魔的身份存世,否則就他這身修為,在人世間和魔界都是開宗立派的人物。 紅光射中,方星劍胸口一涼,一時間酥癢難耐,好像有什么東西鉆進在他身體里蠕動。即使面對直沖而來的白星樺,甚至抬不起握劍的手。 他拼命地用靈識催動碧海潮生劍,但高手之間的對決,光是一個角度不對就能喪命,更別提他如今這副半殘的身形。 長劍哀鳴一聲,被白星樺打得飛了出去。 白星樺五指成抓,直沖他的心口而來。 噗 長甲插|入皮rou聲回蕩在所有人耳邊,白星樺的笑意卻凝在嘴角。 無數人匯聚的廣場上,唯有一個小小的擂臺是一方凈土,白星樺陰惻惻的看著眼前人,連把手□□都給忘了。 而方星劍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千鈞一發之際,有人飛奔而來,緊緊將他摟在懷里,擋住了白星樺強勁的攻擊,耳邊只有那人劇烈的心臟跳動。 撲通、撲通。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陪伴自己在魔域中成長的人。 日落星升,晝去夜歸。 那人就會回到自己身邊。 溫紫宜長發垂下,下巴磕在方星劍的發頂,把脆弱的脖頸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如果他想,甚至能一口咬死對方。 溫紫宜疼得臉色發白,卻仍舊穩住氣息,輕拍了拍方星劍的后背,輕聲笑著:師尊,我找了你好久。 幸好沒有來遲。 方星劍脫開他的懷抱,眼前一片黑灰,蠱蟲在他皮膚下肆意蠕動,即使灌入所有靈力逼退,甚至只是讓蠱蟲往下多鉆了幾分。 他眼前越來越模糊,強烈的睡意把所有想法都強迫停止,眼皮漸漸合上。 溫紫宜,為什么要來救他? 這是他最后盤旋在腦子里的念頭。 **** 一道冰涼的瘙癢在方星劍的臉頰上滑過。 他緩緩睜開雙眼,正好對上一雙圓溜溜的金瞳。 他垂下眼眸,看見自己穿著一身古樸的衣飾,這只怕不是現世。 恍惚之間,方星劍聽見自己開口:你就是我的劫數? 兩根冰白手指捻起不到小指粗細的黑蛇,掛在空中。 鱗片倒是烏黑發亮,一雙金瞳也漂亮,只不過這滿眼的傻氣遮也遮不住,就這么直勾勾的瞪著自己。 忘歸溪給我算的什么卦,你這小玩意兒都能成了我的劫數? 他揚起笑臉哼了一聲,卻輕柔的把小蛇放進手心,任由他盤成一圈。 算了,既然是個劫數,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這條小小蛇強,還是我的命硬。 叫什么呢?他抬手揉了揉腦袋,取名字這事兒實在讓他頭疼,忘歸溪的名字也不怎么好聽。 小蛇感受到他情緒的動蕩,在他手心悄悄地用尾巴掃了掃,安撫的意味從金瞳中流露出來。 方星劍詫異地看了過去,實在沒想到自己還能被這只小蛇安慰,噗嗤樂出聲,眼神正好落在他身后的一片晶透焰石上。 蘊含純粹火元素的焰石,竟然孕育出一只靈蛇。 自他還是一顆蛋的時候,天地間已經生出了無數的動蕩,就連見慣了天地變動的萬年忘歸溪也忍不住提醒他,日后會因他而生無數災禍,而方星劍的命途中,注定和他有一份師緣。 所以他尋著味道找了來。 這條小蛇就是災厄本身。 他收回眼神,拂過小蛇一身冰涼的鱗片,語氣輕輕: 就叫做赤玉吧。 赤誠善良,通透如玉。 小蛇住進了他的仙府。 師尊,那臭王八又搶我的東西! 我才沒有,仙長,那明明是你給我的法器。 方星劍一個腦袋十個大,本以為讓赤玉不接觸陰暗面,讓他成長得陽光坦然是好的,倒是沒想到這家伙活的這么簡單,天天除了上山掏鳥蛋就是下海和忘歸溪打架,該學的法術一樣都沒下功夫。 赤玉已經化作人形,還沒到他腰高的小孩一點也不怕人,看見他出現,便飛快跑來,緊緊抱住方星劍的后腰,還露出半個腦袋和對面的忘歸溪對罵: 師尊送我的! 忘歸溪不會罵人,氣得滿臉通紅:你,你滿口胡話,你這個臭蛇! 方星劍撇撇嘴,抬手就狠拍小屁孩兒的腦袋。 赤玉,趕快還給人家。 忘歸溪這才揚起下巴哼了一聲,像個戰勝的大公雞,奪回他手中的玩意兒,怕他又在糾纏,飛快跑開,還不忘道謝。 謝謝仙長! 方星劍無奈的搖搖頭,把身后的小孩扒拉到面前來,半蹲下身,怎么回事,你一屋子的法器,我哪樣沒給你準備上? 赤玉一雙水亮亮的大眼睛委屈地看著地面,胖乎乎的小手在身前交織,聲音聽著像要哭出來: 臭王八....... 又是一下拍頭,不準罵人,他是你的前輩。 赤玉捂住腦袋,更委屈了,吸吸鼻子,還是改了口: 忘歸溪在我面前炫耀,說那樣東西只他有,師尊都沒給過我。 方星劍,堂堂一代劍尊,被眾人視作無冕之王的三界魁首,無數人猜測他私下如何練劍如何閉關,卻沒人能想到,他其實在仙府里天天當個奶爸。 方奶爸嘆了口氣:那我給你也買一個就好了,你別再去搶他的知道了嗎? 赤玉悶悶的不開口,腦袋微弱的點了下。 方星劍瞧著也有點心疼,無奈的按了按小孩子的腦袋:你這孩子,爭強好勝的......要怎么才能開心,我給你買兩個? 赤玉垂著頭,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透露出一絲算計,說話間仍舊帶著哭意: 不要兩個法器,我今晚想挨著師尊一起睡,可以嗎? 不等方星劍反應,還立馬補了一句:師尊不愿意也沒關系,我,我都這么大了,應該自己睡的...... 方星劍看他一臉受委屈的小媳婦樣,哪能不答應,深深嘆了口氣,心道自己的劫難居然從這就開始了。 行吧。 小媳婦眼中閃過得逞的笑意,襯得那雙金瞳都更加晶亮。 夜里,不到他腰高的小孩變作原型,足有碗口粗細,一人多高的黑蛇從他的腰纏到小腿肚,壓得他渾身酸疼。 劍尊捶捶背,直起老腰,表示以后一定得換個更大的床。 **** 記憶就像走馬燈,方星劍再睜開眼時,對上那雙狹長的金瞳時卻覺得有些錯亂。 不知還在溫馨的夢里,還是已經回到無常的現實中。 師尊醒了?身體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是溫紫宜。 方星劍神色一凝,回神之后就召來碧海潮生劍,直接捅穿了溫紫宜的手臂。 要是他躲得慢一些,傷的就不只是手臂了。 他冷漠的收回劍,離開床榻,眼神能凍死人。 我說過,再見面時,你我就是仇敵。 旁邊的聽鳴看到了全過程,早就氣不打一處來,動作飛快的沖上前來。 你怎么一點良心也沒有!少主可是幫你...... 還不等方星劍動手,溫紫宜已經揮出一道法訣,把聽鳴遠遠打了出去,自己卻被靈力反噬,面色發白幾分。 他直視著方星劍,仍舊勾出笑臉:無妨,只要師尊想,隨時都可以要我的命。 方星劍皺了皺眉,環視一周發現這里是魔殿,心情瞬間不妙。 你到底什么意思? 溫紫宜那雙和赤玉一模一樣的金瞳閃了閃,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悲哀。 沒什么,只是想對師尊好。 方星劍側過臉,他渾身無力,揮出一劍已經是勉強,既然殺不掉溫紫宜,再出手就變了味,只是站在原地。 我不需要,行了,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溫紫宜慌忙抬起頭,讓手下帶出一個人來,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師尊受了蠱蟲的影響,現在一個人離開我不放心,我還把闕霜融給您找來了,不如讓她和你說說話? 方星劍剛要開口辯駁,溫紫宜又落寞道:我知道師尊不待見我,我也不會再惹您討厭,等您養好身子,無論去哪里我都不會阻止了。 求求您了,師尊。 方星劍皺了皺眉,見他垂下頭,好像看到了記憶中悶聲悶氣的赤玉。 心里有一塊被他刻意忽視的地方疼了起來。 不等他說話,闕霜融已經被人帶了上來。 她換了一身大方精致的衣飾,即使一臉的疲憊,但神情間卻不見呆滯,看上去和從前出類拔萃的大師姐一模一樣。 方仙長。 溫紫宜已經帶人退了下去,房間里就只有他和闕霜融。 這間房里的裝飾和他在靈巖派是一樣不差,面前又是熟悉的闕霜融,一時間,方星劍甚至有點分不清時光,好像之前的經歷都只是一場噩夢。 大師姐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溫紫宜給他送回來,順便過來問候一句。 方星劍心里笑了笑,閉上眼淺淺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舊日情緒都被壓制住,只是輕聲問道: 你好些了嗎? 闕霜融點點頭,順勢為他倒了一杯茶,兩人坐在桌前。 她盯著茶杯里的茶水,香氣撲鼻,這是方仙長最愛喝的雪頂云尖,想不到溫紫宜竟然連這些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既然這樣,兩人為何又會翻了臉,到現在師徒變仇人的樣子呢? 思及此,闕霜融也試探的開口:方仙長,可能是我多嘴,但有些話我實在不得不說。 我走火入魔這件事,或許和白仙......白星樺有關,溫紫宜把他打下山崖之后,我的靈識好像從牢籠中被解放出來了。 我親眼看見溫紫宜把你帶了回來,又拿自己的身體當了器皿,捉了好些母蠱放進身體,才引誘你身體中的蠱蟲爬出來。 她的記憶有些混亂,不知道方星劍墜入魔域的事,只知道他被人趕了出去,現在回來報仇。 闕霜融問: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些什么誤會? 否則怎么會一睜眼就要刺殺救了自己的人呢? 方星劍握住茶杯的手一緊,一口沒喝又放回原地,實在不知道溫紫宜到底要做什么。 殺了原著主角白星樺、為他引蠱,受他攻擊,還在那種環境下帶回他一直擔心的闕霜融。 可他動手弒師也是事實,不爭的事實。 方星劍只覺得自己情緒亂七八糟,前世今生交雜在一起,讓他實在理不清。 闕霜融嘆了口氣,靜靜看著手中茶杯: 我這些年也算是浪費了,白星樺到底是個什么人,是魔修還是人修,當初又為什么會對我下手呢? 方星劍抬起頭,順勢問道:他死了嗎? 闕霜融搖搖頭:不知,溫紫宜已經派人去尋了,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