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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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余到底是誰啊,秦旭瑞愈發激動,他從沒遭受到這種待遇,那明明是我坐的,他憑什么搶我的車,他不配 ! 楚余?楊晗安撫著小兒子,沉默片刻似乎想到了寫什么,眼底閃過一絲狠利,繼而笑道,寶貝兒,楚余不過就是你二叔身邊的一條狗留下來的兒子,他怎么配和你比呢,是不是? 秦旭瑞望著母親溫柔的眼瞼,情緒被安撫下來,白皙張揚的臉蛋逐漸平和。 秦旭瑞紅唇微抖,問:真的? mama怎么會騙你呢,寶貝你以后壓根就不用把這號人放在眼里。 楊晗溫柔拍著秦旭瑞的小背,靈光一閃,對了,以后要是看見你二叔的車來接他,寶貝你就要禮貌跟那個副將叔叔打招呼,多說好話,明白嗎?嗯? 要是用孩子巴結到了秦宿這個準爵位繼承人,那么他們一家肯定能入秦家家族族譜。 就算是外室又如何,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秦旭瑞瑟縮猶豫,可是可是二叔不是不準我們去他家嗎? 秦旭瑞一想到秦宿那種陰冷狠利的眼神就直打冷顫,仿佛自己會被那肅殺的眼神千刀萬剮一般。 太可怕了。 楊晗點點秦旭瑞的小額頭,恨鐵不成鋼,他說不準就一定不準嗎?寶貝,只要你努力得到了你二叔的喜愛,咱們以后都能住公爵府了。 真的嗎?秦旭瑞幻想著公爵府的場景,虛榮心愈發強烈,那我去 ! 楊晗笑著:這就對了嘛,真乖。 夜里靜謐。 楚余悄悄抱著小黃鴨又潛入秦宿的臥室,大門今日沒有鎖。 他瞥見臺桌上陳列的各種藥劑膠囊,墊著腳尖攀上桌面,眼里滿是復雜的情緒。 這些藥繁雜多樣,意味著主角每日每夜地飽受病痛折磨,在黑暗的角落里,獨自承受這難捱的病痛。 這個國家仍舊毫無波瀾地運行著。 在那些皇權貴族眼里。 國家只是少了一個驍勇善戰的將領。 星國無非是少了一個戰無不勝的出征元帥。 他的功勛在被世人遺忘。 那些飽受折磨的身心俱疲和劇痛。 只有秦宿一人陰郁地承受著。 至始而終,孑然一身。 所以楚余不怕這個陰狠殺伐的主角。 反而是無盡的惋惜,為其的忿忿不平以及難以言說的心疼。 因為,他永遠銘記著主角最風光無限的時刻。 秦宿坐著浮動座椅,入門就見這個小團子艱難墊著腳尖,趴在桌上細細端詳那些藥。 餓了去吃餅干。 秦宿陰冷地聲音驟然傳出,嚇得楚余小手一抖,身形跟著顫動。 活像小奶貓受驚,可憐兮兮的發著抖。 楚余靈動的大眼睛與其對視,發出奶音,沒有要吃秦叔叔你吃藥了嗎? 正打算吃。秦宿來到楚余身旁,冷漠,你回去睡覺。 唔。楚余扇動如蝶翼般的睫毛,軟軟地說我想看秦叔叔吃完藥再去睡。 他袖子下的傷隱隱作痛。 秦宿瞥了他一眼,也沒有趕他的意思。 自己拿起藥一種接著一種喝下去,喝到中途時,楚余小rou手擋住他拿藥的手掌,誒秦叔叔,這個藥劑是半杯,這個是兩粒,你拿多了。 秦宿怔住,意外這個小東西竟然記下了這么多藥劑的用量。 楚余認真的小臉上皆是真切的關心,秦叔叔,藥不可以多喝的,而且每喝完一次藥要補充水分后,才可以注射藥劑哦。 說著,他便小手捧著水杯至秦宿的嘴邊,張開小嘴巴示意秦宿,啊喝水。 秦宿就著楚余的手喝下水。 喝完,他才下意識皺眉。 他平日吃藥就沒這些窮講究。 不過 ,這種包含儀式感的過程,似乎不同于以往自己的隨意吞咽。 似乎多了點什么。 楚余陪秦宿喝完藥,注射藥劑后為他揉了揉太陽xue。 可能是心理作用,他的病痛感覺輕緩了很多。 揉了不到五分鐘,秦宿拿下楚余的小手。面色依舊漠然,只是眼里再捕捉不到之前的嫌棄。 秦宿道:我叫仆人帶你回去,洗了澡就趕緊睡覺。 他的手掌無意觸碰楚余的手臂,楚余疼得嘶溜一下,下意識的往后躲一下。 雖說只是微小的動作,也逃不過秦宿超人的視察力。 他的眼底頓生陰翳,眼神危險,手怎么了,受傷了嗎? 給我看看。他試探性地捧過楚余的小手,但又怕力道太大又碰著楚余的傷口。 楚余盡力偽裝自己的正常,神色自然地笑著,沒有啊,秦叔叔,我沒有受傷。 秦宿不由他多說,迅速拉過他的小身板到跟前,輕挽起他的袖子,薄薄的紗布上沁著斑斑血跡。 他只消看了一眼,面色就愈發陰狠,眼底的如利刃般銳利,周身氣壓驟降 楚余感覺到他暴戾的怒意。 為什么,不說。 第9章 楚余濕潤的大眼睛左右遲疑,伸出小手讓醫生仔細涂藥。 白如清雪的柔嫩手臂上,那片密密麻麻的紅色傷口被襯得愈發嚴重。 秦,秦叔叔 他甚至有些擔心秦宿會因此更加暴戾震怒,那秦宿的病又惡化可怎么辦呀。 他面色擔憂的悄悄瞥向臉色陰晦的秦宿。 秦宿目光一直在楚余的傷口上,狠利的怒意騰騰。 養這只小貓不到兩天,就讓他帶了一身傷。 試問,還有什么比這更失敗的? 喂,顧賦寧,秦宿點開通訊光腦,藍色透明投屏至半空,他語言簡短而又切中要害,聯系今天帶楚余的學校老師,我希望在半個小時內聽到楚余受傷的具體原因,否則,別說革職,她的教學生涯即將就此結束。 楚余慌亂解釋道,秦叔叔,這和林雪老師沒有關系啊,她對我很好的,你別撤她的職好不好。 秦宿收回通訊光腦,瞥他一眼,那你說說,怎么傷的? 我,我只是和同學鬧了別扭楚余眼神躲閃,靈動的眼神柔弱猶豫,不小心自己摔的。 秦宿看楚余這可憐兮兮又故意隱忍的小模樣,心下怒火更甚。秦宿就知道這小東西平日里就是太乖了,一出去誰都敢欺負他。 為什么要這么乖呢? 他心里微嘆一口氣。 家庭醫生替楚余小心包扎好后隨即離開。 秦宿看著那處殷紅的傷口,眼皮不忍地跳動。 小東西全身上下都軟的像個糯糯的白面饅頭,細皮嫩rou的,這傷成這樣指定不知道有多疼。 秦宿讓他臥躺在床上,仆人進來給他替換衣物時,靜靜地躺著的楚余突然想起什么,他的小rou手擋著仆人jiejie的芊芊細手。 頂著秦宿從未離開過的目光,我,我突然不想換了,秦叔叔我累了,我想先睡了。他的小腿瞪著被子,往枕邊爬去。 秦宿大手一捏輕松把他拎回身前,把楚余可以擋在小肚子上的手拿開,掀起衣擺露出白皙柔嫩的肌膚,而在左上方一點 一塊青紫色的淤青赫然顯現,于白皙的皮膚上蔓延。 秦宿素日穩重的手掌微微顫動一下,朝身邊的四個仆人陰冷地吐字,還愣著做什么,即刻把呂醫生再叫回來。 呂醫生就是秦家的專用家庭醫生。 仆人嚇得一哆嗦,趕忙退出房門,是。 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把你身上藏的傷統統說出來,我可不想叫醫生來回折騰一晚上。秦宿犀利著眸光,鷹眼中是危險的怒意。 楚余瑟縮著小身軀,白皙的肚皮暴露在空氣里,沒,沒有了。 秦宿盯著他肚子上嚴重的淤青,剛才為什么不說? 楚余眼中紅濕,我我怕你生氣,怕你會自責。 怕他自責? 得到的答案出乎意料。 楚余的理由似乎在秦宿看來并沒有足夠的合理性和意義。 但是秦宿不會責罵他。 他連半句狠話都舍不得對這個乖巧的小奶貓說。 待呂醫生回來開了一些活絡淤青的外用藥,仆人們給楚余漱洗過后,以后十點左右了。 楚余乖乖地坐在床上看桌邊的秦宿處理政務,不想蓋厚重的被子,他就抱著他的小黃鴨坐在床邊。 床邊的小燈光線昏黃溫柔,秦宿認真的側臉英俊而又完美。 主角總是會引人注目的。 就好比現在。 楚余盯著秦宿的側臉出神,許久,上下眼皮開始不爭氣地打架。 楚余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像小雞啄米似的,眼皮時而半闔又強行睜開,繼而又漸漸合起。 等秦宿處理完一些政務后想起楚余時,楚余已經靠在小黃鴨身上睡著了。 rou嘟嘟的臉枕著玩偶,紅潤的小嘴微張,睫毛軟軟地合著,時而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秦宿放下氪金鋼筆,浮動座椅悄然來到楚余跟前,輕輕把他扶到床上蓋好被子,將小黃鴨擺好放在他的身側。 秦宿抬起手,不由得用指尖拂過楚余的額發。楚余的格外的乖巧讓他很意外,但他領養楚余不是讓他來學會懂事識大體的。 秦宿陰晦的眼底寒意漸深。 在他秦宿的羽翼下。 楚余可以乖張。 可以恃寵而驕。 可以肆意妄為甚至以后紈绔,都沒關系。 雖然楚余那乖巧得像小奶貓似的模樣確實很招人喜歡。 但秦宿還是希望楚余能乖張驕橫點。 這樣他就不會傻乎乎地再受人欺負。 這樣他也能早點學會依附于自己。 夜間,他給身側的楚余輕柔地涂藥。 怕他夜里壓著自己受傷的手,就用自己的手掌圍過楚余的肩膀。 聞著楚余清新的奶香味,秦宿很快入睡,一夜無夢。 次日清晨。 紀北森攜嬌妻帶著受傷的小祖宗紀雋舟做客校長辦公室,秦旭瑞和其父母緊跟其后。 昨日糾紛,今日算賬。 紀雋舟的小媽喬月還不到二十歲,年輕貌美,眼波媚惑。 她親密挽著丈夫的臂膀,紀北森被她的眼神吸引,他輕拍她的手,二人柔情蜜意。 校長尷尬地輕咳一聲,紀小公爵,您看這 紀北森會意,對對面的秦慎勛夫婦客氣一笑,二位也知道,我們紀家也不是那么斤斤計較的人,既然林雪老師也說了,是貴子和我兒子起的爭執,那就好好道個歉吧,這事就過去了。 楊晗捂嘴輕笑,這又是什么道理?紀小公爵,全班同學都知道,那可是你兒子先動手的,我家旭瑞不但沒有挑事,也沒有還手,哪有欺負了人還要道歉的道理。 秦慎勛托了下領結,默然認同妻子。 紀北森臉上一僵,但也確實是這么個理兒。 畫面上顯示的就是那小兔崽子張牙舞爪,先撲過去的。 喬月見紀雋舟吃癟,心里不知道有多高興,面上識大體地勸道,是啊,北森,既然是雋舟先動的手,那這事要不咱們就算了吧? 紀北森猶豫,雖說本來就是紀雋舟這邊理虧,但沒給這小兔崽子討個說法,回去指不定又到他爺爺那告狀。 到時候老爺子那肯定也饒不了他。 紀北森只覺得現在自己左右都不是人 。 那個秦旭瑞在楊晗懷里坐的安靜乖巧,紀叔叔,紀雋舟不是我打傷的,是被楚余推的。 你胡說 !紀北森旁邊對著秦旭瑞齜牙咧嘴的紀雋舟,嚎道,才不是呢 !楚小魚才沒有推我,是你這個混蛋在搞鬼 ! 楚余?紀北森疑惑地瞥向身側站著的林雪。 林雪因為這兩位小祖宗的事一夜未眠,面色憔悴,她道,楚余同學是昨天剛來我們班的,是上將送來的。 紀北森道:既然有爭議,那請校長調動監控系統吧。 校長立即恭恭敬敬地調出監控視頻,投屏在巨大的屏幕上 畫面錯位,看上去確實很像楚余故意拉倒紀雋舟,而紀雋舟就在倒下后就開始疼得哭嚎不止。 楊晗笑著,既然監控都擺在這了,那請紀小公爵去找楚余吧,冤有頭債有主,咱們旭瑞可不背這鍋。 話音剛落。 門外就傳來一道冷漠的聲線 聽說我家孩子欠了債? 第10章 秦慎勛一聽秦宿的那道陰寒的聲音,迎面瞥見門口其漠然陰翳的臉龐,即刻嚇得坐直起背,慌亂吞咽幾口唾沫。 說來也怪。 哪有兄長怕弟弟的道理。 秦宿這些年見過秦慎勛一家子的面屈指可數。 即使秦宿的父親秦臻公爵很喜愛這房外室,但他也沒有理由要去管這一家子外室的死活。 秦慎勛試圖打招呼,二二弟。 秦宿進入諾大的校長辦公室,身后跟著顧賦寧和小楚余。 秦宿神色冷漠,以王者的姿態睥睨一眼秦慎勛,你是誰? 他稍微回想片刻。 哦。 原來是秦臻在外面養的外室。 秦慎勛尷尬地冒著汗,微微輕咳幾聲,平日里趾高氣揚聲稱自己是秦家子的氣勢蕩然無存。 楊晗臉上稍微一僵,秦宿這當著在紀北森夫婦面前拆他們的臺,實屬里子面子都丟的徹徹底底。 他快速調整面部表情,楊晗賠笑道,二不,將軍在說笑呢。 喬月鄙夷地捂嘴笑著,看熱鬧似的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