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書迷正在閱讀:我見猶憐(快穿)、穿成殘疾大佬的心頭rou、倍受寵愛(穿越)、丑妾、弒師后逆徒對我火葬場了[穿書]、龍傲天徒弟總愛裝柔弱(重生 修真)、逼婚白月光后恢復記憶了(穿書)、碰瓷翻了車、神醫的小祖宗又乖又慫(穿越)、錦繡醫妃之庶女凰途
領路的侍者將他帶入大廳后便恭敬的轉身離去,其他幾個同他一起過來的公司藝人都如魚得水般步入了人群中,很快失了蹤影。 沈忱素來不太愛參加這類聲色場合,便不動聲色挪進了角落里。 只是他的外形實在惹眼,氣度也十分不凡,哪怕低調的躲進角落,也依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在他婉言謝絕第四個欲邀請他做男伴的某家閨秀后,這場宴會的主人,傅時深的母親宋明月終于露面了。 這是沈忱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傅老夫人,按傅時深的年齡算起來她至少也該年過五十,可是身形卻依舊纖細而苗條,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水藍色晚禮服,烏發如云,眉眼婉約,竟是絲毫看不出歲月在她身上流逝的痕跡,完全不像是個年近不惑的母親,更像是位不過三十出頭的美麗少婦。 顯然在場的諸多賓客中吃驚的也并非沈忱一人,及至宋明月款款自二樓步下臺階時,大廳里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而宋明月顯然是經歷過了許多次這種情形,因而對大眾人的驚詫贊美不以為意,她在大廳中央站定,理了理額角的一絲碎發,慢條斯理說起了開場白。 都是老生常談的一套客套說辭,沈忱沒什么興趣聽,視線掃過大廳,不出意外并沒有捕捉到傅時深的身影。 看來他今晚確實不會出現了。 而注意到本次生日宴的主角缺席的人也不少,沈忱身旁就有兩位姑娘在私底下竊竊私語的猜測著什么,只是宋明月還在場,大家也不會不識趣到方面去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只是這里大多的閨秀千金都是沖著傅時深來的,眼下正主卻不見了蹤影,她們難免有些意興闌珊,及至后來宋明月宣布晚宴開始,樂師重新奏響旋律優美的曲子時,這種頹廢感也并沒有從他她們身上散去。 宋明月卻仿佛瞧不出現場的氣氛有些凝固一般,端著杯香檳便步入人群中同幾個人寒暄了兩句,便拖著裙擺上了二樓。 待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后,眾多賓客這才算松了一口氣,也放開了不少,不多時便有 人牽著舞伴的手步入舞池,隨著節奏輕快的音樂翩翩起舞。 沈忱在大廳里待了會,莫名覺得心口有些發悶,便悄然離開了客廳,準備去別處轉轉。 外面天剛擦黑,周圍風景都是影影綽綽的,像蒙了層薄紗,看不多清楚,他不熟悉地形,也害怕走丟在這片大的驚人的院子里,便沿著主路慢慢前行。 一路上他對傅家的實力又有了更深刻的認知,沿途他不僅看到了假山流水,甚至還有一片面積不小的花園,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界還能如此鋪張浪費,想來當年的建造者也確實沒將這些支出放在心上。 身后樂聲漸遠,喧鬧聲也再聽不見,沈忱有些擔心迷路,正準備轉身回去,卻在前方不遠處瞧見了一星火光。 有人在那里。 沈忱的心微微一動,停下了堪堪轉身的動作,往前走了兩步。 今晚原本是有月亮的,只是之前不知怎地被一片烏云遮住,這時恰好一陣微風刮過,吹散了橫亙于月亮前的烏云,借著一絲慘淡的月光,沈忱看清了那個坐在路旁長椅上的人。 是傅時深。 他穿著一身板正的西裝,以一個頗為閑適的姿勢懶懶的倚靠在長椅上,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細香煙沈忱之前看到的火光便是從這里發出的。 他將香煙湊到自己的唇邊,深深吸了一口,十分享受似的瞇起了眼睛,接著緩緩張口吐出大片的煙霧。 他素來整理的妥帖的頭發此時也有些凌亂,額前絲絲縷縷的發絲垂落下來,卻絲毫沒讓他顯得邋遢,反而莫名有種英俊而頹唐的氣質。 似乎是聽到來者的動靜,傅時深懶散的抬起了眼皮,看到沈忱時也沒多吃驚,反而哼笑了聲。 怎么又是你。 聲音低沉而磁性,搭配著一絲被煙薰出的沙啞,莫名便令沈忱的心跳快了一拍。 我只是......隨便走走。他迅速調整好情緒。倒是你,這場宴會你才是主角,可現在你卻一個人躲在這個偏僻的角落,難道你對這場聚會不滿意嗎? 我有什么可不滿的。傅時深頓了頓,將才吸了兩口的香煙扔在了地上,拿鞋尖碾滅后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銀制打火機,有一搭沒一搭的拋著。 來參加我的生日會的人很多,她們為我帶來了價值不菲的禮物,這里也很熱鬧,所有人都很愉快,我怎么會不滿呢。 沈忱沒說話,一雙眼睛卻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看,這雙眸子清澈而透亮,在月光的映照下莫名有種洞悉世事的了然感,居然令傅時深也覺得有些無所適從起來。 那么你呢,你會覺得愉快嗎? 沈忱輕聲問。 傅時深聞言似乎有一瞬的愣怔,甚至忘了去接那個被他高高拋起的打火機,于是這么個小玩意兒便掉落在了地上,接著骨碌碌地滾到了沈忱腳邊。 沈忱看了眼這只銀白色的打火機,彎下腰去準備將它撿起來,肚子里的某一處卻猝不及防的抽痛起來,這陣疼痛來得猛烈,仿佛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撕裂一般,他下意識下蹲捂住了肚子,而此時伴一股突如其來的強烈眩暈惡心感卻與這份剜心般的疼痛相伴而來。 沈忱只來得及輕聲叫了句傅時深,全部意識便猝然摔進一片混沌的黑暗里。 第46章 沈忱醒來時窗外夜色濃郁, 只有床頭一盞小小的夜燈發著暖黃的光,照亮了他眼前的一隅天地。 他所在的屋子看起來眼生,裝潢卻低調而貴氣, 聯想起自己暈倒前最后所見的人是傅時深,此刻他身在何處也就一目了然了。 他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半。 屋內的空調吹出風舒適而柔和,蓋在他身上的毛毯質地也十分柔軟,說起來這樣的環境理應是令人十分放松的, 可沈忱在意識回籠后腦內的神經便立刻緊繃的起來,甚至完全無暇顧及周遭環境。 他記得自己暈倒前感受到的那陣劇痛,而這具身體雖然不算強健, 但素來健康,從沒有過這樣突如其來的病痛。 表明或許自己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只是傅時深呢?他看到自己暈倒,卻沒有將自己送去醫院,而是直接帶回了家里安置, 難道是他認為沒有什么檢查的必要嗎?又或者是,他已經得知了檢查的結果? 沈忱正胡思亂想著,臥室的門被誰輕輕敲了兩下, 不大的聲響卻成功喚回了他的神智, 沈忱清了清嗓子, 提高聲音道。 我已經醒了,請進吧。 接著門被推開了, 率先出現在沈忱眼前的是傅時深,他還是之前兩人見面時的那副打扮,面容卻嚴肅而凝重,仿佛碰到了什么令人棘手的麻煩,而他身后跟著一位金發碧眼的高大男人, 他穿著休閑而隨意,一頭長而卷曲的金發隨意地披在身后,看上去像個灑脫隨性的街頭藝術家。 只是在他靠近時,沈忱自他身上聞到了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房間里進了個陌生人,沈忱下意識想翻身下床,剛掀開毛毯卻被這人眼疾手快的按住了。 你好,我想這時候我該對您做個自我介紹了。這人很不認生,咧著嘴沖沈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我是傅先生的家庭醫生JaredBradley,你可以稱呼我Jared,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吳大川。 沈忱:........ 一下子就接地氣起來了呢! 不過這人的中文發音標準吐詞清晰,除卻個別字詞念得有些拗口之外,聽上去倒不教人覺得別扭。 沈忱這樣想著,最終還是選擇了那個稍微不那么接地氣的名字。 你好,Jared醫生,我叫慕云生,很高興認識你。 他沖對方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接著道。您現在出現在這里是為了告知我我的身體狀況嗎? Jared聽了他的問話,臉上燦爛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沈忱不知為何隱約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瑟縮。 哦,是.......是這樣沒錯。Jared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在偷瞄著傅時深,眼見對方雖然表情苦悶,卻也并沒有試圖阻止他,這無疑讓他讓他大大松了一口氣。 我很抱歉,慕,雖然我接下來要說的你可以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但我還是必須將這個事實告知你。 Jsred突然嚴肅的口吻讓沈忱心里有些打鼓,難不成自己患得是什么不治之癥? 他也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神情嚴肅道。 多謝你的提醒,我也想了解我身體最真實的情況,所以你不需要對我有任何隱瞞。 好吧........Jared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凝重地向沈忱宣布道。 其實你........ 沈忱在他開口時便微微垂下了眼皮,雖然面上表情不變,但放在床上的雙手卻下意識將毛毯捏的死緊,畢竟自己的身體可能出了大問題,哪怕他天生冷靜,心里卻依然有些害怕。 到底會是什么病呢?他無意識的用手指搓著毛毯上細軟的絨毛。 胃癌?白血???心臟???肝癌?還是........ 你懷孕了。 Jared終于說出了最后的結果。 就像等待行刑的犯人終于看到了頭頂的大刀下落一般,沈忱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卻又在兩秒鐘之后猝然睜開。 只是里面一派平靜,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偌大的房間中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Jared看著面前青年一派波瀾不驚的臉,有些訕訕地看了傅時深一眼,接著慫了慫肩。 我很抱歉。沈忱抿著嘴角,臉上有一絲一閃而逝的怒氣。 不過我想今天應該不是愚人節,而且這個玩笑也并不好笑。 沈忱那時一顆心高高地懸起,已經做好了聽到任何不幸結論的準備,誰知這醫生鋪墊良久,居然說出了這樣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話。 開什么玩笑,他哪來的孕可懷? 這種被人戲耍的感覺并不好受,他甚至想當眾跟這人翻臉,幸好理智及時阻止了他的沖動想法。 似乎早料到這個說法沒有那么容易令人采信,Jared頗為無奈地撓了撓他亂糟糟的頭發,再次開口道。 哦,我知道這個事實一時之間有些難以令人接受,但是親愛的慕,我愿意以我的整個人格和來擔保,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他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都十分慎重,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沈忱的心里依然不愿意相信所謂的懷孕,但理智卻告訴這個人說的或許十有八九是真話。 沈忱愣愣地朝傅時深的方向看去,似乎在向他求助。 傅時深看著他一副不敢置信到呆滯的表情,心里雖然覺得這小孩有些可憐,卻還是沖他點了點頭。 沒錯。 雖然說起來令人難以置信,但當青年在他面前暈倒時,他眼疾手快地起身將對方接住了,只是對方臉色蒼白滿頭虛汗,似乎情況并不大好。 他掏出手機給家里的家庭醫生打了個電話,接著便頗為小心得將青年抱回了家,當他從側門進入家里時,隱約瞥見二樓某個窗口處有一抹水藍色一閃而逝。 當晚傅宅的賓客很多,所以他并未在意,將慕云生在客房安置好后,Jared便趕到了。 傅時深大致同Jared描述了下青年昏倒前的情形,Jared對他做了個簡單的檢查,并未發現什么問題。 只是青年的臉色十分不好,怎么看怎么不像沒出現問題的樣子。 這樣吧,傅先生。Jared向傅時深提提議道。我的私人診所就在附近,不如您帶這位先生去我的診所,我再對他進行一次詳細的檢查。 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傅時深略一思索,便同意了他的說法。 半小時后,Jared從檢查室出來,摘下口罩后神色十分欲言又止。 傅時深當時同沈忱的想法一樣,以為是檢查出了什么不治之癥。 到底是什么情況。他的聲音壓得有些低。 情況很復雜,雖然聽上去像天方夜譚,但..........經我的檢測這位先生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 傅時深聞言,濃眉一挑。 這個時候并不適合說笑話。 雖然我也覺得吃驚,但這是經過我再三檢測的結果。Jared顯然也對這個結論有不小的驚詫,他頗為煩躁的揪扯著頭發,小心翼翼地組織著語言。 太復雜的術語我一時也不好跟你解釋,簡單來說就是這位先生的身體構造跟普通男人有些不同,他是可以受孕的,并且不出意外的話,甚至將小孩生下來也沒有問題! 眼見著自己的雇主陷入沉默,Jared想了想,又補充道。 不過也不必為這件事太過擔心,世界上早有男人受孕的先例,雖然數據極少,但據我所知,十年前在米國便有一樁男性成功產子的新聞。 在Jared試圖寬慰這位多金而英俊的雇主時,傅時深的心里早已翻起一片波瀾,只是他面上不顯,眉頭依然擰得很緊。 眼前這位是早年在米國綜合能力排行前三的優秀醫生,傅時深并不懷疑他的專業能力,只是他說的話太過驚世駭俗,哪怕是他也需要時間消化吸收。 慕云生知道身體的異常嗎?他醒來后又會如何面對眼前的這種狀況?以男性身份生活了二十多年,卻被突然告知懷孕,想必大部分人都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吧。 以及最重要的........這個莫名多出的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誰。 想到此處,傅時深原本有些飄遠的意識猛地回籠,他深吸一口氣,問道。 你剛才說,他.......懷孕多久了? 三個月左右吧。Jared答道。 聽到這個日期后傅時深的心微微一動,那時他被孫和睿算計,稀里糊涂和青年發生了關系,仔細算算時間恰好在三個月前。 而根據青年當晚的生澀反應來看,傅時深毫不懷疑這是他是初次。 所以關于另一位父親的身份的答案,在他心里呼之欲出。 而當想到這個可能性時,哪怕沉穩如傅時深現在腦海內也是一團亂麻。 他不討厭青年,甚至可以算得上欣賞,畢竟對方長相好看,性格得體識趣,就連做的飯也十分可口。 可這份欣賞,似乎并沒有發展到可以與他共同孕育出一個小孩的地步。 他也并沒有做好當一個父親的準備。 可是........他下意識偏過頭看向了檢查室,透過一層薄薄的鋼化玻璃,青年露出側臉看上去安詳而柔軟,像某種正在安憩的小動物。 也許有個像青年那樣乖巧可愛又軟綿綿的小團子,也是件不錯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