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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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表面上看實在夸他,實則明里暗里都是諷刺他靠臉上位,只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傅家人在人情場上摸爬滾打多年,個個都是人精,誰還聽不出來傅祁鴻話里的弦外之音。 原本家宴的主人便很是引人注目,傅祁鴻的身份不低,想要巴結拉攏他的人比比皆是,故而當他靠近那個縮在角落里的生面孔時,所有人幾乎都有意無意將目光投向了兩人。 故而傅祁鴻方一開口,大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估計是這個叫慕云生的犯了他的什么忌諱,他正好隨便找個理由磋磨下這個年輕人呢。 周圍的談話聲漸漸低了下來,人們都幸災樂禍的看著慕云生,絲毫沒人有幫他解圍的打算。 傅先生過獎了。沈忱面色不改,聞言道。您日理萬機,時間寶貴,抽不出時間來參加一場婚禮也是情理之中,我想南南一定能理解您的難處。 倒是挺會說話。傅祁鴻情緒不明的哼笑一聲。聽說你是個明星? 沈忱點點頭:演過幾部作品,不過表現平平,不足掛齒。 傅祁鴻聞言沉思了片刻,接著頗感興趣般開口了:恰巧今天南南的親朋好友都在這里,不過大家對你也都不很熟悉,你不如給我們展示展示自己,比如唱首歌聽聽? 沈忱哪里聽不出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自己你只是供人取樂的玩意兒,跟傅家人有天壤之別么。 沈忱深吸一口氣,抬眼朝對方看去,而傅祁鴻也正盯著自己,眼里的惡意一覽無余。 其他人在聽到傅祁鴻說這番話后徹底安靜了下來,整個大廳除了樂隊處仍舊演奏著節奏歡快的樂曲,一絲人聲也無。 他們在等待著這個年輕人的反應。 沈忱知道這歌是絕不可能唱的,只要他一妥協,便是自認了自己是個低人一等的戲子,之后不僅自己無法在這群人中抬起頭來,連帶著傅凌南的名聲也會被殃及,而倘若拒絕對方這個要求,以傅 祁鴻對自己的態度來看,這事恐怕很難善了。 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高腳杯的杯壁,沉默了片刻后沖著傅祁鴻露出一個稍顯無奈的笑。 您別開玩笑了,我是個小演員,不太會唱歌,就不在大家面前獻丑了,若是您實在對我的歌聲感興趣的話,等我哪天在聲樂班進修一下,再來唱給您聽吧。 傅祁鴻聞言微微一哂,一字一頓道:你覺得我在同你開玩笑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不難教人嗅出風雨欲來的味道。 沈忱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回應。 而這時人群中也傳來了幾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呼喊。 讓你唱你就唱唄,原本就是個鏡頭前賣笑的,這么矯情做什么? 就是,惺惺作態的,還是不是個男人? 傅凌南是看上你那點了,除了一張臉你還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的? ........... 飽含惡意的低笑和嘲弄在他耳旁響起,沈忱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沉默而筆挺的站在原地,身影看上去仿佛一桿飽經風雨,卻難以摧折的翠竹。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傅祁鴻臉上原本掛著的那絲漫不經心的笑也收斂了起來,他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的青年,沉聲說了句。 你當真不唱? 抱歉。沈忱溫和而堅定的搖了搖頭。 在人前被落了面子顯然不是件好受的事,傅祁鴻的雙眸里逐漸染上一層怒火,他正欲開口呵責,二樓卻有人低聲道了句。 算了吧。 這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眾人不敢置信般抬頭看向發聲之人,顯然是沒料到傅時深會替這個小明星說話。 就連一直咄咄逼人的傅祁鴻面上都浮現出些許錯愕的神情,原本他刁難慕云生便是為了替傅時深出頭,他并不清楚兩人之間有什么糾葛,只是那天這個小明星多次態度惡劣的頂撞了對方,臨離開時傅時深額角一片青筋暴起,顯然是被氣得夠嗆,他當時就在想這年輕人膽子實在很大,大抵是沒見識過社會的險惡,竟敢以這樣的態度對待傅時深這樣的大人物。 今天恰巧又在這里遇見了他,一來是為了挫挫這人的銳氣,二來也是替好友出口氣,他才會故意找茬般來挑青年的刺,只等著之后教訓他兩句,好教他不要如此目中無人。原本一切都是按著他的計劃進行,誰知居然是傅時深親口替這人解了圍。 傅祁鴻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傅時深,又打量了一番眼神飄忽的慕云生,嘴角勾起一抹有些玩味的笑。 傅四爺都發話了,那這次就這么算了吧。傅祁鴻慫了慫肩,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 還不快謝過傅四爺。 沈忱有些糾結的抬頭看了眼傅時深,對上對方目光灼灼的眼,登時像被火燒著了一般與他錯開了眼。 多謝傅四爺。他細聲細氣道。 這句道謝顯然并沒有取悅到傅時深,他皺著眉頭丟下一句上來,我們談談。便徑自轉身走進了休息室,半點不給沈忱拒絕的機會。 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沈忱心里一團亂麻,他一直都下意識否認那晚的存在,連帶著想逃避與傅時深有關的一切,可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似乎也只有同對方攤牌這一條路可走了。 他原本并不是這樣喜愛逃避的人,只是這事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甚至讓他隱隱覺得有些可怕,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亂陣腳。 現下既然做下決定,便也不會再繼續拖泥帶水的游移。 他深吸了一口氣,沖傅祁鴻點頭示意后便朝樓梯處走去,一路上都沐浴著眾人或明或暗的打量目光,這目光里有羨慕,有新奇也有驚疑不定,顯然這里的人絕大多數都想同傅時深搭上關系,只是他們想破腦袋也猜不出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和傅時深到底是什么關系,竟然能得到他的特殊對待。 沈忱微斂著眉目,權當感受不到周遭的打量視線,一步一步踏上二樓的臺階后,很快便找到找到了傅時深所在的休息室。 他敲了敲門,隨即輕手輕腳推開虛掩著的雕花木門,甫一走進屋子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他朝傅時深的方向看去,只見男人沉默而嚴肅的端坐在木質沙發上,手邊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塞著一支還剩下大半的香煙,正散發著裊裊的煙氣。 沈忱還是第一次知道傅時深也會抽煙,畢竟他的嗅覺一直十分敏銳,卻從沒在男人身上嗅到過屬于煙草的味道,一時間他覺得有些新奇,只是仔細想想,兩人見面的機會原本也不多,他感知不到某些味道也是再正常不過。 傅時深眼見著沈忱走了進來,接著在自己的身旁坐定,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下意識將眉頭擰的更緊,看上去有些兇巴巴的。 只是這幅樣子卻再嚇不到沈忱,他經歷過之前滿心惴惴不安的階段,現在整個人都仿佛升華了似的,頗有一股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的狠絕意味,因而他看著傅時深的這副表情,不僅不再害怕了,甚至還有些想笑。 傅四爺找我有什么事?他的語氣十分疏離。 傅時深一聽到他這種沒好氣的語氣就有些來氣,自己只是有些過意不去,想好好解決那晚的事,誰知這人犟得跟頭牛似的,軟硬不吃不說,自己三番五次紆尊降貴想同他談談,他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傅時深正想擺出一副威嚴態度訓斥這人兩句,對上他的眼神時卻猛地回憶起昏黃燈光下那雙含淚的眼和溫軟撩人的輕哼,傅時深有些尷尬的別開了眼,最終只能清了清嗓子,斟酌道。 我們之前..........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青年毫不客氣的打斷。 我們之前什么也沒發生過,對吧? 傅時深也沒計較青年的無禮行為,聞言有一瞬間的錯愕,接著便拿那雙烏沉沉的眸子緊緊盯著青年,眼里的審視意味十足。 你這是自欺欺人。 就當我是自欺欺人吧。沈忱有些疲累的揉了揉額角。不然您希望我怎么做呢?同您大吵大鬧,或者趁機勒索,索要一大筆賠償金? 慕云生。傅時深聞言有些生氣,他直呼青年的名字,語氣有些粗重。 你知道并不想跟你說這些。 都無所謂了。沈忱搖了搖頭,看向傅時深的目光中有一絲他自己也無法察覺的哀求。 您沒必要這樣三番五次來找我,畢竟我在您眼中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對吧?您是傅四爺,是帝都能呼風喚雨的大人物,而我只是個小藝人,再者還算是您的晚輩,何德何能能讓您記掛到現在。我也知道您那時只是被他人算計,一時糊涂才做出了那種事,這不是您的本意,我也不想過多糾結,咱們就當這件事從沒存在過,可以嗎? 青年的這番話說的委曲求全,甚至主動將傅時深的責任撇了個一干二凈,給了他一個完美的臺階下,倘若是別人對他說這話,傅時深可能真就就此罷休了,畢竟他也是個頗為驕傲的人,拉拉扯扯從不是他的風格。 可是不知為何在感受到青年話中的自暴自棄以及極力同自己撇清關系時,傅時深沒來由的有些焦躁。 他最初接近慕云生時確實是目的不純,倒也不是多在乎他,只是他爺爺瞧著這人順眼,自己同他做做戲,教老人心里好受些也未嘗不可。 一開始是抱著這樣的心思接近青年,可發展到現在,傅時深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到有些事似乎正朝著不受他控制的方向發展,例如他對青年的感情,好像也從最初的得過且過,變得教他越發在意。 他這時候沒有那么多時間去考慮那些有的沒的,只是潛意識里直覺并不能對青年徹底放手不管。 你太激動了。傅時深放緩了語氣,言辭中帶著些安撫的意味。你不需要顧慮那么多,我只是想找個方式補償你,畢竟我那時確實......... 他略微沉默了一下,接著繼續開口道。你有什么需求盡管提,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我一定會滿足你。 青年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是語氣有些不善。 在你看來這是一場交易嗎? 這并不是交易。傅時深有些擔心身旁的青年會鉆牛角尖,極富耐心的同他解釋道。 我只是想補償你,你不用想太多。 青年聞言不知為何居然笑了,傅時深看不明白這個微笑的意義,便朝他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那就讓我把他變成一場交易吧。青年慢條斯理自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 咱們睡了一晚,這卡里有十萬塊,我估摸著應該差不多了,你把這卡拿著,之后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第41章 傅時深聞言, 有些愣怔的看著青年遞向自己的那張銀行卡,素來冷凝的臉色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清晰可見的裂痕。 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之間原本便沒什么感情不是么。沈忱慫了慫肩。我不知道傅四爺之前究竟是為何對我起了那么一絲興趣,也很感激你數次出手替我解圍, 只是這份興趣和好意來的太過突然,我實在不明白我何德何能能得到傅四爺的青眼。 傅時深動了動嘴唇,終究是沒有答話,只是額角隱隱凸起的青筋昭示著主人顯然在極力忍耐某種情緒。 換做以前沈忱看著他這幅模樣可能還會有些懼意,經過之前幾天的提心吊膽和忿忿不平兩種情緒反復交錯折磨之后, 他覺得自己在面對傅時深時整個人都有些麻木了。 怎么看我都是比較吃虧的那一個吧,結果我現在自認倒霉,只想快點忘掉這件事, 你卻一而再再而三迫使我回憶起這些并不多愉快的記憶。沈忱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發,原本被盡數往上梳起的劉海因他這個動作散落下來些許,使他看上去英俊而又頹唐,也多了幾分傅時深從前未曾感受過的決絕。 我真的不想再因為我們之間的事影響到我的生活, 如果你非要一個解決方法的話,那么這就是我的答復。 他再次揚了揚手中的這張銀行卡。 傅時深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語氣低沉, 頗有些風雨欲來的意味。 你當我是什么人? 沈忱仔細想了想, 這個行為似乎確實有點折辱人的意味, 好像顧客打發什么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鴨子似的,然而他面前的人可不是什么拿了錢就會乖乖走人的小人物, 相反他是個一等一的狠角色,動動手指頭整個帝都都要抖上三抖的傅四爺。 沈忱雖說現在惡向膽邊生,但到底還是有些犯怵,沒敢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他眼睛骨碌碌直轉, 最終找到了個折中的說法。 我當您是老板,對您更是十分尊敬。 傅時深聞言嗤笑了聲,頗為不屑答到。 跟老板都能毫無顧忌的上/床,你的尊敬未免過于廉價。 這個十分直白的詞匯赤/裸/裸的彰顯出了兩人曾經發生過什么,他們一直以來的交談都心照不宣般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現下突然被傅時深毫不掩飾般說出口,沈忱眉心一跳,下意識便想離他遠一點。 既然這個身份你不滿意,你又長我近十歲,那我當你是長輩總可以了吧。沈忱不著痕跡將身體往后挪了挪,盡量與對方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你是我敬愛的小叔叔。 傅時深:.......... 這稱呼他還真沒法反駁。 他向來沒將年齡看得多重,如今他三十有二,卻在這個位置上穩穩坐了五六年,誰見了他都得稱贊一句年輕有為,更有數不清的男男女女過江之鯽般向他示愛,似乎從未有人在意過他的年齡。 方才猛然聽青年說起才想起來對方似乎才剛剛二十出頭,正是嫩的能掐出水的年紀,而他到底已步入而立,似乎怎么看自己都有點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何況這嫩草也不見得多情愿被自己吃,現在還要同自己鬧別扭。 傅時深懊惱之余,破天荒生出一絲難以言明的羞愧來。 而眼見著對方一副被噎到啞口無言的表情,沈忱明白這是戳準了對方的痛處,于是心里十分得意,愈發甜膩的叫了幾聲小叔叔,他自己都被這聲音惡心的夠嗆。 傅時深被這幾聲氣的滿臉菜色,若是現在換成旁人站在他面前恐怕已經不知道會死上多少回了,可偏偏惹得他勃然大怒的是他心里有些虧欠的小嫩草,這人外表看著綿軟溫和,實則卻軟硬不吃,內里有著一把任誰都啃不動的硬骨頭。 連傅時深自己也不例外。 他這口氣不上不下的卡在心里,面色幾番變幻后最終也還是只能狠狠橫了青年一眼,接著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