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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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忱的一番話還未說完,只見傅時深三兩下抖開了那件疊得齊整的西裝外套,接著當著他的面掏出了口袋里的一張黑卡。 個中意味再明顯不過:我只是不放心將錢財放在你手里罷了。 沈忱沒說完的話就這樣突兀的斷在嘴邊,他不可置信般抬頭看向對方,從傅時深的方向看去,他的眼中波光粼粼,簡直像含著一汪眼淚。 不過他也只多看了對方這一眼,接著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走到門邊時隨手將西裝外套扔進了垃圾桶。 現在你不需要考慮這些了。他語氣平靜的說完這句話后便步出房門,接著那陣沉穩的腳步聲便逐漸消失在沈忱耳畔,從始至終都未做停留。 沈忱心里一時間五味雜陳,就連自己也說不出什么感受。 倒是傅燕河一副看戲姿態般又湊近了他。 嘖嘖,云生,你這是被我小叔叔嫌棄了呀。 他又逗弄了沈忱兩句,眼見對方始終有些懨懨的,也不怎么愛搭理他了,他不免覺得有些無趣,轉身又回到了自己的電腦前敲敲打打。 過了一會他抬頭朝暮云生的方向看去,發現對方仍然呆呆的發著楞,一副無辜寵物驀然被主人拋棄的模樣,可憐又可愛,最終他還是嘆了口氣,妥協般的從隨身攜帶的錢夾里掏出一張卡。 不就是張黑卡嗎,至于做出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么了呢,喏,這時我名下的信用卡副卡,你拿去隨便刷。 沈忱被對方這番話成功打斷了原本神游天外的狀態,他頗為意外的看了傅燕河手中拿著的小小卡片一眼,接著沖對方挑了挑眉。 怎么,你要養我??? 養你倒談不上,頂多算我今天高興,給你個零花錢。傅燕河毫不在意般哼笑一聲。你該知道的,如果真的跟了我,能得到的東西絕對比這更多。 還是算了。沈忱搖了搖頭。多謝傅少的美意,不過我最近的錢還夠用,只要你不再灌我一次酒讓我躺進醫院,我相信我覺得能攢下更多的的積蓄。 怎么,還在生氣???傅燕河將臉湊近沈忱,眉目間寫滿了真誠。 我承認一開始有逗弄你的心思,不過現在我看你是真挺順眼的,我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跟你道歉,所以你為什么不能放下對我的成見跟我相處試試? 傅少是不是忘了,我可是你妹夫。沈忱被他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氣的有些想笑。 他現在看到傅燕河的臉就生氣,跟他冰釋前嫌也只是權宜之計,實際恨不得能躲得他遠遠的才好,更遑論他根本不喜歡男人,哪怕他確實是個彎的,他也絕對會將傅燕河此人第一個排除在擇偶單位范圍之外。 妹夫?我看我看這聲實在是妹夫有些名不副實了,你跟小南的相處模式雖然自然,可稍稍用心觀察便不難看出其中全無愛意流露,反而更像是朋友間的那種熟稔。不過我也就是隨意一猜,至于你們倆到底玩的什么把戲,我倒是真不清楚了。 傅少有些妄加揣測了。對方的一番話讓沈忱成功冷下臉來,他雖然知道傅燕河并不是一個好糊弄的對象,可陡然被對方如此一針見血的指出自己和傅凌南的秘密卻還是讓他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應,最終他也只能板著臉發出警告。 我跟南南的關系我們彼此清楚就好,而我做人也有自己遵循的一套原則,倘若傅少再說些如此引人誤會的話,我只能請你出去了。 好好好,我繼續工作。傅燕河有些無奈的做了個舉手投降的手勢,倒也真沒再提起剛才的話題,老老實實回到了自己的電腦前。 倒是傅燕河走后沈忱不經意間掃了眼門邊的小柜子,發現上面放了兩樣補品,都是溫和養胃的東西。 而傅凌南之前拎過來的大包小包都堆在他的床頭柜上,傅燕河更不用說,每天都兩手空空的過來,這些東西是誰送的,自然不言而喻。 若換做旁人,在被傅時深如此羞辱之后恐怕會滿心怨恨,哪怕看了這些東西也只會覺得他在貓哭耗子,假模假樣。而沈忱多么玲瓏的一副心腸,回想起對方剛進門時自己和傅燕河似乎有些曖昧的姿態,對方為何生氣自然也就不言而明了。 想通這點的沈忱一掃之前的低沉心情,越想越覺得自己似乎有必要給對方一個解釋。 他早已看出傅時深是典型的嘴硬心軟,之前還不計前嫌將自己送來了醫院,提著補品來看望自己時卻突然看到自己同妻子的親哥哥態度曖昧,換誰誰不得生氣? 由此可見,傅時深倒確實是一位十分關心后輩的的稱職長輩了。 沈忱問傅凌南要來了對方的電話號碼,卻沒有立刻打過去,而是試探性的在微信添加里輸入了那串數字。 結果這還真就是對方的微信號碼。 昵稱是簡單的傅時深三個字,頭像卻是一只縮著四只爪爪窩在毛毯上睡覺的小白貓,看上去乖巧可愛,跟傅時深一貫給人的冷硬感覺大相徑庭。 沈忱在驗證上輸入了我是暮云生幾個字,接著點了發送,原本他也沒指望對方會通過,臨時加微信也只是不想在對方工作時撥去電話打擾對方,如果到了晚上他還是不通過好友驗證的話,沈忱自然只能直接給他打電話了。 半小時后他的手機響起了一陣嗡嗡聲,沈忱拿起一看,傅時深通過了他的好友請求。 沈忱盯著他頭像上那只睡得香甜的小白貓,心情也莫名好了不少。 晚上七點半,護士送了一杯熱牛奶給沈忱,他接過后喝了兩口,拿出手機給傅時深發了條微信。 傅先生現在還在忙嗎? 對方回話倒也迅速,兩分鐘后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沒有。 沈忱盯著這兩個字看了片刻,實在難以從中揣摩出主人的悲喜情緒,最終還是決定給他撥個語音電話,好好解釋一下今天的誤會。 他在點語音通話時一個手抖,誤點了上方的視頻通話,而他卻毫無察覺,捧著牛奶喝的正歡。 及至電話里映出了傅時深那張看上去總是不太高興的俊臉時,沈忱才后知后覺察覺到了自己這個手抖的嚴重性。 他方才因為無聊剛在床上暗戳戳滾了一通,頭發都被弄得亂糟糟的,喝了牛奶也沒來得及擦嘴,上唇處還掛著一圈明顯的奶胡子。 他在私底下其實是個有些幼稚的人,不過他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總是一副溫柔和善的樣子,這一面是絕不會展現給其他人看的,眼下猝不及防被傅時深將自己如此不修邊幅的一面,沈忱心里暗罵了一句臥槽,捧著牛奶杯的手微微顫抖。 小叔叔你聽我解釋!我真的只是手抖而不是不重視跟你視頻! 他欲蓋彌彰的拉扯了下身上有些微皺的病號服,用手壓了壓頭上傲然挺立著的一撮呆毛,隨后飛速自床頭柜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再暗戳戳將紙丟進放在床尾的垃圾桶。 做完這一切后,他深吸一口氣,再看向傅時深時臉上又掛上了一派溫和笑意,倘若忽視他微微泛紅的臉頰和耳尖的話,倒的確和以往別無二致。 傅先生晚上好,現在不忙了嗎? 視頻里的傅時深倒像是沒有看見他的種種失態行為一般,神色沒有絲毫改變,聽到他的問話后兀自嗯了一聲,便再不開口。 他那邊的背景是一處裝修古典的房間,沈忱并不知道他在哪里,卻從對方穿著的那件淺藍色居家服上判斷出他大抵是在家中。 那層溫柔的淺藍很好的中和了傅時深自帶的冷硬氣質,襯得他格外成熟而英俊,卻又沒了以往那種讓人感到高不可攀的疏離感。 沈忱的心微微一動,再開口時語氣更加綿軟了幾分。 我看到您送我的東西了,謝謝的好意,我一定會好好調養身體的。 傅時深盯著他眼角那顆艷紅的小痣看了半晌,平靜回應道。 只是順便。 那云生就謝過傅先生能順便記起我了。屏幕那邊的青年彎了彎眸子,總是笑意盈盈的眼睛里一派粲然光華。 今天傅少同我開了個不合時宜的玩笑,我有些生氣,同他爭執了兩句,恰巧您那時推門進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失了禮數,還望傅先生見諒。 傅時深回憶了一番甫一推門進去時看到的情景,青年的確是眼角緋紅,眉間一片生動,現在仔細想來,倒也確實有幾分像是氣的狠了。 不過他自然不會在對方面前承認自己的判斷失誤,最終還是低聲回了句嗯。 眼見傅時深聽進了自己的解釋,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信了幾分,可沈忱現在卻是全然一派心情大好。 他笑瞇瞇向對方告別。 云生冒昧打擾,希望傅先生見諒,如果您沒什么事同我說的話,云生便不叨擾了。 那邊的男人斂著眉目想了想,最終還是沒能保持住最開始的高冷姿態,淡淡叮囑了他一句。 好好養病。 云生知道了,傅先生也早點休息。 傅時深掛斷視頻通話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啜飲了一口,他此刻正處于一間茶室里,桌上煮著那壺鐵觀音方才已經燒開,正咕咚的冒著泡,不多時便將滿室渲染得煙霧繚繞,茶香氤氳。 端坐在上座的老者穿著一身繡著雅致松竹的唐裝,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 是你對象?他悠然給自己倒了杯茶,掛話里有幾分揶揄。 不是的,爺爺。傅時深有些苦惱的揉了揉額角,像一個被長輩的八卦搞得心力交瘁的的普通人,絲毫不復在外人面前一派威嚴的形象。只是一個小輩。 現在不是,說不定以后就是了呢。傅老爺子哼笑了一聲,絲毫沒將孫子的這番說辭放在心上。這世上能拿捏得住你的人可沒幾個,錯過了這個誰知道下個得到什么時候才碰的著。 說罷他又穩穩當當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爺爺我也不是什么泥古不化的老頑固,你們年輕人談戀愛嘛,合適開心就好,是男是女無所謂,只要自己中意就成,我已經老咯,沒精力再去管你們年輕人的事了。 傅時深苦笑著擺擺手,像傅老爺子表示自己的事無需他cao心。他今天原本是得了囑托去醫院看望老爺子年輕時的一位戰友,到醫院后才想起暮云生似乎也在這家醫院,他當時也只是臨時起意,隨手從買的一堆補品中挑出兩樣,在看望過那位老人之后便拎了這些東西想著去看對方一眼。 好歹是自己送來醫院的,關心一番也是情理之中。 誰知一進門便看到了那樣一副景象,對方同他名義上的侄子姿態曖昧的湊成一團,兩人的臉簡直近在咫尺。 當時他不知為何一陣無名火起,還做出了跟晚輩較勁的幼稚舉動,回過神來后一方面懊惱于自己的失態,另一方面也確實很生這個口蜜腹劍的小明星的氣,最終他才做了那番很是不給人面子的舉動。 待冷靜下來后,他自己也覺得當時的舉動有些失態,正想著或許從此以后也許這個青年會徹底消失在自己面前時,對方卻主動聯系了他。 一番話說的他的內心無比熨帖,臉上的溫柔笑意更令人如沐春風。 除開最開始時有些幼稚的舉動,當真是一言一行都拿捏得極為得當,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他總算有些懂得為何自己的一對侄子侄女都會被他吸引了。 識大體的人本就難得,不僅顧全大局進退有度,還乖巧伶俐能懂人心思,相貌氣質更一等一的好,這世間除了一個暮云生,他似乎也再數不出第二個人來。 只是可惜,對方雖然得了他幾分青眼,終究已經娶妻,他斷然是不會做出奪人所愛的下作之事的。 不然的話........ 傅時深心思莫名,面上卻不顯,慢悠悠陪著老爺子品完了一壺茶。 又過了兩天,醫生通知沈忱他明天便已經可以出院了,聽聞這個消息傅凌南說什么也要過來替他慶祝一番,傅燕河拗不過她,最終只得將他也載了過來。 沈忱的東西不多,稍微收拾下便能離開,他謝過照顧他的醫生和護士后便自行出了院。 傅燕河的汽車正停在門口等他,三人湊在一塊說了會話,傅凌南關懷的句子還沒問出兩句,卻被怒氣沖沖出現的陸言川抓住了捏住了手腕。 說,你為什么這段時間都不聯系我?陸言川情緒激動旁若無人般質問著傅凌南。 傅凌南被突然出現的嚇得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傅燕河眼疾手快,一把扼住了陸言川朝前伸出的手。 陸先生,您的舉動似乎有些不適合吧? 他瞇起眼睛,語氣里沾染上一絲危險氣息。 陸言川卻毫不畏懼的將對方瞪了回去,傅凌南回過神來后看著暗中對峙的兩人,一時之間有些左右為難。 最終還是沈忱看不過眼出手解圍,他拉了拉傅燕河的胳膊,沒用什么力氣,傅燕河卻仿佛被什么巨力拉扯著一般,松開了扼制住陸言川的手。 哥,我想起我還有個東西似乎落在病房里了,你能跟我回去拿一下嗎? 傅燕河的目光依次掃過他們三人,最終還是聳了聳肩。 好吧。他答到。 一旁的傅凌南向沈忱投來感激十足的眼神,沈忱朝他點點頭,便徑自拉著傅燕河離開了。 走出一段距離后沈忱停下了腳步,滿懷歉意的松開了對方被他拉著的袖子。 喂,你老婆都跟人跑了,你還不著急?傅燕河好整以暇看著沈忱。 沈忱只沖他笑了笑,用手指點了點顏色淺淡的嘴唇。 有些事我們彼此心知肚明就好,說出來就沒什么意思了,對么傅少? 他自知瞞不過這個狐貍一樣精明的人,倒不如直接坦誠,先發制人,以免對方又逮著這點來大做文章。 隨便你們,反正跟我無關。傅燕河倒是毫不在意。不過剛才你叫我叫的挺好聽的,再叫一聲給我聽聽? 什么?沈忱一臉懵逼。 哥,陪我回去拿東西好不好?傅燕河捏嗆拿調的學了一句。乖,來再叫聲哥。 沈忱:........再見。 他從醫院出來后直接回了節目組,《下一站,演員》是一檔綜藝兼生活類的節目,節目組這邊為嘉賓提供了四人制的房間,換言之就是宿舍,偶爾也會拍攝一些嘉賓私下的生活狀態。 沈忱按照導演的指示拖著行李箱來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門后卻發現四張床上都被堆得滿滿當當,完全沒有可供他落腳的地方。 他的三個室友倒是都在,一個是之前對他暗含莫名敵意的孫哲希,一個是之前給他鼓掌的那個陽光青年,還有一位他沒什么印象,約莫是某位不太出名的小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