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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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份小小的冷遇便招呼也不打就離開的話,怎么看看怎么像落荒而逃,而初次見面給對方留下的印象往往至關重要,哪怕傅凌南已經言明結婚后會并不會跟父母同住,但無論是從今后的工作或是生活角度來看,他們二人的評價于沈忱而言還是有那么些重要性的。 全然滿意他不敢要求,但至少要把好感度刷到看得過眼才行。 嗯,沒想到傅老先生看上去嚴嚴肅肅的,私底下看的報紙居然是娛樂八卦類的呢。A歌手又出了新曲,粉絲一天之內刷了一百萬的轉發量,B小花和C影帝深夜酒店幽會被狗仔隊拍了個正著,兩人目前沒有關于這件事的任何回應。新晉演員D參演了一部眾星云集的古偶劇,眾人紛紛預測他絕對會因這部劇一炮而紅........ 沈忱正看的不亦樂乎,不知何時一位五十左右的中年婦女端著個杯子站在了他的身邊,原本她是想等對方注意到自己后再進行下一步動作,誰知沈忱沉迷于種種八卦新聞,根本沒發覺身邊什么時候多了個人,那名婦女在他身旁踱步了半晌,最終還是不尷不尬的輕輕咳嗽了兩聲,以提醒沈忱自己的存在。 沈忱陡然聽見了一陣輕咳聲,這才從報紙里回過神,抬頭打量起眼前驀然多出的一個人來。 對方衣著打扮倒都算正常,只是腰間圍著的一條老舊泛黃的圍裙讓沈忱一眼便看出了她的身份。 約莫是家里某個工作年限挺久的傭人吧。 您好。雖不清楚對方的來意,他還是禮貌的同對方打了聲招呼。請問有什么事嗎? 哦,是這樣,我看客人您在這邊坐了這么久都沒喝過什么東西,想必一定口渴了吧,我特意給您沖了杯咖啡。她這樣說著,順勢將手中端著的陶瓷杯子遞去了沈忱的方向。 但沈忱見她說話時雖語氣平和,目光流轉之間卻時不時透出些高高在上的倨傲和鄙夷,便知道這杯咖啡或許沒那么容易喝到了。 果不其然,在沈忱將將伸出手準備去接那杯咖啡時,對方突然一個手抖,那杯猶帶溫度的熱咖啡便盡數潑灑在了他的西裝上,杯子也在地上摔了個稀碎。 事發十分突然,哪怕沈忱以最快的速度起身,隨后扯過桌上的紙巾擦拭胸前那一大片咖啡污漬,可那深色的液體還是無法遏制的在衣服上漫延開來,留下一大片十分顯眼的痕跡。 呀!中年婦人狀似吃驚的捂著嘴倒吸了口氣。實在不好意思,我剛剛手有些抖,一下子沒把杯子端穩,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明白這件衣服已經徹底搶救無效后沈忱便停下了擦拭的動作,這會聽了對方的一番話后什么也沒說,只目光沉沉的盯著她。 乍然與這樣的目光對視,中年婦人心里莫名就有點打鼓,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對方眼中都無所遁形了似的,但她身負任務,必然不能辜負主人的期待,最終只能穩了穩心神,強顏歡笑道。您穿著這樣一身衣服也不合適,不如您先回去,換一身干凈的行頭,等改天有空了再來見我們老爺夫人怎么樣? 她說完這番話后沈忱沉默了片刻,就在她幾乎以為對方要妥協的時候,那個長相過分溫和俊秀的年輕人卻低低哼笑了聲。 這就是你們家的待客之道? 青年一字一句問出這句話,聲音不大,聽在中年婦女耳中卻充斥著極度的諷刺意味。 好像他對眼前所見的富麗堂皇的一切都全然不看在眼里似的。 你這人怎么說話的?她瞬間被對方的態度弄得有些惱火,自己家的門檻多少人擠破了頭都踏不進來,這毛頭小子不知憑借什么手段攀上了高枝,這才有機會坐在這里讓自己端茶倒水,他有什么可目空一切的? 你恐怕還不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我姓王,跟著老爺快三十年了,家里少爺小姐都是我一手帶大的,他們見了我都得叫我一句王媽,充其量只是小姐帶回家的外人,能不能進這個家門老爺還沒首肯呢,輪得到你對我們家說三道四? 沈忱性子溫和,向來不愿主動招惹事端,但這卻并不代表他消極怕事,反而他心思玲瓏,對所有事務都能在第一時間將利弊分析得通透,如無必要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凡涉及到原則問題,他整個人便會尖銳得像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劍,絕不留給對方任何回寰的余地。 倘若現在在這里被一個下人刁難了去,他以后在傅家便不會有任何的立足之地,只能做個任人欺凌的對象。 原來您姓王啊,看您這么大的架勢,我還以為您也姓傅,是這個家的主人之一呢。沈忱面上笑容不改,說出的話卻讓王媽氣得差點跳腳。那您這指點江山的毛病可得改改了,否則讓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您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呢。 你這小子怎么說話的?王媽被這一通諷刺激得面色通紅,叉著腰火冒三丈沖著沈忱叫罵起來。你算個什么東西?就是個難登大雅之堂的戲子,長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說不定早就被公司老總潛規則八百遍了,厚著臉皮攀上我家小姐真以為就能一步登天了?誰給你的臉在我這里裝模作樣的,我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我的身份?那我倒真要好好告訴你我的身份了。哪怕被對方潑婦罵街式的迎頭痛罵也沒讓沈忱的臉色改變半分,反倒是眸子里不屑和嘲諷越發明顯了起來。 我是被你家小姐光明正大領進傅家的未婚夫,是被她認可,和她關系平等未來,以及要跟她共度一生的人,只要你家小姐一天沒有宣布和我關系結束,我便一天是她的家人,也傅家的一份子。倒是你,南南叫你一聲王媽是對你的敬重,而不是讓你去自抬身價肆意妄為的資本。直白來說就是我是主人,你是仆人,什么時候輪到你在我面前擺譜,指責我的身份了呢? 這......一番話反駁的王媽啞口無言,她平日里自恃資歷,家中所有傭人都對她恭恭敬敬,那些登門拜訪的人也無一不對她笑臉相迎,只希望她能多在老爺夫人面前美言兩句才好,時間久了她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不過也是一個傭人,乃至自己都飄飄然以傅家的半個主人的身份自居了起來。 如今她沉浸多年的美夢被青年快準狠的打破,兩人身份的鴻溝被這樣直白的擺在臺面上對比,一時之間她之前準備好的那些說辭竟完全派不上用場了。 對啊,只要小姐不離開他,他的身份便永遠凌駕于自己之上,哪怕自己再瞧不起他,這點也永遠無法改變。 我........我不是聽你在說我........傅老爺家的不是,一時忍不住才多了句嘴嘛。她嘟囔著,倒也沒有了一開始那么囂張的氣焰。你又抬出身份來壓我做什么?指不定是小姐被你下了什么降頭,一時鬼迷心竅才看上你了呢,能跟我家小姐好多久都說不準,倒是先在我這擺起譜來了,什么人呀這是。 以沈忱待人接物的經驗來看,這類仗勢欺人的人最好擺平不過,說她有壞心思么,也不是,只是看不上你而已,說她沒什么問題吧,卻能被她的一張嘴氣死,往往這時你便需要擺出一副比她更理直氣壯的態度來,氣定神閑找她的邏輯漏洞跟她講兩句道理,對方氣勢上首先輸了一頭,之后便再不能有什么還擊之力了。 沈忱浸yin娛樂圈多年,以往這種心理戰術用來對付的多是排的上名號的人,現下卻用來恐嚇一個沒什么見識的中年傭人,他自己在心里都不免覺得好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說的有什么不對嗎傅伯父是長輩,我不會在背后道他的是非,倒是你們,眼看著客人在客廳坐了半晌都卻不知道主動招呼問候,此為失禮,弄臟了我的衣服卻全無處置方法,甚至想著讓我穿上這么一身骯臟的衣服出門,此為失職,一言不合便對客人大呼小叫,出言不遜,此為失禮。我原本以為你們這樣的大戶人家里的人相比都是知書達理的,可看了您才知到原來并非如此,不過哪怕是我這樣的普通人家,在待客時也曉得對客人應當以禮相待,在你們這里卻大不相同,也許我該找南南問問偌大的傅家到底為什么會養成這樣的風氣了。 沈忱作勢拿出手機要撥通傅凌南的電話,王媽果然急了,再顧不上擺譜,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按住了他撥出號碼的手。 唉,好說好說,王媽剛才也是氣糊涂了不是?她滿臉堆笑,再不復初時的趾高氣揚。我這人就這個毛病,說話沒輕沒重的,你就當聽個響兒樂呵樂呵,犯不著動真格啊。 是嗎。沈忱不動神色將被她握住的手抽出,臉上又恢復了一派溫和的表情。那您想讓我不計較,總得給我被弄臟的衣服想個處理辦法不是? 這........我確實沒啥辦法啊。王媽苦著臉。家里不經常來客 ,也沒什么備用的衣服,老爺的那是萬萬不能給你穿的,再說身形也不合適,你這一時半會的,讓我想什么辦法???我要不出去隨便給你買件外套你先穿著應應急,我在家里幫你把這身行頭干洗了? 沈忱想了想,也找不出其他更好的解決方法,正準備點頭,忽然聽見玄關處傳來了一陣不急不緩的掌聲。 真是一出好戲啊。 一個年輕的男人一邊鼓著掌一邊緩步朝沈忱走了過來,言辭之間頗為戲謔。 先前我只知道我meimei找了個小演員,還以為會是個唯唯諾諾的主兒,沒曾想居然是個如此牙尖嘴利的妙人。 第11章 一陣有些突兀的掌聲驀然在客廳響起,沈忱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逆著光走來,待到對方在自己身邊站定時,沈忱總算看清了他的全貌。 單論外貌對方無疑是很出挑的,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兩片薄如刀削的艷紅唇,加之過于雪白的膚色,倘若這個外貌組合放在一個女人身上,看上去無疑會顯得刻薄而不近人情,但偏偏生了這幅長相的是一位骨相周正的青年,筆挺的鼻梁和飽滿的天庭又淡化了三分銳利,雜糅成一副卻奇異卻莫名和諧的俊秀五官。 但可能是出于某種敏銳的直覺,沈忱對和這個男人接觸莫名感到有些抵觸,總覺得他瞧向自己那副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一直飽含著深意似的。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對方的身份,倒是王媽先誠惶誠恐沖對方鞠了個躬。大少爺,您不是正在工作么,怎么突然回家了? 聽到大少爺這個稱呼,沈忱才反應過來對方正是女主的親生哥哥,傅燕河。 他穿越過來時手里拿著的便是慕云生的路人劇本,只草草走著作者給這個炮灰設置的既定劇情,受限的地方頗多,對很多劇情和人物關系也并不很清楚,就像現在,他隱約記得傅凌南是有個哥哥的,至于兄妹二人的關系如何,他卻不甚明晰。 眼下面對這位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他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您就是南南的哥哥傅燕河先生吧?以前跟南南在一起時總聽她提起過你,說你是個大忙人,沒想到今天居然有緣一見,實在榮幸。 是么。傅燕河說話輕飄飄的,仿佛根本沒把他的恭維放在心上。 今天畢竟是我唯一的寶貝meimei敲定終身大事的日子,哪怕工作再忙,我這個哥哥也該抽空替她把把關。不過么。傅燕河掃了言王媽,意有所指。你倒是跟我想象中的樣子很不一樣。 讓傅少見笑了。沈忱低下頭,并不硬接他的話茬。 倒是王媽。對方也不介意沈忱這個和稀泥的答案,反而話鋒一轉,將目光投向了誠惶誠恐的王媽。 你最近似乎確實有些年紀大了,連客人都招待不好,仔細算算你的退休年紀確實要到了,不如我提前放你回家享享清福如何? 這番話一出口,不止王媽,甚至連沈忱都覺得不可思議起來,他對自己在這個家庭里的地位并不抱多大希望,真算起來恐怕確實不如這個三十年來任勞任怨的婦人,傅燕河這個決定可謂給足了他臉面,可正因為這份人情實在太大,反倒讓他猶豫著不敢接受了。 再說他先前一番言行只是想讓王媽認清自己的身份,倒還真沒想過直接將她掃地出門,,這個結果太過草率,乃至草率到讓他懷疑是不是對方隨口開的句玩笑了。 不過看向身邊王媽冷汗岑岑抖如篩糠的樣子,沈忱立刻便否定了之前的猜想。 朝夕陪伴幾十年的人都能說開除便開除,傅燕河此人的薄涼和陰晴不定的脾性實在可見一斑。 只是現下他就是個局外人,主人要開除傭人,天經地義,哪怕他覺得王媽罪不至此,也依舊保持著沉默的看客姿態。 倒是王媽,陡然聽了大少爺這個決定,心都涼了一半,在傅家打工不說工資優渥,平日里客人送的那些頂好的吃的用的也大半都落在了她的手里,拿出去換錢也好自己吃用也罷,總歸又能帶來一筆不菲的收入。她是農村人,一輩子沒讀過什么書,卻靠著這份工作替家里的三個兒子每人在帝都郊區置辦了一套房產,一直是是親人鄰居爭相艷羨的對象,現在第四個兒子的房剛付完了首付,按揭每月也是一大筆錢,倘若她真的丟了這份工作,以她的文化和年齡,又該在哪里去找一份合適的工作呢? 再者她原本也并不想找這位姑爺的麻煩,實在是得了太太的暗示,讓自己找個法子給他個下馬威,能趁機將他趕出去最好,自己腦子愚笨,實在想不出其他法子,只得學著電視劇里演的上演了這么一出,誰知好巧不巧全被她平日里最害怕的大少爺看了去,隨后神仙斗法凡人受累,自己這個替死鬼倒變成了最終遭了大罪的那一個。 少.......少爺,您這個決定做的也太突然了。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兩只拳頭因害怕而緊緊握起,骨節都有些泛白。這一大家子事務,沒我cao持哪行吶,其他下人一個個手粗腳笨的,連老爺夫人平時喜歡的吃的用的都搞不清楚,我就這么走了,誰還能把他們伺候得妥妥帖帖的呀,哪怕您要趕我走,也得等我把家里家外的瑣事都安排妥當了不是? 嘖,那就再說吧。傅燕河煩惱的揉了揉額角,似乎全然沒把王媽一番苦口婆心的哭訴放在心上,轉眼間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沈忱身上。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房里還有干凈的襯衫和西裝,我們身量相近,你應該能穿。 沈忱與對方一雙似笑非笑的狐貍眼對視,全然猜不透對方又打著什么主意,只好以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拒絕。 別擔心,襯衫都是新買了還沒拆開的,以后我們都是一家人,沒什么好介懷的。不過如果你實在不愿意就算了。 傅燕河說罷無奈的聳了聳肩,轉身朝著自己房間走去,一副悉聽尊便的姿態。 沈忱思索了兩秒鐘,還是跟著他的腳步慢吞吞走去了他的房間。 來到房門前時傅燕河十分慷慨的大開房門,任君觀賞的架勢十足,仿佛房間并不存在任何需要注意的秘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