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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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斷裂 那條手鏈陸召嘴上說著丑,卻是一直戴著,沒怎么拿下來過。直到我們第三年一起回國的那次 陸召有個我非常討厭的毛病,就是一回國容易失聯。以前我在國外,他在國內,我尚且能用時差來穩住自己的心態。但兩個人在同一個時區里呼吸,他卻能還能跟掉線似的,就讓我心里十分不爽。 于是,我賭氣不回他消息,搞了一場冷戰。 頭一兩天,他還會給我來幾條消息,可能是看我沒回,之后他也沒了聲。 我揪著自己發炎了的耳洞,感受著那種刺痛,心里潮得鼻子都發酸。 我耳洞經常發炎,陸召每次都喊我不要再戴那破玩意兒??稍谶@種事情上,我向來很倔,我總是不肯認。就好像我一旦妥協了某一件事,我和陸召之間的關聯就少了一些。 我不愿意。 也因為我害怕。太多太多人說過你和陸召不合適,你們不應該在一起。 我偏偏就不信這個邪。 我雖然沒心沒肺,但我也不是三百六十五天都能擎著這樣的心情,在陸召身邊茍下去的。我知道陸召的感情向來很淡,他很少說喜歡也很少說愛我??晌覀冊趺凑f也是戀人。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在努力,只有我一個人堅持著我們的感情,只有我一個人像個傻逼一樣死攥著陸召,那我著實太可悲了些。 所以有的時候我也會很委屈。很想問問陸召,為什么你就不能往前一步,為什么總是在等我奔向你。 我也是會累的。 我這種搗爛心窩的情緒一旦翻涌起來,就有種受不住的架勢,所有的陰暗面全線加載,但陸召只用一句我想見你頓時就將我瓦解一空。 我大概真的很好哄吧 陸召的聲音很沙很啞,帶著點疲倦,他說:裴修然,我想見你。 我跟個剛談戀愛的愣頭青一樣,聽到這句血直往腦門上沖,隨手抓了件衣服就出門了。 你在哪兒?我邊下樓梯邊問。 電話里只剩下他略顯粗重的喘息聲,等我推開鐵門,就看到陸召站在兩盞路燈之間那片沒能照到的黑暗中。 那么孤獨地站著。 過來。他低沉出聲。 前兩天不是都不理我牢sao還沒發完,陸召就一把將我圈進了懷,我下巴砸在了他鎖骨上,有些吃痛地嗷了一聲。想掙扎,卻被他壓得更死,別動。 陸召的聲音太啞了,我后知后覺地發現他全身都打著細碎的顫,那顫絕不是因為冷。我背脊一下緊繃起來,手緊緊鎖住他的腰,怎么了?陸召,怎么了? 讓我抱一會兒。陸召像是貪婪的野獸,重重嗅在我的頸側,貪戀著我的味道,裴修然 在呢。我安撫道。 陸召身上似是沒什么力氣,全然靠著我,將臉也埋進了我的頸項之間。他身上的溫度有點高,連唇都是燙的。 怎么了?我用手貼了貼他的脖根,不是很燙,才略略松了口氣,沒有發燒就行。 斷了。陸召喉結一滾。 什么? 手鏈,斷了。說著,他將手舉到我面前,攤開掌心。 那一瞬間我真瘋了,我托著他不斷往下滴血的手,怎么回事?!我看著他的傷口,自己都替他疼得慌,怎么會受傷的?怎么能傷成這樣?! 他手腕靠近腕心的地方有一道極深的口子,半指長,皮rou外翻,像是被什么利器給割了一道。這深度看著跟割腕幾乎沒兩樣。 他滿手的血,掌紋里、指縫間、指甲里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涌,濃稠黏膩地滴落下去。 我抬頭去看他的臉色,本就淺淡的唇變得毫無血色,甚至在發抖!我摸出一張紙巾摁在他的傷口上,紙巾一下就被浸了個透。 剛才那個擁抱的溫存蕩然一空,我現在滿腦子都覺得陸召是個神經病,手傷成這樣,居然不去醫院,跑來找我??? 我打了車,直接把陸召壓去醫院。 怎么弄的?我拿衣服給他墊著手腕,衣服很快也洇上了一大片血跡。他手背涼得驚心,被我護在掌心里暖著。陸召輕靠著我,也不回答,只問:斷了怎么辦? 都什么時候,你還管手鏈做什么?!我提高了幾分音量,把他還攥在手心里的兩截手鏈奪過來,塞進口袋,我問你手怎么弄的??? 他皺了下眉,收回眼神,淡淡解釋:沒怎么,不小心摔了一跤,劃傷的。手鏈掛到了,就斷了。 你踏馬騙鬼呢???我咬牙切齒地問。 陸召凝眸看了我一會兒,忽然笑了一下,他用沒染血的左手摩挲著我的臥蠶說,裴修然,你真的很愛我吧。 我一愣,黑著臉回他:還用問? 他靠著我,笑得更深,手鏈能修么? 當初不是嫌丑?現在自己手都快被扎穿了,反而在乎了? 陸召舔了舔有些干燥起皮的唇,可能是失血讓他有些難受,于是閉上了眼。他嗓音拖了些調道:一直都挺在乎的。雖然的確很丑。 陸召! 陸召的狀態已和剛見到我的時候有些許不同了,如果真要形容起來,就好像剛才的陸召是從壓抑里帶著滿身傷痕奮力逃脫出來的困獸。 恍然失措。 而現在這個他,則是將那最為痛苦的一部分關了起來,重新換上了我認識的這張皮。 裴修然,你要負責修好它。 你弄斷的,要我來修?陸召,你講不講道理? 不講。陸召湊近過來,尋到了我的唇,是你說的,這條手鏈是你買來拴住我的。 我小心翼翼抬眸,從后視鏡里看到了司機師傅的痛苦面具。我尷尬地沖師傅笑了笑,耳朵不出意料地燒了起來。 裴修然,鎖好我。別讓我丟了。 知、知道了。我低聲回道,你、你少說點話!我又壓低了些聲音,司司機師傅看著 我的尾音被陸召吻得支離破碎。 陸召的傷口很深,好在是沒傷到筋,只是縫了針以后難免會留下疤。 關于手鏈究竟是怎么斷的,陸召到最后都沒有跟我說實話。我也不再追問,陸召不想說的事,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我。 回去之后,我跑了很多店想要修理那條手鏈,但都說沒法修理,因為剛好斷在那個卡扣上,而卡扣是連著圖騰星的。 如果要修,就得把圖騰星融了。 我又按照記憶里的地方摸回去想找那個老板,反復在原地兜兜轉轉了幾圈,問了才知,那位老板一年多前突發疾病走了,店鋪也轉讓了。 所以陸召的這條手鏈沒修成。后來我也去尋覓過其他的款式,買過幾條給陸召,但陸召都沒有戴。 他的左手上,干干凈凈的再沒戴過任何的東西。 我有的時候在想,也許我從買這條手鏈開始,一切就是注定好了的。它遲早會斷。不管因為什么。 我和陸召也一樣。結局早在一開始就既定了,即便我用盡全力也難以改寫。 命運從來不能被輕易地撥動。 我沒再見過那條手鏈,總想著買新的來代替,久而久之就忘了原本它的獨一無二。 而我的耳釘,也在那場要了我半條命的車禍里遺失了。 至此,我和陸召再無交集。 我將思緒收回來,關掉和陸召的對話框。手機還來不及放下,老高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修然,身體怎么樣了? 沒什么大問題,明天應該可以回去上班了。 老高那邊停頓了幾秒,帶著點討好的笑意說,我,有個事兒忘了跟你說了 我臉沉了下來,聽著語氣我就知道和陸召有關,怎么? 那個老高干干笑了兩聲,上城那邊的項目不是比較大?就甲方希望我們駐場。 我壓著火,我怎么不知道我們公司還拓展外派駐場業務了 這你知道的,甲方那邊翻譯資料很多,說起來都是商業機密,讓他們搬運過來翻譯可能性也不大,不但浪費人力資源,要真有點什么事兒,我也擔不起。老高道,所以駐場也算是于我們兩家公司最合理的一個方案。 是么?我冷冷反問,老高你 老高截斷我搶答道,沒忘記你身體不便,也沒忘記陸召是你前男友。但修然啊,你可憐可憐我,我公司還得開,這么多人還得養活不是? 所以你就賣我? 話說難聽了??!老高嗔怪道,總之,這事兒已經定了,違約金我肯定是付不起的,你要是不肯帶團,我去也行。公司交給你,你來管理。 為期一個月,你和你的團隊早干完,早回來。為了公司,修然,我們這是為了公司。 我冷笑了一聲就將電話掛了。老高明擺著就是耍無賴,但想到這段時間都是老高一個人撐下來的,我多少也有點愧疚。 更何況,如果沒有陸召強壓著老高,老高應該也不會把我賣得這么明目張膽。 算了,我和老高之間總不能因為一個陸召翻臉。 老高的微信彈了進來忘了說了,明天你就直接去甲方那,你的團隊也給你安排好了。 跟著我就又聽到了門鈴聲。 我敢肯定自己是頂著想殺人全家的臉開的門。 而陸召彎著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笑著問我:新鄰居,明天一起去上班嗎? 我冷冷將門甩在了他臉上。 第22章 、入侵 第二天早上,我打開門就見到了瘟神陸召,正站在我家門口,像是在等我。見我出來,他懶懶洋洋地舒展了下有些站僵了的身子,難得沒有開口,安靜地跟著我一起下樓。 洛丘河提著兩袋東西候在樓下,站得板正,陸總,裴老師。說著把其中一袋給了陸召,另一袋給了我,是一杯喝的和一份三明治。 洛丘河很有禮貌,每次和我說話都會彎一些腰,陸總說您不愛喝咖啡,所以給您買了豆漿,不知道您喝不喝? 我在這方面并不挑剔,沖他微微點了下頭:謝謝。 我出去開會,你把他先送去公司。陸召看了一眼表,對我說,我回公司吃午飯。 洛丘河自是不敢讓陸召的話落地,見我不搭理陸召,飛速接了一句:好的,陸總。 我在陸召的注視下轉移上了后座,整理好自己有些打顫的腿,毫不留情地將門關上了。那人隔著窗挑了下眉,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旋身上了另一輛車。 車上我問洛丘河:我的車什么時候可以??? 您的車之前就已經保養好了,隨時可以去取。 好。把地址發我,我下了班去取。 等您下班,我送您過去??赡苁俏野欀伎此@得有些兇,洛丘河咯噔停頓了一下,隨即解釋道,只是因為您打車不方便,所以想開車送您過去您如果覺得不妥的話 沒。我揉著眉心淡聲道,那就麻煩你了。 我覺得自己不對勁,我現在凡事都會想到陸召洛丘河一開口我本能地就認為是陸召安排的,我驚覺自己逐漸開始歪曲身邊人的行為都和陸召掛鉤。 這很不對。 到了上城集團,洛丘河帶我坐了專梯,直接上了最頂層。 這一層是陸總和幾位副總高管的辦公室,這邊到底是會議室。洛丘河道,陸總安排您在他辦公室里辦公。我們將您的團隊安排在了下面一層的獨立辦公室里面辦公。 我語氣很不好地嗯?了一聲,不是想對著洛丘河發脾氣,只是覺得自己似乎每一步都被陸召給安排好了。 這種感覺讓我很煩躁。 下面的大辦公區域工位比較小,不太方便您的輪椅進出。洛丘河耐心解釋,樓下的洗手間也沒有安裝無障礙設施,陸總覺得不安全。 只這一句,就將我的脾氣全部釘死在了地上。我咬著口腔內壁,不再說話。 洛丘河推開門,讓我先行入內。陸召的辦公桌邊上緊挨著放置了另一張辦公桌,上面堆了些文稿資料和我的筆記本,應該是老高讓手下的人給我帶來的。 洛丘河推開一間暗門:這里是休息室,您可以隨意使用。 我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的工位在走廊的另一側。您電話機上貼了我的直線,您如果有事直接打我電話即可。 洛丘河。 ???他被我連名帶姓一喊,人站得愈發的筆挺??赡軇偛糯_實是被我的態度給嚇著了,現在都不怎么敢看我。 別您來您去的,我頭疼。 他這才稍微松了點肩,總之,裴老師你有事就喊我,我隨時都在。 好,我現在就有事要問你。我一指身后的辦公桌,這兩張桌子能不能分開放? 洛丘河垂頭托了托自己的鏡架,這您、您可以回頭和陸總提一下。我、我沒那個權利動說完,他以要準備會議為由,腳底抹油開溜了。 走前還不忘對我說:裴老師,我等下把今天的菜單發給您,您看看中午想吃什么。 我抬了抬眼皮,你不是準備會議?還有空管飯? 他拍著自己的腦門,替我帶上了門。 陸召的辦公室收拾的很干凈,家具配色都是極簡的黑白。辦公桌上的文件也壘得整整齊齊,分門別類地放置。他一向愛干凈,做事風格和他的性子一樣,干凈利落帶著點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