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書迷正在閱讀:蟲族之渣攻你人設崩了、【海賊王】這是什么成人果實、囹圄(師生)、檸檬紅茶(1v1校園h)、榆木成槐(校園)、穿成渣男后懷了女主她叔的崽(穿書)、我見猶憐(快穿)、穿成殘疾大佬的心頭rou、倍受寵愛(穿越)、丑妾
你一定要堅持??! 有個年輕的女孩子想要來幫我,卻被我一把推走,我用發疼的嗓子勉強說出一句,快走。 不知道是什么遇火炸裂開來,整層樓有明顯的晃動。那女孩子驚叫了一聲,眼里不斷翻涌出眼淚,我,我怎么幫你? 跑!我又奮力推了她一把,導致自己連人帶輪椅直接摔了下去。 她愈發驚慌。 我解掉束帶,將廢腿拉到自己胸口,撐著起來,出去喊人來救我我勉強扯了個笑,你這身板也背不動我是不是? 她這才又往下開始跑,跑到一半回過頭來沖我說,那你一定活著啊。 我抱著自己的雙膝,艱難地挪到樓梯口,抓著發燙的扶手坐起來。因為費力,所以呼吸更加頻繁。肺里像是存了把火,燒得我眼前發黑。 嗓子也咽不下口水,疼得幾乎每動一下都像是在撕扯里頭的rou,帶起陣陣腥甜。 又有什么東西引起了一連串的小爆炸,震動讓本來就坐得搖搖晃晃支撐不住的我,直接倒在了地上,而我再沒有力氣掙扎起身。 過高的溫度和越發艱難的呼吸讓我神智越來越恍惚。不知為何,在這個將死的當下,我想起幾個禮拜前陸召曾問我:你連怎么死都盤算過了? 我又何止只是盤算而已 所以,如果能這樣死去,其實也挺好至少這是在無妄之災的范疇里,我不會在死后都被老高和席子念叨。 生理淚不斷涌出來,我不再硬撐著酸澀發痛的眼睛望向那逐漸變得漆黑的樓梯。 耳朵里各種聲音被無限放大,連自己的呼吸心跳都清晰可聞。也就在這一臨死前的喧鬧中,我聽到了一聲嘶吼。 修然!裴!修!然! 我看不清那人,即便近在咫尺??伤种氐暮粑?,沙啞不堪的嗓子,不斷的咳嗽都是那么清晰地印在我腦子里。 陸召 驀地,混沌即將消散的意識里,陸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別著急死啊,修然。我還沒活夠呢。 第16章 、撕裂 我沒想過自己能再醒來,意識里總覺得自己死了??捎腥嗽诤拔?,一遍又一遍,我睜不開疲憊沉重的眼,而夢境又卷土重來。 陸召,陸召,陸召,陸召我像只嘰嘰喳喳的麻雀,把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地跟在陸召身后,模仿著的他腳步。 陸召顯然被我喊得很煩,緊蹙著眉頭兇神惡煞地看著我:閉嘴。 我看著他,彎起笑眼,召哥~故意將字咬得發軟,拉長了音去挑逗他。 陸召回身的動作一頓,壓低了眉尾,你喊我什么? 我舔舔自己的唇,面對他的期待卻是不喊了。結果被他一把攔在腰上,直接帶進轉角的黑暗,壓進了懷里。他低而沉的聲音帶著跟冬天格格不入的熱度灑在我敏感的頸側。 他說:再喊一遍。 陸召。我一板一眼喊完的后果,是他咬了我,還用溫熱的舌尖舔舐了那挑起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再喊。 陸陸、召我有些繃不住,聲音略帶顫,喉結頻繁地滾動。這王八蛋手都捏在我腰上了一下輕一下重 再喊。陸召的聲音越來越沉,那聲音帶起的震動就在我的耳根徘徊,還有他濕熱的舌尖和鼻息。他像是一頭野獸,在逗弄臨死的獵物,危險又沉迷。 召哥我認輸,再這么鬧下去,指不定出點什么事。怎么說都是在外面,不合適召哥,召哥別鬧了好不好? 是你鬧我。說罷,陸召將我一把扛在肩上,就這么抓回了家。 召哥我裝哭,飯還沒吃呢,我餓。 那就餓著。陸召雙手握著我的手腕,將我鎖在床上,一雙鷹隼一般的眼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玩火之前沒想好退路? 我欲哭無淚,我怎么知道就一句帶著拐彎的召哥像個開關一樣,讓陸召欲/火高燃。 我累到沒法動彈,肚子又餓就鉆在陸召懷里睡。誰知道他還不放過我,把我的手捉在手里玩著,一會兒輕咬,一會兒舔我的腕心。我癢但又力氣不敵他,收不回手。 召哥,饒了我吧。飯也不讓吃,覺還不讓睡? 裴修然。 嗯? 裴修然。 好了,現在輪到他發病了我懶得睜眼就胡亂摸索上去,在他冰涼的唇上又親又咬,乖,不喊了啊,讓我睡會兒。 我半夢半醒里聽到自己又對著陸召說胡話:召哥,等我哪天睡著醒不過來,你記得也要這么喊我,努力把我喊醒。我覺得只要是你喊我,就算我在鬼門關,都會殺回來的。 陸召輕笑一聲,曲著指關節往我腦袋上一扣,又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電視??? 我想了半天沒想起片名,就那么睡了過去。 后來出車禍,我自己在鬼門關外溜了一圈,沉在黑色無邊的夢魘里頭垂死掙扎??蓻]有人呼喊我的名字,我在夢里哭著喊著,我一遍遍喊陸召、召哥都無人應答。 我頹然地跪坐在虛無里,陷入漫長的絕望。 但我沒有等到那個人。 裴修然! 夢境被這一聲聲的叫喊撞擊得支離破碎,最后崩塌。攀附著我的黑暗如潮一般退去,刺眼的白光照射進我的眼底,讓我難受得蹙起了眉。 我眼前的人并不清晰,是模糊的重影,引得我頻繁地用力眨眼,想要看清。 難受就先別睜眼。一雙手敷在了我的眼睛上,有些涼有些薄汗,還有一些顫,別急,慢慢來。 陸召在我眼皮上輕揉了兩下,又給我遮著光,才讓我睜眼。雖然還有些暈眩,但比方才好了許多。 陸召看上去很累,眼底青黑,胡子的青碴也冒了出來。他等我眼睛慢慢聚焦到他身上后,微微勾動了下嘴角。 我還聽見他長長出了口氣。 我試著動了動手,身體卻如同爛泥一樣糊在床上,動彈不得。我帶著呼吸機,呼吸依舊粗重,肺里隱隱作痛。我想說話,卻張嘴無聲。我看著陸召,陸召捋了捋我額前的碎發道:呼吸機不能拿,乖。我去喊醫生來給你做檢查。 臥槽,席子的聲音突然殺到,他驚叫完一聲后又捂著嘴,顫顫巍巍來到我病床前,眼都紅了,草你總算他媽的給老子醒了啊 我閉了下眼,算是對他的回應。陸召讓席子看著我,自己則去喊醫生。 祖宗,你可把我嚇尿了你知道嗎?席子說話都在顫,不行,老子要去抽根煙緩緩。說著站在一邊,過了會兒又咬著牙指著我,你一天天的不嚇死我,你是不是不甘心啊,裴修然? 見我咳起來,他又一驚一乍地湊過來,給我順氣,干嘛啊,我就說你一句,別碰瓷! 一番檢查下來,我還得留院觀察,為防止肺里感染,要配合著做一些清肺治療。 我昏昏沉沉了兩天,每每睜眼總能看到陸召。有時在病房另一角落的桌椅上辦公,有時則握著我的手趴在我的床邊睡著。 他睡覺很淺,眉心總是皺著,我一抽手他就會醒。更多的時候他冷靜且克制,但有那么一兩次,他是那么那么的疲憊。 會將我的手重新包回掌里握著,眼神有點不聚焦地看著我,輕聲央求:再陪我一會兒行不行?說著,霸道地將我的手壓在臉下枕著再次入睡,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安心。 陸召的右手有傷,帶著護具吊在胸前。我用眼神詢問過他,但他避之不談。 等我好一些了,席子才告訴我,那天并不是我恍惚出現的幻覺,那人真的是陸召。 他將打聽到的事情轉述說道,消防車都到門口了,就那點路,陸召死活等不了。跟瘋了一樣就往火場里沖比瘋狗還瘋,沒人攔得住。 具體你們發生了什么,只有陸召自己知道。據說,他一直把你送到救護車上才肯松手,就那個時候,醫護人員才發現陸召手受了傷,脫臼了。 我那天剛出航站樓,老高一個電話,我聽到你出事,真當場就跪在機場大廳,半天沒起得來。陸召直到我和老高出現,才肯去處理自己的傷。 你昏迷的兩天,陸召都魔怔了,就守著你。我都看佛了,他這瘋起來的勁頭,我覺得哪天你要是沒了,他能跟著你去。真特娘的神經病一個。 但話說回來,我以前是真討厭陸召。但這回,也是真的謝謝他,如果沒有他席子忽然止住了話頭。 我沒有給席子回應,只是疲憊地又閉上了眼。 第17章 、焚心 由于一直在病床上躺著,也沒力氣每天去做拉伸和按摩,以至于某天夜里我犯了一次比較嚴重的痙攣和神經痛。病床的護欄被我攥到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背上撕裂般的疼讓我眼前發花。 我聽到自己的腿踢在病床擋板上發出的響聲,但卻無法控制分毫。疼痛和連續不斷的咳讓我呼吸艱難,我捶著自己的胸口,如同快要溺弊一樣汲取著空氣。 疼到無法承受的時候,我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將那一聲聲的痛呼悉數堵回喉口。 我不知道為什么要和自己較勁,也許我從很早以前就用開始用愚蠢的方式懲罰自己。 陸召回來第一時間按了呼叫鈴,跟著就是一圈人圍著我,有人壓著我的腿,有人在給我注射止痛針,有人給我套上了呼吸機。我聽到自己在痛苦里小聲囈語,走開 也聽到陸召一遍遍安撫我:忍一忍,很快就不難受了。 你騙人陸召,你騙人越來越昏沉的意識,讓我來不及思考,話就已經說出了口。 陸召湊過來與我額頭相抵,他什么都沒說,只是呼出的氣帶著明顯的顫抖。 因為這一場變故,我又在醫院里多待了這么幾天。陸召將我看得更緊,那架勢幾乎要跟我一起住在病房里,他才肯安心。 我覺得有點嘲諷,當初我出車禍,半張身體都埋土里了,陸召沒出現,只用一條我們分手將我打發了?,F在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卻還如履薄冰一般。 珍而重之。 但在我眼里,一切都已經晚了。我和他之間的裂縫再無法修補,因為我沒有第二雙腿,可以那么肆無忌憚地奔向他。 起火點就在502,連著燒了一片,你家現在也一塌糊涂,你出院之后先跟我回去住,等重新裝修完了再回去。席子給我遞了片蘋果,我搖頭婉拒。 不了,我還是回家。我嗓子還沒好透,說話依舊帶著沙沙的音色。 倔尼瑪呢?你家客廳墻面都他媽燒黑了,我買的那張沙發都燎了一半,窗玻璃爆了好幾扇,你回?你怎么回?你往哪兒??? 臥室沒事,可以住。 席子被我氣得要瘋,指著我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時,陸召也來了,他凝視著我說:你跟我回去住。 我置若罔聞。 我知道你的顧慮,陸召的聲音沒太多的情緒,我都已經準備過了,所以你可以放心跟我回去。 我冷笑一聲,再抬眼時,眼里應該存著幾分涼薄之意,你知道我不會跟你回去,又何必做這么多? 席子瞪眼看向我。 陸召深吸一口氣:修然,你現在身體沒好,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回去。 怎么?陸總這就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了?我偏頭咳了兩聲,就因為我是個殘廢,所以連回個家都要□□涉? 裴修然!陸召瞬間被我撩起了火氣,現在是你鬧脾氣的時候嗎?你就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我說這樣的話? 我一勾嘴角,哦,對不起,陸總,我沒有心。讓你一片真心錯付,真是不好意思了。 陸召一手撐在墻上,呼吸有些急促,盯著我的眼幾乎要將我吸進去。 我看著他泛白的唇看了一會兒才移開眼神,言語依舊如冰般刺向他,陸總救命之恩我也沒什么還的,輕了還不足,重了我又還不起。所以我想了想,不如全都一筆勾銷如何?陸總覺得虧欠我的,就用這一次的抵了,而我欠陸 裴修然!你想得美!陸召一拳砸在墻面上,咬牙切齒地看了我一眼后,轉身出了病房。 我呼出一口帶顫的氣,原本挺直的腰背一下就卸了力,歪倒下去。席子站在一旁,用難以描述的表情看著我,裴修然,過分了啊他說,你這他媽真有點過分了! 我將臉掩在被子里咳了個驚天動地。 裴修然,怎么說這次也是陸召不顧命跑進去救的你。又為你前前后后做了這么多,你剛才說的什么狗屁話?那是人話嗎?你他媽腦子沒毛病吧你?席子是個性情中人,指著我噴也在我的預料之內。 我掐著喉嚨,頂著一張被咳嗆紅的臉,勉強發出聲音:他在發燒。 席子明顯一愣,什么? 陸召,在、發燒。 以前的陸召比我容易生病,但他每次自己都不甚在意,甚至好幾次都不知道自己燒到了三十□□度。所以在他生病的時候,我做出的反應往往比他自己還快。 他發燒時,原本就淺淡的唇色會變得尤為慘白。因為頭疼的緣故,他的表情會顯得愈發的煩躁。他會頻繁地用指關節抵住脹痛的太陽xue來緩解。 生病的時候,他也總是會跟我保持距離。據他說,他的確是怕過給我,我一旦被他傳染,遭殃的又是他。我生病時比平時粘人百倍,他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