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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還在怪阿姨?”梁云月垂著頭,勉強道,“你就當是為了欣欣,要不然我還得送上去,欣欣見了我,還不知道多么不高興呢?!?/br> “你就當為了讓欣欣開心點,幫阿姨送上去,好不好?” 葉流安定定地看著梁云月,梁云月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也抬頭看她,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葉流安猝然一笑,溫柔燦爛,柔柔/軟軟道:“不好?!?/br> 梁云月表情一僵。 “阿姨放心好了,”葉流安語氣又綿又軟,態度別提多好了,“欣欣壓根不會給你開門的,又怎么會看到你呢?既然看不到你,又怎么會不開心呢?” “你說對不對呢,阿姨?” 梁云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壓抑住自己滿腔的怒火,這盤東西,她怎么也得讓上面那個玄學師吃到嘴里,她不打沒把握的仗! “你就當……幫幫阿姨……好不好?” “就當阿姨求你了?!?/br> “阿姨都求我了,我要是不答應阿姨,是不是顯得太冷漠無情了?”葉流安有些苦惱地看著梁云月,“我也不是一個那么無情的人?!?/br> “對,”梁云月趕忙道,“小姑娘人美心善,平時沒少做好事吧?阿姨一看你這面相,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葉流安笑彎了眼睛,開開心心地點頭,然后在梁云月將那個托盤送過來的時候,好奇地看了看,然后有些不滿地搖了搖頭,道:“呀,這草莓怎么還是青的?這一看就酸的不行,還是留著阿姨自己吃吧,我們怎么吃得下這種東西?” 你們吃不下,就讓她來吃?把她當什么了? 梁云月眼眸里陡然閃過一絲厲色,只恨不得將面前這個小/賤/人的腦袋擰下來,要不是還顧忌著樓上那個玄學師,她早就把這小/賤/人的的腦袋當球踢了,還能給她說這么多話的機會? 葉流安知道,梁云月已經被她刺激的不行了,這已經在破防的邊緣徘徊了,不過幾句話,就能讓梁云月無法接受,可見梁云月的理智也被侵蝕了不少。 那梁云月,真的是養鬼婆嗎? 可是……不大像啊。 葉流安對養鬼婆真的了解不多,在幾十年前那場各國聯合追殺養鬼婆之后,養鬼婆在她們本土都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更何況在其他國家? 葉流安之所以知道養鬼婆,還是因為當年她不想學祈福和凈化。 那時候葉流安還是個中二少女,比起祈福和凈化,自然是對符咒陣法之類的更感興趣,后來雖然被羅伯勸服,祈福和凈化也學上了,但是學的極其不認真,為此還和羅伯吵了一架,覺得凈化和祈福沒用,于是羅伯就給她講了當年那個養鬼婆的事情。 那個養鬼婆,是真的可怖,跟她有血緣關系的大部分都被她弄成了續命鬼,追查到她身上的玄學師,也大多被她害了,煉成各種小鬼,她手里的人命,得有上百條。 而這些人統統被她煉化成鬼,靈魂也飽受痛苦,永遠無法擺脫養鬼婆的折磨,直到各國聯合終于弄死了養鬼婆,這才發現,那些被她禍害的人,竟然還在受折磨,而他們……竟然也沒什么辦法。 那些靈魂被折磨了太久太久,又飽受小鬼的影響,怨氣實在是太深了,冒然凈化他們,很可能會導致他們魂飛魄散,可是那些靈魂之中,根本沒幾個壞人,好多都是無辜,更有許多一生都在保護一方平安的玄學師,誰忍心讓他們魂飛魄散? 可是養鬼婆已死,那些小鬼也都沒了,而其他鎮壓這些靈魂的東西也隨著時間破碎,如果不抓緊時間,這些怨靈從被鎮壓的地方出來,那到時候……又是一場對普通人的浩劫啊。 他們的怨氣實在是太深太厚,并不容易封印,而如果真的封印,又和現在有什么區別呢? 玄學師們苦苦討論了一/夜,最后才在古書里找到一個流傳許久的大陣,但是需要的玄學大師很多,還必須是那種精通凈化和祈福的大師,是聯合行動的那些國家湊了湊,才把玄學師給湊齊。 陣法先起,祈福緊跟,凈化交代,足足耗時十天十夜,才將那些怨靈身上的怨氣一點一點抽離出來,將他們送入輪回。 過后,羅伯問她,還覺得凈化和祈福沒有用嗎? 那一天,葉流安才開始認真學習凈化和祈福,羅伯高興,就將他所知道的關于那養鬼婆的事情統統講給了葉流安。 養鬼婆并不好對付,但是她們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點,因為小鬼本身就是怨氣的產物,她們豢養小鬼,自然會受到怨氣的影響,神智極易被侵蝕,越是厲害的養鬼婆,越像個瘋子,因為神智大多被侵蝕掉了。 所以,對付養鬼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先讓她失去神智,越瘋狂、越失智、越好對付。 但是梁云月……實際上并不像養鬼婆。 她并沒有羅伯故事里的那些養鬼婆,那樣的壓制力和恐怖。 但是她現在的模樣,又像養鬼婆被侵蝕神智之后的樣子。 所以梁云月……到底是什么情況? 葉流安覺得這中間應該還有問題。 梁云月強自忍耐,一個一個地將托盤上的草莓撿出來,但是她放的草莓不少,所以撿著撿著,手里就塞不下了,草莓從她手里掉下來,砸在臺階上,被她不小心踩到,紅色的汁液一下子就濺了出來,讓她心里苦苦壓抑的火瞬間爆發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