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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制、律法、道德、倫理、血緣……都是,團體建立的需要,高層享受團體利益,底層被剝削被犧牲,所謂的不同,本質一樣,只是方式輕重的不同。 但你一旦進入團體高層,就萬事大吉大利了嗎? 并不是。 紅龍做過七界之主,做過皇帝,太明白。 身在“高層”,有“高層”內部的小團體爭斗,有內部的被剝削被犧牲,個體要不停地朝上爬啊爬。 可即使爬到最高位,再如何享受,也要受到整個團體規矩的約束。 鴻鈞、女媧……都來討伐他,不就是說他身為七界之主,不管事兒,導致他們,七界的文武官員的利益變小,破壞七界規矩? 春日里,島上樹木繁茂,空氣濕熱,樹藤纏繞,樹根糾結,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地面上百花競賽一樣地開放,一陣風起,送來陣陣花香,呼吸一口,春天的氣息競相撲面而來,深入肺腑。 這是一個更美好的春天。徐景珩那次降雨,叫這方時空的病毒,變成鍛煉人類身體體能的促進劑,于大小動物、花草樹木也一樣有益。 紅龍·朱載垣,慢慢地逛,聞著花香,聽著海鳥的鳴唱,裹著夕陽,在海邊找到徐景珩,第一句話:“徐景珩,你知道,世界有多大?天帝的外面,還有天帝嗎?” 徐景珩正在給一頭小海豚清理傷口,聞言動作一頓,他回神,繼續給小海豚處理傷口,看著小海豚搖頭擺尾地跳進海里,一起身,眼望茫茫天際,無邊大海,很是思考一會兒。 一會兒,又一會兒。 又一會兒。 一直到夕陽留戀地落下最后一角,一直到朱載垣的耐心要告罄,他才慢吞吞地回答:“有?!?/br> “我就知道有?!敝燧d垣眉眼彎彎地樂,“等我傷好,我們就去找?!?/br> “不做七界之主?” 朱載垣一副神棍的模樣,特“矜持”:“普通生靈的力量差不多,要爭取權利和金錢,必須抱大小團生存,但……個體力量足夠大的時候,可以有不同的方式。七界之主不算什么,徐景珩,我們的目光要遠大?!?/br> 徐景珩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來。 紅龍·朱載垣,花了一百六十八年,好不容易把這方時空,這片土地,堪堪變得“挺好”,對于三千世界,六界七界,個體力量強大的生靈們,還是認為,散養著最好。 二十年后,朱載垣的傷好的差不多,徐景珩的內傷也好的差不多,朱載垣不想面對鴻鈞、女媧……這伙兒天天的嘮叨游說,干脆再次下來這方時空,要帶徐景珩好好看看,他們親手打造的未來。 大夏天里,先去緬甸省挖幾塊翡翠,賣了以后去賭石,變成小富翁,在北京租好一個四合院……現實叫朱載垣的豪氣去掉一半兒。 “紫禁城、豹房,包括之前的一些徐家老宅,現在都是文物,先湊活住這里?!?/br> 徐景珩忍住沒笑出來。 女媧冒出來:“小紅‘租’的房子?太好了?!?/br> 女媧一身新時代mama的打扮,特時尚特精神,一個“租”字咬的特重。 還有鴻鈞,一副鄰家爺爺的模樣,長袍小黑布鞋,老氣橫秋:“小紅啊,是不是錢不夠???” 小紅·朱載垣心生警惕:“你們怎么來的?” 女媧特親切的模樣,還接過來他手里的抹布,幫忙打掃房間。 鴻鈞感嘆:“我們不放心你,來看看。就是這里太難生活了,變出來的錢都不敢用?!?/br> 朱載垣:“?。?!” 他錢財來源正當,案底清白,一要買房子都被查戶口,交了一百萬的保證金,才有租房子的權利,更何況這兩人,還變錢出來! “偷渡客年年增多,導致官方民間都查的越來越嚴,北京是國家首都,任何人、錢進來,一旦要辦不動產,都會遭到嚴查,觀察期三年,三年后鄰里評價良好,才有資格購房……我可告訴你們,不許搗亂?!?/br> 朱載垣生怕他們連累自己這剛租的房子沒了。 鴻鈞立馬嘲笑:“你看你折騰的,有錢都辦不了事兒?!?/br> 女媧重重點頭:“小紅,錢在這里不是萬能了。我們還沒有身份證?!?/br> 小紅:“?。?!” 這兩位,妥妥的“偷渡客”!朱載垣生氣,再生氣也要給辦了。 徐景珩在家里,和這兩位“大佬”一起收拾院子。小紅·朱載垣去警察局,給鴻鈞和女媧辦一個臨時務工身份證,一路眼見這里的衣食住行情況,小小的滿意。 衣服款式沒有西方化,街上的閑人穿寬袍大袖的挺多,短袖短褲的也有,打扮的爹媽不認識的也有,和大明唯一不同的是,女子也有穿短袖短褲逛街。絲綢的,緞子的…… 薄薄的料子,可以看到胳膊上的小黑痣。 飲食方面和大明時候也沒有變化,燒餅豆漿油條、手搟四六寸炸醬面、冰碗酸梅湯……豆汁得熬到火候、麻豆腐得用羊尾油炒,紅磚壘砌的烤爐前的烤鴨師傅,一刀下去108片…… 一樣的干凈新鮮實在又講究,十文錢吃的飽飽,少了吆喝聲,多了一分安靜,總體都沒變。 住嘛,北京南京的房價什么時候都是全國最貴,但好在沒有貴的離譜。 空氣、環境、和大明時候一樣好。 科技發達,出遠門都是飛機和飛行器,日常也沒有堵車的顧慮,尤其北京南京市區,延續以前他制定的方案,不許跑私家車,道路少,綠化就多,公交造的越來越豪華,越來越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