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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平靜的海面忽然震動了一下,下一刻,恐怖的巨浪以這頭深海巨獸為中心驟然聳立,如果說在一次海上風暴中能見到的海浪通常只有十多米,這頭深海巨獸蘇醒時造成的浪潮最低也有幾十米,比人類社會建筑中的居民樓還要高。 那一波波急促蔓延的海浪像一堵堵高墻飛速撞擊出去,只有深海巨獸和人魚族能聽見的聲波在這片海域傳播開,充斥著憤怒狂躁的情緒。 唐隱在這場海嘯爆發前就抱住了陸爵,巨大的雙翼如繭般將他們包裹住,在狂暴的風浪前,唐隱不動如山。 雖然不清楚這頭深海巨獸為什么突然就醒,但看樣子對方起床氣很嚴重,唐隱抱著陸爵靜靜聽那頭深海巨獸瘋狂發泄。 置身于風暴中心的他們像是面臨著世界末日,但陸爵卻沒有沾到任何水滴,抱住他的血族身體是冰冷,他所處的環境是漆黑的,耳邊是驚天動地的海嘯聲,可陸爵卻充滿了被守護的安全感。 從來都是他去守護旁人,他和唐隱簽訂了血契,理應是他來替唐隱承受傷害,這位強大的血族卻沒有任何猶豫將他護在懷中,護得那么緊,他們的身體貼合在一起,血族慵懶地將下頜搭在他的肩上,那柔軟的黑發垂落在陸爵身上,陸爵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幽香。 “你的心跳得好快?!碧齐[突然開口道,他不解地伸出手按住陸爵的左胸膛,隔著血rou,唐隱能感受到那顆心臟不斷跳躍著,跳躍著,心如擂鼓。 難以想象這樣一顆脆弱的由血rou構成的心臟,能主宰陸爵的生死。 “不要害怕?!碧齐[的聲線矜貴又冷漠,他平靜地許諾道:“我會保護好你的?!?/br> 他的語氣擁有強大的自信,而他的實力也確實能做到這一點。 陸爵自己似乎都能聽見那鼓噪的心跳聲。 為什么心會跳得這么厲害? “你會唱歌嗎?”唐隱問。 陸爵聲音有些干澀:“不會?!?/br> 抱著他的血族有些苦惱地偏了偏頭,“我還以為你會呢?!?/br> 前世陸爵從深海巨獸這里獲得了饋贈,唐隱以為陸爵唱歌原本就好,輕輕松松就征服了深海巨獸,難道說陸爵來到禁海前臨時抱佛腳,找尤安學了怎么唱歌嗎? 那估計陸爵是很有唱歌天賦的,問題不大,他也臨時教陸爵一首歌好了。 唐隱想起了自己曾經聽過的一首歌,那首歌的詞很有趣,調子也很好聽,他對著陸爵輕輕唱道: “你的心是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足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噠噠的馬蹄聲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br> 他閉上眼,哼唱出了宛如嘆息的調子,那份嘆息并不愁苦,不是為情所困的哀怨婉轉,不是為生活奔波勞碌的憂愁煩惱,它輕飄飄得,像一陣多情又無情的風,卷起飄落的花瓣時似乎蕭瑟悵惘,為那凋零的花兒惋惜。 可是下一秒,那縷風又自由自在地飛向了遠方,連花香都不能在身上停留分毫。 吐字時的氣流吹過陸爵的耳廓,也好像吹過了陸爵的心尖。 “你學會了嗎?”唐隱期待道。 “沒有?!?/br> 唐隱:“?” 陸爵覺得學歌真的太困難了,他認真詢問道:“我可以直接和它打一架嗎?” 唐隱:“??” 陸爵說完感覺這樣崩人設了,這位血族更喜歡柔弱的綠茶,他試圖挽救一下,“我可以用拳頭對它唱歌嗎?” 唐隱:“???” 外頭的響動在這個時候差不多結束,唐隱展開翅膀,看到了一頭龐大的深海巨獸,對方剛才鬧出了這么大動靜,終于把身上的污垢甩干凈了。 唐隱示意陸爵上,陸爵在唐隱鼓勵的目光下,張嘴唱了段鏗鏘有力的軍歌。 深海巨獸聽完毫無波動,甚至連泡泡都沒吐。 陸爵:“……” 總感覺被嘲諷了。 陸爵挽起袖子,準備用自己的拳頭給對方唱歌。 不過在陸爵要打開空間鈕啟動機甲時,唐隱制止了他。 唐隱飛到了深海巨獸的眼前,這個畫面像一只蝴蝶落在了鼻尖。 深海巨獸漫不經心看了眼這個膽大包天敢對他蹬鼻子上臉的血族,在它蔑視的目光中,這位血族從身后掏出了一朵玫瑰,笑著對他說:“你好可愛,我可以送你花嗎?” 這是缺門牙第一次見到玫瑰。 這一朵玫瑰實在是太小了,和龐大的深海巨獸相比更是九牛一毛,唐隱的手中源源不斷冒出鮮紅的玫瑰,像是在傾倒紅葡萄酒。 他一邊捧起玫瑰,一邊哼唱起不知名的歌,血族的閱歷豐富,聽過無數動聽的音樂,唐隱想起什么歌就開始唱什么歌,人魚族的歌曲、獸人族的歌曲、精靈族的歌曲…… 缺門牙盯著它鼻子上不斷唱歌的血族,對方手中冒出來的花太香了,香得它有點想打噴嚏,但它卻不敢打,怕把這個纖細小巧的生靈吹跑。 送玫瑰是期限,還需要一個饋贈才能成立法術。 唐隱動用了空間法術取出了一大塊記憶金屬,他將這塊金屬捏成了假牙的模樣,然后搬著這塊比他人還要高大的金屬飛到了缺門牙的嘴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