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養一個綠茶小夫郎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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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嬸子與張叔面面相窺,彼此面上都是茫然。 解釋了一通,張叔把刀一放,擦了擦手:“安丫頭你別急,叔這就去找大夫?!?/br> 又對張嬸子說:“你快去他們屋里瞧瞧,看看什么情況?!?/br> 張嬸子連忙答應,匆忙撐了把打傘就去了席家的院子。 席家的屋子破敗了些,唯二好一點的房間就席安與齊寐兩人住著。 張嬸子走進堂屋,迎頭就是低落的雨水。再一抬頭,屋頂上大大小小就不少小孔滴滴的落水。 席安原先瞧著兩人屋子里沒有這個情況,就打算等雨晴了再修,拿出碗碟想接水,誰知道齊寐突然發了燒。 “你這屋子可太破了,等雨晴了讓你叔給你修一修?!边@屋子破的連張嬸子都咂舌。 如今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席安滿心焦慮,連話也不愿意搭理,胡亂點了頭,直往齊寐屋子里走。 張嬸子跟著她進了屋子,這一進去哎呦一身,叫席安去翻出別的被子一并給加上。 “這發熱得蓋厚實些?!?/br> 席安聽從之后,立在門口不住的往外眺望。 張嬸子一邊掖被子,一邊念叨。 “瞧你這著急的樣子,跟是在關心自家漢子似的?!?/br> “我說安丫頭,這位公子瞧著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你留人家一時半會還好,久了壞你名聲他人又走了就不好了,平白耽誤你?!?/br> …… 張嬸子絮絮叨叨說著,突然被橫了一記冷眼,連忙閉嘴。 “嬸子不說了,不說了?!?/br> 這般護著,倒像是真栽進去了。張嬸子心里泛起了嘀咕。 席安面無表情,抱臂如同一根木樁子立在原地。一雙眼睛又黑又沉,叫人看不出她心底的想法。 第10章 太歲 “就是這里了!” 張叔的身影在門口出現,席安精神一振,越發直立起腰身,翹首以盼,一雙黑眸目光灼灼。 那大夫背著一個藥箱,穿著灰色長衫,胡子邋遢的瞧著不大精神,一雙眼也半垂不睜的,好似滿臉都寫著困倦。 張叔給大夫撐傘,對上席安的目光連忙介紹:“這是張大夫,是張家族老的老來子,快叫叔?!?/br> 席安從善如流:“叔?!?/br> 一雙眼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他。 張大夫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眼神輕描淡寫一掃,散漫問:“病人呢?” 兩人連忙把人迎進屋子。 張大夫藥箱一放,打眼一瞧床上的人,嚯了一聲:“嘖嘖,真是個俊俏的小郎君?!?/br> “先前村里人說安丫頭你金屋藏嬌,我還當是什么樣的嬌兒,原來是個俊俏郎君?!?/br> 席安因他調笑的態度略微皺眉,冷硬道:“叔還是先看病吧?!?/br> 她態度冷淡,張大夫也不惱,袖子一收,指尖搭上了齊寐手腕。 他把脈許久,幾人便沉默許久。 只道他收回手,拿出筆墨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下一張藥方。 “噥,這藥煎了一天三頓,喝個幾天就好了?!?/br> “你會煎藥吧?” 席安伸手去拿,一邊答:“會?!?/br> 誰料手將要觸及藥方之時,張大夫手一收,倚著床架懶懶的朝她伸手:“承惠三百文?!?/br> 席安一怔,張叔利索的掏出三百文遞了過去。 “這,這呢?!?/br> “怎么能要張叔付錢?”席安當即反應過來,立刻就要掏錢。 張叔拉住她:“這孩子發熱也是我們的緣故,是你嬸子沒把人照顧好,合該我們來出?!?/br> 張大夫看他們兩拉拉扯扯說不清楚,直接把三百文給拿到手。 漫不經心道:“小郎君純粹是身體不好,過度疲憊加淋雨發熱罷了,這責任推來推去的你們也真是好玩?!?/br> “過度疲憊?” 張嬸子這才想起來,頓時滿臉愧疚:“是我沒勸動他,叫他在堂屋坐了一夜?!?/br> “這么大的雨,堂屋漏風冷得很,也是怪我關心則亂,沒有多勸勸?!?/br> “這不關嬸子的事?!?/br> 送走了大夫與張叔他們,席安回屋換了身衣服,準備去鎮上抓藥。 正要出門的時候,早早離開的張大夫不知什么時候折返回來,扒著門檻問她:“你需要藥嗎?” “八百文?!?/br> 席安:…… “來一份?!?/br> 張大夫打小就愛學醫,幼時跟著村里的赤腳大夫看診,長大了存錢去鎮上拜師,聽說在外面混的還不錯,也不知是惹了什么麻煩,收拾行李又包袱款款的回了鄉。 平日里在村里打牌逗鳥,偶爾上山采點藥材、給村里人看個頭疼腦熱的。 收費比鎮上便宜些,但到底比尋常赤腳大夫貴多了,村里人平常也不愛找他。 若非他輩分大,是張家的長輩,就這游手好閑的模樣,只怕連口飯都混不到。 今日光在席安這里,就要走了一兩銀子。 席安從他那里拿得藥,馬上就要去煎,被張大夫趕了出去。 “去去,你會不會煎,這么點水想苦死誰?!彼詭訔壍陌讶粟s到一邊,親自上手加水看火。 席安打量他許久,終于從他邋遢的胡子中窺探出幾分俊俏年輕。 “張家的老來子,我記著如今比我大個四五歲的樣子,叔你怎么瞧著比不惑之年的人還要老?” 席安不似調侃,而是很認真的表達疑惑。 張家的老來子比她大上許多,她幼時鮮少與他說話,后來從了軍,與村里任何人都沒了聯系。 張大夫動作一頓,撩了撩松散的頭發,語氣輕松。 “嗐,這不是外面得罪人,回來夾著尾巴做人嘛?!?/br> 他說得輕松,坐在小板凳上目光盯著火苗,瞧著也不像是說謊的模樣,偏生就叫人不信。 席安也沒有深思,同他一起盯著藥罐不放。 她盯得過于認真,好似看火就是她唯一要做的事。 張大夫同她盯了一會,被她目光所攝,渾身不自在極了。 “你能不能去屋子里看你的小郎君,這藥又不會跑,你盯著它作甚?” 說罷,便把人趕走了。 席安莫名被趕了出去,猶豫了一下,果真去了齊寐的屋子。 齊寐發了熱,渾身還是guntang的,雙頰都被燒得緋紅。 席安在軍隊呆久了,還是第一次見這般體弱多病的公子,心中愧疚之余也越發心疼他。 僅是這般就發了熱,也不知先前一路顛沛吃了多少苦。 席安伸手,在即將觸及他的臉龐時頓住,轉而為他掖了掖被角。 一雙比夜色深沉的眼目不轉睛的盯著人不放。 她無疑是耐得住寂寞與枯燥的,這一坐不知坐了多久,一身輕嗤聲從門口傳來。 張大夫端著藥走進來,探頭瞧了眼昏睡的小郎君,嘖嘖稱奇:“你還真盯著人不放,莫非容顏好便是這般引人矚目不成?” “也得虧人家睡著,否則定要罵你登徒子了?!?/br> 席安沒接他的話茬,只顧著端過藥,把齊寐扶起喂藥。 這藥喂得艱難,好在席安有足夠的耐心,一點一點的將藥喂與他喝下。 直到藥喂完了,專心致志的席安這才發現房間里還有第三個人的身影。 “你還在?” “什么叫我還在?”嫌棄的話語叫張大夫給氣笑了。 他指著席安隔空點了兩下,又要搬出自己長輩的架子,話到嘴邊突然想起這是席家的丫頭,不是張家的,到嘴的話又恨恨的吞了回去。 “丫頭,我可是有筆生意要與你談?!?/br> 席安詫異,當即挑眉。 張大夫也不賣關子,把人叫到堂屋就把自己的目的說了。 卻原來這深山里有一種藥,那藥十分奇特,埋于地下,喜好土壤,具有十足的迷惑性。 傳聞,有人在這附近見過,也曾引得無數人探尋,只是從未有人找到過。 這草十分稀有且珍貴,市面流通的草藥早已賣出天價。 張大夫也是聽聞席安打了只熊瞎子,這才動了心思。 “我知道這事十分困難,但作為回報,我可以教你認草藥,你挖草藥下來可以找我處理后賣了,賺得的錢我們兩分?!?/br> “如何?無論你能不能找到那藥,都能有個進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