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變了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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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荷包里層繡上了嘉禾兩字,希望沈云亭戴上荷包的時候能把她記在心里。 荷包繡好了,可她從未見沈云亭戴過。 最初嘉禾以為是沈云亭舍不得戴在身上弄臟她送的荷包,只是沒過幾天,她就在沈府后院看到了被狗啃爛的小酥餅和被丟在泥坑的荷包。 荷包里側“嘉禾”兩字滿是污泥,嘉禾把荷包收了起來,把小酥餅一塊一塊地撿了起來。小水滴一滴滴地打在小酥餅上,是她的眼睛下雨了。 春闈過后,沈云亭被欽點為狀元。這本是件喜事,可剛中狀元沒多久,沈云亭就要被外放去邊關一個偏遠之地。 驟然要分離,嘉禾心里滿是難過不舍和擔憂,沈云亭卻異常平靜。大約是不想讓她擔憂才故作鎮定吧。 沈云亭出城那天,嘉禾追到了城門口送行,她嘴笨,心里藏著千言萬語,臨了卻只來得及告訴他:“我一定會想你,每天都想你,很想很想你?!?/br> 回應她的只有沈云亭冷漠遠去的背影。 沈云亭離去后,嘉禾每天都會寫信給他,盼著收到他的回信??墒钦荒?,她從未收到過回信。 收不到回信,嘉禾心里放不下擔憂。第二年開春,她獨自一人背上行囊去了邊關找他。 見到他第一眼,嘉禾吸著鼻子,眼眶微紅,用這輩子能喊出最大的聲音告訴他:“我好想你?!?/br> 她在信里寫了好多句想他,他都沒回,現在她過來了,他可以當面回她了。 沈云亭臉上絲毫未見久別重逢后的喜悅,疏離的臉上透出一絲厭煩:“你來做什么?” 嘉禾擦了擦被風沙和汗水糊住的臉頰笑了笑:“我想未來的夫君了,過來陪你?!?/br> “你想未來的夫君?”沈云亭臉上浮起一絲厭惡的冷笑,“說出這種輕浮的話,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羞恥?” 期盼已久與他重逢,嘉禾怎么也未料到他會這么說,抱著包袱站在一邊紅了眼睛手足無措,低頭過了好一會兒,咧開嘴笑了笑,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梗著嗓子小聲道:“我知羞的,你別生氣。我太著急了,還沒成親就急著想占便宜喊你夫君,被拆穿了,嘿嘿,是我不該的,我……我再也不提了?!?/br> 邊關疾苦,風沙迷眼,嘉禾陪著沈云亭跨過荒漠一座又一座的沙丘,扛過重重艱險。三年過后,沈云亭從邊關調回京城。 沈云亭已及冠,本來他們的婚事該提上日程??稍谶@個節骨眼上,沈云亭生母的病忽然加重,不久撒手人寰。 沈云亭生母下葬的那天晚上,他頹廢得像只受傷的小獸,嘉禾抱著他,將他緊緊摟在懷里,整整一夜他們就這樣彼此依偎。就像在邊關的那三年,目及之處只有彼此。 生母剛去,沈云亭并無心思成親,他們的婚事便擱置了下來,這一擱就擱了幾年。 這幾年里,沈云亭以驚人的速度升遷。 江太傅給他賜字思謙,是想讓他懂得謙遜,可他冒頭的勁十足,這個字顯然是白取了。 出仕短短幾年便爬到了正二品的位置。 即使止步于此,他也已是所有人眼中的傳奇。 沈云亭顯然不甘止步于此,他做事從來都是不做到最好誓不罷休,要做就做群臣之首。 可這談何容易,越往上爬越艱險。他在朝中根基尚淺,想出頭只能靠博。 每一次升遷都是一場拼上全部身家的豪賭。 一年里光是刺殺,就經歷了九場。每回都是嘉禾幫著清理傷口,她心疼但從不會當著沈云亭的面哭。 后來他取代了他爹沈翱,當了大鄴丞相,站到了群臣之首。 從前受盡欺凌的少年終于揚眉吐氣一雪前恥。 轉眼距他們定下婚約已過去七年,沈云亭還未與她拜堂成親,外面嘲諷她的閑言碎語多了起來。 嘉禾不在乎別人怎么看,可心底某處止不住隱隱發疼。 沈云亭好像早已忘記了這個婚約。 永寧侯府出事前的一個月,是沈云亭生母的忌日。嘉禾帶著小酥餅在他府邸等他,等到黃昏,他才回府。 他喝得很醉,腳步虛浮。沈云亭酒量極好,很少有人能灌醉他,也不知是喝了多少才醉成那樣。 嘉禾扶他進了屋,擰了熱帕子替他擦臉,卻被他一把攬進懷里。 沈云亭給了她這么多年來第一個吻。他們就這樣有了夫妻之實。 第2章 退婚 沒有任何柔情蜜意。狠戾且強勢,絲毫不容人反抗,讓人緩不過氣來。 他頂著一張斯文淡漠的臉,做著讓人羞于啟齒的事,迫著她接受一場激烈的掃蕩。 情到深處之時,嘉禾羞怯地閉上眼不敢看他。他偏要抱著她到燈火通明之處,吻開她的眼睛。 像是一個藏匿在君子皮囊之下的壞蛋,借著酒醉褪去皮囊,藐視法則,肆意掠奪他人領地。 然而第二日酒醒,他又恢復了原先那副冷漠正經的樣子。 嘉禾青絲散亂,瑩潔如白玉的肌膚泛著層薄粉,嬌小纖細的身子縮在塌上,像極了剛被驟雨侵襲過的嬌花。 該做的不該做的,沈云亭都做了。 嘉禾抱著被子,看著他穿戴好衣冠,漠然離去的背影,忽覺心里像是空了一塊,不知怎地眼眶濕了。 她扶著床沿直起身,剛套上衣服,沈云亭忽然去而復返。 嘉禾趕忙把眼里的淚水擦干,對他露出一個笑臉。 沈云亭望了她一眼:“有些話方才忘了跟你說?!?/br> 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應該快要成親了。嘉禾心里對婚期生出幾許期盼,屏息靜靜等他開口。 沈云亭看著嘉禾充滿期許的樣子,眼里不帶一絲溫情,涼薄淡漠地開口:“我是想提醒程姑娘,避子湯千萬別忘了服?!?/br> 嘉禾笑容一窒,指尖在掌心掐出紅印,心一點一點往下沉。 他還是叫她程姑娘,還要她喝避子湯,婚期也沒有被提及。 爹爹從涼州來信,問她跟沈云亭還好嗎?她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信。 連著下了幾日雪,今年冬天比往年都冷。嘉禾連夜給沈云亭縫了幾雙鞋墊,她細心地給每個鞋墊都塞上棉花,想著沈云亭墊上它腳不容易受涼。 嘉禾帶著縫好的鞋墊和滿滿一食盒小酥餅去找沈云亭。 剛到他府門口,卻迎面碰上了銀朱。 前幾年銀朱許給了東宮,誰知還未等她入主東宮,太子便意外墜崖去世。 江太傅有意為銀朱另擇夫婿,以銀朱的姿色才名想再找個夫婿不難,只不過她一向眼高于頂,婚事便擱置了下來。 銀朱是從沈云亭府里出來的,那個曾經讓沈云亭動了求娶之心的女子,昂著頭似笑非笑地瞥了嘉禾一眼,眼神帶著憐憫。 “程嘉禾?!便y朱叫住了她,鳳眼微挑,“你和沈相什么時候成親?” 嘉禾腳步一頓,手微微有些顫,故作鎮定抿嘴笑笑:“快了?!?/br> “是嗎?”銀朱明艷動人的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你說巧不巧,前日午后我在城東藥鋪附近碰見了來替你抓藥的婢女,她說是替你來抓治風寒的藥的,正好我也有些風寒,便讓大夫給我開了一帖和你一樣的藥,結果大夫卻給了我一帖……” 嘉禾心驟然攥緊。 銀朱湊近她耳邊,語氣里帶著刻意的關懷:“避子湯,苦不苦?” 仿佛在嘲笑她多年來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熱愛卻換來了一碗避子湯。 銀朱帶著一貫的那副勝利者姿態,目光含著深深的同情:“好可憐?!?/br> 嘉禾多年來的刻在心里的酸楚,在銀朱那句“好可憐”的催化下一瞬爆發。銀朱總能輕而易舉就讓她手足無措。 她握緊了食盒,快步沖進府里,問沈云亭:“銀朱為什么會來?” 沈云亭微瞇著眼,幽黑的瞳仁透著疏離與冷漠,輕描淡寫地答:“程姑娘來是為了什么目的,她也一樣?!?/br> 嘉禾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了脾氣,態度強硬道:“我不許她來?!?/br> 她想這么多年了,她在沈云亭身邊總有些未來夫人的特權,可她錯了。 “你不許?”沈云亭輕輕哂笑,“你能來,她為什么不能來?” 嘉禾臉上失了血色一片蒼白:“我跟她不一樣,我是你的……” 沈云亭反問:“我的什么?夫人嗎?你是嗎?” 嘉禾滿腹委屈,眼眶蓄滿了淚水,忽然發覺自己什么也不是。 她捏緊了給他縫的鞋墊,隱忍許久,問他:“那我們什么時候成親?” 沈云亭精致的臉上浮起一絲冷笑:“成親?” 嘉禾抬頭不讓眼淚掉下來,微微顫聲:“你說過你想娶我為妻?!?/br> “那你以為我為什么會說娶你?”他問。 “因為有一點喜歡上了我?!奔魏滔?,這么多年了沈云亭對她至少是有一點喜歡的。 “我從未對你動過心?!鄙蛟仆ず暤?,“你只讓人厭煩?!?/br> 外頭月色正好,像極了多年前她第一次遇到沈云亭那晚。 鞋墊從嘉禾手上滑落,她回神,低頭去撿,眼前一片模糊。鞋墊上沾滿了淚水,她抓起鞋墊抱在懷里像是要把自己破碎的心護起來。 …… 那晚嘉禾才從沈云亭口中得知,當年他之所以說要娶她全是被逼的。 當年她喜歡沈云亭的事被傳得滿京皆知。 她爹爹愛女心切向沈翱要人,沈翱覺得用一個出身寒微的庶子就能換得和侯府的姻親很劃算。 起初沈云亭拒絕得很果斷,即使在她爹爹用他將來的仕途脅迫他時,也未見動搖。 后來沈翱軟禁了沈云亭病重的生母,向來驕傲的他不得不為此低頭,那是他有生以來為數不多的屈從。 嘉禾無法想象當年沈云亭說要娶她為妻時是何種心情。那是他人生中備受屈辱之刻,卻是她這輩子最歡喜的時刻。 一切被點破之后,嘉禾才驚覺這么多年來沈云亭從未說過喜歡她。才明白沈云亭為什么從來只喊她程姑娘。 在他眼里,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討厭之人。她所有的熱愛和情深都像一場笑話。 他藏在心里多年的厭惡終于在那晚得到宣泄,嘉禾抬頭,恍惚間在他臉上看到了解脫。 既然他從來沒想過娶她,那么厭惡她,為什么又要在那天晚上和她做夫妻間才能做的親密之事? 他肯定知道做這種事對一個未成親的姑娘有多殘忍。 這場夢醒得太過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