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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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跟二中隔了一條街,十來分鐘就到了。里面大部分都是二中的學生。 程小天顯然經常來,跟老板都混熟了:趙叔,我們5個人! 老板一聽:二樓有位置,趕緊上去吧。 沒出二十分鐘,熱騰騰地麻辣燙端上桌。 五個人吃吃喝喝,有程小天這個活寶在,氣氛別提多熱鬧。 少年時期的感情就是這般純粹簡單,一頓麻辣燙,就培養起來了。 晚自習一共三個。 前兩個正常排課,可以講課也可以自習。第三個自習只有住宿生上,由宿管老師看著。 第二個晚自習結束,利用休息時間做值日。 他們學校一直都是單休,值日需要排六組。遇到周日上課,六個組輪流來。 這次輪到第四組。 也就是顧琊、藺毓這組。 前三組十個人,后三組九個人。 為了防止責任不清或者有些活沒人干,每個人的分工都異常清晰。四個人掃地、兩個人拖地、兩個人倒垃圾、剩下的一個擦黑板。 十人組拖地是三個人。 藺毓跟顧琊在四組里負責倒垃圾。 而藺毓做的另一件過分事,就是讓顧琊一個人倒垃圾桶。 長方形的鐵皮垃圾桶,將近一米長,體積很大,再塞滿垃圾,一個人很難弄走。 每次他只能拖著,十分狼狽。 藺毓決定戴罪立功,沒等顧琊,拽起垃圾桶就沖出了教室。 生怕有人跟他搶一樣。 只晚了半步的顧琊: 追上去,將人堵在教學樓門口:跑什么。 藺毓正吭哧吭哧地拖著垃圾桶:不用你,我自己倒。你回去學習吧。 之前讓你一個人倒垃圾桶,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顧琊沉默半晌,抓起另一邊的拉手:走了。 倆人抬著垃圾桶往西南角的垃圾場走去。 藺毓試探著問: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顧琊沒回答。 該原諒你的不是我。 這種沉默被藺毓理解成拒絕。 輕嘆出口氣。 看來心里還是有疙瘩。 慢慢來吧。 第10章 每周一舉行升旗儀式。 下了早自習,所有學生在cao場集合。 他們學校一共三套校服夏、秋、冬。 現在大家穿的都是夏季校服,白短袖加藍褲子。 學校三令五申在校期間必須穿校服,特別是升旗儀式上,不穿校服直接扣2分。 但總有不服管教的。 其他顏色的衣服摻在白色里,格外顯眼。 一眼就能發現。 沈東碩直直走到藺毓跟前:你衣服怎么回事? 藺毓是穿了夏季校服沒錯,但白色短袖上面用黑色筆畫滿了奇形怪狀的涂鴉,根本洗不掉。 藺毓順嘴胡謅:家里窮,買不起畫板,只能在這上面練手。 旁邊的程小天捂嘴笑。 家里窮這句話從誰嘴里說出來都比藺毓說可信百倍。 老師你可不能扣我的分。100塊錢再破也是100塊錢,校服也是這個道理。 沈東碩氣夠嗆,扭身去了一班的隊伍。 程小天沖著他的背影撇撇嘴:我剛剛看見他把一件秋季校服的外套給了一班一個沒穿校服的同學,轉身就來教訓你。偏心偏的沒邊了。 藺毓不在意笑笑:咱們班不是他親生的,不疼。 好想韓老師。程小天后悔又懷念,她帶咱們的時候我沒少氣她。 也不知她現在咋樣了,生沒生。 藺毓還沒等說什么,掛在教學樓上的大喇叭傳出教導主任喂喂喂的聲音。 都安靜! 來,全體都有,向前看! 進行升旗儀式第一項,升國旗、奏國歌。 旗子升上去,接著是領導講話、優秀學生代表講話,全程不超過七分鐘。 就在大家伙以為儀式結束時,教導主任的聲音再次傳來:下面請藺毓同學就上周翻墻逃學、頂撞老師一事做公開檢討。 突然被點名的藺毓:? 也沒人跟他說要做檢討啊。 還是當著全校師生的面。 藺哥你衣服,程小天指指校服短袖,要是讓教導主任看到,肯定又得讓你寫檢討。 可他也不能裸著上去。 正著急,一件校服外套遞到眼前。抓著它的手修長白皙,十分好看。 順著手向上看,撞上顧琊平靜的目光。 他輕道:拿著。 高二八班的藺毓。遲遲不見人出現,教導主任將點名更精準,高二八班的藺毓在不在? 藺毓接過來,小聲說了句謝謝,邊穿邊走。 拉鏈直接拉到頂,衣領被帶起來,遮住小半張臉,一股淡淡的檸檬香飄入鼻子。 是顧琊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 藺毓不由得吸了吸,頓時覺得有勇氣了。 來到旗桿下方站定,沒等他開口,底下突然傳來一陣叫好聲。 如同第一根被點燃的鞭炮,后面的聲音接連不斷。 藺毓: 他是作檢討不是表演節目,就不能嚴肅點么! 都安靜點! 在教導主任的大嗓門下,人群安靜下來。 一雙雙眼睛盯著藺毓。 當著全校師生面作檢討,開天辟地頭一回。 藺毓手握麥克風,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摳出點什么。 幾秒后,緩緩開口:大家好,我叫藺毓。懷著無比歉疚的心情不知道第幾次站在這里。我對自己的錯誤行為深表歉意。在此,我向各位老師和同學保證,以后一定遵規守紀,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歡迎大家監督。 旁邊的教導主任:怎么越聽越生氣呢? 最后,我要借著這個機會,向我的同桌顧琊同學道歉。從今天起,我會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和委屈。 聽到這話,程小天扭頭沖顧琊道:我咋覺得他在跟你表白呢? 對于程小天如此清奇的腦回路,顧琊并沒說什么,目光落在緩緩走近的藺毓身上。 少年走到他身邊,語氣認真:我剛剛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沒騙人。 誰料顧琊來了句:衣服還我。 不。藺毓抱緊自己,我還沒穿完呢,到了班級再還。 然而這件校服外套就跟焊在他身上一樣,直到放學都沒脫下來。 中午放學,去餐廳吃飯的路上,藺毓甩著長出一截的校服袖子,后知后覺:你竟然比我高? 顧琊:這不是很明顯的事么。 不行,我得努力長個。藺毓抬手比了比,煞有其事,這樣才能當你的英雄。 顧琊懶得理他,邁開步子走了。 一周的課程走到尾聲。 藺毓上課認真聽講,下課就惡補知識,高中生活適應的非常好。 周六下午,藺毓跟顧琊從宿舍樓出來,朝教室走。 走在前面的顧琊突然停住。 藺毓也緊忙停下來:忘拿東西了? 顧琊轉過身,眼里涌動著莫名的情緒:升旗那天,你說的話是認真的? 是認真的!當然是認真的!雖然不懂對方為何突然這么問,但不妨礙他表忠心。 顧琊眉宇間帶上一抹淺淡的笑:等我回來,一定要保護好我,別讓人欺負我。 我把他交給你了。 雖然你并沒有完全讓我信任。 藺毓這回徹底懵了:什么意思?你要去哪? 顧琊仰頭看了眼明朗的天空,目光里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淡然。 他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如今消失,也是理所當然。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等我回來就行。 說完,顧琊轉身朝學校東門走去。 藺毓知道自己應該追上去問清楚,可不知為什么,他卻沒那么做。 而是一個人回了教室。 難得沒遲到的程小天正在吃雪糕,見藺毓進來,指了指他的桌子:給你和顧琊買的。趕緊吃,一會化了。 遲遲不見顧琊的身影,程小天哎?一聲:顧琊呢?還有五分鐘打預備鈴了。 這一個星期,藺毓跟顧琊仿佛連體嬰兒一樣,走哪都是一起。 藺毓坐到座位上,情緒有些低落:出去了。 程小天:逃課???! 不知道,或許請假了。 別瞎擔心,他那么大了,肯定沒事。程小天拿起桌子上的雪糕塞到藺毓手里,快吃,都軟了。 藺毓撕開包裝紙,咬了一口,冰涼的口感緩解了午后帶來的燥熱。 你有沒有覺得顧琊跟以前不一樣了? 程小天聽完,琢磨一會兒:其實是有點。 藺毓眼睛一亮:哪里不一樣?! 程小天拿起顧琊桌子的雪糕,拆開咬一口:他以前雖然也話少孤僻,但多少有點自卑,走路都不抬頭,見人就躲?,F在嘛,感覺自信了,也酷了。我還是更喜歡他現在這樣子。 連不常跟顧琊接觸的程小天都能察覺到,可見不是藺毓的錯覺。 原因呢? 一個人總不可能無端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 難不成真是他重生引起的蝴蝶效應? 整整四節課,藺毓旁邊的位置一直是空的。 電話也關機。 藺毓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就連程小天也不淡定了,畢竟顧琊從來不逃課,這一逃就是一下午。 任課老師進教室的第一句話都是:顧琊呢? 程小天:要不我們出去找找,萬一他被欺負了咋整。 一聽這話,藺毓更著急了,一溜煙沖出教室。 倆人飯都沒吃,把顧琊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愣是沒找著。 眼瞅著馬上就要上晚自習,藺毓嘆口氣:先回去吧,他可能真的有什么事。 程小天靈機一動:咱們去顧琊奶奶的包子鋪看看,沒準兒他回家了。 藺毓搖頭:那樣奶奶會擔心的,回去吧。 三個晚自習上完,顧琊還是沒回來。 藺毓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準備回宿舍看看,或許他已經回去了。 男生宿舍靠近東門,宿舍樓東側建了一出露天停車場,這樣出入都能方便些。 經過那里的時候,藺毓突然聽到一聲啜泣。 很小,但因為周圍很安靜,所以顯得格外清晰。 他猛地停住腳步,尋找聲音的來處。 終于在停車場的角落,發現了他擔心了整整半天的人。 顧琊雙手抱膝坐在地上,頭埋在手臂間,身上散發出來的絕望和無助仿佛被世界拋棄了一樣。 聽著極力壓抑的哭聲,藺毓什么脾氣都沒了,只剩心疼和擔心。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輕喚他的名字:顧琊。 顧琊身體顫動一下,像是被嚇到了。 顧琊懦弱但也堅強。哪怕遭受再大的委屈和挫折,他都沒掉過一滴眼淚。 眼前的少年卻泣不成聲。 一定是發生了什么讓他難以承受的大事。 藺毓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是不是奶奶 顧琊的搖頭截斷了他后面的話。 那是怎么了?你跟我說,我就算拼了命也幫你! 到底是誰讓他這么傷心。 簡直壞透氣了! 藺毓眼底涌上一股濕意。心疼又憤怒。 許久后,顧琊緩緩抬起頭,嗓音嘶?。夯厮奚岚?,快查寢了。 他維持著一個姿勢太久,腿麻到沒有知覺。嘗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 藺毓連忙扶住他的胳膊,將他拉起來。 顧琊腿還麻著,走不快。 兩人慢慢往宿舍走。 能跟我說說發生什么了嗎?藺毓小心翼翼地問。 沒事。顧琊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語氣淡淡。 他只是失去了他深愛的少年。 永遠的,失去了。 第11章 我沒有在你的身體里發現第二個人格。 顧琊從催眠狀態中醒來,心理醫生將結果如實相告。 明明很好理解的一句話,顧琊卻有些聽不懂。 他坐直身體,眼神里滿是抗拒:不可能,他在的。 心理醫生望著催眠椅上的少年:或許曾經在,但現在你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主人格消失,次人格占據身體,這種情況并不常見。 一般來說,其他人格的存在都是為了保護主人格。只有極個別會想取而代之。 而眼前的情況,明顯不能用后一種說法解釋。 什么叫曾經在?顧琊還是不愿意相信。 如果你真能確定你是雙重人格,那我只能告訴你,另一個人格,消失了。 這句話如驚雷般在顧琊耳邊炸開,震的他回不過神。 不知過了多久。 是因為我么?顧琊顫著聲音問。 看著對面即將崩潰的人,心理醫生斬釘截鐵:不是。他消失有他的理由,你要做的,就是連同他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其實怎么會沒有關系呢。 如果沒有第二個人格的存在,直至機體終結,人格才算消亡。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