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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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怎么這樣執念,他想到什么。 是可憐嗎?所以這樣照顧他,像對待一只貓咪。 秦衍在他身后輕嘆一聲。 你還像以前一樣,對所有的善意都防備。 應該是吧,維持驕傲敏感的自尊,不愿讓任何人同情。 裴珂蹲下,甩甩頭讓泡沫飄走,從水里站起來時不小心撞到了秦衍,他踉蹌了下,被從身后環抱著站穩。 抹掉臉上的水,向后一仰不小心枕在了秦衍肩膀上。 他側臉向上看去,只能看到秦衍干凈優美的下頜線。 自己失憶后好像讒過眼前人的身子。 如果真的不跟秦衍分開,那單純地互相陪伴,應該也不錯,至少這個人正直,救過他性命,幫忙隱瞞秘密,他們彼此熟得不能再熟,也不用擔心背后插刀。 從水里轉了個身,裴珂搭上秦衍的脖子。 那你是不是該履行戀人的義務?我跟傅深亭分開后再沒有過,我現在很想。 秦衍沒有預料中那樣熱情。 你是從哪個立場出發? 裴珂沒明白:之前親近需要節制,現在恢復記憶沒有約束了。 這不是理由。 做還需要理由?人之本忄生而已。 理由重要嗎? 秦衍將他從自己身上拉下,轉身按到池邊:因為相愛而做,和單純發泄而做,根本意義不同。 裴珂做了個深呼吸。 這個人總是這樣較真,所以之前能夠互相幫助是因為那時的自己切切實實地喜歡秦衍,現在秦衍感覺不到喜歡了,就要拒絕? 裴珂想聳肩才發覺自己動彈不得,抬眉隱藏怒氣:你可以不古板嗎? 這才是正常人的理解。 裴珂一下卡殼,他曾經也有正確的三觀,但后來接觸的人多了,才發現大家都是如此。 當自身處在極高的位置上,道德束縛幾乎沒有力量。 快樂難得,何必在意那么多呢,傅深亭笑著跟他這樣說。 裴珂垂下頭看著水面,換作以前,他一定氣極,讓秦衍別來教他做事,但不知道為什么,好像無法對眼前人真動怒氣。 抱他的動作很穩很牢,按揉發絲的手也很輕,連在池內的托舉都那樣小心翼翼。 不是以后會沉溺,而是現在已經開始貪戀這份溫柔。 秦衍松開他,率先退讓:我就是這樣古板的人,不習慣,就慢慢適應。 他愿等他慢慢變好。 裴珂抓住離開肩頭的一只手。 我也喜歡你。 雖然只是有些喜歡,但至少不是討厭。 一室的安靜,只剩池水在搖晃。 不是失憶后天真的他說出的這句話,而是兩世記憶加起來傷痕累累的他說出的這話。 說完也感覺不妥的裴珂緩緩松開自己攥的手,忽然耳邊掀起一片水聲,秦衍從水中抬手撐在他的耳旁的池壁上。 喜歡哪兒? 裴珂看向水面陷入凝思,喜歡哪兒呢?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很久沒有喜歡這種感情了。 喜歡在醫院睜開眼睛后,第一眼看到你。 那是第一雙他看到的眼睛,吃驚、慌張、激動、關切,包含著復雜的情感,然后獲得了他全部的信任。 喜歡你偏袒我說我是個好人。 連他都懷疑自己,秦衍卻斬釘截鐵。 還有什么呢?真難想啊,裴珂努力去翻找撿拾記憶里那歡喜的瞬間。 喜歡你面對傅深亭時毫不猶豫作出選擇,說自己第一次喜歡一個人。 那時候他好像感到了幸福,因為沒有被拋棄。 裴珂感覺到臉上滑下什么,他抬手一抹,指腹凝著水滴。 他們相處的時光畫面從眼前閃過,那些別扭地甜蜜仿佛就在昨天。 這個笨拙的,都要看戀愛書才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好像是讓人有那么一點點喜歡吧。 不然他想到這些怎么會哭。 我不問了,對不起。 秦衍用掌心幫他擦掉眼淚,抱住他低頭吻住雙唇。 跟死對頭接吻的感覺,很奇怪,讓人不由地打了個顫栗。 裴珂閉上眼睛感覺被推得抵在池邊,雙臂搭在秦衍的肩上,一個深吻結束,他睜開濕漉漉的眼睛,吸了吸鼻子,沒忘記初衷。 這下能做了嗎? 秦衍在平靜著呼吸。 裴珂湊到他耳邊,學著之前的模樣,發出一聲輕叫。 喵? 仿佛一個讓忠厚家犬變成兇惡猛獸的開關。 秦衍沒給他后悔的機會。 * 淋雨的第二天清晨,裴珂發起高燒。 事實證明多出個伴侶不是什么壞事,至少工作和生活能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 而且,秦衍能給予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倘若裴珂心中還有什么擔憂和提防,只要一想,對方為他連性命都能不顧,好像也不再害怕了。 這人好像比他自己都要愛他。 怪我沒有節制。秦衍幫他擦了下發燙的面頰,撐著雙膝坐在床頭,我以后會改正的。 裴珂陷在被褥里,燒得有些神志不清,這次倒真像小貓一樣軟弱可欺了。 他的目光落在秦衍身上,因為房間空調開得足,對方只穿了一件休閑套頭衛衣,領口有一小截拉鏈,眼下正拉開露出鎖骨上的吻痕。 是自己昨晚留下的。 裴珂側了側頭,鼻子像被堵塞?。何易郎系娘L投項目怎樣? 還沒審完,明天我再同你講。 裴珂放下了心,累得闔上眼簾。 正大光明地讓秦總幫他打白工,這戀愛談得沒吃虧。 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一點小竊喜。 裴珂。秦衍單手撐在他枕旁,病好之前不用擔心工作,我會代你處理,你休息吧。 裴珂嗚嚕一聲代表自己聽到了,換來臉頰上的輕吻。 他想,自己沒辜負失憶后那個可愛的裴珂,幫他留住了秦衍這個優秀愛人。 * 這一病就是一周,病好除夕也到了。 裴珂沒提回家的事,秦衍也相當自然地默認兩人一起,他挑了個溫暖的度假地點,距離海城很近,飛機幾小時就到。 裴珂沒什么異議,他喜歡海灘,而且目的地不是泰南,不至于有其他糟糕的回憶。 這個時間,估計殷翡回到了海城過新年。 這是什么?剛從私人飛機臥室里睡醒的裴珂伸了個懶腰,在秦衍對面坐下。 兩人之間的茶幾上擺著一方長盒,它覆著寶藍色的絨布,看起來像裝首飾的。 舷窗外,晚霞掛在天際,照得團團云朵燦金,飛機仿佛身處它們之中,被擁簇著向前航行。 裴珂看著被夕照沐浴半邊面頰的男人,就盒子面對著他打開。 里面躺著兩枚戒指。 似乎考慮到男士長久戴鉆戒不方便,是素戒。 以前跟寧丞遠談所謂的戀愛時,對方做戲懶得做全,這一世跟傅深亭相處時,男人更是一直戴著自己聯姻的婚戒。 他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戴這種東西的。 結果有一天,突然有人擺在了他面前。 你喜歡這種形式?裴珂看著戒指被鍍上一層暖暖的光輝,讓人想要去觸摸。 他可以自己買許多戒指,各式各樣,從玉器到水晶,輪換著戴,名貴奢華,但它們似乎都跟眼前的不一樣。 可能因為不是一雙,不會戴著其中一只就想到另外一只。 你昨天說陸夫人要給你介紹女孩。秦衍對他伸出手,戴上應該少很多煩惱。 光落在了秦衍的掌心,照清每一絲紋理。 裴珂沒伸手:你要一直戴著嗎?不怕被家里訓斥。 適當打開他們的閾值下限,是為方便以后接受更夸張的事情,手給我。 裴珂長長地出氣,感覺好像找不到什么反駁的點,便將手遞過去。 他握住了秦衍掌心的太陽。 一枚漂亮的戒指推上無名指。 你什么時候量的? 你發燒的時候。 原來是趁他意識混沌私自量了尺寸,沒經過他的同意。 你就欺負人吧。裴珂用戴上戒指的手快速抽出另一枚,拽過秦衍的手打算隨手套上。 當指環瞄準無名指時,動作突然就停了下來。 裴珂好像有一瞬間知道了這個動作代表的意義。 他沒有像秦衍這樣認真,感情也沒有這樣深刻,如果自己是秦衍第一次喜歡上的人,那秦衍對他來說就是甩不開但十分有好感的戀人。 所以,對這些形式,他并沒有那么在意。 可秦衍一定是十分期待的吧,這對他來講意義非凡。 裴珂輕輕緩推,鄭重地戴好這枚戒指。 秦衍反抓住他的手,兩只佩戴戒指的手,就落在晚霞下,戒指閃著光芒。 好看嗎? 還行,挺方便。裴珂有些心虛地抽回手,隨手拿起桌旁的雜志,直到落地前都沒去看秦衍的眼睛。 到達度假村時,明顯感覺到人流量增多,熱鬧的程度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原來今年電視臺的春晚分會場在三亞,因此今年情況特殊,游客較往年增長數倍,整個景區過年期間依舊在繁忙運營。 還好別墅區單獨劃定一片海域,不算太擁擠,裴珂換上白色的背心短褲,外面套了件橘黃色畫滿椰樹的開衫短袖。 他四肢修長,海風吹動自然柔軟的發絲,整個人具有一種少年感。 秦衍不怕風吹,直接省去了外套,灰色的工字背心顯出他緊致耐看的肩頸臂肌rou。 沙灘邊傳來兒童的嬉笑聲,夕陽落入海水,懸掛的燈照得沙灘一片雪亮。 去看嗎?裴珂穿著雙人字拖鞋。 分會場是露天式,人們都能圍觀。 不怕太熱鬧? 裴珂自嘲地笑了下:我過年從沒感受過熱鬧。 一句話就讓秦衍再沒說什么,直接去執行。 他們沒帶保鏢,沿著熙熙攘攘的美食街去往會場,周圍孩童擦著身體而過。 秦衍這種貴公子有些不適應這種近距離接觸,他下意識拉起裴珂的手,想讓倆人靠得更近些。 裴珂卻在攤位前駐足,被拽得伸直了胳膊。 嘗一嘗?他頭向旁邊一撇,看向轟炸大魷魚的攤位。 不出意料撞上秦衍的皺眉。 裴珂知道男人肯定在想衛生和調味品的問題。 我想吃。 還是一句話就能撬動這座神。 付完款的秦衍收回手機:讓它少放點辣。 想一想,往日里別人想讓秦總妥協是多么難的事,等待美食的裴珂露出勝利的笑容。 他雙眸被攤上的燈光映照得亮晶晶,唇角翹到最高,露出潔白的牙齒。 漂亮的笑容讓他眼底也帶上笑意,整個人透著往日沒有的生動。 秦衍安靜地看著,直到裴珂被老板喊得轉過頭去,挑選魷魚。 原來讓你幸福,是這樣簡單的事。 秦衍將自己掌間的手握得更緊更牢。 吃嗎?裴珂舉到他眼前,在他即將咬上的時候收手,自己嘗了一口,面色一本正經,你肯定不喜歡。 你不給我,我親你了。秦衍手上用力,將人扯到自己身邊。 裴珂被他的流氓話語震驚,看了下前后的人,睜著眼睛遞給他。 愛鬧的小貓咪還是被治服了。 味道還可以,但油 那你別吃。 秦衍一停,他挺喜歡被裴珂喂食的感覺。 旗幟倒得迅速。 嗯,想吃再買。 耳邊傳來幾聲笑。 不過裴珂沒再挑戰飼主的耐心,只買了瓶啤酒拎著。 進會場搭建的坐臺需要安檢,兩人的手不得不暫時松開一陣。 裴珂等在一邊,他的手腕上掛著剛才從花童手里買的花環,干凈的皓腕在秦衍檢完后自然地牽住他。 怎么了?裴珂跟著他看向一個方向。 沒什么,你找個位置。 只是跟一個熟人不小心對視上了,好像也能解釋,這里忙得不可開交,他肯定脫不開身,今年便在這里過年。 秦衍沒說攪局的話,任由裴珂領著他向前走。 他們穿過人群,在一高處上坐下,看著會場內人頭攢動的熱鬧節目。 喜氣洋洋的音樂充斥著會場,可愛的舞獅跳躍翻著跟頭,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裴珂攥住酒瓶口仰起喝下一口,手上的戒指在光下一閃。兩口就嗆住。 大麥酒,喝不太習慣。 那別喝了。秦衍接過來兩三下解決,將酒瓶放在腳邊,雙肘撐在膝蓋。 裴珂看節目,他便看裴珂。 舞臺的一束銀光,化作白馬,從會場觀眾席上跑過,疾馳過裴珂驚艷的側臉。 耳邊有無限的喧囂,可秦衍卻感覺心很安靜。 怎么了?裴珂終于意識到他沒看節目,轉過頭問他。 可他的聲音卻被淹沒在了瞬間炸起的爆竹聲中。 煙花伴著巨響騰空,然后綻開鋪蓋整個天際。 裴珂驚喜地仰頭看著這一幕,轉過頭對他笑起來。 這漂亮的笑容像剛才一樣幸福。 好像在張揚地告訴全世界,他是真的快樂。 秦衍跟著他笑,不去看夜空,只看著他。 裴珂轉了幾次頭,發現他的情況,抬高聲音。 你,怎么,不看? 你還沒親我!秦衍貼在他耳朵上。 裴珂再次被流氓話震驚,但也沒反抗,順從地扯過他的衣襟,將人拽到眼前仰頭吻了過去。 他們就在這漫天燦爛的世界中來了個深吻。 等分開,秦衍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跟來后站在那里的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