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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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二弟丞遠,想必你們早先認識。雙臂枕在椅圈上的男人淡笑。 他眼睛是半月狀的,即便不笑看起來也似有笑意。 裴珂來之前做過功課,他是跟這個大塊頭見過,但是那項投資計劃中途宣告了結束,據助理講還是他親口提出中斷的。 他跟寧丞遠握了下手,禮貌不失親切:丞遠好久不見,說罷看向寧昭,之前的確很遺憾,不過總算等到了再合作的機會,我很期待。 裴珂的劃分很簡單,自己跟寧昭同級,寧昭的弟弟才從國外回來,所以他跟寧昭用一個稱呼即可。 寧昭舊事重提:幸好陸總撤出得及時,不然也受牽連,那項目的風險評估起初就很高。 裴珂不太明白他舊事重提的原因,過去自己撤走不地道,為避免話題不愉快應該略過去才對。 一旁的小姐將茶遞給他,他接過托盤眼睛一眨不眨觀察著寧昭。 男人沒講完。 我欣賞陸總已久,不管抽到的牌多差都能奪得頭籌,不像有些人,別人遞到手的牌再好,也能打得滿盤輸。 對吧丞遠? 最后的問句向左一瞟。 裴珂當即明白了,寧昭這是在教訓弟弟,不過這種否定的話擺在外人面前講,分明是不給寧丞遠留一點顏面。 所以寧昭并不在意能不能起到教育作用。 只是想折辱罷了。 寧丞遠垂著頭眼神盯著桌面像一座雕塑。 裴珂作為一個被拿來諷刺弟弟的工具,無奈地抬了下眉,他不想分攤怒火。 很巧,我也一直將寧總當作我學習的榜樣。 倆人都是在兄弟斗爭中勝利的人,彼此彼此。 寧昭這次笑容明顯,露出漂亮整潔的牙齒:我們先談公事。 公事談得很順利,只是裴珂敏銳地掃到寧丞遠面前那杯茶一碰都未碰。 這對兄弟倆氣氛太詭異了,寧丞遠沒有任何存在的作用,仿佛來這兒只是聽幾句訓話。 裴珂甚至覺得他杵在那兒十分礙事,他用曲起的食指抵了抵額頭。 一旁助理察言觀色:陸總您不舒服嗎? 冷。 助理準備去門外找保鏢取毯子,寧丞遠忽然撐膝而起。 寧昭端著茶杯徐徐吹著。 讓丞遠去拿吧。 茶杯蓋扣上,半月眼睛的男人看向裴珂:早先就聽聞陸總身體抱恙,一直沒空探望,今日見到感覺氣色不錯,忘記生病初愈還是得小心些,招待疏忽了。 是我的問題,還需特殊照顧。裴珂回著寒暄,看寧昭的助理調高了溫度。 門外的寧丞遠也回來了,他沒有轉交助理的打算,親手彎腰幫裴珂披在肩上。 裴珂抬起頭,眼眶收緊,像被針扎到一般露出危險的氣息,這超越了他的安全距離。 談生意這種公開的場合,為什么這樣親近? 簡直是一種冒犯。 寧丞遠收回停在他肩上的手,保持著這樣短的距離俯看著他,仿佛按了暫停鍵,像是在用眼神描繪他的面容。 寧昭在旁邊補充。 若不是丞遠求著我,這次沒想帶上他。 裴珂的助理連忙起身:我來我來,您請坐。 裴珂緩慢從剛才的狀態中放松下來:謝謝。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直接講。寧丞遠在助理攔住自己之前后退一步,回到屬于自己的座位。 這是今天他第一次發言,聲音比裴珂想象得低啞。 一個寧氏的繼承人,雖然被擠壓到不行,但放低身姿為他服務,讓裴珂有些莫名其妙。 充當背景音的寧昭將茶杯遞給助理,一直用著親切的語氣:丞遠昨晚才從國外飛回來的,不過以他的能力沒辦法負責這次合作,只能旁觀學習了。 專程從國外回來,求著大哥談生意帶上自己,只為看他? 裴珂好像有一瞬醒悟,卻又不敢肯定。 他盡量忘卻這個小插曲,完成了接下來的交談。 恢復露面后第一次打起精神與人談這樣久,裴珂起身時自然地抬手,結果寧丞遠又一次搶了助理的活兒。 看著眼前的胳膊,裴珂倒也沒避之如蛇蝎,借力扶著站了起來。 能單獨說幾句嗎?寧丞遠的眼神傳達出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 既來之則安之,裴珂點了下頭。 房間內其他人員有眼力地清場,除了穩坐在裴珂對面的寧昭。 他手肘架在扶手上,側撐著頭,一副感興趣的模樣。 兄弟倆人的地位不言而喻。 裴珂輕摘下肩膀上的毛毯,低頭慢吞吞整理它,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我在國外聽人談起你,才知道你生病的消息,他們傳你被裴琛下了毒手報復,我很擔心你,今天親眼見到才放心。 裴珂發覺,對方用了他原來的姓氏,跟他大概是在改姓之前認識的,還保留了原來的習慣。 外界傳言倒是八九不離十,奪權后突然生了很久的病,的確不正常。 裴珂微笑:無中生有的事情,現在已經痊愈了。 還有一件事,林齊不是什么善類,他在國外將你當作談資,而且私下男友眾多,你最好離他遠些。 倒是能感覺出來,林齊的確像睡過帥哥就大膽講出口的性格,不過裴珂并不喜歡別人教他做事。 呵,這點我有分寸,還有嗎? 寧丞遠停了幾秒。 我曾答應你提一個要求,你讓我未來不與你敵對,他看著裴珂的眼睛, 但我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浪費了這個機會。 還有這種事?裴珂疊好毛毯搭在手臂上。 寧丞遠這種摸不到實權的少爺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就算多一個這種人敵對,自己也無所謂。 當然,真針對他的人,裴珂自會親手料理,比如裴琛,從一把手落得個邊緣化的地步。 所以恐怕自己提要求時,還很弱小,才還會將他當作對手。 所以? 你再提一個,我能做到的吧。 裴珂抬起眼簾,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眼前人。 眼前似乎閃過一些畫面,但它們太陳舊陰暗,只剩一片灰藍色。 想要努力去看清,結果剛動這個念頭,心口忽然刺痛起來。 裴珂身體一搖晃,下意識捂住胸口,凝起眉。 眼前的人雙手扶住他的胳膊:裴珂? 那股尖銳的疼痛轉瞬消失,裴珂有些虛弱地仰頭。 以往是頭痛,現在是心痛,是過去的痛楚藏得太深,即便失憶也表現在了自己的身上嗎? 等他完全緩過來,眼神恢復剛才的明亮沉穩。 掙脫攙扶,站直身體,裴珂勾起一邊唇角,半開玩笑:看來你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現在想起還得痛一下。 本是句萬金油的話,誰料寧丞遠仿佛被這話擊中,面色轉瞬變得差勁,就像是被完全否定。 開個玩笑,別放在心上,身體可能還虛弱。裴珂態度親切地打圓場,他裝作認真思考一陣,狀似真誠道,丞遠,我并不需要你為我做什么。 他想要做的事,寧丞遠還不夠格,也根本幫不上忙,如果直白地說出來會很傷人。 意思到就行。 而且我們怎么可能敵對呢,現在合作都要開始了。 這話說得無比客套。 裴珂拍拍寧丞遠的手臂:你在國外照顧好自己,就是替我和你哥幫忙了。 說完與他擦肩而過。 等一下,寧丞遠喊住他,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聽到你的消息,我總會在夢中見到你。我找人算過命理,他說我們人生本該交織在一起,所以我想,也許你說過的事情 是對的。 什么神神叨叨的事情?裴珂愣在當下,他實在沒想到寧丞遠這樣的人竟是個迷信的。 不過也對,對方手腕上似乎戴了串佛珠。 裴珂側了下身,依舊是無法挑剔的笑容:那他說過以后的事情嗎? 寧丞遠搖了下頭。 那就是了,相交然后沿各自軌道繼續向前,人生不就是這樣嗎? 待裴珂應付完這個無意義的對話,寧昭審時度勢地起身:陸總還是要多注意身體,本來還想約你去看賽馬,現在看來還得等等。 騎馬夠嗆,看馬還行,只是前段時間積攢下一些工作,脫不開身,等我抽時間,一定陪寧總去。 陸總太敬業了,看你的安排,我隨時有時間。 他們邊聊邊并肩走到門口。 門外等待的人聞聲推開對開的兩扇門。 寧昭握上裴珂的手:不管如何,很高興能與你合作。 我又如何不是。 裴珂跟寧昭這邊寒暄告著別,不忘關注他身后站立的人。 寧丞遠臉色不怎么好。 說實話,裴珂不喜歡寧丞遠的長相,身高背闊,野性、陰冷,單看眉眼就感覺難以對付。倘若年輕時面容有幾分稚氣,現在則隨著年齡的成熟變為了粗獷。 也有可能,在商海呆久了,裴珂只喜歡聰明人。 大塊頭看起來脾氣就不怎么好。 收回視線,裴珂松開跟寧昭的握手,彎起眼角,在一行人的擁護下離開。 回到車上,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編輯了條信息 你老實說,我是不是一直在下面? * 人走了,還想看不如追上去。寧昭毫不掩飾自己看笑話的心情,肆意亮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心底愧疚想來刷一刷存在感,不想想自己有資格嗎? 連上趕著愿意做事都因為被人看不上而拒絕,他何時見過自己弟弟處于這樣弱勢的位置。 新的約定沒出現,連舊有的要求也被裴珂輕飄淡寫收走了,仿佛從未存在過。 寧昭欣賞著眼前的落敗者,感覺心中快意。 寧丞遠的脾氣已經被他整治得服服帖帖,過去發火砸東西的情況已經不會出現了,連情緒也學會了隱藏。 畢竟金錢大權掌握在作哥哥的手里。 寧丞遠看向裴珂離去的方向,聽到這些嘲笑恍若未聞。 寧昭當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當年那股強迫人的架勢去哪兒了?如果我是他,一定不想再碰上見過自己落魄摸樣的人,他收拾了不少人,連那個在明嵐走廊難為他的黃老板都沒放過。 這還是寧昭當年調查時發現的。 下屬匯報裴珂的資料,他第一反應就是扮豬吃老虎,事實證明果然沒猜錯。 他唯獨放過了你,上次還提醒你注意風險,這樣想,好像也能明白你這么癡情的原因,可惜,你跟他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你配不上他。 一遍遍被人提醒根本不配卻無力反駁的滋味,一定挺難受。 寧丞遠轉過頭:寧昭,一生連喜歡的人都沒有,才可悲。 說完撞過他的肩膀,留下寧昭瞇起眼睛。 只能打嘴炮的模樣,也挺好笑。 他抬高聲音。 下次幫哥哥也算一算,可能命理只有事業運。 作者有話要說:直接發到完結。 第八十四章 秦衍回復得很巧妙,作為一位目擊過裴珂和傅深亭恩愛的人,他嚴謹地只回答了那一次的位置。 潛臺詞,其他情況可能不一樣。 裴珂氣笑了,他說呢,秦衍怎么寬宏大度地提出配合,還一提這件事就在枕邊忍不住笑。 換誰不笑,他根本就做不了在上面那個,配合個鬼。 帶著一股低氣壓,裴珂冷著一張臉地掃蕩了總部,在會議室的主席桌前摔了一沓文件,伴隨著飄落的紙頁,把一眾高層從頭到里挑了頓刺,句句扎心,字字見血。 另一方面,也因為他不想給人留下生病后氣勢變弱的印象。 這頓火發得天崩地裂,以致于等會開完,寒假正在公司實習的陸予越一直躲得遠遠的,不敢上前觸霉頭。 裴珂眼尖地發現他躲在遠處走廊里,穿著白色襯衣和西裝褲,胸前掛了張藍繩工牌,頭發剪短,抹著發膠,收拾得利索又干練,全身上下看不見一件奢侈品。 見他猶猶豫豫沒上前的意思,裴珂歪頭讓助理把人叫過來。 抱著文件夾的弟弟,來到他面前,半垂著頭,別扭地喊出一聲。 陸總好。 裴珂看著他不由自主想到寧丞遠,跟這人一比,眼前的弟弟頓時順眼多了,刻苦上進,還不迷信。 負責帶陸予越的主管聞訊趕來,一路跑步到眼前,著急地語無倫次:陸總好,您好,予越他最近表現不錯的,工作上犯得錯誤比以前少了,對,很少出錯,交代的事情也做得認真。 這模樣,就差拿塊方巾擦汗。 裴珂看到陸予越的一邊腮動,估摸著他在咬牙切齒,這夸獎聽起來還不如不夸。 糟糕的心情有所緩解。 他將暖手的手袋遞給助理,抽過陸予越懷里的文件夾翻看了下。 都是些最基礎的工作,要想干到管理層,前路漫漫,畢竟沒幾個人能跟自己一樣短時間跳級往上爬。 整理數據的工作沒人做嗎?他語調平平地問了一句,把文件夾闔上隨手拋給陸予越。 集團里的人估計看陸予越這么不受重視,擅自揣摩了他的心思,有意安排在邊緣位置。 沒等陸予越從愣神中反應過來,一旁主管立馬道歉賠不是,跟裴珂道完跟陸予越道,苦哈哈地說全是自己的錯。 像怕陸小公子崛起后找自己麻煩,嚇得魂不守舍。 教他干點實事。裴珂冷言打斷他,轉身就走。 留下點頭稱是的主管和抱著文件夾傻站著的陸予越。 對這個弟弟,裴珂一直是晾著的態度,雖然對方母親害他失憶,這份罪責很難按到陸予越本人頭上。 不過在自己恢復記憶之前,最好繼續擱置。 身后傳來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