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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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是天,腳下是海,就在這明晃晃的人間,做想做的事情,像是以前也進行過許多次一般順利。 那逐漸展示的肌膚在陽光下像白玉般剔透,又像綢緞般順滑。 秦衍見過裴珂的身體,但一次是跟寧丞遠的事后,一次是中藥后的事前,真正的過程,他今日第一次看。 他生性淡漠,不喜歡忄青事,之前在國外同女友有過幾次經歷,也是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氛圍,感覺時機成熟后的行為。 這在他眼中同吃飯喝水一樣,屬于生活日常,并沒有其他含義。 即便是兄弟,周圍也沒有真的會投入感情的人,結婚繁衍不外乎是家族的任務。 所以,還是第一次見這樣投入深情的忄青愛。 好像真的是兩個相愛的人。 他呼吸的氣息有些不勻,一方面是對大哥的失望,這就是所謂的正事嗎?自己發妻即將生產,在這樣的節骨眼選擇跟男友出國度假,顯然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一方面是對裴珂的失望,不管裴珂有過怎樣的過去,還是真的如他所說有心理疾病,為什么又要走上這條路呢?為什么要跟根本不可能有真情的男人攪在一起? 是單純追求感觀刺激,還是真的如殷翡所講,謀取利益? 躺在浴袍上,裴珂的手指叉入身上男人的發絲中。 他們的距離太近,以致于秦衍能看到裴珂渙散而迷茫的眼神,一直鎖在眼前人面容上。 傅深亭的吻沒有停過,安撫的手也從不間斷,將人照顧得很好。 換來的是懷里人的信賴地依偎。 秦衍不喜歡看這畫面,但他腳下像生了根,扎在地板上一動未動,就這樣,伴隨著心中的震驚和難耐,作為一個異性戀,一直看完了同性之間的全程。 這感覺太糟糕。 他內心也在發出質疑,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海面依舊是原來的模樣,改變的是兩人的姿勢,和秦衍的心境。 傅深亭只穿著一條寬松的雪色長褲,赤著上身,順手幫裴珂披上那件浴袍,簡單系了下腰帶。 兩個人相靠,一同看向前方的海景,裴珂不時轉頭看向身旁人,傅深亭也側過臉,相隔極盡地回看應答,近到像是擁有同一片空氣呼吸。 秦衍感覺喉間哽住,他轉身,才察覺到僵立時間過久帶來的腿部酸痛。 回到休息室,端起夾雜著半化掉冰塊的飲品一口氣喝下半杯,呼出的氣才長而均勻。 真的是太失望了。 他不會讓兩人繼續這樣相處下去。 不管裴珂有什么陰謀,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的兄弟下手,攪得他們之間關系緊張,彼此仇視。 必須停止這種聯系。 裴珂想要怎樣的床伴,他幫忙介紹也可以,但絕不能再跟有家室的大哥在一起。 秦衍遵循家族規則已久,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看到兩個人的瞬間,他感覺不妥。 他定了下神,去洗手間看了下自己的臉色,發現差到不能再差,無論如何也無法笑起來,便跟船員打過招呼將自己關進一間船艙客房,打算等能正常寒暄再見傅深亭。 雙手撐在窗旁,看著外面的海景,眼前揮之不去剛才的畫面。 恐怕相當長一段時間,他看到海水都會聯想起這一幕。 秦衍垂下頭避免眼神與浪花接觸,半晌,轉過身倚著窗臺,旁邊桌上擺放著煙,他拿過一盒打開,抽出一支叼在唇間,看著煙盒發呆。 上面寫著有害健康。 他這是在做什么? 何至于這樣心煩意亂。 到底是別人的事,怎么還這樣不冷靜。 將煙和煙盒一同放回桌上,正在這時手機響起一陣鈴聲。 是公司的助理。 秦總,您吩咐我盯的股票有些新的發展,先向您做個簡單的匯報,詳細分析已經整理好發送到您郵箱了,今天最后一支也絕地反彈了,無論之前跌漲,這七支的共性都是爆冷大漲 秦衍垂下接電話的頭緩緩地抬了起來。 * 事后換好衣服的兩個人坐在一層喝下午茶,時光變得悠閑而緩慢。 你的朋友不用去招待一下嗎? 不必,他休息了。 需要我跟他見面嗎? 不需要。 裴珂點頭放寬心,隔著玻璃看向窗外掠過的海鷗。 我之前以為你見到海會開心,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周圍沒有侍者,傅深亭親自動手,幫裴珂倒上。 裴珂習慣了他的照顧,保持原來的坐姿,轉過頭看著沏滿的茶杯:我也不太清楚,平靜是真,但興致不高。 以后別站得離邊緣那么近,我看到會擔心。傅深亭放下茶壺,看來以后要換個度假的地方,西歐怎樣?我在瑞蘭有座城堡,空閑時對外按周出租,那是座標準的尖塔古堡,有成片的草地,還養著許多馬,夏天陽光很好但不會很炎熱 聽著他描述的話,裴珂的眉眼溫柔下來,對方對他的呵護,總是事事俱到。 上一世的偽裝甜蜜回頭看,在沒有真心的情況下,真的很應付,只可惜那時候的自己不懂。這一世的兩段關系,第一段沒有愛,第二段也單純合作。 還是第一次被這樣珍惜對待,不知道是不是跟年長也有關系,傅深亭知道如何照顧人。但裴珂卻知道對理智的兩個人來說,這應該不屬于愛情。 像天涯知己,像同道中人,像同樣地位同樣身份的熟友。 其實,像傅深亭所說,這應該是屬于他們這種人的最合適的狀態,到這個年齡有人陪伴。 裴珂歪頭用支起的手頂住額角:平等的關系不是只單方付出。 想讓你開心,也不算付出,這想法從始至終都很簡單。傅深亭額發還濕著,與往常永遠衣冠整齊相比,多處幾分活潑。 因為你快樂,我也會受到感染快樂,這是一種雙向促進。 裴珂笑了下:等事情辦妥,我會回饋你的。 談到生意,傅深亭無奈地抬了下眉:我知道,資金我幫你準備好了。 我不會讓你白幫我。裴珂視線下垂看向桌面,眼中一片清明冷靜。 他現在掩飾攻擊性做得越來越好了,一教就會,跟在傅深亭身旁,或多或少沾染上些那份淡定。 我前些天聽說,陸家放風想給你尋找合適的妻子。 裴珂從剛才那副神情中一轉,茫然的眼神帶著些稚氣,仿佛第一次聽到這個話題。 陸家威沒同你講? 講過裴珂的話語遲疑,仿佛還沒繞過彎。 他是同性戀,不是本來就不可能同女人結婚的嗎? 那,怎么給她幸福呢? 他連愛都無法做,娶妻不是欺騙嗎? 聽陸家威講時他沒理會,直接拋在腦后,現在被伴侶自然地提出來,仿佛本就應該做這件事,讓裴珂有些不解。 你沒有考慮過合適的對象?或者我幫你選?選個對當前事業有幫助的家族,未婚妻也得是個適合結婚的性格。傅深亭很貼心,就像以前做過的那樣,真的一切都為他考慮。 還順手幫茶壺添水。 剛才那話,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閑談。 閑談? 裴珂感到腦海閃過什么,嗅著空氣中海風的咸濕氣息,他想起上個月來這里時,也想過這話,在他夢見上一世兄弟牌局后。 說計謀時,這個男人也是講得那樣自然。 倒是能穩固目前的地位裴珂喃喃道,傅深亭的用詞是適合結婚,也是,商界都是聯姻。 他的大腦仿佛攪進皮帶的機器,運轉得艱難又緩慢,一半精力思考傅深亭的話,一半精力回憶那個夜晚的痛楚。 特別是有子嗣,不過倒也不著急,你年輕,可以先訂婚,換個話題? 裴珂點頭,從剛才那神情中恢復:先忙緊要的,等處理完裴家,我有閑了再思考這些頭痛的事。 兩人從這個話題上離開,逐漸回到閑適的聊天狀態。 * 這次度假的時間也不長,正巧趕上行業內部論壇峰會,裴珂未與傅深亭同機,選擇從泰南直飛京城。 參加完峰會已經是第二天夜晚,裴珂習慣這種作息,并未感覺多少疲憊,決定當晚返回海城,但一則陌生的號碼阻擋了他的計劃。 陸總你好,我是傅深亭的妻子,我知道你有空,想跟你聊一聊,不知道你愿意給我這個時間嗎? 作者有話要說:[偷看] 傅深亭的報應馬上就來了。 第七十章 怎么?這不是陸總最喜歡的茶葉嗎?不合胃口?富態的女人笑容溫和,一如裴珂曾見過的模樣。 開場白一講,裴珂便知道對方有備而來,連他的喜好都了解的話,那其他又掌握多少? 傅深亭在傅宅中的眼線還是沒清干凈,不過想也知道,夫妻是利益共同體,很難真涇渭分明。 特別是選擇的這個時間點,傅深亭今天有返京的飛機,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已經起飛,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這場談話。 晚上喝茶胃可能會不舒服,不過還是感謝您用心的招待。裴珂微笑著推辭,保持著警惕心。 但你們男人,深夜喝酒時又是另一番說辭了。女人看起來心情很好,絲毫沒有捉女干的兇神惡煞,只有即將為人母的期待和溫和,連懟人的話講起來也俏皮幾分。 裴珂保持著笑容,不等他客套地接話,對方就單刀直入。 跟他分開吧,他不適合你。 裴珂的笑停在嘴角,抬眼認真看向她:傅夫人 叫我的名字,你知道的吧? 不可能不知道,裴珂輕點了下頭,他對女人總多出幾分耐心,更別提對方是足月待產的孕婦。 我不是誰的夫人,我有自己的姓,自己的名字,請叫我的名字,將我不當作任何人的附屬品,平等地與我進行對話。 這座茶室是半露天的,呈正方形,外貌做成古亭的樣貌,濃墨般的夜色在女人的背后擰成一團,襯得她更加光明和溫暖。 裴珂與她有一年多未見,總覺得除了身形,還有哪里有所改變。 說這話時,她端正地坐在那兒,眼神亮晶晶的,讓裴珂心底對富家聯姻妻子這一身份不再是一個固定的印象。 曾經在餐桌上,她是一個標準化的妻子,裴珂也戴著面具,而眼下她似乎做回了自己。 好的,溫妍女士。裴珂順著她的話語。 溫妍聽后笑容更加柔和,接著剛才的話題講下去:我來找你,并非是因為生氣,他跟誰在一起我倒也不在乎,我只覺得你們不是一路人。 何以見得? 我找你,你來了,就這樣簡單,而不是深思熟慮通知傅深亭,轉交給他處理,你尊重我,即便你知道這時候的孕婦是個定時炸彈,很有可能搞一個羅生門陷害你。 裴珂其實沒往深處想,他只感覺,對方作為自己伴侶的妻子,更加名正言順,想要找他談一些話題,肯定是想回避傅深亭,自己沒必要去激怒一個孕婦。 只是談一談,沒有什么可躲避的,知道對方用意也好。 關于分開的事情裴珂剛起了個頭,他準備打迂回戰,不同意也不拒絕,讓對方給予他充分的思考時間。 如果溫妍對他們妥協,進而提出利益,他認為都可以考慮。 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溫泉石是鏤空的,內置錄音裝備,所以你到底如何答應的他我都知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會保密。溫妍歪頭。 裴珂感覺對方似乎不像表現出那般溫順無害。 就像第一次認識她。 聯系之前吃避孕藥的事,她有自己的意愿和想法。 我想讓你們分開的原因也很簡單,我厭惡他。 溫妍口齒清晰,一字一句將后半句講完。 那晚他對你說,他出軌,你插足,一同背德,這很好笑不是嗎?他想背德是他自己的事,你完全能找到正常的伴侶。他想拖別人下水陪自己一起同流合污,我不想讓他得逞。真小人和偽君子,你一定能分得清,別讓自己也變成同他一樣的人。 裴珂推翻剛才自己的想法,他似乎養成了下意識就思考利益的事情。 他以為溫妍找自己別有所圖,歸根結底竟這樣簡單。 單純地因為情感,即便這種情感是仇恨。 他是對自己人多一分心,但歸根結底,全世界只有他本人更重要,他的溫柔貼心,不是真情只是作戲。 他昌順的時候,自然一切都好,他逆境的時候,翻臉不認人。 可能夫妻間的了解,比他對傅深亭的還要深。 裴珂轉動著盛水的杯:幾代積累起的財富,不可能簡單傾倒的,你的利益也與他一同捆綁不是嗎? 那名聲呢?如果有一天他為你受累,他也一定很決絕地拋棄你,你知道的,他多珍惜自己名聲,即便永遠戴著虛偽的面具。 你要公開我們?裴珂絞起眉峰。 溫妍搖頭,那雙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隱含著笑意。 我對你永遠都沒有惡意,不管是你還是任何一個與傅深亭在一起的女人,我都不會搞競爭,只要這種在一起是那個男人先發起的威逼利誘,他便是一切的本源。 即便溫妍重復這句話,裴珂也不可能真單純地立刻相信她,他保持著警覺,卻切實感受到了對方那份心底的堅持和率直。 有自我思想的人,不論男女,都很值得敬佩。 你有自己的不得已,需要借他翻身,如今已經可以獨立,既然不再需要他,就終止以交易開始的交往吧。溫妍伸出手,跟裴珂一握。 論經商你有能力,論姿色你有資本,你能找到合適的愛人,而不是與根本沒有愛人能力的已婚男人攪在一起。 我做自己,也希望你最后也能做自己。 記得我的名字。 溫妍留下一個微笑。 裴珂收回手,目送她風塵仆仆地趕來,又快馬揚鞭地離開,并沒有讀懂她那句做自己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