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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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看不上他的投資,都當他傻! 這些細碎卻轟然的念頭縈繞在他的腦海久久不散,交相碰撞,又迸發出新的思緒,折磨得人焦躁不安。 他令人厭惡的兄長,在激怒他這件事上總是如此擅長。 房間里再次傳出防爆屏碎裂的聲音。 * 自從我升成店里的副店長,就參與調制新品的工作了,這是店里最好的龍井沏的,奶蓋我用的是便利店的進口純牛奶,我自己買的陳生拎起手中印花的奶茶袋,露出一個期待得到肯定的眼神。 他工作的飲品店距離裴珂所在的商廈不遠,起先第一次來時剛進旋轉玻璃門就被大廳的保安攔了下來,還是裴珂派人去接的他。 再后來陳生混了個臉熟,就可以直接進來,即便沒有胸牌刷電梯,但只需裴珂在所在樓層按個向上的鍵就能蹭上來。 工作還順利嗎?裴珂接手端著,低頭看著精心制作的奶茶,上面的封蓋上是卡通檸檬,看起來十分可愛,跟他這身西裝革履的摸樣有些不搭,拿在手中還能感覺到溫熱。 當然,不知道為什么其他員工總是很吝嗇笑容,我挺享受服務顧客的感覺,他們大多是年輕的女孩,或者是情侶,每個人都很禮貌,你對他們微笑,他們也會回你,接過奶茶的時候還會說謝謝,我感覺沒有比這更溫暖的事情。陳生撓撓頭,說這話時有些不好意思。 他之前中性的發絲剪短,現在比板寸稍微長一些,露=出陽光干凈的臉龐,靈動的眼睛認真看著一個人的時候,讓人能感覺到真誠。 他的年齡,也才二十歲出頭。 比起曾經的客人,現在的工作對他來說應該很輕松。以前需要拋棄尊嚴,現在他與顧客平等且尊重。 裴珂見過陳生發的朋友圈,照片里男孩穿著員工服裝跟合影的女顧客笑得爛漫。陳生靠這張臉和暖心的服務,讓店面著實火了一把,回頭客明顯增多,也得以迅速升職。 出賣力氣賺到錢,這種感覺很不錯,我沒有太宏遠目標,只想每做一件事,就認真做好它。 裴珂看著眼前稍矮的男孩,伸出手習慣性地撫摸了下他的發頂。 自己重生一世,終于做對了件有意義的事。 這次有點扎手,他笑著收回手來,謝謝你的茶,上次的我也很喜歡。 得到認可,男孩圓圓的眼睛亮了下:你看得上就好,我一直擔心你不會喝這種東西,你喝得茶肯定很高檔 陳生?裴珂打斷他。 嗯? 我不是出生就在這個位置,以前我也跟你一樣不是嗎?每次看到別人喝奶茶,我也很想嘗嘗,可惜囊中羞澀,一杯就等于兩天飯錢,所以只是個奢想。再后來回到現在的家,也沒有機會接觸,還得感謝你讓我嘗到。 陳生被夸獎,羞澀地抿了下唇,低下頭輕聲道:裴珂你講話真會照顧別人,只是跟你交談幾句都能感覺很開心 裴珂哭笑不得,這有什么值得驕傲嗎?這種懂事體貼的技能,誰能看到背后是經歷了什么才鍛煉出來的呢? 他也想像那些子弟般,從出生就帶著天之驕子的自信和不羈。 無法跟陳生解釋,裴珂只能在分別時擁住他拍了拍他的脊背,叮囑了幾句工作上的錦囊妙計,幫助晉升過快的陳生妥善處理跟同事的關系。 男生孩子氣雙手環住裴珂的月要,靠在他肩膀的頭連連點著,一副聽話依偎的模樣。 二人不知,這一幕被不遠處暗處的殷翡看了個正著。 男人纖長的二指挑開百葉窗的一條縫隙,輕微仰頭看著外面的情況,感覺抱緊的兩人有些刺眼,而且這擁抱未免也太長時間了,超出了禮貌客氣的范疇。 裴珂出現在商界,行事冷靜沉穩,讓很多人都側目,這里面如果有之前認識他的人,肯定會比較前后的差別。 殷翡自然也比較過。 如果裴珂曾經在校園那副面目是偽裝,那也太可怖了些,真所謂扮豬吃老虎,他作為合伙人必然得提起十二分警惕,謹防利益擴大后對方翻臉拿他開刀。 因為利益盟友變敵人的案例在這圈子太常見了。 到那時候,還想什么紅床帳暖的事,先自保再說。 但 殷翡看著外面二人分開,裴珂溫和親近的眉眼,心中有些感慨。 只是不對他們生意人這樣笑罷了,他的溫柔還在,只是給了別人。 一個看穿著就知道家境堪憂的窮小子。 興許是裴珂還未被找回時結交的舊友,所以才有這待遇。 殷翡心底難掩落寞,他跟裴珂也是曾經就相識了,但一比較差距不是一點半點,裴珂就沒給過他什么笑容。 而且殷翡感覺不是他吃醋,而是外面兩人擁抱時間就是過分久了些! 普通朋友沒這樣摟的吧? 聽到動靜,男人迅速離開百葉窗的位置,回到窗前的單身沙發上,抄起一本書翹著二郎腿,手臂撐在扶手上,行為氵良蕩。 可惜書是裴珂的,講紐約證券交易的原文原版,他壓根看不懂。 聽著裴珂關上房門,殷翡將手中翻了兩翻的書丟回旁邊茶幾,雙手扶著坐直身體:你什么時候換辦公室,你看這像個樣嗎?最高層才舒服,這里連落地窗都沒有,跟鳥籠似的你每天工作不憋屈嗎? 你來做什么? 話語如想象中一般冷漠不近人情,讓人難以相信一分鐘前,話語的主人還嘴角帶笑地輕柔拍著別人。 殷翡心底不得意,拋出理由:我來向你請教問題不行嗎? 我記得沒有問題了,并購的事情都已經解決妥當。裴珂往辦公桌前一坐,將手邊的帶著包裝的奶茶杯放在幾塊顯示器的右邊,讓殷翡看不到那可愛的包裝。 殷翡起身厚臉皮地湊過來:你的合作伙伴也不能太廢物,一直全交給你做多累,我趕緊多學點替你分擔不好嗎? 當紈绔習慣了,說出來也不覺得丟臉。 裴珂戴上眼鏡:你可以回家請教私教,我不會教人你! 奶茶杯被殷翡抓在手里,后退好幾步插好吸管:你怎么不喝?可是別人親自送來的,我看著都感覺暖心。 裴珂沒有如他想象一般追來,而是穩坐如山,只皺著眉頭,隔著鏡片略帶厭惡地看著他,隨即垂下頭,開始整理眼前的文件夾,理都不理會他。 沒有獲得逗=弄的快樂,殷翡悻悻地將奶茶放回裴珂手邊:我幫你插吸管,不客氣。 隨后他就像發現新的天地:你什么時候配的眼鏡? 說這話時裴珂正好抬起鏡框揉眼睛。 戴著眼鏡時,裴珂一舉一動都頗有威嚴,眼神藏在鏡片后,讓人看不清晰,只一個挑眉的動作都讓人不由自主沉靜。 也因此殷翡沒繼續鬧。 但如今 金絲眼鏡被殷翡一探身摘在手里,那雙漂亮的眼睛有一剎那的失神,迷惘地看向前方,長長的羽睫眨著,嘗試重新聚焦。 殷翡喉間滾動了下,覺得盛景難承,感覺連對方唇色都變得異常艷=紅起來。 調侃的話語到嘴邊收住,想起曾經在咖啡店惹火對方的事情,心思一轉,再出口就變了語氣。 我看著鏡片度數也不高,你可能是最近過用眼過度,疲勞造成的假性近視,你別戴慢慢調理就恢復了,這么龐大的帝國你休息一會兒也耽誤不了什么,這么拼命搞得像陸家壓榨你一樣。 關切的話語讓裴珂想奪回眼鏡的手停在半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忘卻其他,只奇怪地看著殷翡。 好像是破天荒的事。 殷翡心里得意,這是什么眼神,他殷小爺不是不會關心人,得看對誰。 若是溫柔一些裴珂就跟上次一樣不再生氣,只剩下詫異,那這個技巧掌握起來也容易。 他折起鏡腿把它放回桌面,把奶茶杯塞進裴珂掌心,回身去看了眼周圍,在沙發后咖啡機臺面的內置洗手池旁邊發現了一次性面巾,抽出兩張疊合在一起,打開熱水浸濕。 等他返回時,裴珂放下喝了一半的奶茶杯,轉動著老板椅,正面對著他,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摸不清他要做什么。 殷翡沒在意他這種姿態,上前攔了下裴珂伸出抵擋的手腕,手上溫熱的面巾捂住他的眼睛。 你殷翡 換來兩聲并沒有明顯反抗意味的呼喊。 裴珂的雙手扶著殷翡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的確舒服,并沒有強力阻止這種行為。 就見他微微仰著頭,唇半闔著用口呼吸著,因為緊張喉間還在滾動,細白的肌膚沒有一絲毛孔,面巾遮擋不住的高挺鼻梁讓人想要去吻一吻。 殷翡感受到掌心轉動的眼睛,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什么心思又翩然起來。 以往的經歷告訴他,人失去視力就會陷入茫然,連反抗都沒有力氣,只會剩下無助的承受。 他也很喜歡讠周教時給對方戴上眼罩。 體內方虐的愛好泛上來,又被殷翡強行壓住。 因為他看到了裴珂轉而扶住座椅的手,那里的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可想而知主人的緊張。 這讓殷翡想起曾經他們打保齡球的夜晚,裴珂躺在沙發上,一雙濕潤的眼睛哀求地看著他。 不能吻,也不能動手動腳! 殷翡總結出這個認知,空閑的一只手調動椅背降落,隨即輕輕松手,整理了下遮住眼睛的溫熱面巾,迅速遠離了裴珂所在的位置,又坐回剛才的沙發位置,拿起那本看不懂的書。 沒落地窗視野就是不開闊,真沒意思。 他表現得移開注意,但眼神卻沒離開辦公桌。 果然,那只用力的手緩緩松開。 這換來殷翡一個微笑,他調整了下坐姿,在安靜的辦公室陪裴珂享受這份休憩的片刻。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笑。 他真的,不再那般抵觸他了。 哈,真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又瘋一個! 老三就是那種明明很普通,卻那么自信的男人。但是啊,以前把人家看成玩物,現在將自己跟珂珂比較,潛意識里開始二者平等了哦?果然讓別人正視的最好辦法就是實力啊。 有童鞋說既然珂珂干得好就搶過來。 (*^▽^*)之前說過,不能因為這一生弟弟沒干壞事就放過他,拔了釘子還有印呢。 第五十二章 渾厚豐満的提琴聲悠揚地回蕩在賓客紛至的宴會廳內,裴珂倚靠在及腰的長形吧臺邊沿,微斜著身體看眼前的小型樂隊在圓形淺臺上演奏。 大提琴獨奏的間奏偶爾會插幾段清脆的鋼琴叮咚聲,裴珂瞇起眼睛,不時端起酒杯抿一口,仿佛在欣賞什么仙樂。 他初來時已經與那些有意交好的人談笑過一輪,如今應酬結束,周身放松下來,連酒也喝得自帶一股清閑。 臨近結束,已經有人離席,低頭交談的人群開始變得稀疏。 他今晚看你很多次了,你們之間有事?肩膀后傳來一句熟悉的問話。 經過這些天的脫敏訓練,裴珂對這股靠近的聲線已不再過分緊張。 下一秒殷翡從他身后探出頭。 手中的高腳杯伸向裴珂的前方,杯身傾斜向兩點鐘方向,隱蔽得讓人很難察覺。 裴珂順著殷翡暗示的角度看去,是一個背對著他的男人。 表哥。 裴琛。 即便自己盡力避開與之相對,但在宴會遭遇上在所難免。 要跟你匯報?裴珂把酒杯放在吧臺上,看勢欲走。 別別,我走,你繼續看,我不是想打擾你,別這么敏感嘛,就是關心一下合作伙伴,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全,怕有別的男人雖然他是表哥,但那也不行,再對你 聽他話越說越不正經,裴珂也沒了繼續欣賞的心思,堅定自己離開的腳步,走出幾米遠后想起來,自己這副態度似乎有違肖葉提過的主體行為應給予正向引導。 他面對所有到場的人都不會有這樣不禮貌的態度,對殷翡亦該一視同仁,給予尊重。 想到這里裴珂站住腳步回頭看向殷翡:我走了。 本被無視的男人得到句回應,立刻又嬉皮笑臉起來:知道啦! 裴珂面無表情地凝視了這笑容幾秒鐘,沒再回頭。 殷翡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裴珂脫下西裝搭在臂彎往停車場走去,整晚那怪異的目光他不是沒感受到,只是不想跟裴琛產生什么沖突,雙方劃清界限不是很好?生意上有了合作或競爭,勢必要摻雜到家庭因素。 他只想忘記,當過去不曾存在。 表弟!廊柱后轉出道身影,讓裴珂眼睛微睜了下,自己不過就是去跟宴會的主人和幾個前輩告了個別,對方就甩掉剛才的社交小圈,快速來堵截了。 自己還重要到這程度? 高瘦的男人身穿琥珀色的西裝三件,馬甲上的半圓金紐扣用了精細的浮雕工藝,在庭院落地燈的照耀下并不見反光,只有外圈潤白的鑲邊玉環透著瑩瑩的光澤。 真講究。 他的表哥向來喜歡打扮成鳳凰,從頭到腳放縱得無一不在耀武揚威。 這就是被全家族捧在天上的姿態嗎? 裴珂微微揚了下頭,繃緊下頜的線條,看了眼裴琛身后,又偏頭視線掃了下自己身旁,確定無其他人,平淡道。 裴總。 這次怎么叫得生分了,上次就想見你,結果陸氏未參加這屆海城博澳地產論壇,讓我很是遺憾。 如果去也并非我作代表,不早了裴總 裴琛保持著臉上上揚而不露齒笑容,帶著一股商界特有的jian利向前跨出一步:你不想見我? 裴珂沒動,他也不想后退,站定著看他靠近。 介意之前被我發現在夜總會工作? 原來即便都是彎起眼睛笑,人與人也是有分別的,殷翡眼中,大都是樂不開支,即便是不懷好意也讓人識別得分明,雖然裴珂也不喜歡,但他更討厭眼前毒蛇一般混雜多種谷欠念的笑。 殷翡不過貪圖些魚水之歡,床上之事。 眼前的人則會真正用生意上的手段把人吃干抹凈,骨頭都不剩,等撈不到利益了,無利用價值了,就不管不顧,任你是如何死法,都當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