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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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翡感覺到口干舌燥,剛才跟陸予越開玩笑的心一個瞬間就收起,讓他全部精神都投到了裴珂身上。 他張開口,低啞的嗓音問出口。 才見過兩面,就能畫得這么好? 第十三章 殷翡就聽裴珂上揚地輕嗯一聲,有些疑惑地抬頭,目光與他對視。 這次不像之前一樣迅速躲開,而是安靜地回看他,幾秒之后那雙眼睛帶上一層禮貌客氣的笑。 應該沒畫錯,你的眼睛就是這樣的,有一些狹長,畫的時候我也不太確定有沒有記錯。 原來是在觀察他的眼睛,與記憶核對。 殷翡感覺到心底哪里被勾動,有些發癢。 他收到過無數禮物,有長輩的,同輩的,朋友的,還有一些陌生人來家里作客贈送的,里面不乏昂貴稀缺之物。 但沒有手工禮物,不,也有,他記得自己五歲的侄女送給他過什么手工的泥人。 那泥人太丑,當著他堂姐的面不好說什么,順手就讓仆人收走拿下去,再沒看過。 手工的不如買的精貴好看,所以殷翡不稀罕那種東西,但是今天他改變了想法。 原來親手畫的禮物,也能這樣好看。 那畫,畫出的仿佛是他心底的自己。 他待人總是掛上一副笑容,所有人都感覺他性格活潑外向,只有殷翡自己知道,獨處時他是什么模樣。 他是偽裝型人格,一有人在身旁,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表演得不亦樂乎,但人一走,熱情便會迅速降溫,異常冷淡,仿佛對著什么事都提不起興趣。 所以殷翡從小時候開始,外出參加宴席父母便從不擔心他,他比一般孩子會偽裝得多,即便上一秒跟家人置氣,惡毒地想著如何拿仆人泄憤,下一秒看到賓客也能甜甜地笑著問好。 裴珂帶著笑意的眼睛看到殷翡神色平靜,像終于回過神,有些不知所措:也許是美術生記憶好,我們見過三次,畫得時候能回想得起來 殷翡了然,也好理解,就像是音樂生能聽出裝水容量不同的玻璃杯相差的音調,估計美術生也有專業特定的能力,他放緩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之前那種大大咧咧地開朗。 我之前總跟朋友講你是高材生,本來還只是說著玩,嗨,誰知道是真的??!殷翡再次看了一眼那畫,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你放心,我回去肯定將它裱起來! 得到肯定的裴珂這才放心,連眼角都染上笑意,輕輕彎起:畫一折不好,我裝進去,你就這樣拿著它吧,我那里還有畫板。 殷翡側著頭看著他裝畫,聲音又不知不覺降下來:畫了多久?怎么會那樣畫我? 裴珂把畫板扣好遞給殷翡,眼睛掃向一旁似在思考:大概感覺你會成為那樣的人,會很厲害,馳騁商場?講到這里他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看電視劇大人物應該都是這副模樣。 你救過我,我很感激,也沒有什么其他擅長的,就想畫一幅,沒太久,就兩天。 那就是接到電話后立刻開始著手準備了。 看著裴珂那雙單純的眼眸,殷翡感覺有些難辦。 誰能想到裴珂會下一番功夫親手給他繪畫,畫得也不是隨便的東西,選取的主題用了心思,最后,也是最關鍵的,畫得也還好看,怎么辦,他不太想在今天做那些事,萬一再把裴珂嚇到。 原本殷翡是打算 正想著房間門被推開,他那群狐朋狗友人還未進,聲卻已至。 殷翡你確定在這里嗎?這什么小破地方,我都不想把人給請進來,這舞都跳不開,站在茶幾上跳? 殷翡握拳在唇邊輕咳嗽幾聲,終于打斷跟裴珂的親密交流,將畫板往身后一放,站起身。 跟在他那狐朋狗友身后的,是一個讓人驚艷的美男子,容貌看得出有整過的痕跡,精致得有些不太真實,連發絲都是璀璨金色,搭配著他那白如紙色的肌膚,仿佛歐洲復興畫派筆下的天教圣子,剛從畫里走出來,不食人間煙火。 殷少?男人勾唇,女無女眉萬千,好久不見了。 輕軟的話一出口,仿佛就要消散開。 殷翡挑眉:我怎么沒印象了,我一會兒回來啊,你們先開始不用等我。 說著扯過還在看向那男生的裴珂,拉著他的胳膊將人帶出房間,一路帶到電梯門口。 搞什么,讓那舞者話一說,聽著像他倆多熟似的,這讓裴珂聽到還不知道怎么看他,他辛苦維持的人設就功虧一簣了。 那群人太混,不想你跟他們呆久,上次給你調的那杯酒我還沒找他們算賬,你要是呆在那里肯定要被灌醉。殷翡故作為裴珂著想,聳肩解釋著。 這話說完殷翡就有些出神,如果被灌酒,就能看到裴珂不一樣的一面吧? 等等,殷翡覺得奇怪,這不是他本來的目的嗎?誰知道他看到那畫,突然就心軟,決議不想用那種方式跟裴珂接近。 如果那花錢請來的男女支在房間里大跳豐色舞,不知道裴珂該多么震驚地看他,怕是會以為他平日都是這般胡鬧。 當然事實也是如此,但不能讓裴珂知道不是? 殷翡不想看到那種局面。 媽的,自己真是被色心迷眼了。 就聽眼前裴珂安撫他:殷翡,謝謝你為我著想,但之前那件事沒關系的,不要為此跟你的朋友鬧不愉快,是我那晚喝的酒本來就多他說著回頭看向長走廊。 春衫料峭那間的門沒關,里面傳出大家高聲談笑的聲音。 殷翡聽到裴珂一番為他考慮的話,只感覺計劃泡湯那點不快瞬間被拋到腦后,他要是今天真按計劃來,裴珂能這么柔和地跟他說話嗎? 還是時機到了再將人推倒吧,那嘗起來味道一定更好。 對方是不是會主動扌包住他,在他耳邊吐露表白的話語? 這多有成就感,能讓這樣一個精致的人物心甘情愿伏身他之下。 裴珂轉過頭來:真羨慕你有那么多朋友,謝謝你為我考慮,我不太擅長跟人交際,就算你不帶我出來,在房間里呆著應該也融不進你的圈子里,不過,感覺你的朋友都很挺好的。 殷翡勾起唇角,好不好的他還不知道嗎?還不是因為他家世的原因,一群來攀炎附勢的,想跟他走近點以后好捎帶些好處,所以他與這幫人混在一起只能圖個高興,真遇到利益的事,估計就會即刻翻臉。 世家里,親人都能變仇人,外人更不值得相信。 但是,看裴珂艷羨的目光,殷翡說不出什么來,他記起線人跟他說裴珂在學校被欺負的事情。 你一會兒去干嗎? 我可能去拿點藥,那天淋雨有些發燒。 聽到這話,殷翡心下一轉,拉過裴珂的衣領額頭與他相對,下一秒他馬上撤遠。 什么叫有些發燒,肌膚都是guntang的,幸虧他今天中斷計劃,裴珂這身體素質,還真不能強求,不然吃他幾鞭就消受不了。 唉,想搞個絕色美人,可真夠辛苦的。 就見被試體溫的裴珂吃驚地回退一步,睜著眼睛,仿佛沒想到他突然地靠近,但又說不出個什么,只好偏過頭去,看向一旁,眼睛緊張地眨了眨。 殷翡心下滿意,還好,沒躲開,看來不白費他對這段關系的小心維護。 這樣想著,他臉色一板:病成這樣還出來送畫,早說我去接,那你快去,實在不行就輸液,好好休息幾天,兼職也先別去,身體是革命本錢懂不懂? 難得他吐出這么一長串話,前面還一本正經,后面語氣就開始上揚,不著調起來。 裴珂聽得出他的關心,輕微地快速一點頭:好,我會的。 這副乖巧聽勸的模樣讓殷翡很受用,明明對方跟自己同齡,但他見裴珂如此,心下多出一份能掌控對方的感覺,好像自己更成熟些。 那我先回去陪他們,你走吧,我看著你。殷翡按下電梯,看門打開揚下了頭,好好養病,等你病好我再找你出來玩。 電梯門緩緩關閉,殷翡看著裴珂趁最后一秒跟他揮手,勾起唇角。 他心情不錯地回到包廂,一進去就見陸予越抱臂背靠在門上,還戴著棒球帽,口罩倒是收了起來。 陸予越看到他回來眼里促狹,揶揄他:喲,談戀愛回來了?那純情小哥呢?不忍心留他看脫衣舞??? 去去去,你懂個屁。殷翡反感地撥手,他帶人跑去陸宅將五弟換出來,結果也沒見這家伙乖巧幾分,還敢這么打趣他。 哎喲,我是不懂,陸予越抱臂的雙手一伸,十指交錯疊在腦后,倆人輕聲細語的,我就跟個透明人似的,這群人一到就拽著人跑,生怕他知道你本忄生。 他說完這些,又開始吐槽。 還以為今天能玩什么,結果看男人跳舞,你這什么品味?也沒個美女,我讓人喊倆公主上來等等,這里的貨色不會瞎眼吧?唉,你也不留那小哥坐下來,又有內涵又漂亮,光坐那兒看著心里也舒坦。 殷翡聽著陸予越嘴瓢,一巴掌拍到他腦后:今天這個還不漂亮? 陸予越湊近他耳旁:一看就是整的,不知道那張臉里填著多少東西,你快看,正看你呢,剛才為了那小帥哥你可真夠狠心,直接說對人家沒印象,快去哄哄。 他一頂殷翡的肩膀,見殷翡沒反應,嘖了一聲:哎!人都走了,還沒回過味兒來呢?先吃眼前的唄,上啊。 殷翡嗤笑一聲,順著這股力道往前走去。 * 等電梯門徹底關上,裴珂揮的手落了下來。 今天沒有見識什么場面就被推走,看來還是畫起到了保護的作用,讓殷翡能夠繼續對他尊重幾分。 他猜到殷翡會想出點什么轍,但沒想到是這種環節。 剛才進門那跟畫一樣的男人,在圈里挺出名,對外說是賣藝不賣身,也有一批追隨者,但沒有什么是錢不能解決的,到位就行。 之前裴珂跟寧丞遠逛同忄生地下場所時,還看到過那男人,一身細皮女敕rou,跳起舞來,身上的紗一層層地脫,揚到高處緩緩落下,飄到人面前,接到手里,還帶著一股幽香,像是墮入人間的天使。 讓天使面容染上忄青迷的色彩,對很多富人來說,很符合他們內心的破壞谷欠。 裴珂聽說過,不少老板會出錢請男人單獨跳給自己看,跳著跳著便會由遠及近,站著起舞也能變成坐在人身上起舞,亦或者牽起老板的手,繞之共舞。 今天殷翡喊他去應該是有意讓他觀賞,如果自己留下的話,不是被那舞者馬奇到身上挑逗,就是被拉上去共舞,不管哪種都不是裴珂想要的。 裴珂走出夜色,解開自行車鎖,隨手掛在車把上,再次看了下酒吧招牌。 不知道自己走后那間房,會多么旖旎動人。 第十四章 裴珂周三一上工,就明顯感覺自己腳步虛浮,頭重腳輕。 那天淋雨過后,他抽出時間給殷翡繪畫,轉頭忙社團和作業滾軸轉,沒來得及吃藥,只靠著身體硬抗。 但顯然他沒有那么好的體格,發燒不僅沒自己痊愈,反倒拖得越來越嚴重,本來三十七度的燒,讓他搞得升了兩度半。 裴珂除去上課就是在畫室,并沒有什么特意的鍛煉,事實上,他也沒錢去健身,更沒那空閑時間。 他奔波在兼職工作之間,唯一的運動就是騎車。 才過零點,裴珂就有些堅持不住,他扶住沙發一角停下腳步,身體撐在上面。 病來如抽絲,往日有力的手現在端個沉一點的托盤都有些不穩,剛才滿滿的六杯酒送過去,幾分鐘過去,指尖還在發抖。 裴珂一陣恍惚,他環視四周看著眼前的畫面,總感覺此情此景這樣熟悉,若不是他穿著這身衣服,怕會以為還在上一世。 那時候,他還是客人。 可能因為發燒,腦袋有些糊涂,所以舊事才一并泛上心頭吧,裴珂用拳頭揉壓著額角,緩解高熱帶來的頭疼。 他抬起頭,繞過雅座區域往吧臺走去,往日里閑下來總斜靠在臺面上跟調酒師嘮嗑的領班,今天一次也沒在那里停留,就見他比平日勤懇積極許多,許多本來交由服務生做的事也親自上陣。 甚至陪同服務生去招呼雅座上新來的客人,像變了個人一般,絲毫看不到懈怠。 再看吧臺一眾調酒師們,也不跟落單的漂亮美女眉來眼去,認真地調完酒后,恭敬一彎腰,與顧客保持著距離,虛心地點頭對表揚致謝,喜怒不形于色。 裴珂想到什么,心底失笑,按時間算,寧丞遠應該已經搬到這個城區,那樣的話,男人從千禧苑別墅區開車過來會很方便。 從此,寧丞遠就不會只在周末才出現在明嵐了。 裴珂清楚寧丞遠的很多習慣,比如男人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在明嵐到處轉一轉,也不驚動他人,只待在一角,看客人百態。 特別是一樓人多,經常會出現各種摩擦,寧丞遠也不出聲,就冷眼旁觀事態發生,掐著表看趕來的工作人員處理。 若是處理得拖沓,又被他目睹全過程,就會從上到下批一頓,讓所有相關者做一通檢討,全體受罰。 真是簡單粗暴,裴珂感覺這種治理方法雖說能杜絕有人瞞著他高唱紅歌,假裝一派盛況,但是也有不好處。 比如說,人都是要面子的,誰都不想出現問題,每個環節的人承擔的責任不同,怎能一并論罰。那些本身沒多少過錯的人被這樣罰,內心總會有芥蒂。 明嵐體系復雜,員工眾多,寧丞遠想要一統全局只需找好眼線完善監控即可,不必搞什么微服私訪。 當然,男人還得了解各經理主管之間的關系,學會識人、用人、管人。 但是寧丞遠并不在意那群人怎么想,只認為既然自己坐在這位置上,別人就要聽從自己,如果手下心中有埋怨,那就盡管隨其而去,又能奈他如何?還不是在他面前低眉順眼,乖巧聽話。 男人懶得費那心神,也聽不動勸。 所以每次裴珂只能一聲嘆息,這樣長此以往,賢人能士都會跑,明嵐哪里還能一直長盛,等過段時間再開家別的會所,東區第一的位置就可能被頂替。 但好在寧昭掌管下的明嵐帝國沒出過問題,寧昭能直接把這塊高利潤的蛋糕讓給寧丞遠,至少對同父異母的弟弟明面上不存在什么仇視。 但寧丞遠并不這樣想,他認為寧昭肯定會覺得是繼母害死的自己母親,所以對新嫁進來的女人和她生的兒子必然懷恨在心,因此他必得拿出十二分精力防著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