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權臣的小公主丟了 第53節
魏如晏把自己拿進來的那盤橘子又拖到自己面前,徑自拿起一個。 “放心吧,趙小好人,”他低下頭,專注地剝橘子,“我只是好奇罷了,好奇這種被摧毀過后應是絕不會回頭的人,到底要是個什么樣的天人才能讓他妥協?!?/br> 讓徐夙回頭的人……不就是她嗎? 這話聽起來,就好像自己對徐夙來說很重要一樣。 元瓊手指輕蹭鼻尖:“那不知道我現在是不是滿足您那稀奇的好奇心了?” 魏如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將橘子一分為二:“我覺得,我現在對你更好奇了?!?/br> 透熟的橘子散發著陣陣清香,聞著一點兒酸氣都沒有,吃起來應該很甜。 幸好魏如晏低著頭,元瓊看不見他的表情,自動略過了這句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話。 當周遭都安靜下來的時候,元瓊再次想起了長公主不愿告訴她的那個荒冢。 她突然覺得這件事魏如晏或許知道:“你知道徐徹有個冢嗎?” 魏如晏細細地去了橘絡,沒答她的話。 等到去干凈了,他把那一半橘子放到了元瓊的手里:“不如明天我們去看煙火吧?!?/br> “魏如晏,”元瓊看著自己手里的橘子,有些無奈,“我在和你說正事?!?/br> 他笑笑:“你與我看完煙火,我就告訴你那冢在哪里?!?/br> 這種時候談條件。 元瓊撇撇嘴:“你可真是個老狐貍?!?/br> 他卻一點都不生氣:“多謝夸獎,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br> 元瓊扶額:“答應了、答應了,明日不見不散?!?/br> 魏如晏達到了目的,站起來時雙眼奕奕有神,看著很是開心。 “對了?!币呀涀叩介T口時,他又轉過頭來。 元瓊聞言抬頭。 只見他笑眼含情,“別告訴徐夙,就我們兩個單獨去?!?/br> 第38章 . 姿勢(二合一) “公主這語氣,像是挺…… 方才醫官替小公主治傷的時候徐夙一刻都未離開, 還遣走了要留下照顧的人,自己親自在那里看著。 他不相信任何晉國的人,也絕不會把她交給晉國人照顧。 徐夙被元瓊趕回屋中的時候, 才覺后腦刺痛感陣陣襲來, 如針扎一般。 他伸手摸過,濕漉漉的。 指尖輕捻,模糊了未干的血跡。 他吸了一口氣,一寸一寸地吐出 又垂首看了看自己兩邊手臂上的布條,再摸摸頭上裹著的,確實不像個樣子。 離了兔子,手臂上已沒什么痛癢的感覺了。 他抬起手,解開那上面裹著的布條。 屋內沒有點燭,月光照進窗邊的余暉是僅剩的光亮。 徐夙的側臉隱于暗處, 看著那布條一圈圈被卸下,如同他彎彎繞繞的謀算。 晉國是曾經徐家親手捧起的,卻在徐家滿門被屠后, 讓柳謙那個惡心的偽君子占有了所有的一切。 呵,什么“晉國能有今天這樣繁榮,可都是我父親盡心竭力的結果”? 可笑至極。 柳謙這個人如此惡心,大概唯一像個人的地方就是寵極了他的女兒。 本來他還在想該如何用柳月茹來讓柳謙痛不欲生,沒想到柳月茹愛沈斯闕愛得愚昧又毫無尊嚴,最后反被沈斯闕當做工具。 倒省得自己再動手了。 現下刺死他父親的沈跡死了,背叛他父親的柳謙也起不來了。 晉國素來交好之國中,韓國已滅, 只剩魏國。 魏王野心勃勃,是塊難啃的骨頭。若是不可滅,拉攏過來就是了。 有人在屋外停下, 竟聽不見他來時的一點腳步聲。 徐夙卻是敏銳:“進來?!?/br> 曲析推門而入。 徐夙看他:“怎么過來了?” 曲析:“收到消息說您和公主從石梯上摔下去了,來看看?!?/br> 徐夙再度低頭卸另一只手的布條:“我沒什么事,你先去公主那里?!?/br> 曲析會意地笑了笑:“我剛從那里過來,見公主沒什么大礙,我才過來的?!?/br> “沒什么大礙?”徐夙將拆下的布條丟在桌上,“那為何這樣一摔骨頭直接裂了?” 按照當時摔下去的姿勢,公主身上的傷不應該會這么嚴重。 “是舊傷了?!?/br> 忽地,徐夙眼神凜冽如刀:“誰傷的她?” 曲析搖搖頭:“沒有誰?!?/br> “我來之前云雀告訴我,出城前程老將軍曾告訴小公主,箭術無法一蹴而就,唯有不斷練習。公主一心想變得厲害些,所以這兩年間日夜練習,拉傷了手臂都不肯停。本就容易受傷,今日又受了外力沖撞,公主的手臂才會那樣的?!?/br> 怪不得。 兩年不見,小公主的箭術算是突飛猛進,比常人進步得都要快得多。 早上看到時,他還當是天資。 原來都是倔出來的。 她還是那樣,想做的事沒人攔得住。 曲析把藥箱放下:“您還是先讓我看看您的傷吧?!?/br> 他跟著徐夙這么多年,知道其他人給的藥,這位一向是不會用的。 所以他才會特意過來。 看到那傷的時候,曲析才發現其實徐夙的傷遠比公主的要嚴重得多。他的腦后裂了一個口子,一片血rou模糊,血還在不斷往外滲。 曲析想問他公主是否知道,可最后又沒有問。 以這位的脾氣,是不會說出來讓公主自責擔心的。 等到都處理好后,曲析手上也沾了血。 他一邊擦凈,一邊聽徐夙問道:“曲析,那藥你制出來了嗎?” 他點頭:“制好了,現在給您嗎?” “先放在你那里,”徐夙抬手制止,“我明天要回趟城里,放在我這里不安全,我明晚再來問你拿?!?/br> - 第二日一整天,元瓊都沒能看見徐夙。 說實話,昨天聽了那些事之后,她也還不知道應該用什么表情面對他。 所以見不到便見不到罷。 她就一直等到晚上。 魏如晏很準時,天一黑透便到了別院。 他也沒說去哪里看煙火,只讓元瓊跟著他走就是了。 …… “你說要帶我來看煙火,就是來這里?” 元瓊的視線難以置信地在昨日觀獵的高臺上繞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魏如晏的身上。 他不已為然:“這里不好嗎?” 她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話來。 這里是郊外,到處是枯樹。真要說起來,這地方還真是空曠,而且占據高位,沒有比這里更適合看煙火的地方了。 “但是這是晉國圍獵的高臺,你在這里放煙花?” 元瓊看著石梯下方的人和壘得很高的煙火,猶豫著要不要幫他搬一點。 不過想想自己的手都這個樣子了,她又很心安理得的站在那里,像看戲一樣稀奇地等著看這個嬌貴的公子怎么把東西搬上來。 “怕什么?”魏如晏抬眼看她,隨后左手輕輕一用力,把東西提了起來。 元瓊微微睜大眼,看著那半人高的煙火就這樣被他一次性不費吹灰之力地搬了上來。 他氣都不帶喘一下:“多好的地方啊,我昨天到這里的時候就想著,不來這兒放個煙火可惜了?!?/br> …… 聽聽,這話像是從一個正經太子嘴里說出來的嗎? 魏如晏拿出火折子吹了一口,一團搖曳的燭火亮起。 火光映著他帶笑的臉:“這不是正好你成全了我,萬一晉王發現了帶人上來趕我,我就把你推出去。你在他晉國的地盤傷成這個樣子,放個煙火他還能說什么不成?” “那可真是……好主意?!痹偤呛且宦?。 她倒是沒想到他打得是這個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