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原來,他也不好意思呢。有了這樣的認知,慧寧心里泛出無盡的甜,露出明媚的笑容。 谷林將手背在身后,緊張的抓了抓衣服,小寧,我以后會對你好的,我、我一直盼著和你成親一直 你、你喜歡紅色,以后我每年都給你買紅衣裳穿,頭花也買紅的還、還有口脂! 谷林腦子暈乎乎的,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一下這么緊張,然后他看到了慧寧專注看著他的眼神。 他明白了,因為這是第一次,他心愛的姑娘眼里只有他自己,也只盛的下他的身影。 谷來寶悄悄回過頭,看兩個人光是對著看,也不說話,還挺納悶的。 難不成二姐和未來二姐夫靠意念就能交流? 二姐,回家啦~谷來寶雙手圍成喇叭狀,將小情侶從彼此的眼神里召喚出來。 谷林清了清嗓子,我送你們。 送什么送呀,就幾步路,二姐,回家吃包子咯~谷來寶跑過來拉住慧寧的手往前跑。 慧寧只能扭頭說了一句,我等你。谷林原本是要追的,但他看到慧寧臉上的笑,傻乎乎的跟著笑,腳下像踩著云一樣回了家。 爹,有日子了嗎? 谷常將合好的幾個日子拿給他看,問過了,這幾個日子都不錯,你瞧瞧。 谷林一看,大失所望,這最近的日子也是三個月之后? 對啊,不過那時候你應該在上京,應該選九月十九這個日子為好。谷常知道他心急,但確實沒有比九月十九更合適的日子。 谷常一想到還有大半年,失落的都提不起精神來,谷常見了只覺得好笑,你就這么急著娶媳婦? 急,急死了。谷林都恨不得明天就拜堂了,慧寧越長大越美,為人又好,要不是早早訂了婚,估計隔壁岳父家的門檻都被人踏破了。 爹,你再幫我去問問,有沒有早一點的日子? 谷常敲敲他的頭,你這小子,年紀不大,倒是頗有些恨嫁的模樣,行了,明兒我再去另一個先生那兒合算合算,務必讓你去上京前就把我的好兒媳娶進門! 多謝爹爹成全!谷林喜不自勝。 谷常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和媳婦吐槽,你說這小子會不會有了媳婦忘了爹?瞧他心急的,似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白小娥打了個哈欠,能不急嗎?慧寧那丫頭出落得越發貌美,又有一手好繡工,上能照顧爹娘,下能教養弟妹,要不是咱家小林下手早,這會兒媒婆都上門二百趟了。 你說的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慧寧那丫頭確實出色,成,那我明天再跑一趟。 嗯,你到時候說的時候提一嘴想盡快成婚,再多給些謝錢。 我曉得了,睡吧,媳婦。 第56章 谷常又去找了一位合日子的先生,著重強調了一想對于親事的迫切程度,并且多付了五十文錢。 那先生收了錢,很是重視的凈了手,一番掐算之后,給了五個日子,谷常一看,其中有三個和上一位先生的重合了,只多了一個月后和兩個月后的兩個日子。 你家公子和這位姑娘的親事有些難,早點成親也好,不過兩人的八字很是般配,兩人成親后雖然不是一帆風順,但也是蒸蒸日上的。 尤其是這位姑娘,命中有福,前半生略有坎坷卻也不致命,后半生大富大貴,有旺夫之相。 你家公子命里帶著桃花煞,躲也躲不過,前半生需經歷幾度波折,后半生才能平步青云。 這位老先生說了很多,最終只落下一句,兩人算是天作之合了,成親的日子老道覺得應選在下個月十六,各方面都適宜。 谷常聽了便知這位老先生本事不低,又補了二百文,多謝先生指點,這是我替我兒捐的香火錢,還請先生代收。 那老道便替祖師爺代收了。 多謝先生。 谷常拿著日子回了家,將老道說的話和白小娥說了一遍,很擔憂,你說,小林命里帶桃花煞這事兒咋辦? 老先生不是說了,躲也躲不過,意思就是別插手吧?白小娥也有些擔心,不過轉念一想,谷林才十四歲就考中了秀才,以后說不定能中狀元、做大官的,有小姑娘喜歡可太正常了。 她聽人說過桃花煞是分人的,要是貪圖美色的人,桃花煞是要命的,但如果為人正派,桃花煞不過就是多了幾個愛慕的女子癡纏而已。 只要小林自己把持的住,應該就沒事,總不能那些姑娘不要臉面的生撲吧? 你說的也是,這男女之事,還是男子占主動的多一些,過些日子我好好教教兒子。 小林稀罕著慧寧呢,他可舍不得讓慧寧傷心,放心吧。 谷常拿著紙去找了谷林,果然谷林毫不猶豫的選了下個月十六,越快越好。 下個月初二還要去白鹿書院考試,你確定沒問題? 嗯,我確定,爹明天去幫兒子和岳父岳母商量一下吧。谷林臉上的雀躍都掩飾不住了。 爹,要不是秋試延遲了,我本該去年就考上的,那樣我自然可以再等等,但我現在一點都不想拖了。 谷林其實很有危機感,他心愛的姑娘越長越漂亮,他就像守在一朵花旁邊但帶不走她,隨時都有可能有別人看到這朵花的美麗,然后趁機搶走。 只有娶回家來,他才能日日守護著,旁的人再無半點機會。 而且他也很向往有個自己的小家,一定會很幸福。 谷常見他堅定,也好,左右你已經十五歲了,都考中了秀才,也該成家了。 嗯,爹,拜托你了。 跟你爹還瞎客氣?等著吧。 第二天谷常一大早就去了隔壁,白小娥也一塊兒跟著,很是正式的和谷老五夫妻倆談起了婚期。 谷老五夫妻倆一聽下個月就要成親,心里頭半點準備都沒有,自然是不肯的,一個月的時間太倉促了,沒有其他日子了? 有倒是有,不過小林三個月后就要去上京考試,估計也需要兩個多月的時間,回來再成親也是一樣匆忙,還不如讓兩個孩子早點成了親。 倆孩子才剛剛十五歲,也不用這么趕,我和她爹還有心留姑娘兩年...鄭慧慧一想到姑娘馬上就要嫁出去了,心里酸的要命,百般舍不得。 慧慧,小寧嫁我家來,不就是從你這個院子搬到隔壁,多了兩步路而已,你要是實在舍不得,我讓老常把咱倆家之間的這兩堵墻打通了,以后就當一家子過,成不? 白小娥在一旁勸,你也是看著小林長大的,肯定也看到的出來,我家這個兒子是一門心思綁在小寧身上,日思夜想的盼著成親。你就當成全了他,早點把姑娘嫁過來吧,而且谷林那孩子還得去書院讀書,他不在家的時候我就讓小寧回來住,行不? 這不合適...鄭慧慧開始猶豫了。 嗨,啥叫合適不合適的,咱這隔兩道墻的事兒,住哪兒沒差別,要不是你家房子不夠住,你想讓小兩口搬過來住都行。 白小娥按住了要反對的谷常,再三強調,你看,就這么兩步路的事兒,咱們不往外說就是了。 谷老五不贊同,那也不成,小林是秀才,住老丈人家里一時半會兒的沒事,總住著對他名聲不好,耽誤了他的前程就不好了。 那就這樣,成了親之后,只要小林不在家,就讓小寧會來住,等小林在家了再讓小寧過去住,這么近,東西也不用挪來挪去的。 谷老五拿不定主意,和鄭慧慧對視一眼,直說要想想。 白小娥也痛快的答應了,拉著谷?;亓思?,鄭慧慧心不在焉的送到門口,白小娥攆她回去,你這是干嘛呀,就這么兩步路,快別送了。 鄭慧慧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隔壁就是谷常家,近的不能再近了,也笑了,糊涂了,成,我關門了,你倆回去歇著吧。 谷老五蹲在堂屋的門口,板著個臉,慧兒,你說咋辦?答應不答應? 我也舍不得,太急了,咱家二丫才剛滿十五,再留兩年也不大呢。 鄭慧慧知道他一心煩就喜歡蹲著,也沒叫他起來,扭頭看了眼姑娘們的房間,發現二丫正偷偷的往過看。 二丫,過來一下。 慧寧從屋里出來,過來問,爹,娘,可是我的婚期定了? 鄭慧慧輕輕捏了她一下,你這丫頭,說這話也不嫌害臊???沒定呢,他家給的日子太著急了,就一個月的時間,我和你爹還想留你兩年。 摸著女兒的頭發,鄭慧慧滿心的慈愛,做人家媳婦肯定比當姑娘辛苦,小娥就算不為難你,但總是不一樣的,我還讓我閨女當兩年姑娘,少受兩年辛苦。 慧寧臉上有點紅,但她還是說出了心里話,娘,我想嫁了,小林他會對我好的。 你這是讓谷林那臭小子灌了迷魂湯了你!鄭慧慧氣的不行,這不爭氣的丫頭。 谷老五也是滿心的不高興,但他還是想讓閨女高興,你想好了?嫁了人,就是去人家家里討生活,爹娘就保護不了你了。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娘家人有心維護也不能插手太多,更多的時候當媳婦的苦都得自己咽下去,自己忍著。 沒法子,世道如此,谷老五他們有心無力。 慧寧卻是不怕的,她不是那些嬌生慣養的小姐,也沒想嫁了人去當個嬌生慣養的媳婦,想好了,爹,我想嫁給他,很想。 谷老五深深的嘆氣,打發她走,我和你娘再想想,你回屋吧。 這天夜里谷老五一宿沒睡,第二天帶著黑眼圈和谷常夫妻倆定下了婚期。 谷林得知的時候,恨不得跳起來大喊,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 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了三月初二,他去白鹿書院考試的日子。 他和父親早早到了白鹿書院,此時到的人不多,大約只有十幾個人,看門的還是那個老大爺。 老大爺看到他,熱情的迎上來,將他帶進去,先生已經在等你了,這邊來。 谷林和其他人的考試并不一樣,其他人看他被領進去就知道這是個秀才,紛紛討論起來。 這么年輕的秀才公會是誰???張秀才?還是東莊的李秀才? 不知道啊,也有可能是新科的榜首啊,就那個谷秀才,不是說今年才十五嗎? 谷秀才不可能來這兒吧?要去也是白馬書院啊,白馬書院名氣大,考中的舉人也多,白鹿還是差點事兒。 你這話說的,那你怎么不去白馬?來白鹿干嘛?旁邊一個人聽了,反問他。 那人臉上訕訕的,我這不是... 哦,我知道了,你是出不起白馬的束脩吧?還是考不過白馬的入院考試???問話的人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要是前者,白鹿的束脩卻是實惠一些,要是后者,你可趁早別考了,白馬都考不過,白鹿更考不過! 說完,換了位置,懶得再搭理他,之前和那人一塊兒閑聊的人也悄悄的挪了位置,不敢再一塊兒八卦了。 谷林不知道外面的事,他進去的時候,里面有位先生在,他趕忙道歉,是學生來晚了,讓先生等待學生,學生羞愧。 先生揮手,非你之過,不必在意,我姓楊,乃是白鹿書院的一名教書先生,你若通過入院考試,將來便會分到我的班里。 或者你若有心儀的先生也可提出來,現在調換也不晚,一旦開始考試,可就改不了了。 谷林聽到他的姓,眼里一亮,先生可是楊飛羽先生? 你知道我? 有些耳聞,學生能得先生教導,是學生的福氣。谷林恭敬的鞠了一躬。 楊先生嘴角微翹,那便開始考試吧,試卷在桌上,限時一個時辰。 是。 第57章 谷常在外面等著,他們來的算早的,谷林被看門的老大爺領進去之后,陸陸續續還有幾個人也被領到了書院里面,看樣子是有秀才功名的都會單獨考校。 外面等著的考生則是湊足五十個人,便有幾個書童一樣的人領著到書院前院的空地上,進行考試。 白鹿書院占地面積不大,五十個人已經是極限了,一場考試半個時辰,再加一刻鐘收拾考場和考生入場的時間,一上午也就只能考三場。 谷常是個喜歡提前做好準備的人,各方面消息早已打探清楚,他估計今年來報名的學生左不過三百人。 一天時間便也足夠了,而且他看到那些考生手里都有牌子,只是牌子沒有顏色沒有號碼,只是簡單的白鹿書院四個字。 進去考試的人需要將牌子交給書童,沒有牌子就不能考試。 入院考試進行的有條不紊,外面等著的人群小聲交談的都少。 快到中午時,谷林終于從內院出來,他臉上帶著些笑容,看上去有些疲憊,爹! 谷常沒問他考的怎么樣,人多眼雜的,還是回去說吧。 他們沒在縣城多留,直接駕車回家,路上谷林壓制不住的喜悅,爹,我考上了,爹知道今天來考校我的先生是誰嗎? 應該是陳先生、楊先生和方先生三位當中的一個吧? 白鹿書院這三位先生在縣里也是赫赫有名的,他們都是教出過舉人的先生,且各自還有些獨門技藝。 比如說陳先生,就讀于他名下的學生曾有三人考中舉人,一人中了同進士,據說是去南邊補了一個縣令的官職,且陳先生善撫琴,通音律。 方先生名下也有一人中舉,雖然僅一人,卻是那一年的第一名,后來還取得了殿試一甲的成績,方先生善書法,他的學生也一樣,現在還在朝里做翰林呢。 楊先生比起前兩位,似乎就不那么打眼了,他名下考中舉人的也只有一人,且上京之后再無消息傳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