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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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走了過去,將男人的手指含在了嘴里,怎么這么不當心? 只是被燙了一下,指尖微微有些紅罷了,瞧把他給緊張的,程宴平紅著臉道:娘還在外頭呢,我沒事的。 趙吼揭開了蓋子,舀了一碗湯遞給了他。 湯色呈金黃色,味道鮮美極了。 這可是養了一年的老母雞,用來熬雞湯最合適的。 才盛上來的雞湯有些燙,程宴平嘟著嘴吹著,小口小口的喝著,每喝一口,他就毫不顧及形象夸張的啊一聲,以抒發對這碗雞湯的喜愛之情。 廚房原本就不大,柳文茵進來的時候就顯得愈發的狹小了。 趙吼將雞湯端去了堂屋。 娘,今兒早飯隨意了點,您別介意。等稍微晚些咱們就吃年夜飯。 一提及年夜飯程宴平就來了精神,前幾日他就跟趙吼商量好了,特特的列了一個年夜飯的菜單,可謂是豐盛極了。 等吃完早飯,柳文茵便陪著程宴平在屋子里寫春聯。 柳文茵出身名門,寫的一手極漂亮的簪花小楷,加上鎮子里好多人也托了程宴平寫春聯,一時便也起了幫忙的心思。 趙吼則在廚房里準備年夜飯。 糯米是早上就煮好的,放涼了之后,趙吼將切好的姜末和剁好的rou末放進去,又放了足量的醬油,和孫婆婆做的蠶豆醬,各種調料放好之后,便開始揉勻。 用雞湯蘸手,然后將糯米搓成半個雞蛋大小的圓團。 這便是糯米圓子。 龍門鎮里家家戶戶每年過年必須要做的,取團團圓圓之意。 除卻糯米圓子外,趙吼還準備了掛面圓子,和山芋圓子。 掛面圓子的做法和糯米圓子類似,至于山芋圓子,則是將山芋削皮后放進鍋中煮熟,搗成泥狀后倒入事先備好的糯米粉后,揉成面團,再搓成鴿子蛋打小的圓團。 這些東西都準備差不多了,他又喊了程宴平來燒火。 大鐵鍋里倒了大半鍋的菜籽油,待到油溫到了八成熱的時候,趙吼先是拿了兩顆糯米圓子貼著鍋邊滑進油鍋里試試油溫。 程宴平燒火倒是越來越有水平了,大火小火之間掌握的很是合適。 糯米圓子炸好之后,泛著金黃的顏色,香味撲鼻。掛面圓子綿軟勁道,口感細膩。山芋圓子外焦里嫩,回味無窮。 程宴平一邊燒著火,一邊偷吃著。等圓子都炸好之后,他摸著肚子懊悔道:趙吼,我吃圓子都吃飽了,回頭年夜飯上那么多好菜,我吃不下去了可怎么辦??? 趙吼笑著道:你若是撐的慌便去院子里掃雪,消消食,回頭到了晚上便又能吃下了。 趙陵和程定延兩人到的時候,趙吼跟程宴平正在貼對聯。 廊下新掛上的紅燈籠,還有大紅的對聯,倒是讓小院里多了幾分節日里的喜慶氛圍,午后雪便停了,到了傍晚時分,外頭便響起了鞭炮聲。 程宴平迎著兩人進了屋子,又給泡了茶。 然后讓柳文茵招呼著兩位新帝,自己個則跑去廚房幫忙去了。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一家人圍坐在桌邊。 動筷子前,趙吼作為一家之主要去放一串鞭炮,他原先想讓給程定延來做的,可程宴平卻不干,叫你去你就去,即便兄長和嫂嫂是一國之君又如何,進了我家的門那也只是我兄長和嫂嫂。 放完鞭炮后,趙吼忙又回了堂屋。 他準備了一大桌子菜,雞鴨魚rou,各類家常小炒,還特意備了兩個鍋子,格外的豐盛。 我手藝一般,比不得宮里的廚子,大哥和大嫂你們別見怪啊。 他說這話,程宴平可不樂意了,誰說你手藝一般了,我覺得你做的菜比宮宴上的那些菜強多了,那些個菜也就勝在形上,真要吃起來寡淡無味的,一點都不好吃。 程定延笑了一聲。 程宴平橫了他一眼,兄長若是不信,只管問問娘。 柳文茵點了點頭。 吼兒做菜的確不錯。只要你們都好好的,無論是宮廷宴席還是家常菜肴,娘都愛吃。 趙陵和程定延皆都是京城長大的,吃慣了精細的美食,乍然吃到這些家常菜只覺得格外的新鮮。 推杯換盞間,氣氛便熱鬧了起來。 在這間小小的屋子里,沒有帝王權利,有的只是闔家的歡樂。 酒過三巡之后,眾人皆都有了醉意。 柳文茵原本想同大家一起守歲,可還未到亥時便去睡了。 趙陵也困了,這些日子他跟程定延忙的腳不沾地,現下是難得的安靜,沒有看不完的折子,見不完的大臣,他歪靠在程定延的懷里,眸中醉意甚濃。 我瞧著宴平和趙吼可真好。兩人守在這小院里,一日三餐,一年四季,平淡而溫馨,快樂而幸福。 院子里的石燈亮著昏黃的光。 喝醉了的程宴平真是鬧騰,又嫌屋子里太熱,非得吵著要在院子里堆雪人玩。 趙吼沒辦法,只得陪著他在院子玩。 最終堆了六個雪人。 趙吼問他,家里就五個人,怎么多堆了一個? 程宴平指著雪人挨個介紹。 這是你和我,這是大哥和嫂子,這是娘,還有這個...... 他指了指那個小雪人,趴到趙吼耳旁。 這是我們的孩子,你說過我們要收養一個的。 話剛說完,就彎著腰干嘔了兩聲。 趙吼拍著他的背,定是吃多了,這會又招了冷風...... ...... 大年初一。 一大清早便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大黃和小黑都怕鞭炮聲,皆都躲在了床底,任憑程宴平怎么喊就是不出來。 早飯很簡單,就著雞湯下了面條,里頭放了些圓子。 取名為金絲纏元寶。 眾人才將吃了早飯,外頭就有人來拜年了。 因著程宴平是鎮上的教書先生,來的人格外的多,一上午家里就沒個清靜的時候。因著趙陵和程定延是悄悄來的,只說是家里親戚,鎮上的人并不知兩人身份。 只感嘆道果然是一家人,長的都這么好看。 晌午一過,來人終于少了些。 趙吼帶著程宴平又去了鎮長家,孫婆婆家去拜年。 ...... 程定延和趙陵在龍門鎮待了五日,走的時候真是依依不舍,若不是朝中事務太多,他們兩還想過完正月十五才走呢。 日子如流水般悄悄流走。 轉眼間就出了正月,立春后天氣倒也沒轉暖,可總比冬日里要暖和幾分。 鎮長來找程宴平商量開學的事兒,誰知都晌午了,程宴平居然還睡著,他親自進了里間,將人給拖了起來。只見床上之人頭發散亂,睡眼昏昏,只一張臉許是過年吃多了些,愈發的圓潤起來,膚白如雪,白里透紅。 怎么看都是一副美人春睡圖。 趙吼在外頭聽見了,忙進屋將鎮長給推了出來。 左右現在也無事,你便讓他多睡會兒吧。 鎮長哼唧了一聲,怎么叫沒事呢?都開了春了,學生們都等著上學呢,先生卻躲在家里睡懶覺,這還叫沒事? 好容易送走了鎮長。 趙吼泛起了嘀咕。 這幾日也不知怎么回事,程宴平嗜睡且經常犯惡心,又愛吃些酸的,除卻這些身體上倒也沒啥毛病,食量也比以往大些。 他去找了柳文茵。 娘,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柳文茵皺著眉頭。 莫不是有了? 她可是生養過的,從前懷程定延的時候就如同現在程宴平的反應是一模一樣的,可程宴平是男人,男人也可以懷有身孕嗎? 趙吼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后忙不迭的跑去請何常明。 何常明診完脈之后,撫著額下長須。 就在趙吼急的滿頭大汗的時候,他才緩緩的開了口。 的確是喜脈! ....... 同年,趙陵與程定延登基為帝,定都咸陽,定國號為啟成。 諸國來賀,大渝迎來了真正的安定。 啟成元年,七月。 流火的七月,天氣熱的厲害。 萬里無云的天空上懸著一輪明晃晃的日頭。 嗯啊...嗯啊...... 一道響亮的嬰孩啼哭聲打破了龍門鎮的寂靜。 生了,生了,是個帶把的...... 趙吼甚至沒來得及看一眼襁褓中的嬰兒,悶頭就沖進了屋子里。 屋子里有著淡淡的血腥氣,他走到床邊看著虛弱的程宴平,堂堂一個大男人,在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忽的就紅了眼。 他將人輕輕的摟在懷里,低頭在他的額上親了親。 宴宴,謝謝你。謝謝你給我一個家!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啦(還有番外)。。。 謝謝小可愛們一路的陪伴,咱們下本文見。 《懷了和尚的崽后我逃了》和《被喪尸圈養后我躺平了》兩本二選一,開文時間約莫在九月。 第57章 春日。 日光和煦, 貓了一冬的皇子和公主們換上了春裝,張羅著去京郊的落云山踏青。 其他皇子公主們三三兩兩作伴或是騎馬或是打獵,個個都玩的很開心, 今上一生娶了無數的妃嬪, 子嗣眾多, 光皇子就有二十來個, 加上公主一起得有四五十個。 這么多的孩子,皇帝哪里記得清。 趙郁蹲在角落里,拔著地上的草玩, 偶然見了一只螞蚱跳過去,他好奇的去捉。 侍衛和宮女們見狀也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們的任務是伺候好陛下心尖尖上的幾位皇子和公主, 至于其他人嘛,只要不鬧事就隨他去吧。 這個時候的趙郁約莫六七歲的樣子, 他慣會自娛自樂的,因著他那些兄弟姐妹們都不待見他,他曾悄悄問過嬤嬤, 嬤嬤說他的母親是個卑賤的奴婢。 所以他身體里雖然流著帝王家的血脈,可骨子里卻是個卑賤的奴才。 京郊的落云山很大, 趙郁捉到螞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迷路了。 他在林子里走了很久, 直到天都快黑了依舊還未走出去。 山間林深茂密,到處都是一樣的。 他抿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繼續的走著...... 就在他精疲力盡快要絕望的時候,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好啊,原來你躲在這兒呢,讓我一頓好找。 男孩跟他差不多的年紀, 生的瘦小,一張臉雪白干凈,長的格外的精致好看,男孩朝著他伸出了手。 天都黑了,我們一道回去吧。 趙郁猛地從夢中驚醒,燃著的燭火將整個殿中照的透亮,宛若白晝一般,他揉了揉眉心。 他還在外頭嗎? 聲音里有著初醒的沙啞和疲憊。 一旁的老太監躬著身子道:程小公子還跪在殿外呢。老太監在宮中多年,見慣了旁人求情,要么是脫簪請罪哭的梨花帶雨,直將帝王的心哭軟了,要么就是以死明志,以表忠心。 從未見過程宴平這樣的,他就這么跪在殿外的廊下,不吃不喝,不言不語,不哭不鬧,腰背挺的筆直,就跪在那兒。 這都已經是第三日了,他們這些御前伺候的只當他是個石雕擺設。 趙郁眉頭緊鎖,想要起身可剛扶著扶手就又坐了回去。 他是帝王,帝王就得冷血無情,否則何以能坐穩皇位。 他愛跪便讓他跪著吧! 他登基已經三年了,空有個帝位,手上的權利少之又少,所以他就動了心思,想要將權利都抓在自己的手中。至于為何會選擇定國公府,那也是有緣由的。 程宴平的哥哥程定延自幼跟二皇子交好。 奪嫡之亂的時候,朝臣里多有支持二皇子的,偏二皇子忽然就死了,他這才得了機會聯絡周家后一舉奪得帝位,登基后他有意在朝中培植自己的人手。 看在程宴平的面子上,他可以不計前嫌,幾次三番想要將程定延和定國公府收為心腹。 可為了二皇子的事,程定延恨他入骨,不愿入仕為他所用。 而且定國公在朝堂上也是明哲保身,不愿親近他。 他當時就動了殺心。 且想要殺雞儆猴,這只雞也得頗有重量,定國公府就最為合適。 當初定下這個計策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這一日。 回稟陛下,程小公子暈倒了! 太監尖利的聲音傳進來的時候,趙郁慌忙跑了出去,將人抱回了殿中,懷中之人很輕,臉色蒼白的厲害。 程宴平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眼皆是明黃色。 他掙扎著爬下了床,跪在趙郁腳邊,不住的磕頭求道:趙郁,我的祖父已死,父親叔伯也被處死,還請陛下不要株連,放程家一條生路。 他就這么望著他,淚眼汪汪。 良久,趙郁點了頭。 程家罪大惡極,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程家于京中這一脈全都發配嶺南,終身不得入京。至于你...仲清,只要你愿意,孤可以留你在京中。 程宴平謝了恩,答應留在京中。 趙郁知道他之所以會答應留在京中,全是因為怕他會改變主意,果不其然數月過后,他就以死相逼,自請去往邊地涼州。 看著男人日漸消瘦的臉和紅腫的眼睛,他最終還是同意了。 程宴平走的那天,他在城門樓上站了許久。 再后來,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權利也一步一步收回他的手中,可就在這個時候,二皇子趙陵于嶺南殺回來了。 戰事猶如燎原之火般。 無奈之下他逃去了燕京,臨走的時候他將金陵付之一炬,那些他都不記得的妃嬪們也被他一杯毒酒,一匹白綾,一把匕首給賜死了。 北方可真冷啊,冷的讓他厭煩。 后宮里那些后妃也煩,整日里哭個不停,仿佛他已經死了一般。 外頭的那些大臣也煩,每日都有說不完的事兒。 在這些煩躁里,他忽的就想起了程宴平。 知道他嫁了人,還嫁給了一個鄉野村夫,他這是在跟他置氣,所以這么作踐自己嗎? 他讓周原朗將人給接到了燕京。 等程宴平來的那幾天,他心里有著隱隱的興奮,近身伺候的太監很能揣度他的心意,竟然從漠北人的手里花重金買來了一小瓶的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