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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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茵吃了一小口月餅,默默掉著淚。 也不知宴平現下過的如何了?他往日里最愛過節,就喜歡熱鬧,也不知今年可有月餅吃? 程定延輕聲安慰道:娘,小弟他不會有事的。你打小就總夸他,說他比我聰明,比我有福氣。且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小弟若是得了消息,定會設法回來找我們的。 趙陵聞言也附和道:是啊,趙郁雖性子狠辣些,可對宴平卻是...... 他們這些皇子里,唯獨趙郁自小不大合群,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大討喜,也沒個朋友,只有程宴平做什么事總愛拉上他。 且有一年趙郁落水,也是程宴平拼死救了他一命。 一提到趙郁,程定延的眉眼里就多了幾分冷色。 他若是有那份心,就不會如此對我們程家。吼完又覺得這話說的不妥,他轉頭看向了母親,聲音又恢復如常,娘,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小弟會回來,咱們程家也會東山再起的。 一家人正說著話,外頭有人來稟。 啟稟陛下,外面有個侍衛求見。 程定延心下積郁,不悅道:有什么事明兒再說吧! 可傳話的將士卻沒走,面露難色道:可那人說他有程小公子的消息! 話音剛落,程定延如一陣風般便沖了出去。 賀鳴自打將程宴平送至龍門鎮后回了京,將臨行前程宴平交給他的玉佩呈給了元光帝,他記得當時元光帝捧著玉佩良久無言。 最終他還是被調離了皇宮,去了巡防營。 這一次趙郁走的匆忙,只留下一些人手押后,他便是其中之一。 前幾日二皇子帶人接管了京城,他看得清楚,自打二皇子入了城后,安撫流民,積極維持城中的安定,再想想元光帝的所做作為,高下立判,所以他便有了打算,決定棄暗投明。 賀鳴守在門外,只覺眼前一花,衣領便被人給揪住了。 我小弟在哪里? 程定延的呼吸有些急促,俊臉漲的通紅。 趙陵安撫道:阿延,你冷靜些,好好聽他說。 程定延這才松了手,直直的盯著賀鳴。 賀鳴單膝跪地道:卑職賀鳴,正是護送程小公子去往涼州之人。眼下程小公子在離涼州城不遠的龍門鎮住著,程小公子一切安好,還請程公子放心。 聞言程定延終于松了口氣。 跟在他身后趕來的柳文茵又落了淚。 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定延,你快派一隊人馬將宴平接回來吧。 程定延思索了片刻,攙著母親回屋。 娘,眼下大局未定,京城與涼州又相距甚遠,依我看倒也不急于一時,若是此事被趙郁知道,他若是拿了宴平相要挾,到時候我們豈不是...... 柳文茵聽了這話,良久后才點了點頭。 還是你想的周到。其實知道你弟弟安好,早一點見晚一點見那都是一樣的。 等侍奉著母親入睡后,程定延又將賀鳴叫了進來,遞給他一封信。 你把這封信送給我小弟! ...... 京城這頭的天兒雖還熱著,龍門鎮卻有了寒意。 似乎只一夜的功夫,天就冷將了下來。 趙吼為了怕過節這日程宴平會睹物思人,便張羅著要兩家人一起過節,也好熱鬧些?;ɑㄗ允堑谝粋€樂意的,花花一高興,孫二德和孫婆婆并許嫂子也就都應下了。 白日里忙了整整一天。 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板栗燒雞,紅燒魚,扁豆燒rou,家常豆腐,爆炒腰花,紅燒rou,蒸咸魚等等,一張八仙桌都放不下。 孫二德喝了些酒,說起話來也就沒了防備。 將軍,您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這回頭要是不打仗了,開個客棧酒肆,那生意肯定是頂好的??晌揖褪翘婺幕?,您這樣的人天生就適合在戰場上拼殺,如今窩在這犄角旮旯里,每日的就是一日三餐,你也不嫌悶得慌。要是換了我...... 哎呦! 他怪叫了一聲,看向了一旁的許嫂子,你這娘們擰我大腿干什么? 許嫂子紅著眼圈看向了孫婆婆。 娘,您看看他灌了幾口馬尿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還罵我是娘們。 孫二德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你...你不是娘們...難道你...還是爺們? 孫婆婆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酒喝多了就安安靜靜的回家躺尸去,少在這兒胡言亂語,平白惹了笑話。 花花見狀也插了一句。 爹,你趕快回去吧! 一對三,孫二德仰頭喝下杯中酒,就家去了。許嫂子看著他走路都走不穩了,忙又追了上去扶著他。 待到屋子里只剩兩人時,程宴平一個不察,便被趙吼摟著腰抱坐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的呼吸里含著nongnong的酒香味。 趙吼埋在他的頸項間,深深的聞了一下,宴宴,你真香??! 男人的胡子有些扎人,程宴平伸手將他推開。 趙吼,我告訴你,今兒可是過節,我不想和你鬧,你休要借酒裝瘋。 趙吼知他怕癢,故意在他脖側蹭了蹭。 我就要鬧,你能奈我何? 他的眸中已有了醉意,愈發的像個小孩子了,我不光今天鬧,明兒鬧,以后我日日都要鬧你。 ...... 程宴平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干爹,干爹,我們要去城外的空地上燒火把,你跟我們一道去吧,可好玩了。 花花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 程宴平忙將被子裹在了身上,花花見他睡眼惺忪的模樣,低聲嘟囔著道:先生整日里教我們要勤奮好學,怎的自己個卻睡到了這會子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真是個大懶蟲。 程宴平紅著臉,瞪了一眼剛從外頭進來的趙吼。 趙吼將放涼的茶水遞給了他,又將花花轟了出去。 程宴平喝了茶,嗓子眼里舒服了些。 匆忙換了件衣裳便跟著花花一起出去了。 圓月高懸,灑下如水般的清輝。 不遠處的孩子們個個舉著手中的手把在那瘋跑著,一行人排成一隊,跑動起來,遠遠瞧去就跟一條火龍似的,格外的好看。 放了火把,孩子們還覺得不夠,又去挖了些山芋說要烤著來吃。 趙吼尋來的時候,孩子們也都玩累了,吵著要回家睡覺呢。 送孩子們回家后,兩人手牽著手走在街上,頭頂是圓圓的月,腳下是長長的路。 周遭靜極了,偶爾傳來一兩聲犬吠。 趙吼攬著他的腰,腳尖點地,便帶著人飛上了屋頂。 龍門鎮不比京城有許多高高的屋子,站在屋頂上視野就很好了,高低錯落的屋子延伸開去,在遠處可以依稀瞧出小蒼山模糊的輪廓。 兩人并肩坐在屋頂上。 程宴平靠在趙吼的肩上看著漫天的星子。 正瞧著入神,忽的眼前有一盞孔明燈緩緩的升上了夜空。 夜風吹的孔明燈越來越高,越飛越遠。 可他還是瞧見了孔明燈上所寫的字。 緣定三生,白首為約。 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程宴平的視線慢慢模糊了起來,這是他們合婚庚帖上他所寫的句子。 他哽咽著問他,你何時認得字? 趙吼將人摟的更緊了些。 這是宴宴寫給我的合婚庚帖,我豈能不識? 作者有話要說: 吼哥:我家宴宴天下第一好。 第49章 高高的城墻上, 旌旗獵獵。 大片的荒涼籠罩在了nongnong的沙塵里,遮天蔽日,目不能視。 守城的年輕士兵吐了口吐沫, 語帶抱怨。 該死的鬼天氣, 每年到這個季節總要刮好些日子的沙塵暴。 一旁上了年紀的士兵笑了兩聲, 這才哪到哪兒啊, 等一會兒交了班,回去抖抖你的被子,那都能抖出一捧細沙來。 時辰尚早, 天昏昏暗暗。 咦?你快看看,那沙塵里是不是有人??? 年輕的士兵伸手拉了拉一旁的老兵。 老兵耷拉著眼皮, 繼續倚在墻上休息, 連看都未看,不必如此大驚小怪, 這樣的天氣里最易產生蜃景。 可蜃景就算再逼真,那聲音也做不了假。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傳來的時候,老兵猛地驚醒, 毫不猶豫的發出了信號。 殺! ...... 龍門鎮。 鞭炮聲和樂聲從天亮就一直沒停過。 今兒可是鎮子上從未有過的大喜日子,兩對新人同時成親。 一對是孫二德和許嫂子, 兩人雖都成過親,可這次照樣辦的隆重, 比旁人頭一次結婚辦的還要體面呢。 另外一對是大春和魏坤。 大春的娘早死,爹又是那樣個德性,鎮長和他老婆張嬸便成了大春的娘家人,至于魏坤,因著也無父無母,這頭便托了趙吼作為婆家代表。 有了前頭趙吼和程宴平的婚宴做例子, 這一回也辦起了流水席。 秋風送爽,丹桂飄香。 鬧了整整一日眾人還不肯散去,孫二德是土生土長的龍門鎮人,不比程宴平他們是半路來的,鎮子里的人替他高興,也替孫婆婆和花花高興,便嚷著要鬧洞房。 他這頭鬧開了,魏坤這小子便趁機帶媳婦偷偷的溜了回去。 新房里到處都是紅彤彤的,大紅的喜被,大紅的喜字,大紅的喜帳,在燈火的映照下,更顯得喜慶,眾人將孫二德和許嫂子圍在中間。 有人拿細線栓了個蘋果,站到了桌子上。 剛一站上去就被人給拉了下來,又將蘋果換成了大紅棗。 站在桌子上的人提著細線的一頭,孫二德和許嫂子一人立在一旁,那人唱喝著道:一會兒我數一二三,你們就一起吃紅棗。 眾人齊齊數著數,三這個音還未完全落下。 那人使壞提前將細線往上一提。 砰! 牙齒碰到了一起,許嫂子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伸手在孫二德的腰上擰一下,就吃個棗子罷了,為什么要如此使力。 孫二德嘿嘿的笑著,忙不迭的道歉哄著新過門的媳婦。 眾人哄笑了起來。 趙吼小心的將程宴平護在臂彎里,防著他被后頭的人給擠著了。 又有人從外頭尋了個細頸的瓶子,里頭放了一根筷子。 這可是考驗你們這對新夫妻默契的,你們兩人不許用手,也不許旁人幫助,必須得舌抵著舌,用舌頭將筷子取出來才算完事。 眾人又是拍掌又是起哄。 許嫂子也不是那等放不開的人,再加上今兒又喝了些酒,見眾人又如此高興,便就應下了,反倒是孫二德有些扭捏了起來。 麗娘,房中之事讓外人瞧著也挺奇怪的。 許嫂子白了他一眼,讓你做你便做,哪里來的這么些廢話!說著就揪著孫二德的衣領,兩人一左一右的蹲在了瓶子旁。 別瞧著簡單,可真要想兩人合力將筷子從細頸瓶子里取出著實不容易。 最后兩人都是滿頭大汗,孫二德趁著人不注意,使了壞,這才堪堪的闖過了這一關。 眼瞅著時辰也不早了,孫二德便想著要趕人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兒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也不能讓他們這些人給浪費了。 又有人提了主意,那就玩最后一個,滾雞蛋。若是二德媳婦能將雞蛋完好無損的取出來,那我們就都散了。大家伙說是不是啊。 許嫂子不是那等扭捏之人,便又應下了。 說話的功夫,有人取了顆生雞蛋過來,一旁的人解釋道:二德媳婦,一會兒你將這雞蛋從二德的左邊褲管滾一圈,至右邊褲管出來,雞蛋沒破,就算成了。 許嫂子笑著道:這些我都知道,還用你來教?說著就將雞蛋塞進了孫二德褲腿里。 雞蛋貼著肌膚有些涼,孫二德躺在床上像是待宰的羔羊似的。 許嫂子手上倒是有些功夫,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便順利的完成了。 眾人意猶未盡,還欲再鬧,卻被孫二德盡數的趕了出來。 夜已深,空氣里泛著涼意。 程宴平畏寒,自覺的鉆進了趙吼的懷里,連帶著聲音也悶悶的。 趙吼,你說咱們成親那會兒,怎么沒有這么好玩的事兒呢? 今晚的鬧洞房可謂是格外的有趣。 趙吼卻想岔了,嘴角高高揚起。 宴宴要是喜歡,等一會兒回了家,咱們也玩一遍如何? 程宴平急了眼,我何時說要玩一遍了,我只是瞧著好玩罷了! 趙吼可沒理他這句。 除卻沒人幫著扯紅棗,用舌頭取筷子和滾雞蛋他都拉著程宴平挨個做了一遍。 ..... 隔日,天陰沉沉的。 程宴平正在學堂里上課,遠遠的就瞧見鎮長一臉凝重的快步走了過來。 張叔,可是出什么事了? 鎮長點頭,眉頭緊鎖。 出事了,出大事了。我聽隔壁村的人說前幾日漠北來犯,涼州知府非但沒有抵抗,反倒是親自打開了城門將漠北人放進了城里,漠北人向來兇殘,可憐涼州城的百姓...... 程宴平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可是真的? 鎮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怎么不真?隔壁村那人就是從涼州城逃回來的。漠北的人既然占了涼州城,只怕不日就會殺到我們龍門鎮了。 他雙手負在身后,快步朝著外頭走去。 不行,我得去跟鎮上的人打個招呼,要是實在不行,咱們就都躲到山里,等漠北人走了,我們再回來。 程宴平幾步追了過去,攔住了他。 張叔,這消息千真萬確嗎?衛安軍一直守著邊地,就算涼州知府犯傻,可周原朗應該不會...... 鎮長急的臉色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