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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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沒辦事呢,婆婆就這么急著喝媳婦茶呢! 他笑著走了進去。 有外人在,倒也不好再哭天抹淚的,孫二德小心的扶著許嫂子站了起來,極為細致體貼,一瞧兩人的樣便知道是有情的。 嫂子,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嫂子,這個稱呼,初聽總覺得有些別扭,聽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 程宴平挨著孫婆婆坐下,伸手握住了她枯瘦的手。 婆婆,按理說你們家的事我這個外人不便多嘴,可架不住趙吼跟二德像是親兄弟似的,花花又叫我們干爹,所以二德跟許嫂子的事兒,我少不得要說上兩句,婆婆您就隨意聽聽,看看我說的是否在理,若是有那么幾分道理,您再琢磨琢磨,若是您覺得沒道理,那就左耳聽了右耳忘了,就當是我說了廢話。 孫婆婆回握住他的手。 你是京城里來的讀書人,見識自然比我這老婆子強。 程宴平笑著道:婆婆,我知道您擔心什么,也知道您就二德兄弟這一個兒子,生怕他再受了騙??赡毾胂?,許嫂子為人外表上似乎是輕浮了些,又愛玩笑人,可這些年來她可曾與鎮長的任何一個人有過不干不凈的傳言? 孫婆婆搖頭。 程宴平又道:婆婆,您也是女人,前些年二德兄弟不在家,您一個人帶著花花也知道個中的辛苦?;ɑm年紀小,可兩人到底有個依靠??稍S嫂子這些年都是一個人,又是靠做生意賣豆腐糊口的,若是沒有兩把刷子,怎么能活下去呢? 孫婆婆默了默。 許嫂子倒是聰明,接過話頭道:婆婆,您認識我許麗娘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什么樣的人您老人家應該也曉得的。 孫婆婆嘆了口氣。 丫頭啊,你也別怪老婆子我心狠,二狗子他爹去的早,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先頭那個媳婦跟人跑了,你又生的這么個模樣,我只是擔心...... 孫二德緊緊的握著許嫂子的手。 娘,麗娘她不是那樣的人。 程宴平見事情差不多了,繼續道:二德兄弟和許嫂子也都年紀不小了,抓緊時間把事情辦了吧。免得傳出去了對兩人都不好。婆婆,您說呢? 聞言,孫二德和許嫂子對視一眼又齊齊的跪了下去。 孫婆婆摸了摸許嫂子的臉,渾濁的眼里有了淚花。 丫頭啊,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以后就把二狗子和花花交給你了。 說完又顫顫巍巍的回了房間,出來時手里多了個金鐲子。 她將金鐲子套進了許嫂子的手里,這是我當年的嫁妝,現在傳給你了。 許嫂子原也不肯要,正要褪下來。 孫婆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這可是我給我孫家媳婦的,你若是不想要,那就是成心不想做我家媳婦了。 許嫂子紅了臉,恭敬了磕了三個頭。 謝謝......娘! 看著眼前溫馨的場景,程宴平心里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自然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難過的是他的娘和大哥都遠在南邊,一家人不能常在一起。 出了孫家,外面日頭正好。 看著街對面自己家的煙囪里冒著白煙,程宴平郁郁的心情瞬間就沒了。 回到家的時候,飯菜已經做好了。 趙吼悶著頭道:將菜端去堂屋吧,一會兒吃飯! 一碟子蒸小咸魚,一道醋溜土豆絲,還有個rou丸子雞蛋湯。 小咸魚是前些日子小蒼湖干了后捕到的,曬干后的魚咸香可口,很是下飯,配上孫婆婆特制的辣椒醬,真真是異常鮮美。 土豆是今年新起上了,新鮮嫩滑。 趙吼大口的吃著飯,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程宴平一挑眉,一挺胸。 你也不瞧瞧是誰去的辦的事,我去說還能有不成的道理?你就等著喝喜酒吧。 趙吼抬頭,唇角揚起。 瞧把你給樂的,我瞧著孫婆婆未必就瞧不上許嫂子,只是有些擔心罷了。 程宴平原還想好好吹噓一番的,可見趙吼看問題看的還算透徹,便也沒了這個心思。 前些日子花花他們幾個孩子去了小蒼山,摘了好些野果,竟還有野山楂呢,等回頭你閑了,咱們也去山上摘些,回來做冰糖葫蘆,好不好? 趙吼嗯了一聲。 但凡是他家宴宴提的要求,他幾時反對過了? 他故意使壞,又將話題繞了回去。 宴宴這么本事,那以后也順帶去做媒人,這樣也能得些謝媒的禮錢,咱家也多了個進項...... 他伸手將一顆米,按在了程宴平的鼻側。 米粒泛著瑩白的光,比黑黑的媒婆痣要好看多了。 這是今年的新米,格外的軟糯香甜。 程宴平氣的作勢就要打他,筷子都舉到了半空,瞧著聲勢怪嚇人的,可到底沒落下。 今兒中午的碗筷你洗。 想了想又道:晚上的也是你洗! 作者有話要說: 吼哥:我家宴宴真是全才!感謝在20210619 21:48:09~20210620 17:44: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侃大山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6章 溧陽。 溧水濤濤, 秋風瑟瑟。 一望無際的溧水旁,程定延負手而立,一身黑色勁裝襯的他身形頎長, 勁風習習, 吹的他的衣袍獵獵作響。男人的面容俊朗, 眼底有著nongnong的倦意。 少傾, 有一雙如玉般的手越過他的肩頭,將一件暗色繡金邊的披風披在了他的肩上。 天涼了,也不知道注意些。你若是病了, 何人替我去征戰殺敵? 男人的聲音溫潤清冽。 程定延剛想要彎腰行禮,卻被男人給托住了。 難道連你也要跟我生疏了嗎? 程定延看著男人如玉般無暇的面容, 一時怔住了, 半晌才扯了扯嘴角,笑著將人擁進了懷里。 男人靠在他的肩頭, 輕聲道:我同你說過的,無論結局如何,我與你只論青梅竹馬的情誼, 永不論君臣。若是敗了,我與你一道赴死;若是僥幸贏了, 這江山姓趙也姓程。 程定延嘴角緊抿著。 趙陵伸出細長的手指在他的心口輕點著,你那點子心思休想瞞過我。他自幼跟程定延熟識, 知道他骨子里是個閑云野鶴的性子,最不受拘束,可偏偏是定國公府的長子,處處被拘。 若不是家中遭了此難,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吧。 他抬頭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的眼神堅毅, 額下冒出了青茬,他伸手摸了摸,微微有些扎手。 一會兒回去,我替你剃胡須吧。 程定延嗯了一聲。 阿陵,謝謝你! 當初先帝忽然駕崩,最該繼承皇位的本是二皇子趙陵,可他的性子溫和端正,自知不是合適的帝王人選,本也有心將皇位讓出,可還未等他說出口,他的那些弟弟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來害他。 趙陵聰慧,便將計就計使了一招金蟬脫殼,假死隱世,原以為自此就可以和心愛之人長相廝守,春看柳花夏捕蝶,秋賞金桂冬看雪的閑適日子。 沒成想他的七弟趙郁登基三年后,為了收攏權利,竟然以莫須有之罪抄了定國公府滿門。 趙陵握住男人的手,輕笑道: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我之間無需言謝。 程定延低頭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入冬之前,我一定可以拿下金陵城。 這一路上他們勢如破竹,不過數月的功夫就打到了溧陽,眼下離金陵城也不過一百公里的距離,若是騎兵先行不過一日的功夫便能到了。 而此刻的金陵城。 處處都彌漫著惴惴之氣,往日里熱鬧的街市也如這秋一樣蕭瑟,秋風卷著落葉吹的滿地都是。 金鑾殿之上。 趙郁眉頭緊鎖,面目猙獰。 飯桶,一群飯桶!他劇烈的喘息著,一掌拍在了龍椅的扶手上,孤不走,孤才是大渝名正言順的皇帝,他趙陵算個什么東西,亂臣賊子罷了。 底下的大臣皆都不敢言語。 片刻后,有人道:陛下,叛軍來勢洶洶,隊伍不斷壯大,頗得百姓的擁護,眼看著不日就要打到金陵了,為保萬全,還請陛下珍重自身,與我等退至燕京。 又有人附和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還請陛下三思! 金鑾殿中,文武大臣跪了一地。 趙郁薄唇緊抿。他好容易奪來的江山,為何要讓? 眾大臣齊齊磕頭,繼續勸。 陛下。等咱們重整旗鼓后,定能殺了這些亂臣賊子,奪回金陵的。 良久之后。 趙郁點了點頭。 吩咐下去,但凡能帶走的東西全都帶走,若是帶不走的全部燒掉! 就算趙陵收回了金陵又如何? 他留給他的只會是一座死城! ...... 消息傳到龍門鎮的時候,程宴平心里也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皇權更迭,戰爭頻起。 苦的都是老百姓。趙吼正在院子里摘花生,小蒼山附近的沙地里最合適種花生,昨兒剛好將成熟的花生挑了回來,見程宴平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道:你前幾日不是吵著要進山去采野果嗎?今兒吃了午飯咱們便進山。 程宴平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后,眉眼慢慢彎成了月牙狀。 一溜煙的跑回了屋子里,說是提前做準備。 一會兒從屋子里探出頭來問趙吼下午進山該穿什么樣的衣裳,一會兒又問需不需要帶什么工具,忙的不亦樂乎。 趙吼見他恢復如常,心里頭也跟著松了口氣。 他就喜歡看程宴平笑,最見不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 孫二德跟許嫂子的婚期定在了八月二十二,孫婆婆特意找人算的,還合了兩人的八字,據算命先生說這兩人的八字極合,乃是天配良緣,最重要的是許嫂子有旺夫命。 這一通說的孫婆婆通體的舒坦,這些日子置辦起婚禮的事情格外的用心。 雖說兩人都不是第一次成親了,可照著目前的架勢來看,定是要大辦一場,好好熱鬧一番的。 孫二德才將在家里試過了喜服,偷了空溜到了趙吼家。 他自顧的搬了個小馬扎在趙吼對面坐下,抱怨道:將軍,你當初成親的時候也這么麻煩嗎?哪里來的這么多的彎彎繞的禮數,我記得我頭回成親的時候也沒這么麻煩??! 趙吼瞧了他一眼。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打算不搭話。 孫二德又坐了會兒,實在無趣,便又回去了。剛走到院門口,身后傳來了趙吼的聲音。 跟花花說一聲,我和宴宴下午上山,問她去不去? 孫二德應下了。 越咂摸越不是滋味,這到底是誰的女兒???這些日子以來花花雖不怕他了,也肯喊他爹了,可說到底還是跟趙吼家兩口子比較親近。 他有些吃味,悶頭回了家。 中午,程宴平和趙吼正在吃飯,花花就帶著一群小孩沖進了小院里,人還未到,聲音先至。 干爹,不是說上山嗎?啥時候走??? 被一群小孩盯著看吃飯,程宴平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從前在府里的時候每每吃飯旁邊也是站著一群丫鬟伺候的,并無覺得不妥。 如今卻就不習慣了。 程宴平草草的吃了兩口,又用酒壺裝了些涼開水,又抓了些剛煮熟的花生,路上當零嘴吃。 新起上來的花生,花生米嫩而香,越吃越香。 小蒼山離鎮子說近也近,說遠也遠。 程宴平兩人帶著十來個小孩,邊走邊玩走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到。秋日里的小蒼山遠遠瞧著依舊蒼翠蔥蘢,與旁的季節并無兩樣。 可真正進了山才曉得秋日里的深山里孕育著多少的果實。 紅彤彤的小草莓,極酸的小野梨,酸甜的野棗,還有各種叫不上名兒的野果,花花別看她年紀不大,對于山里的野果就是如數家珍,每每摘了些就先送來給程宴平嘗。 程宴平帶了個大竹籃,趙吼則帶了兩個麻袋。 他的主要目標不在山楂,而在野山核桃和板栗。 平日里這些孩子若是出來玩定是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今兒有程宴平在,個個都乖巧的不得了,程宴平讓他們不亂跑,他們就真的不離開他的視線。 趙吼偏頭在他耳旁輕聲道:宴宴管起孩子來真有一套,等以后咱們有孩子,你一定是個稱職的好父親。 程宴平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趙吼,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晚上就睡到隔壁去。我是男人,哪里就能生孩子了? 趙吼笑著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著若是你喜歡孩子,咱們可以收養一個。 程宴平仰著頭直直的望著他。 那你呢?你喜歡孩子嗎? 趙吼愣了好大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他想,若是他有了孩子,定會好好的疼他愛他,決計不會讓他如流浪狗一般的飄在外頭,受人欺凌。 程宴平沒有說話。 遠處的花花興奮的朝著他揮手,喊道:干爹,干爹,你快來啊,我找到一大片的山楂呢。 一行人在山里待到了傍晚。 這一趟可是收獲頗豐,不僅吃了各種的野果,還弄了一麻袋的野山核桃還有一麻袋的板栗。 趙吼一手提著一袋,連氣都不喘一下。 等回到鎮子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程宴平親眼見了每個孩子進了家門這才放了心。最后送的花花,花花剛到家門口就喊開了,哎呦,我都快累死了,晚飯燒好了嗎? 回答她的是許嫂子溫柔的笑聲。 好了,好了,快去洗手吃飯吧。 程宴平回了自己家,坐在院子里捶著發酸發脹的腿,聽見月亮門的另一邊有錘擊的聲響,便忍著痛走過去瞧了一眼。 只見趙吼正光著膀子在劈柴。 準確來說,是在劈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