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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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婆婆嘆了一聲。 自打你媳婦跑了,我年紀也大了,這兩年來多虧了趙獵戶,他待我和花花就跟親人一樣?;仡^你該好好謝謝人家。 程宴平將菜端到堂屋,擺好碗筷后,又拿了酒。 孫婆婆抱著花花要回去,程宴平忙道:吃些再回去吧。 孫婆婆笑道:才將吃了沒多久,這會子哪里還吃得下,你們吃吧,我先回去睡覺了。說完又看了一眼兒子,晚上少喝些,等明兒一早娘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餃子。 哎,我知道的! 孫二德站了起來,應了一聲。 程宴平擦了擦手,提了一盞燈,送了孫婆婆回去。 等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喝上了。 趙吼面色有些凝重,仰頭喝下杯中酒。 孫二德也跟著喝了一杯,將軍,你難道真的不打算回去嗎?那弟兄們的仇?他的眼睛赤紅,當初他從死人堆里爬出去的時候,想的都是報仇。 后來被山里一戶農家所救,養了一年多才恢復過來。 左右容貌已經毀了,應該沒人能認出來,于是想了想還是回了衛安軍。 只這一趟,他原是想借機回來看看家人,沒想到會遇到趙吼。 周原朗本就是半途接手衛安軍的,論起威信自然比不得你,這些年我蟄伏在軍中,暗中也聯絡了不少人,只要你回去,定會一呼百應,將衛安軍奪回來,殺了周原朗替兄弟們報仇。 趙吼沉默了許久。 若是換了從前無牽無掛,沒有遇到程宴平,他定會毫不猶豫的就回去了。 可現下他猶豫了。 他貪念與程宴平在一起時的安穩和快樂。 況且那樣的君上也不值得他再去為他賣命。他的命只屬于他自己,屬于程宴平的。 程宴平挨著他坐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二德兄弟,這一杯,我敬你,謝你當初對趙吼的救命之恩。 說罷,仰頭喝盡。 酒很辣,嗆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趙吼忙替他順著背,輕聲責備道:你又不能喝酒,何必要逞強? 程宴平咳著道。 應該的! 孫二德受驚若寵,忙站了起來喝下杯中酒。 兩人就著下酒菜,一直喝到了下半夜。 扶著趙吼去房間休息后,程宴平又出來收拾桌子,二德兄弟,給他點時間,相信他會想明白的。 孫二德嗯了一聲,扶著桌子踉踉蹌蹌的朝外走去。 嫂子,那我先回去了! 程宴平:???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 第43章 后半夜下了一場急雨, 等天一亮居然停了。 趙吼的酒量向來很好,昨夜許是見了故人,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所以照例一大早就起來了, 先是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后又鉆進廚房準備早飯。 飯剛做好, 程宴平便起來了。 他從廚房里探出身來,你倒是會挑時間。 辛苦大將軍了! 程宴平似模似樣的行了禮,擠開他鉆進廚房里, 揭開鍋后滿臉的失望,道:怎么又是粥??? 趙吼將咸鴨蛋切好放進碟子里。 你的嘴是愈發的叼了。說完又道: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去買!說著手隨意在衣服上擦了兩下, 抬腿就往外走去。 程宴平想了一會兒, 笑著道:我想吃糍糕和煎餃。 見趙吼到了院門口,又沖著他的背影喊, 咱家還有余錢嗎? 趙吼悻悻的,不是他當家嗎?家里有沒有余錢他心里頭最清楚,做什么還要問他? 他回身故意苦著一張臉道:誰讓宴宴想吃呢?就算家里沒錢, 我作為你男人,就算是割rou賣血也得讓你吃上一口熱乎的不是? 德行! 程宴平嗔怪了一句, 紅著臉跑回了堂屋里。 趙吼看著他扭動的小腰,郁郁的心情疏散了些, 嘴角掛著笑去了街上。 誰知剛轉身,就見花花一陣風似的沖進了小院里。 趙吼原還想讓她跑慢些,免得摔著了,可一眨眼的功夫小丫頭已經進屋了,他只得作罷,聳了聳肩去給程宴平買早點去了。 剛走了幾步, 就看到街對面孫二德躲在院門后,一副想出來但是又不敢出來的樣子。 趙吼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花花這丫頭打小就懂事,你給她點時間先適應適應。 孫二德點頭。 將軍,你現在既然不愿回衛安軍,那我也暫時不回了,一來這些年我也沒能好好孝敬我娘,照顧花花,這一回我想多留些日子,再一個馬上也要秋收了,我想等忙完再看看情況。 趙吼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這是你的家,你想留多久都行。跟你回來的那一隊兄弟,你打算怎么安置? 這些年在軍中的歷練,讓孫二德更老練了,這件事他一早就想好了。 這次跟我回來的兄弟都是自己人,大多數也都是附近的人,我讓他們回家探親了,少數幾個沒有去處,我想安置在鎮子里,我看你家隔壁的屋子...... 不行! 孫二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吼無情的拒絕了。 他怎么能讓其他男人整天在程宴平的眼皮子底下晃蕩呢! 孫二德撓了撓腦袋,嘿嘿笑道:那也沒事,反正人不多,隨便塞哪里都可以。 趙吼嗯了一聲。 你把他們都看好了,有我在的地方可不許人胡來。 他在衛安軍多年,手下什么樣的人都有,他也見得多了,可在龍門鎮他絕對不允許欺凌旁人的事發生。 孫二德不覺的就挺直了腰背,應了是。有一瞬間幾乎回到了從前的錯覺似的。 趙吼點了點頭,走了幾步又回頭道:你現在年紀也不大,既然回來了,就再找一個吧。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總不是個事,況且花花是女孩兒,你這個當爹的教起來也多有不便。 孫二德低下了腦袋。 我現在這樣的,哪里還有女人看得上??? 趙吼皺著眉頭,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就覺得你很好,有孝心,有擔當,是條漢子。女人找男人不就是找這種的才有安全感嗎?跟外貌無關。 他頓了一下,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你嫂子不還是心甘情愿跟了我? 孫二德:?。?! ...... 這頭花花一進屋就扎進了程宴平的懷里,昨兒晚上光線暗瞧著突然出現的爹嚇人,今兒天一亮再看只覺那猙獰的臉更是恐怖。 婆婆又一直催著他叫爹,她叫不出口,婆婆越說越氣,最后急了都上手打她了。 她覺得委屈便跑來這里了。 程宴平進屋拿了松子糖,剝了一顆遞到花花嘴邊,又將人摟進懷里,細聲安慰。 花花啊,有時候人的外貌和人的心是不對等的。有些人雖樣貌丑陋,但是卻有一顆正直而善良的心,那么他就是個好人。而有些人雖外表瞧著好看,可卻有一顆惡毒而丑陋的心,那這樣的人就只能是空有一副人的皮囊,卻算不得人的。 花花年紀尚幼,聽的不大懂。 她滿臉疑惑的看著他。 那我爹他是好人嗎? 程宴平點頭,你爹是好人,是個大好人。所以不論是你爹,還是往后你遇到的每一個人,都不能以貌取人,你得通過表象去看一個人的內心,如此才算真正的認清一個人,知道了嗎? 花花狐疑的嗯了一聲。 半晌才道:可是...可是我還是有些害怕。 程宴平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其實剛看到你爹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呢,可是我知道他是個好人,便不害怕了。 ...... 中午下學后,程宴平同花花一道回家。 走到路口時,花花扭捏著不肯松開程宴平的手,干爹,我想去你家吃午飯可以嗎? 若是放在平時,程宴平自然不會拒絕。 可眼下孫二德回來了,得讓她們父女兩多處處,這樣才能增進感情。他親自送了花花回家。 剛一進院子里,就見孫二德坐在院子里削著竹篾。 一旁還放了竹子編的小鳥兒,蜻蜓,青蛙等等。 見到兩人回來,孫二德下意識的偏開了頭,局促了站了起來,跟著就往屋子走去。 程宴平喊住了他。 這些都是送給花花的嗎? 孫二德停下腳步,點了點頭。 花花瞪圓了眼睛,這個摸一摸,那個捏一捏,新奇的不得了。 她看了看程宴平,又看了看孫二德。 真的是給我的嗎?都給我的嗎? 程宴平笑著道:收到禮物該說什么??? 花花想了一會兒,一手攥著個竹蜻蜓,緩步走到了孫二德的邊上,小手輕輕的握住了孫二德的手指。 謝謝,爹爹! 聲音雖小,可落在孫二德的耳朵里卻猶如一道炸雷。 堂堂七尺男兒,當時就沒忍住眼淚,悶著頭跑回了房間里。 花花也高興壞了,拿著竹蜻蜓就跑了出去。 我要拿去給二胖看,說是我爹爹親手做的。 花花高興的跟個出籠的小雀兒似的,撲棱著翅膀便出去了。 孫二德進了屋子后,平復了心情,才覺得剛才有些失禮,忙又出來道歉,嫂子,剛才讓你見笑了。 程宴平笑著道:都是一家人不說那客氣話,沒事那我先回了。 孫二德又送了他到門口。 剛送走程宴平,就見許嫂子扭著腰肢到了門口,見了孫二德的臉她的神色并無半分異樣,將手中的豆腐塞在孫二德的手里。 孫婆婆昨兒說想吃豆|腐,我今兒特意給她留了兩塊最好的。 孫二德低著頭,道了謝,拘謹的不得了。 許嫂子繞著鬢邊的一縷長發玩笑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怎的連看我都不敢看? 我是怕嚇著你。 孫二德的聲音也比正常人要沙啞許多。 許嫂子哼了一聲,我什么樣的妖魔鬼怪沒見過,豈會怕你這樣一個活人?說完便又扭著腰肢走了。 孫二德看著她豐滿的背影,眼中有了別樣的光。 ...... 下午無事,程宴平隨著趙吼一起去了菜地。 菜地里的菜已經過了時令,顯得有幾分荒涼的味道,趙吼將竹竿子收了起來,預備著來年再用,又將各樣的藤蔓枯草盡數給歸攏到一邊的田埂上。 程宴平只在一旁看了會兒,便覺得無趣的緊。 于是順著田埂閑逛了起來,早先種下的水稻已經快成熟了,半黃的穗子沉甸甸的壓彎了稻禾,一眼望去翠綠與嫩黃相間。 趙吼干活利索,小半個下午便將菜地收拾了出來。 又撒上了些種子,澆了糞水。 等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鎮子外的岔路口處有人在燒紙錢,微風卷著灰燼低低的打著旋兒,程宴平忽的就想起今兒是中元節。 他心中暗暗有些懊悔,這么大的事兒他居然給忘了。 當初父親和叔伯們死后,他特意去求了皇上,這才免去他們的尸身被拉去亂葬崗成為野狼野狗的果腹之物,他求了人將父親和族親的尸體埋在了京郊的山上。 如今雖遠離京城,但一刀黃紙,半杯烈酒還是祭一祭的。 趙吼察覺出了他情緒上的變化,主動的牽起了他的手。 東西我早上去買早點時順道已經買回來了,等天一黑,我陪你一起來燒了,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孝心。 聽他如此說,程宴平的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他這做兒子的都沒想到,可趙吼卻提前想到了。 趙吼,你說我眼光怎么這么好,挑了你做我的夫君呢? 趙吼唇角高高揚起。 夕陽西斜,將兩道并肩而行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 ...... 吃完晚飯后,程宴平便和趙吼一起來到了鎮子外的岔路口。 晚間起了風,程宴平點了好幾次才將黃紙點燃。 風吹的火頭左右搖晃著,縷縷輕煙盤旋著消失在暗夜里。 程宴平依偎在趙吼的懷里,聲音悶悶的。 趙吼,你說我爹他是不是怪我了?怪我沒照顧好娘和族人們。 趙吼將他圈在懷里,對著夜空大聲道:爹,你別怪宴宴,他已經做的很好了。 程宴平摟著他勁瘦的腰,眼圈一熱。 他做的不好,遠遠的不夠好。 黃紙燃盡后,四周又歸于黑暗。 借著點點的月色,兩人緩步朝著小院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孫二狗子:吼哥,我懷疑你在跟我炫耀?。。?! 第44章 今年的年成好, 日照充足,還未到中秋,稻子便都黃了。 風一吹, 惹眼的黃色浪潮滾滾而去, 很是喜人, 走近了些可以瞧見一穗穗的金黃稻谷沉甸甸的將稻苗壓彎了腰。 院子里的桂花似是一夜之間盛開了, 遠遠的便能聞到濃郁的香味。 因著農忙,學堂也特意放了假。 大人小孩一窩蜂的都去田間搶收了,好容易今年能有個好收成, 若是被雨水給耽擱了,豈不是虧大發了。 鎮子里的人們手熟, 使起鐮刀來格外的快, 只見手上動作不停,一束束的稻禾便就整整齊齊的擺在了身后, 割稻是一部分人。 還有些人拿繩子將割下來的稻子捆成捆,再由氣力大的漢子往家里挑。 當然也有做慣了農活的婦人也能挑上百十來斤兩。 程宴平瞧著大家伙的熱情都這么高,一大清早也派頭十足的在脖子間掛了塊毛巾, 戴了草帽,手里握著鐮刀一副躍躍越試的樣子。 趙吼又想起程宴平初次搬到隔壁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