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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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壓□□內那一波又一波的熱浪。 我送你回去。 外頭夜色迷蒙,繁星點點。 趙吼點了燈籠,將程宴平送到隔壁,他站在門口將燈籠遞給了他,有事就大聲喊。說完轉身就往回走,誰知身后之人卻拉住了他的手。 他轉身望了過去,還有事? 程宴平搖頭,繼而又道:你不去我家里看看嗎?我想你做我新家的第一個客人。 趙吼愣了一下,脫口而出。 那下午那會兒,你為何又...... 涼風習習,程宴平的酒也醒了幾分,猛然反應過來,所以你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怪里怪氣的,就是因為那會我把你關在門外。 他越說越急,幾步湊到了趙吼跟前,伸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 你就是個呆子,你就是個傻子,當時鎮長也在,我要是只讓你進去,卻不讓他進,他會怎么想我???而且我原本就打算等天黑了,再請你過來的...... 話說完,他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 這不是□□的夜晚私會? 趙吼的臉隱在夜色中,尚處在自責中的程宴平自然沒瞧見他唇角勾起的笑,還有那極其短促的笑聲。 程宴平的新家,其實之前他就看過了,畢竟住在隔壁,他偶爾也過來幫忙,但是正屋布置好之后他卻沒見過,不只是他,整個龍門鎮也沒人見過。 趙吼一掃先前的煩悶,畢竟他跟鎮長那個老不修還是不一樣的。 眼下,他可是第一個參觀程宴平新家的男人。 院子里很暗,燈籠只照出一小方的光亮,兩人并肩走到了正屋,趙吼攔住了程宴平,你在門口等著,我去屋里點了燈你再進來。 程宴平乖巧的哦了一聲,只是他自小怕黑,眼看著趙吼的身影要消失在黑暗中,四下看了看,催促道:那你快些。 屋子里的蠟燭次第亮起,程宴平忙不迭的進了屋內。 這原本是三間屋子,程宴平讓人給打通了,東側是臥房,臥房與堂屋用屏風作為隔斷,西側是書房,擺了長條書桌,書桌上文房四寶擺的整整齊齊,窗下擺著兩盆茉莉,正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書房和堂屋也以屏風作為隔斷。 如此一改,既有了足夠安靜的私密環境,整個屋子也顯得亮堂寬敞。 程宴平拉著趙吼四處看了看,最后將人拽到了臥房,他指著房中的那張大床道:你看,這床夠不夠大,我就喜歡大床,在上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說著就撲到了床上,翻了幾個滾。 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味道很好聞。 趙吼不敢茍同。 床,不就是睡覺的地方,要那么大做什么? 難不成還要在上頭打架? 誰知在床上打滾的程宴平,只滾了兩圈,人便睡著了。 趙吼只得打了水替他擦了臉,又幫他脫了衣裳和鞋襪,掖好被角之后,正想要離開,誰知睡夢中的程宴平卻拉住了他的衣袖。 趙吼,你都聽到我跟孫婆婆說我喜歡你了...可你都還沒回答我呢...... 喜歡這種事又不是送禮,還講究個禮尚往來。 可今晚醉酒的程宴平真是可憐又可愛,他低頭在他紅艷艷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后便出去了。 回到隔壁的房間,趙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這些日子兩人擠在一張床上,他都習慣了,如今乍然回到一個人睡了,他還真有些不習慣,翻身的時候忽的看見了一旁的雕花柜子,又想起里頭還有幾塊綠豆糕。 他記得程宴平愛吃甜的。 于是又起身將綠豆糕包好送到隔壁去,走到院子的時候,覺得走正門要繞一大圈,索性還不如□□來的快些。 只見他腳尖點地,如一道矯健的夜鷹般越過一人多高的院墻,落地無聲。 他將綠豆糕放在了程宴平房間床頭的矮幾上,屋子里很暗,有月光照了進來,床上的人兒呼吸清淺,睡的正香。 ...... 隔日。 六月初六,宜入宅,宜動土,宜嫁娶,忌行喪,安葬。 天光大亮,鎮長翻了個身,只覺頭疼欲裂,口干舌燥,尾椎處傳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哎呦了一聲,他伸手揉著屁股,一睜眼就對上老婆的白眼。 老婆子,我這是怎么了? 張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張聞正,好歹你也是個鎮長,丟人都丟到小蒼山那頭去了,我都替你臊的慌。嘴上雖如此說著,還是將衣裳遞了過來。 鎮長接過衣裳穿上,努力回想著昨兒發生的事。 可除了中午多喝了幾杯之后,其他一概不記得了,起身去院子洗漱的時候,又叫了一聲。 ??! 聲音短促而高亢,他顫抖著手指著少了兩盆花的地方。 哪個挨千刀的偷了我的花??! 張嬸知道宿醉難受,一早就熬了粥,又去買了包子,正往堂屋里端,見鎮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只笑了起來。 昨兒你喝多了,抱著兩盆花就要去找小后生,我倒是想攔啊,可哪里攔得住啊,現在你的花已經擺在人家后生家里了,不過你兩關系好,咱們兩家離的又近,你要是想的話,便多去后生家坐坐,這不跟種在咱們家是一樣的嗎? 鎮長暗自懊悔,可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哪里有往回要的道理。 張嬸見他面有悲戚之色,故意揚聲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說呢? 鎮長這一頓早飯吃的食不知味,吃完飯之后,便直接去了程宴平家。 他得去瞧瞧他的花。 捎帶著也要看看房子。 ...... 程宴平一早就被門外的敲門聲給吵醒了,他昨兒喝了不少酒,起的猛了有些輕微的暈眩,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下了床。 剛下床就看到了一旁矮幾上的油紙包。 昨兒晚上??? 他揉著額角,無數零散的畫面漸漸重疊了起來,待想起一切后,他羞的忙拿手捂住了臉。 哪里有人追著人后面問喜歡不喜歡的? 他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外頭敲門聲有些急,他只得匆忙換了衣裳,簡單洗漱下便要去開門。 誰知剛走到半道,就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他嚇了一跳,待看清楚來人后就紅了臉,昨日的事他的確太過了,比之那日在小蒼山他攀著趙吼的膀子求他時更過。 畢竟那時他身中毒|藥,身不由己??勺騼核贿^喝了幾杯酒,怎么就那么做了呢? 趙吼手里端著一碗面。 即使是□□而來,碗里的湯水都未曾灑下一滴,兩人對立良久,皆都不言語,外頭是急促的敲門聲。 程宴平率先反應過來,想要繞過他去開門。 趙吼擋住了他的去路,不用管他們,先吃面!他將面遞了過去。 面是現做好的,還冒著騰騰的熱氣,清湯中飄著油花,幾點蔥末點綴,上頭還有一個煎雞蛋,金黃的顏色透著誘人的光澤。 兩人又一道回了堂屋。 程宴平低頭吃著面,半晌才道:我現在住我自己家了,你完全不必如此,以后我可以自己做飯的。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以后也不要□□了,多危險??! 趙吼昨夜輾轉反側,幾乎一夜未曾合眼,天剛蒙蒙亮便起了,他在院子里呆坐了許久,后又想起程宴平昨晚喝醉了酒,一會兒醒來后定會難受,見天色漸漸亮起,便去廚房做了碗面。 他起了個大早好心好意的給他送面條,這個沒良心的竟然說這種話。 趙吼周身氣勢一沉。 程宴平頭埋的更低了,吃完后又想起床頭的油紙包來。 綠豆糕是你送的嗎?謝謝啊。 外頭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了,大有要破門而入的架勢,程宴平可不想自家的院門就這么被拆了,忙不迭去開門。 鎮上的人都知道他今兒搬新家,都趕著要來瞧瞧他這個京城人是如何裝飾新房的,有客氣的還帶了些雞蛋或是蔬菜等作為禮物。 一開門都是些熟面孔,迎客樓的王掌柜,回春堂的何大夫,豆腐西施許嫂子等等。 許嫂子的鬢邊別了一串金銀花,靠近些便能聞到濃郁的花香味,她探身朝著院子里瞧,眼珠子左右一轉,笑著道:怎么這會子才開門,是不是在屋里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門一開,眾人一窩蜂的都擠了進來。 花花的身后跟著一群小孩,她則跟是屋子主人似的,這就是我神仙哥哥的家,可漂亮了吧? 小院本就不大,人一多就擠得慌,再加上有幾個活潑好動的小孩,那簡直能鬧翻了天,程宴平不大擅長應付這種場景,太陽xue突突直跳。 你們干什么呢?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院子里正在折花攀樹的小孩們瞬間就不敢動了。 鎮子里的孩子們都怕他,見狀都往自家大人身后躲。 氣氛頓時就有些僵住了。 程宴平忙將去堂屋里將事先備好的點心和零嘴端了出來,又對著花花招了招手,你拿些吃的分給他們,然后帶他們出去玩吧。 花花手里有了還吃的,儼然就成了山大王,一眾小孩子簇擁在她身后,一窩蜂的就跑到街上去玩了。 小孩們怕趙吼,許嫂子可不怕,準確來說龍門鎮她就沒怕過誰,她的眼睛一會兒盯在趙吼身上,又上下打量了下程宴平,咯咯的笑道:你們兩個可真有意思,前些日子呢,小后生就日日待在趙獵戶家,現在小后生的家修的這么好,趙獵戶便又搬來了這里住。 聞言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程宴平倒是想解釋,趙吼卻拉住了他,閉嘴。一大清早的,兩人同在一屋,這就算長了一百張嘴那也解釋不清啊。 況且清者自清,他自己做沒做過虧心事,他自己能不知道嗎? 嗯,對,身正不怕影子斜。 許嫂子掩嘴樂道:喲,瞧瞧,瞧瞧,這還沒說什么呢?怎么就護上了呢? 人群里有人起哄道:我瞧著他們兩人站在一塊倒是很登對,等回頭請媒婆合了八字,便把事情給辦了,說起來咱們龍門鎮許久沒熱鬧過了呢。 眾人皆都附和著點頭。 剩下的大人,也都只瞧個新鮮便走了,畢竟手頭上還都有活呢。 只鎮上的人也不少,來來往往的竟是沒有斷過。程宴平作為主人,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要張羅介紹,忙的腳不沾地。 鎮長來的時候,許嫂子一行人正出門,原本就郁悶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他做為屋主的至交好友,應當第一個來參觀的,可卻被這些人搶了先。 這些人能欣賞出些什么來?讓他們來看,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夏蟲語冰。 喝酒誤事,果真是太誤事了。 花沒了不說,連參觀都落了人后。 他滿臉痛惜,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你們好早啊。 眾人寒暄了幾句便都散了。 屋子里,程宴平好容易得了空閑,剛坐下還未來得及喝口水,就見鎮長雙手負在身后,疾步走了進來。 張叔,快屋里請。 程宴平忙起身相迎。 院子里的布置和陳設他都見過了,這一次來自然是參觀主屋,屋子寬敞通透,前門后門這么一開,便有穿堂風徐徐而來。 最讓他咋舌的便是程宴平的書房。 書房雖也不大,布置的卻是相當雅致,一看便讓人覺得舒適,最重要的是窗下的那兩盆茉莉花,花朵雪白可愛,配著書房里的墨香和書香,倒也算得上是相得益彰了。 看完了沒有? 鎮長正彎腰研究著桌上的鎮紙和筆洗,正暗暗贊嘆,講究,實在是太講究了。跟他那麻雀窩似的小書房比起來,這里簡直就是鳳凰窩啊。 不愧是京城來了,這見識,這眼界。 原本興致高昂的他,在聽到這一句之后,猶如被人兜頭倒了一盆涼水,他起身一看,只見趙吼雙手抱臂站在一旁,臉拉的跟驢臉那么長,就跟他欠他十萬八萬兩銀子似的。 你管我!這又不是你家! 看到趙吼的第一眼,鎮長的腦海里忽的浮現出了一個片段,繼而尾椎骨又隱隱作痛,他伸揉了揉,只是這事并無證據,且他也記得不甚清楚。 可趙吼那一張陰沉沉的臉,看著就讓人討厭。 鎮長一想到將程宴平這朵京城里來的小嬌花交給了趙吼照顧,頓時有種所托非人,送羊入虎口的感覺來,一時后悔不已。 在趙吼那可以吃人的眼神里,將程宴平拉到了一旁。 宴平啊,你以后還是少跟那個趙獵戶來往,他這人脾氣不好......說著還揚了揚拳頭,惹急了,那可是會動手的。 程宴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好好的怎么說起這個了?先前說趙吼好的也是他,現在說趙吼會打人的也是他。況且自打他來了龍門鎮,除了他,他也未見過趙吼對其他人動手啊。 鎮長,趙吼他是不故意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要跟他計較了。咱們宰相肚里能撐船。 鎮長雖不知道程宴平說的什么意思,可這話聽的舒坦,咱們,對,就是咱們,咱們讀書人。他撫著長須笑道:對,對,不計較,不計較。 一晃便到了中午。 程宴平在迎客樓擺了幾桌酒,鎮子上但凡叫得上名的都來了,倒是異常的熱鬧。 做為今兒的東道主,自然少不得要喝酒。 可惜他不勝酒力,只喝了兩杯便不行了,但是旁人來敬酒他又不好推脫,正在愁苦之際,只見趙吼拎了一壇子酒往桌上一放。 他的酒,我替他喝了! 鎮長登時來了精神,眼珠子一轉,起身道:喝酒這種事哪里能幫的?而且你是宴平的什么人???這行軍打仗還得講究個師出有名呢。 趙吼沉聲道:他喊我師傅,書上不是說徒弟有事,師傅......他不懂這些,只聽程宴平說過一次,皺眉想了很久才道:徒弟有事,師傅服其勞! 聞言,鎮長瞪大了眼睛,一口酒就噴了出來。繼而看向程宴平,沒想到乖巧的小書生也篡改句子騙人呢? 謊言被看破,程宴平在鎮長灼灼的目光里紅了臉。 那不是他隨口瞎說的,可沒想到趙吼卻記住了。師徒這層借口一出,鎮長一時倒也無話可說,末了有人站出來道:今兒可是小后生的喬遷大喜,就算師傅代喝,那也不行。大家伙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