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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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皆都種在了后院,以竹子作為隔斷,將主屋跟茅廁隔開,風一吹,竹影參差,印在后窗上,猶如剪影,靜謐而好看。 后院除了茅廁,便是移過來的雜物間。 臨著前屋的窗下植了一株芭蕉,地面上鋪滿了青草皮,草皮中間嵌入了石塊,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石塊,鋪出了一條蜿蜒的小道。 另一邊的墻根下,又種了些藤蔓,等來年大約能爬滿這堵墻。 茅廁的周邊又種了一小叢的驅蚊和鳳仙花,既可防蛇蟲,也能做美化之用。 有日照的地方,種了些菊花和月季。 墻角的位置則種了兩株梅花。 其中一株是紅梅,據鎮長說開花時紅艷艷的一片可好看了,另外一株則是臘梅,開花時香氣濃郁,幾里外都能聞到香呢。 待后院布置妥當之后。 鎮長擊掌贊道:經你的手這么一布置,我都恨不得整天蹲在茅廁里了。 花木都是才將種下去的,還未成形,程宴平可當不起鎮長這一夸,替花木澆了水后,又拉著鎮長去了前院。 前院靠著大街那面的院墻種了一排翠竹。 兩邊的院墻下用石塊壘出了大小不一的花壇,里頭或是種著月季,或是種著茉莉,或是海棠,還有一株翠綠的梔子花,只如今還未到花期,卻仿佛也能聞到香一般。 院子當中以鵝卵石鋪了小徑,從院門一直到主屋,另外還有幾條蜿蜒的支路。 院子里原先的那顆柿子樹,程宴平保留了下來,又新種了一顆梨樹和桃樹,只果木不似花木,總得長上幾年才能開花結果。 至于程宴平先前提過的那口大缸也一并送來了。 程宴平將它放在了井邊的那個角落里,待到忙完之后,已是中午時分,程宴平原想請大家伙去迎客樓吃一頓便飯,可鎮長卻道:還怕沒吃飯的日子嗎?等你喬遷新居那一日再請也不遲。 鎮長這么一說,眾人也就都散了。 程宴平看著新布置出來的小院,格外的滿意,滿面春風的回了隔壁,剛一進門就對上趙吼那張陰沉沉的幾欲能滴下水來的臉時,臉上的笑意頓時斂了大半。 師傅,我回來了! 趙吼沒理他。 一上午也不著家,在隔壁也不知跟人說了什么,說說笑笑的沒個正形。 師傅,中午吃什么??? 程宴平走近了些,摸著肚子問道。 趙吼沉聲道,不是要請人下館子嗎?還回來吃做什么? 程宴平只當沒聽到他陰陽怪氣的話,上前拉著他的手,沖著他甜甜一笑。 外頭的飯菜哪里有師傅做的好吃啊,我最愛吃師傅做的菜了,吃一輩子都吃不膩呢,就算外頭有龍rou鳳髓叫我去吃,我也不會去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從前在家時,惹了爹娘生氣,他也是如此撒嬌賣乖的。 百試不爽。 趙吼又哼了一聲,語氣倒也沒剛才那么僵硬了。 去燒火吧。 程宴平興沖沖的進了廚房,瞧見砧板上放著一條五花rou,不自覺就咽了下口水。 趙吼依舊是面無表情,將五花rou切成塊,然后放進了鍋里,加了水,放入蔥姜塊,倒入料酒。 中火燒。 趁著燉rou的空檔,趙吼將梅干菜切成了碎末,又切了些調料放在一旁。 梅干菜是一早就泡好的。 待鍋里的rou煮熟之后,趙吼將rou取了出來放進盆中,倒了些許的醬油讓rou上色,做完這一切在鍋中倒入菜籽油,將rou塊倒入鍋中,炸透之后將rou撈出。 就著鍋里的油,將調料放進鍋中爆香,然后倒入梅干菜,大火炒出了香味便讓程宴平停了火。 程宴平聞著香味,探出腦袋問道:師傅,你做的什么???怎么這么香? 梅菜扣rou。 趙吼將先前的rou塊切成rou片,擺入盆中,擺好之后又將鍋里的梅干菜蓋在了上頭。 外面大鍋煮的米飯已經滾了一遍了,趙吼揭開鍋蓋,拿筷子在米飯里戳了幾個,將盛著梅菜扣rou的盆放在飯頭,蓋上鍋蓋。 繼續燒。 說完又從櫥柜里拿出來了三個咸鴨蛋,放進里面的鍋里,加了水后又道:兩個鍋一起燒。 蒸騰的熱氣從鍋蓋的縫隙鉆了出來,連帶著梅菜扣rou的香味也一起飄了出來。 好容易等到飯好了。 程宴平急不可耐的沖去外頭洗了手,又匆匆的跑了回來,眼巴巴的看著趙吼揭開鍋蓋將梅菜扣rou端出來,才出鍋的盆燙的很,趙吼輕吁了兩聲,拿手捏了捏耳垂。 又將煮熟的咸鴨蛋撈出來放進涼水里。 師傅,要是燙著手了,是不是只要捏自己的耳朵就不疼了? 這個問題趙吼還真回答不了,似乎大家都這么做,慢慢的也就成了習慣了。他沉聲道:管那么多做什么? 程宴平悻悻的,眼睛繼續盯在梅菜扣rou上。 趙吼取了碟子,將盆扣在碟子上,然后一個翻手,梅菜扣rou就完整的堆在了碟子里。 程宴平端菜去堂屋的時候,瞅著趙吼瞧不見,偷偷的先嘗了一小口,味道果然鮮美。 趙吼將咸鴨蛋切成了四瓣,擺進盤子里,讓程宴平一道端去了堂屋,自己則順手盛了兩碗飯。 吃飯的時候。 程宴平拿著筷子幾乎要將五花rou下的梅干菜掏出個洞來。 你不喜歡吃rou? 趙吼詫異的問道。 程宴平搖頭,這是肥rou,我瞧著膩得慌。 趙吼咬了一大口。 一點都不膩,不信你咬一口試試?說著便將筷子上剩下的小半塊rou送到了程宴平的嘴邊。 程宴平原不想吃,只架不住趙吼一直這么看著他,只得眼一閉牙一咬,咬了小小的一口。 rou果然是肥而不膩。 顏色醬紅油亮的五花rou,非但不膩,反而多了些梅干菜的清香味。 程宴平這一嘗,導致的后果便是大半的rou都進了他的肚子里,趙吼只有干瞪眼的份。 可誰讓人身子弱,是病人呢? 趙吼如此安慰自己。 最后一碟子梅菜扣rou連一點湯汁都沒剩下,那碟子簡直比狗舔的還要干凈呢。 配上咸鴨蛋就更下飯了,這一頓午飯吃的程宴平肚子撐的滾圓,洗碗的時候一手撐著后腰才勉強蹲了下去。 趙吼見了笑了兩聲。 就吃個飯而已,怎么弄的跟孕婦似的,讓不清楚的人瞧見了,指不定以為你懷胎數月了呢? 程宴平著實撐的慌,聞言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要是懷孕了,那你就是罪魁禍首...... 話音一落,周遭都靜了下來,連風都停了。 趙吼面有尷尬,轉身回了房間。 可不是嘛,若是真如此,他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繼而又有些不平,平白背了個黑鍋,都喜當爹了,卻啥都沒干,他虧不虧??? 趙吼就在這些反反復復的思緒里陷入了夢鄉中。 外頭的程宴平心不在焉的刷著碗,手上一個打滑,哐當一聲脆響。 又打了一個碗。 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又要挨罵了,可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屋里傳來動靜,便暗暗的松了口氣。 他今兒中午吃的格外多,干完活后,倒也不急著去午睡,一來是怕積食,二來這會子進去難免會尷尬,正撐著后腰在院子里踱步消食。 一顆圓圓的腦袋從門縫里鉆了進來。 神仙哥哥,你來,你來呀...... 花花伸出rourou的小手,對著程宴平揮了揮。 程宴平走了過去,將門打開,有穿堂風吹過,涼涼的。他往花花身后看了看,怎么就你一個人,孫婆婆呢? 婆婆睡著了,我偷偷跑出來的。 花花似乎很喜歡他,一見面就拉著他的手不松。 神仙哥哥,我帶你去摘桑果吃,鎮外有一顆很大很大的桑樹,桑果可甜可甜了...... 程宴平一聽有吃的,立刻回家拿了一個籃子。 走! 第19章 趙吼又做夢了。 醒來的時候也不知是天太熱還是其他什么緣故,渾身是汗,他去井邊擦洗的時候,捎帶手將換下的衣褲一道洗了,同樣的事他可不想發生第二次。 家中很安靜。 洗完之后,趙吼在家里轉了兩圈,總覺得缺了點什么,他有些苦悶,程宴平沒來的這兩年他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可現下一個平常午睡起來的午后,他竟然會覺得家里空蕩蕩的,連帶著心里也空落落的。 他在廊下坐了片刻,終是坐不住,起身拿了把鐮刀便出了門。 午后的日頭有些晃眼。 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許是外頭的空氣好些,趙吼長長的吁了口氣,胸中的煩悶去了不少,他悶頭朝著鎮外走去,剛走到孫婆婆家門口,恰好碰到她也出門。 趙吼忙上前去攙扶,孫婆婆卻打開了他的手。 我還沒老到走不動路的地步呢,你要是真心孝順我這個老婆子,就聽我一句勸,早早成個家,過個一年半載再添個一男半女,這日子不就過起來了嘛。 她的背微微有些佝僂,渾濁的老眼里有了水光,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看我家二狗子雖早早就走了,到底還留下個花花,這一世也不算白活了,總算留下個血脈。他若是像你這般,一直不成親,哪里有花花這么乖的女兒,要不是為著花花,我這老婆子還要這條命做什么? 她穿著藍布衣裳,身材干癟消瘦。 趙吼伸手攙住了她,我是個孤兒,天生地養長的這么大,您老要是不嫌棄,我給您當兒子,再一個二狗子只是沒消息回來,哪里就出事了,您千萬不要胡思亂想,興許哪一天他當了大官回來了呢。 孫婆婆抹了把眼淚,拍了拍趙吼的手背。 年老之人的手枯瘦如爪,松弛的皮膚上布滿了褐色的斑點,婆婆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只是她自己生的兒子她能不知道嗎? 她家二狗子打小就是孝順孩子,記得有一年邊地大旱,莊稼顆粒無收,那個時候二狗子才六、七歲的年紀,也不知上哪兒討來了一塊餅,若是換了其他的孩子,又是餓急了,只怕早就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可二狗子只吃了一小口,將餅留給了她。 還騙她說,娘,你吃,我都吃過了,那個老爺是個大善人,見我瘦小給了我兩塊餅呢,我饞的慌,路上已經吃了一塊了。 他說著將餅推向了她。 小小的人兒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思,眼睛一直盯在餅上呢。 她當時流著淚,取了開水,將馕餅泡開了,娘倆一人一碗分食了。 她的兒,要不是死了,怎么可能看著自己個老娘和女兒守在家里望眼欲穿,卻不捎個信回來呢。 只是這幾年她的眼淚都流盡了,見趙吼手里抓著鐮刀,語氣里便多了些責備的意思,明兒就是端陽節了,這會子曉得去割粽葉了?你說你要是家里頭有個人,這些事該早早就準備好了的..... 趙吼攙著她走著,間或嗯上一聲,走了一截想起什么似的問道:花花呢? 孫婆婆咳了兩聲,道:這丫頭哪里有半點女孩兒家的安靜樣,這會子指不定野去哪兒玩了。哦,晌午時候餃子鋪老板家的小胖墩來了家里,兩人嘰嘰咕咕玩了半天,好像說是去鎮外頭摘桑果去了。 說完又看向了趙吼,那個模樣俊俏的小后生呢? 趙吼悻悻的。 他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哪里知道他去哪兒了? 孫婆婆自顧道:我瞧著那孩子不錯,模樣倒是其次,關鍵是心眼好,花花那孩子整日里嚷著要去找他玩。跟著話頭一轉。 你呀,要是對人家有意思,就挑明了。你們兩人倒也是登對,實在不行我和鎮長給你們當媒人。 趙吼忙道:可他是男人...... 孫婆婆抬頭看了他一眼,男人長的高高大大,看起來是個聰明的,可卻是個不開竅的。只她活了這么大歲數跟人精似的,一眼就瞧出了其中的關竅。 尋常人聽了這話,若是真沒那個意思,定會一口拒絕。 既沒有回絕,那就是有這個想法。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哦!既然你沒那個意思,那就算了。我聽鎮長說他的屋子已經修好了,你就讓他搬回自己家去住吧,免得傳來傳去的對彼此的影響都不好。 趙吼:...... 這就要搬回去了。 本來就只是暫住而已,搬回去只是遲早的事,只聽孫婆婆明說出來,心里還怪不是滋味的。他低低的哦了一聲,算是應了。 孫婆婆還欲說什么,忽的遠處傳來一道驚呼。 不好啦,有人掉河里啦! 趙吼心里咯噔一下,正想上前問問,剛走進,耳朵里就飄來幾句話。 鎮外...桑樹...... 聽說是摘桑果的時候掉...... 孫婆婆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剛準備讓趙吼趕緊去瞧瞧,誰知一陣風揚起,身旁早已沒了人。 身旁有人道:你們盡在那胡說,桑樹在路邊,離小蒼湖遠著呢,我聽說是賣豬rou的去小蒼湖捕魚掉進水里了。 又有人接話道:賣豬rou水性好著呢,魚淹死了都淹不了他的。 孫婆婆放下心來,瞧著只說話的功夫,趙吼已經跑到鎮門口那了。 趙吼一口氣跑到了小蒼湖。 湖面平靜,風一吹,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湖中有一葉小舟,上頭坐著個體型圓滾的男人,正在湖里收網,偶有魚尾高高翹起,泛起一絲銀白的光。他四下看了又看,發現并無人落水,胸腔里那顆狂跳的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緩步往回走,快到鎮子的時候,遠遠就聽到了小孩子的笑鬧聲。 他循聲望了過去,只見程宴平正艱難的在往樹上爬。 可是卻不得其法,怎么爬也爬不上去。 程宴平急的滿頭大汗,圍在他身后的小孩笑個不停,不停的催促著。 你要是不行,就讓我來。 有個精瘦的小男孩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