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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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頌急的團團轉,分析道:這東邊和西邊指的就是兩宮太后,東宮太后本是后位如今卻黯淡無光,大漠變成綠洲城指的是什么呢? 什么?我朝有兩宮太后么?云安驚愕地問道。 呂頌用同樣驚愕的目光看著云安,說道:當然了如今的太后原是貴妃啊,皇后才是中宮之主,這后宮怎么能沒有皇后呢? 那怎么沒在圣旨里聽說??!云安驚呼一聲,這不正好應了這句東邊不亮西邊亮么? 呂頌道:是封了的,不過并不在第一道圣旨里,貴妃娘娘被圣上尊封為:圣母皇太后,而先帝的皇后被尊封為:母后皇太后,從禮法上來講,圣母通生母,而母后皇太后才是先帝的中宮皇后。 ???!我怎么不記得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281、浩劫將至 呂家的三個孩子都被關到了各自的房間里, 在云安的建議下呂頌下了死命令,三個孩子不準踏出房門一步。 林不瑜也被呂頌叫來了,三人在呂頌的書房內開小會, 呂頌把這件事和林不瑜復述了一遍, 后者思考了一會兒, 蹙眉道:我一個婦道人家的, 不懂這些不過是一首童謠而已, 至于這般嚴重嗎? 云安在心底嘆了一聲,暗道:大姐雖然開明干練, 但在某些事情的遠見上還是和自家娘子有些差距的, 今日要是換成和自家娘子討論這件事何必如此麻煩?估計這會兒都出結果了。 呂頌并不認同林不瑜說的,這種事兒從來都不是小事,不過一時間他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把目光投到了云安身上。 云安在書房里來回踱步,思考良久才坐了回去,說道:大姐,大姐夫。關于這件事的嚴重性我給你們講個我當乞丐時候的見聞吧,其實乞丐這行有些門道, 但這些門道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只有真正被這個群體信任并接納的乞丐, 才能接觸到這些東西。乞丐的內部也是分派系的, 一個乞丐頭子底下帶著一群小弟,往往通過暴力或者商談的手段弄到一塊地頭兒,一條或者幾條街, 在自家的地頭上外來的乞丐是不允許在里面乞討的, 會被趕走或者搶奪乞討到的東西,被暴打一頓也很常見。有些乞丐的日子是真苦, 有些乞丐的日子則要比一般人家還要滋潤,這是因為除了乞討,乞丐還有幾項特殊的差事,能為其提供不錯的收入。打探,提供消息,盯梢,跑腿兒,傳信,跟蹤,以及散布謠言和偷偷放火。這些云安當然沒有參與過,可沒吃過豬rou總見過豬跑,應付呂頌夫婦是綽綽有余的。 果然,聽到云安這么說呂頌和林不瑜的臉上都現出了驚愕之色,云安趁熱打鐵道:我聽乞丐里面的老人給我講過這樣一個故事,說是有一個大戶人家家財萬貫,原配留下一嫡長子,續弦妻亦生下一個兒子,二人年紀相仿。這位老爺注重禮法傳承,早早地將原配留下的兒子定為繼承人,可這個續弦夫人也不是好相與的角色,派了自己的親弟弟收買了一大幫乞丐,編了一首歌謠。吩咐乞丐們,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在一座古廟里鑿出來的石碑上的內容,歌謠的內容主要是影射這戶人家的長子無德,若是繼承家業不僅會快速敗光,還會連累宗門祖宗暴尸荒野,乞丐們天天唱,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傳到了那位老爺的耳朵里,那位老爺派人去查,只查到一座古廟,巧的是那廟離他們家的祖墳很近,懷疑的種子就這樣種下了。后來那續弦夫人又在幾次宗族祭祀上動了手腳,讓宅子無端失火,那戶老爺覺得這是祖先降下的警告,最后這位爺真的以此為由廢除了長子的繼承權,只給了些安家費便把人打發了。 講完了故事,云安正色道:大姐,大姐夫。不要小瞧童謠的威力,一首流傳廣泛的童謠甚至能影響到一代人的思維。這首童謠雖然咱們暫時解析不出來,但里面一定暗藏玄機,什么東邊西邊,天不天的都不是咱們這些平頭百姓能掛在嘴邊上的東西,一旦事情鬧大,朝廷一級一級追查下來,官府的人可不管他們幾個是不是孩子,若秉持寧錯殺不放過的念頭說不定是要牽連家族的。 林不瑜的臉都嚇白了,問云安:妹夫,依你之見,如何是好? 我覺得這個時候就不能只把他們當孩子看了,要耐心講清楚厲害關系,從今往后不許再唱這首歌,若有人問起也必須要說從未聽過,幾個孩子最好是能待在家里一段時間,閉門不出,等風頭過去只要能制造一個不在場證明就算官府的人敲門問過來,咱們也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他們,咱們家的孩子已經很久沒出過門了。 林不瑜坐不住了,起身道:我這就去妹夫啊,失陪了。 大姐請。 林不瑜走后,呂頌給云安沏茶,感激地說道:妹夫,大恩不言謝。就像你說的這件事可大可小,一旦事發大羅神仙也難救啊,我代表整個呂氏謝謝你了。 大姐夫不必如此,如今我們兩家同氣連枝,這首童謠寶兒也會唱,四個孩子只要被抓到一個,另外三個誰也別想跑,還是小心為上。 呂頌深以為然,說道:是啊。 云安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憑借來到燕國之后的數據積累,以及從寧寧那兒得到的一些靈感,云安覺得燕國這個時空正在醞釀著一場空前的歷史大事件。 云安掃了呂頌一,再度陷入了沉思,云安不知道有些話自己應不應該說出來,更不知道把這些話告訴原本屬于這個時空的人,到底是對是錯。 呂頌主動說道:妹夫,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話要和我說?現下沒有外人,我的口風你是知道的,就連你大姐我也可以不提半個字。 云安再次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放下茶盞輕嘆一聲,低聲道:姐夫,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請講。 你說假如天下即將大亂,你打算怎么辦呢? 呂頌的臉瞬間變了顏色,屁股離開了椅子又坐下又彈起來,如此反復了好幾次,他看了看緊閉的門窗還是不放心,快步走到門前,拉開門探頭看了出去,見兩旁回廊下一個人也沒有才松了一口氣,重新關上書房的門,落鎖。 呂頌回到云安身邊,低聲道:這話可不敢亂說,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瘋了嗎? 這兒又沒外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兒,姐夫堂堂七尺男兒就這點膽量? 呂頌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期期艾艾道:這、這不是膽量的問題,而是、是,犯不著的事兒,我們平頭百姓家的,說這些作甚? 云安笑道:平常百姓家么?姐夫,在旁人中咱們都是下九流的商人,也是富人,地方一旦亂了,肯定有不少潑皮破落戶落草為寇,這幫人首個要干的大事兒就是手刃咱們這種人家弄些銀子壯大自己,還有叛軍入城后或許不會去動農戶,但商戶的家肯定是要逛一逛的,你現在不考慮,打算什么時候考慮?你以為你做人行的端做得正,可暗地里有多少仇富的人早就把咱們當成仇人了,你敢保證沒有嗎?淟州不比不旁的城池,它是一個港口,沒有縱深,也沒有堅固的工事,一旦有人乘船走水陸攻破淟州不過是朝夕之事,咱們作為家里頭的頂梁柱,私底下未雨綢繆有何不妥? 這呂頌驚的半晌說不出話,良久才說道:不然就帶著妻兒老小躲一躲吧,多換些糧食? 躲,也不能往深山老林里頭躲吧?舉家搬遷不也得講究個章法?咱們是往京城,京畿附近躲呢?還是往后方躲呢?這兩個地方不到戰爭的最后一刻都是相對安全的地方。 呂頌一把抓住了云安的胳膊,問道:秉初啊,你和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聽到什么風聲,或者知道什么? 云安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只是覺得這童謠實在蹊蹺,不經意間就想遠了。 你這也忒嚇人了,也就是你換成任何一個我早就把他丟出去了,既是沒有依據的事情,還是別說了,犯忌諱。 好,抱歉了姐夫。 無妨,在我這兒說說就算了,你可別到外頭去瞎說啊。 放心吧姐夫,沒什么事兒我先告辭了。 我送你。 回去的路上云安的心里并不平靜,在已知玉纖纖是燕國本時空穿越者的前提下,突然冒出這樣一首歌謠,云安沒有辦法不做深想。 不管玉纖纖是帶著使命任務來的,還是不小心穿越過來的,作為一個知曉歷史的人,她肯定不會歸順戰敗的一方,這個迷霧重重的女人既然能選擇成為寧安王的媵妾,足可以證明寧安王就是燕國歷史大事件的勝利者。 童謠中的那兩句:蒼天老爺動了怒,大漠變成了綠洲城,到時便回故鄉去,迎安享寧歌舞平?,F在回頭想想也并非全無頭緒。 蒼天動怒不就是天怒神罰么,大漠變成了綠洲城暗指的可能是前幾年的那顆掃帚星,它的出現的確也改變了燕國的某些氣候,帶來了一些極端的天氣現象,還有最后那句:迎安享寧歌舞平明顯暗藏寧安二字,朝廷又不是傻子,自己稍加分析都能捋出來的線索,朝廷會不知道嗎? 這首童謠不管是哪方勢力放出來的,最后的結果勢必要加劇朝廷和隴地那邊的矛盾,亦如前朝老靖王一頭撞死在御前。 只是到了這一代寧安王和當朝陛下的血緣又遠了一層,也再沒有如老靖王那樣一位有分量的皇族為了他撞死在御前了。 云安覺得很糟心,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若浩劫將至,自己又如何是好呢? 云安的第一想法就是逃走,乘船去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開辟新家園,反正她現在銀子也有了,愛的人都在身邊,動亂將至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自家娘子現在的情況根本就走不了,萬一在這期間戰事爆發怎么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 282、預產期了 云安不喜歡這樣, 她實在是過夠了這種命運朝夕可改,且不受自己掌握的日子了。 云安被一股挫敗感所包圍,那是一種潛龍入地網的感覺,無數次的掙扎后發現自己非但沒有掙脫困局, 反而拖到了收網的時候, 網口現在越來越小了 明明天還是那個天,只是隔了一道無形的網。 云安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訴求其實都挺簡單的, 從最開始:想要幫助妻子擺脫其母家大廈將傾的局面, 結交幾位遠離權力中心但比較有分量的靠山, 最后和愛人, 家人, 朋友隨便找個還不錯的城池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求飛黃騰達只求安身立命。 可是在實踐的過程中云安發現在這樣一個人治的社會, 哪怕你活的再怎么小心翼翼,性命也一直拿捏在別人的手上,還有林不替那一攤子事兒,云安便想:得,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么?既然自己如此平凡的訴求在燕國這個社會里還存在困難和風險的話那就走唄。 委托番邦船長造一艘船,真到了危險的時候離開這個國家還不行么? 云安很快從自怨自艾中清醒過來, 停在淟州碼頭上的那艘船是全家人最后的退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出差池了, 適才和呂頌的談話也提醒了云安,無論去哪兒都需要準備好糧食。 光有一艘船是不夠的,尋找世外桃源并非易事, 云安要確保在這個過程中,船上的補給能跟上。 而海上航行不僅需要糧食還需要大量的淡水資源以及一些維生素的攝入 有了新的目標云安稍稍心定,快馬加鞭回到了云宅。 不想林夫人和林不羨都在正廳等著云安, 二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云安問道:娘子,娘,你們怎么了,找我有事么? 林夫人面露憂慮,問道:安兒啊,娘聽說今日你動了怒,把妞、寶兒關起來了? 云安一拍腦門,深感自責自己應該早點回來的,妞妞還關在房間里呢。 娘,我先去把寶兒抱過來,你們等等我。 嗯,去吧。 林不羨見云安如此,一顆心已經放下了,她了解云安以這人的性子和對寶兒的疼愛程度是不可能做出這么重的懲罰的,再看云安的反應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 不一會兒云安把寶兒抱到了正廳,小姑娘臉上的眼淚還沒干呢,但一雙手依舊緊緊地摟著云安的脖頸。 林夫人見了心疼不已,接過孩子自己抱著,掏出絹帕給妞妞擦眼淚又抓過一把干果塞到妞妞的手里,縱是心疼,林夫人還是選擇站在了云安的立場上,說道:寶兒啊,今后可不許再惹你爹生氣了,你爹平時多疼你啊,懲罰你他也很心疼。 寶兒吸了吸鼻子,點頭。 林夫人想了想,說道:餓了吧?外祖母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吧,走。 林夫人把妞妞帶走了,云安坐到林不羨身邊,解釋道:我把妞妞關起來是因為她不知從哪兒學到了一首反詩,嘴里念叨個沒完的。我一問才知道大姐家那三個孩子和她一起學的,大姐家那兩個小兒子天天出去瘋跑,我擔心被有心人聽去,出了大事兒又怕妞妞出事兒,干脆就先把妞妞禁足在房間,火速去了一趟呂宅。那三個孩子這回也被禁足了,我才回來。我已經和妞妞說好,她答應我以后再不說了,等一會兒我再和她好好講講,娘親那邊還請娘子替我解釋解釋。 是什么樣的反詩,能讓你這般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