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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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整整六十日,云安和玄一道長才來到京城,巡防營的士兵看過蓋了將軍府大印的手書,在城門口和將軍府的士兵們完成了交接。 所有士兵都被安置在城外十五里新搭建的營帳內休息,接下來由京城巡防營開路,護送玄一道長和云安到皇宮門口。 京城內肅穆沉寂,街道兩邊一處攤位也無,門市也關了大半,只有一些米莊,布莊,油坊,書齋這種百姓生活必須,又不犯忌諱的鋪子依舊開著。 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掛著白燈籠,路上偶爾能看到一兩個行人,也大都將手揣到袖口,垂著頭,行色匆匆。 本是生機盎然的季節,京城里卻充滿了肅穆和蕭索。 京城內的巡邏很嚴,路上時常能見到成隊的士兵,宮門口更是立了幾十名侍衛,對所有停在宮門口的車馬仔細盤查 不管你是王侯將相,還是天師高僧憑旨,見印,或者拿出憑證,才能通過門口的第一關。 玄一道長和云安下了馬車,排在她們前面大概還有幾十人。 車夫對玄一說道:天師,皇門不進外畿車馬,小人先將馬車拉回驛站了。 有勞。 云安看著前面的人,僧道打扮的只有她們師徒排了半個時辰才到她們,玄一道長拿出周將軍的手書,并她和云安的玉牒一并奉上,說道:貧道玄一,這是貧道的徒弟,擬了道號通潚的,因故尚未稟至山門,玉牒寶冊在此,請驗看。 侍衛態度恭敬,見玄一和云安的背上背著背囊,問道:天師,你們身后背的是何物? 玄一道長和云安自主解下背囊放到桌上,玄一道長說道:里面裝的是幾部經書,幾件法器和我師徒二人的法衣。 士兵點了點頭并未解開包袱,只是用手捏了捏,見內里沒有尖銳之物便將包袱還了,笑道:天師這邊請,里面已經備好了軟轎,二位乘轎即到。 有勞。 云安和玄一坐上小轎,每人的身邊都有一位內侍跟著,同二人講述道場法會的進展。 從內侍口中得知:超度大行皇帝的道場法會早就開始了,新皇帝本想將道場法會定在一百零八天,但由于之前已經下旨停靈百日,京城百姓的守制期也定在了百日,新君的第一道旨意不好朝令夕改。 在群臣的建議下,將道場法會定在了九九八十一天,一直做到落葬的前一日。 到今日,道場法會已經進行了四十二天,還有三十九日就結束了 云安一聽居然還有這么多天就一個頭兩個大,在兩個多月前她還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外行人,剛一入門就接觸到了燕國最浩大的一場法會,這做不好可是要殺頭的! 玄一道長卻氣定神閑地問道:僧道場次上,是如何安排的? 內侍答道:回天師的話,東殿劃給了道家行的是羅天大醮,西殿劃給了佛家,行的是水陸大會。 如此,多謝了。 又行了一會兒,云安隱隱能聽到擊罄兒,敲鑼,木魚兒和唱經聲,轎子也落了。 內侍稟道:天師,前面就是了,請天師改為步行。 施主且慢,容我師徒二人穿上法衣。 天師請。 內侍朝其余人使了個眼色,所有人都轉過身,背對著云安和玄一道長,玄一道長說道:徒兒,換上法衣隨為師步行入場。 是,師父。 云安解開包袱取出大紅法衣穿到身上,云安的這件法衣上繡有陰陽太極圖案,并六十四卦中的乾坤二卦,再無其他。 然而玄一道長抖開她的法衣時,直接晃到了云安的眼,看著上面的繡樣和法衣的材質,云安隱隱明白了內廷的人對玄一道長如此禮敬的原因 絳紫色的光潔綢緞上,三清,北斗,祥云,八卦,玉兔,金雞,太極,寶塔,樓臺,寶珠這些代表著道家最高尊位,或者祥瑞的象征,幾乎都被繡在了這件小小的法衣上,云安竟然在法衣之上看到了一對兒龍形生物! 這讓云安十分震驚,在清虛觀時云安也見識過道家的法會,那次道長們穿的法衣和自己身上的這件差不多,只是顏色不同并沒有如此莊重繁瑣的繡樣。 龍形生物! 這可是唯有皇家才能駕馭的神圣圖騰,雖然仔細一瞧就會發現:玄一道長背后那兩只龍形生物只有四爪,是比五爪金龍低了一級為蟒袍,但這也是皇子藩王級別的才能享受的殊榮了! 可以走了。玄一道長正了正衣冠,淡淡道。 一眾內侍應聲轉過身來,在看到玄一道長的法衣后,無不發出贊嘆之聲,他們不約而同地躬下了身形,垂首避免直視。 玄一道長的表情卻是極淡然的,連一絲波瀾也無,但那并不是一種冷漠,而是摒棄了一切分別心之后的泰然。 請吧。玄一道長又說道。 內侍們忙不迭地為玄一道長引路,玄一道長又叫云安道:徒兒跟上。 是,師父。 相比于玄一道長的平靜,云安此時的心情可以用心潮澎湃來形容。 在藍星時,云安接觸到的佛教訊息其實要遠多于道教,雖然道教才是種花家千古傳承的國教,本土教。 但由于種種原因,云安感覺它已經離普通人的生活很遠了。 從玄一道長的身上,云安體會到了那蘊藏千古的厚重,莊嚴。 云安認識玄一道長日久,通過相處中發生的點滴小事兒,讓云安明白了:或許燕國上的道教,亦或者叫玄門,并非空中樓閣 它是建立在仁義禮智信基礎上的一種哲學,也是能夠容納人情世故,包羅萬象的一門學問。 玄一道長叫道:徒兒走近些,為師有幾句話要囑咐你。 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的更新到了,感謝大家的閱讀。 玄一道長和云安真可憐的一對師徒,人家入京都是有山門大印開的文牒的,玄一道長是出門靠朋友,靠各地府衙,王府,將軍府,給開具的手書。 哈哈哈哈。感謝在20210519 21:51:39~20210521 22:33: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安順裕祾 1個;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安順裕祾、chaelisa是真的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北洛、沁鈺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2191192、Emmm、邊際獨行、nine宇吶~、七條琴弦、Chiktszsum、嘿、開開心心的過日子、nanjoballno☆、*安順裕祾、小瓜and小昊、微風不燥清風徐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啊嗚洛 54瓶;cheer1 50瓶;ss 29瓶;折枝、悠然南山2019、不吃rou的熊 20瓶;李家大少 11瓶;七三i、啊楸、蘇格、沁鈺 10瓶;商醉月、侑~柚 5瓶;鳶錦、性感的小可愛 3瓶;新寶力 2瓶;?的信仰_忻、Maxi、芒果會咬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250、今非昔比 雍州。 位于城郊僻靜之處的一座宅子, 正門口尚未懸掛匾額,應是主家還沒有來得及住進來,門頭上還掛著一對兒白色的燈籠, 看起來有些瘆人。 原本緊閉的大門開了, 從里面出來兩位精壯男子和兩位丫鬟, 四人皆身穿素縞, 頭戴白布條, 下了臺階分別守立在大門左右。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從街道盡頭傳來了車馬行過街石所發出的聲音, 其中一位丫鬟抬眼望去, 眉宇間的喜色轉瞬即逝又快速垂下頭。 王林策馬來到門前, 看到等在門口的周六, 孟廣威,薈兮和由儀,一勒韁繩翻身下馬, 朝著周六和孟廣威拱了拱手:周大哥, 廣威! 夫人呢?周六問。 在后面, 馬上就到。大哥派我過來探路, 以免走錯鬧出誤會這宅子可真不錯!王林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宅子,贊道。 周六一聽林四小姐平安歸來,一顆心落了地, 輕松地和王林說道:費了好大一番周章, 總算是不辱使命了。雍州的風沙大,院墻比洛城那邊高了一些, 剛買過來的時候屋瓴瓦片受損嚴重,請了十多位工匠過來加急翻修的,又長雇了廚娘,園丁, 門房和護院的,家具也都是按照爺的吩咐去做的,希望夫人能喜歡。周六是外男,男主人云安不在,他不好與女主人多過話,要不然這些話本該是稟報給林不羨的。 王林笑道:周大哥辦事妥帖,況且咱爺挑的東西,那肯定都是按照夫人的喜好挑的,夫人怎么會不喜歡呢。 周六開心地笑了,抬了抬下巴,對王林說道:快站過來吧,馬車到了。 馬車停在正門外,由儀率先迎了上去,之后跟著薈兮,車廂的門開了,率先下來的是背著藥箱的白大夫,由儀喚了白大夫一聲,后者微笑致意讓到一旁。 隨后下來的是瑞兒,看到許久不見的姐妹由儀發出一聲驚呼,瑞兒也笑,不過笑容轉瞬即逝并朝由儀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捂住了嘴巴,整理好了表情。 林不羨最后下了馬車,由儀和瑞兒一左一右攙扶著林不羨,從前的兩個心腹都聚在身邊,讓林不羨恍然覺得是回到了南林府,雖然如今一切已經不同了,但她相信未來的日子一定會比過去要好。 歡迎夫人回府。 周六,孟廣威單膝跪地,薈兮也行了一個萬福禮:歡迎夫人回府。 林不羨輕聲道:都起來吧,有什么回家再說。 是。 由儀和瑞兒一左一右陪在林不羨身側率先進府,接下來是薈兮和白大夫,隨后才是周六,廣威、王櫟駕馬車往后門去停,王林最后進了院子。 進了院門,過了影壁,院內還有幾名丫鬟,婆子,家丁護院,加起來十幾位,紛紛對女主人下拜。 都起來吧。 謝夫人。 聽到眾人這個稱呼,由儀忍不住哼了一聲,她是一步步看著自家小姐大權旁落的,那人憑什么呢?不過是乞丐出身的贅婿入府,卻一步步把自己變成了爺,把她們家小姐變成了夫人。 瑞兒眼珠一轉,轉頭看了看林不羨。 周六上前來,掏出一沓契書交給林不羨,說道:夫人,這里是宅子的田產地契,還有這些丫鬟婆子,護院家丁門房兒的雇傭契書,夫人和老爺都不在,小人也不敢擅自做主和他們簽訂賣身契。 林不羨接過契書,轉手交給由儀,說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做的很好,只是這宅子的匾額因何未掛? 這小人哪兒敢啊。周六也知道家主這對夫婦很特殊,照理應該掛云宅可男方是入贅的,他拿不定主意。 林不羨繼續說道:按照淟州的樣子,再做一塊云宅的匾額就是了,只是現在不易掛,先放起來等過了制,再選個日子掛上去吧。 是。 你們也都下去吧,該做什么做什么,都小心些,別犯了忌諱。 是! 林不羨自稱乏了,先回房休息,讓由儀也不必留在房里伺候,去給瑞兒準備房間,好好陪陪瑞兒。 謝謝小姐。由儀不疑有他,高興地拉著瑞兒來到了廂房,一進房間由儀便拉著瑞兒的手端詳起來,看了半晌咂著嘴兒說道:到底是個有福的,本以為你離開小姐身邊會遭罪受苦,怎知竟越來越水靈了。明明說好了姐妹不分開的,你走了拋下我。 瑞兒的臉一紅,等由儀打趣完了才拉著她的手認真地說道:咱們做奴才的,除了死哪有真正能自己決定的事情呢?雖然跟在玄一道長身邊也是我心甘情愿,可與小姐還有你分開,并非我的本意呀,你又何必這樣說,平白往我的心口戳刀子? 由儀這才轉哀傷為歡喜,笑道:我不過是說說,我還能不知道內情么?只是時常想起你,懷念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那些日子,道長她老人家心慈人善,若得閑你就求著道長,讓她多過來走走,咱們姐妹也好團圓團圓。 好,我會盡力的。 由儀看著瑞兒,突然嘆了一聲,說道:其實你走了也好,你要是還在恐怕也和我一樣,淪為二等丫鬟了。 此話怎講? 由儀冷哼一聲,說道:從前在府里頭,咱們倆可是小姐身邊的一等大丫鬟,府里的那些個丫鬟婆子,誰見了咱不得客氣客氣?現在好了,自打你走了之后,小姐徹底變了,最開始是在淟州給姑爺買了一處外宅,匾額竟掛了云宅從這兒,算是開了頭了,一發不可收拾,之后不僅事事以姑爺為先,竟然還讓府內的下人叫他爺,叫咱們小姐夫人,可氣的是,那人竟然也同意了,一天美滋滋兒的,光明正大當了爺,你說我現在不是二等丫鬟,是什么呢?而且那人盡出些怪事兒,說什么府內要沒大沒小沒有尊卑,你說氣人不氣人?那幾個粗使的護院自此之后,對我連聲姑娘都不叫了,整天由儀來由儀去的,我倒成了他們的粗使了不成? 見由儀越說越激動,瑞兒隱約明白了林四小姐為何會讓自己和她單獨談談了。 瑞兒拍了拍由儀的手背,勸道:你快緩緩吧,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如此高聲就不怕犯了忌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