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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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收起云安的一千兩,從懷中貼身拿出一張,面額為一萬兩的銀票鄭重地交給云安:爺,這張銀票小的收了,這張銀票原物奉還。 云安這才猛然想起,那日林不羨不見了,她抱著玉石俱焚的念頭隨手給了周六一萬兩,可能是被憤怒沖昏了頭,過后云安就將這件事忘的一干二凈。 云安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周六的肩膀,收回了銀票。 林不羨入寧王府的當天,云安也出發了。 騎馬出城,行至僻靜之地,云安便將老太妃賞賜給林夫人的獸頭拐杖和林不羨寫給林夫人的信一并放到了空間里。 身后背著行囊,馬鞍的袋子里放著一些食物和水,錢袋里放了些小面額的銀子,懷中揣著燧發槍,心中念著林不羨,耳邊回蕩著臨行前一夜,林不羨對自己的聲聲叮囑,腦海里回放著昨夜二人自然相擁入眠的畫面,云安踏上了回洛城的路 琴聲悠揚,聲聲入耳。 梨院的墻外種了好多柳樹,從樹干的粗細上來看,至少也有幾十年的光陰了。 楊柳依依,柳條隨風搖曳,只是現下正好是雍州這邊柳絮紛飛的季節,看著這滿天飛舞的柳絮由儀發出一陣驚呼。 雍州干旱柳樹不好活,在城內幾乎看不見柳樹,但寧王府是何地?只要喜歡,就算從其他州府拔了運送過來又如何? 薈兮還沒反應過來,由儀已經掏出絹帕,蒙在了林不羨的臉上,只是絹帕并不能完全將林不羨的頭罩住,由儀又慌忙地隨手抖開一件包袱,用包袱布罩在了林不羨的頭上。 小姐,你不要緊吧?由儀擔憂地問道。 林不羨搖了搖頭,平靜地答道:無妨,走吧。 一旁的寧王府丫鬟和薈兮不明就里,薈兮問道:夫人,這是怎么了? 由儀搶白道:柳絮,這柳絮! 柳絮怎么了? 我家小姐自幼就碰不得這柳絮,只要稍稍沾上一點兒,皮膚就會赤紅,嚴重的時候還會腫起來,大片大片的起疹子! 怎么會這樣?!薈兮驚呼道。 由儀一邊扶著林不羨在丫鬟的引領下往梨院里走,一邊低聲答道:娘胎里頭帶出來的病了,白大夫說是一種熱癥。小姐小時候為了治這種熱癥遭了好些罪,什么外敷內服的藥也不知用了多少,都不管用的,最后老爺出面買下了洛城內所有的柳樹,命人要么砍斷,要么拔掉換成別的樹,才算完呢。 被蓋著頭的林不羨默默地走著,不語。 她略垂著頭,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地方,不時有柳絮擦著她的身體飄過去,林不羨的一雙手對插在袖子里,回憶突然翻涌起來,她記起了好多年少時候的事情,那時候的父親會將自己抱起用胡茬扎過自己的臉頰,那時候的母親一到柳絮紛飛的季節便會愁容滿面,去香供養的次數更頻繁。 后來有一年,在一個并非到清虛觀靜修的月份,母親帶著自己上了山,請出三位玄字輩的天師為自己看過,她們都搖了頭。 回來以后,洛城內的柳樹便都消失了,從此偌大的洛城里,再無柳絮紛飛。 林府的后花園雖然有幾顆柳樹,但那是從風水角度考慮才留下的,而且用特殊的湯藥澆灌過,不會結出柳絮。 想到這里,林不羨不禁問自己,如今這種局面,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一種忘本呢? 這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病啊因為被照顧的太好,就連自己都快要忘記有這病的存在了,甚至對柳絮這種東西,乍一看到竟然是陌生的。 如果放到一般人家的女兒身上,大抵一生的困擾吧?哪怕最后因為這病搭上了性命,也是沒辦法的事。 林不羨發出無聲地嘆息,被由儀攙扶著進了梨院。 夫人請稍候,容奴婢去稟報一聲。 多謝。 丫鬟上了臺階,停在門口:夫人,云夫人到了。 琴聲止,幾個呼吸后,門從里面打開了,穿著一襲品紅大袖的玉纖纖親自出門來迎。 看到林不羨頭上頂著蓋頭玉纖纖快步來到林不羨面前,疑惑地問道:林小姐這是? 林不羨行了一個萬福禮,答道:民婦這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病,沾不得柳絮。 原來如此,快隨我進來 多謝。 玉纖纖從另一側攙住林不羨的胳膊,扶著人往里走,一邊回頭吩咐道:立刻去找幾個人,用兩根竹竿桿中間拉上細細的網算了,還是用棉布把,棉布沾上水,把這院里院外細細地給我過一遍,再把花匠叫來,好好裁剪裁剪墻外的柳樹。 是,奴婢遵命。 來,小心臺階 多謝。 玉纖纖又吩咐道:曉楓,你帶這兩位姑娘到住的地方去,幫她們把行禮放好,再帶她們熟悉熟悉這院子,若是餓了就傳飯。 是。 由儀和薈兮朝著玉纖纖和林不羨做了告退,才隨著丫鬟離去。 玉纖纖扶著林不羨進了門,柔聲道:等一等。 玉纖纖小心翼翼地掀開蓋在林不羨頭上的包袱布和絹帕,開門丟出門外。別動啊,先等下。然后快步到里面去,回來的時候手中拿了一方沾濕的凈布,上下打量林不羨,說道:轉過去我看看,柳絮這東西很麻煩的,我看看你沾身上沒有,幫你擦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下一站我要去江西了,求推薦好吃的!感謝在20210403 21:48:53~20210404 11:18: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余生太陽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Emmm、嗯哼 2個;深淵的鹵蛋、鸑鷟鵷鶵丶、欠拍、22578036、yatee、凌泡君、朕慕林、アキラ、Chiktszsum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好名字 80瓶;我是誰?、個瓊夢懂 20瓶;啊祺、46010382 10瓶;鳶錦 3瓶;不羨仙 2瓶;風流倜儻女少俠、百里商羽、想和樸孝敏披頭散發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208、淟州辦事 另一邊, 云安日夜兼程,只要不下雨就會趕路,而且一般會趕路到很晚, 直至伸手不見五指才會找一個隱秘的地方拿出保護色帳篷裹在里面睡覺,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就會起來繼續趕路, 每經過一處騾馬市便舍棄了之前的坐騎, 換上一匹膘肥體壯的長途馬。 功夫不負苦心人,云安趕路的速度堪比六百里加急的驛官讓原本至少要一個月才能走完的路,硬生生地節約出了十天 進了中原地區還有很充足的時間,云安便繞個遠往淟州那邊去了, 正好看看之前在淟州做的部署進展如何了。 淟州西四坊那邊, 住著林不羨的大姐林不瑜一家, 其夫呂頌人稱四坊呂爺, 原先是專做番邦生意的, 無意中接觸到了番邦的番火筒即軍火, 本想拉云安共襄盛舉, 遭到拒絕后又請其夫人出面游說, 為了安撫長姐情緒,林不羨做主將林氏途徑淟州的陸運管理權都給了呂頌,呂頌也借機轉行 再過陣子就是林夫人的生辰,依禮林不瑜一家也要去給林母賀壽, 云安打算過來碰碰運氣,如果林不瑜一家還沒出發,她就找呂頌辦點事兒再結伴一起回洛城,正好可以掩人耳目。 云安回了云宅,由于之前沒有通知,嚇了管家一跳, 云宅內一切如故,雖然主人不在依舊能做到井井有條,云安表揚了管家幾句,讓賬房給所有人都發了賞銀,回到書房打算給呂頌寫封拜帖,進去一看書房內一半空間都是林不羨的東西,空氣中似乎還殘存著林不羨一直用的那款徽墨的馨香,云安恍惚了一陣,眼前閃過林不羨端坐在書案后頭看書的模樣,才分別了不久,思念便已如此深沉。 云安來到林不羨的書案后坐定,摸了摸擺在上面的文房四寶,一塵不染,看來宅子里的下人們很用心地在打理宅子。 云安裁了一紅一白兩張紙,又撩起袖子研墨,提筆寫道:吾妻雅鑒,悉別數日,朝思暮想,吾妻安否?不同于寫給林威的那封白話還有些粗鄙的信,光看這個開頭感覺至少寫信的人是讀過幾年書的,而且夫妻二人感情極好,可能是新婚燕爾。 云安寫給林威的那封信多少有些故作不堪的成分,而給林不羨寫信的時候,云安的心中滿是思念和柔情,目光是溫柔的,嘴角是揚起的。 云安端正地捏著毛筆,案上的宣紙用鎮尺壓著,另一只手拎著袖口,看著自己一口氣寫完的十六個字,愣了愣。 這個書信的開頭,無論是措辭還是格式都符合燕國的規矩,可自己在寫的時候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吾于云宅書房內提筆,睹物思人,愿相思如絲,乘西風歸去,環繞吾妻身畔。白駒過隙,日月匆匆,再過些日子你我成親便滿一年,吾定當竭力趕回。不日,吾即同大姐一家共啟程回洛,淟州家中一切安好,勿念保重,并送春綏。云安。 云安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將宣紙放到一旁陰干,又拿過紅紙給呂頌寫了一封拜帖,待兩張紙上的墨跡都干透,云安喚道:來人! 老爺,小的多福。敢問老爺有何吩咐? 進來吧。 是。一位年輕的家丁推門進來,邁過門檻兒以后便垂下頭,一眼不多看,挪著步子來到云安的書案前,還有好幾步遠便停了下來。 你去把這封紅色的拜帖送到西四坊的呂府,交給呂府大爺。這封落了蠟封的信,到城里去找個最好的鏢局,要最快的紅頭鏢,地址我寫在這張紙上了。 多福雙手接過云安遞過來的東西:是,老爺還有吩咐么? 沒了,去吧。走鏢的銀子你讓鏢局直接到家里的賬房取就行。 是,小的明白了。 多福離開后,云安起身在書房里踱步,來到書架前面,抬手撫過上面的書脊。 獨自在書房里待了一會兒,云安回房去洗了個澡,又讓廚房給自己做了四菜一湯,這連日來的奔波總算是好好地吃了一頓飯。 吃完飯又在院子里走了走,申時睡下,天還沒亮云安便起來了,打開空間拿出易容的裝備和衣裳,走出房間的時候云安已經變了一個人。 騎著馬往碼頭的方向去了這個時辰正是碼頭忙碌的時候,云安到老地方一看,有些番邦船已經離開了,不過那艘之前云安和船長談過一筆生意的番邦船還在,云安剛一靠近那邊就被人了出來,特別是被云安救下的一位番邦人,看到云安后嘭地一聲放下了正在搬運的箱子,離著老遠就做出了握手的動作,快步過來,叫道:相先生!很高興見到您。云安之前和林不羨雙雙穿了男裝來逛碼頭,林不羨化姓為齊,云安化姓為相,取名相林。 云安與那水手握住了手,笑道:杰克,好久不見了。 杰克沒想到云安還能記住自己的名字高興地說道:多謝相先生救了我,船上的人對我都很好,雖然工作累了點,但是有酬勞的,我馬上就可以回家了,還攢下了一點點錢。說著杰克抬起手,示意云安看自己手心和手指上面結出來的繭子。 云安替杰克感到高興,說道:自由總是寶貴的,回家報了平安其實還可以繼續做水手,當然我也很歡迎你來燕國找我。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很愿意跟著先生,我什么時候可以加入? 不急,你先回家去報個平安,如果家里同意,你可以明年跟著船隊一起過來,當然也可以帶著你的家人,這里畢竟沒有戰亂,只要勤勞一定會有飯吃的。 謝謝先生! 可以帶我去找你們的船長嗎?我有件事情想和他談談。 當然,能給您帶路是我的榮幸,先生。請這邊來。 謝謝。 杰克帶云安來到了船長辦公室,房間里煙霧繚繞,船長伯特萊姆正坐在椅子上,一雙穿著牛皮靴的腳疊在一起搭在桌子上,嘴里叼著煙斗正在吞云吐霧。 船長,相先生來了,他想見您。 伯特萊姆拿下雙腿,起身道:快請相先生進來。 先生請。云安進了辦公室,杰克從外面帶上了門,房間里的味道嗆的云安直皺眉,咳了幾聲,笑道:抱歉,打擾船長享受休閑時光了。 相先生快坐,我就知道相先生一定不會讓我等到明年的。 云安笑了笑,伸手掏到懷里,拿出一沓銀票放到船長的辦公桌上,說道:這里是五萬兩,加上之前的訂金足夠支付了。這些都是燕國第一富豪家族,林氏旗下錢莊的本票,隨時可以兌換成現銀,希望到時候伯特萊姆船長,不要讓我失望。 伯特萊姆拿過銀票,他與燕國貿易多年,認識銀票上面的數字,數過張數以后才答道:相先生是位真正值得人尊敬的紳士,我們海豚號也會給相先生同等的回報,只要我們兌換到銀子,明年的信風季我們一定把相先生之前訂購的東西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