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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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有些暗戳戳的興奮,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為林不羨建立出一份越過林威的人脈。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李元口中的貴客來了,來人卻并不是李魁,而是一位云安沒有見過的男子,目測年齡比李魁還大一些,同樣的身材高大,不過卻有些發福了。 李元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喚道:大哥。 云安也有些意外,來人竟然是李元的大哥,李青山的嫡長子 相比于面對李魁的隨意,李元面對這位大哥的時候明顯要恭敬的多,從李元的反應中,云安也能推斷出這位大哥在李府的分量,同時也能看出在封建時代,嫡長子的地位是多么尊崇。 云安也學著李元的樣子行了一禮,叫道:李大哥。 男子點了點頭,抱拳回了一禮,徑自坐在了一直空著的主位上。 三人落座后,李元向云安介紹道:這位是我大哥,名鉞,自懷谷。十六歲便登科做了狀元,如今官居從四品,享四品俸祿。 這一套閃亮亮的名頭,相當于十六歲全國高考狀元,現任職首都,副廳級干部,享受正廳級待遇。 云安暗自換算完畢,也驚嘆道:好家伙,這李府的長子,比自家老子的官職還高?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李元的腰桿挺直了,李鉞卻只是笑笑,溫和地說道:英雄不問出處,不過都是些陳年往事罷了,云兄弟一表人才,上次二弟回去,好生夸贊了你一番呢。 這李鉞雖然長的威嚴,氣場也很強,性格卻和外表截然不同,云安才不信李鉞不知道她從前的乞丐身份,卻能說出這樣一席話,不愧是京官啊。 李大哥抬愛了,小弟出身低微,不過是仗著幾分運氣,又承蒙空谷兄不棄,引以為知己好友,否則小弟怎能有幸,得見李大哥和李二哥呢? 李鉞哈哈大笑了一陣,對李元說:好一陣子沒見,旁的不見你長進,交朋友的眼光倒是進步了不少。 聽到兄長的夸贊,李元高興地說道:云兄才高八斗,只可惜誤了出身,不然假以時日定能博得一番功名。 哦?李鉞挑了挑眉,打量云安,問道:云小弟平日里都讀些什么書? 大哥可別信他,實不相瞞,小弟從前是乞丐出身,入贅林府后才有了今日這副樣子,從前斗大的字不認識幾個,還是成親后娘子教我的,哪有什么才識可言? 李鉞卻搖了搖頭:我這三弟雖然荒唐,若是旁的事情說他胡吹一通我倒是信,讀書這件事上他是輕易不夸人的,倨傲的很。 李元是洛城遠見聞名的書癡,外面的人縱然不知李三公子模樣的,也聽說過李元極好讀書。 李元在桌子上踢了云安一腳,云安抿了抿嘴唇,在心中權衡著。 李鉞的分量不言而喻,今日過來一定是奉了李青山的吩咐來的,李元這么說也一定有他的考量,是不會害自己的。 自己若是能在李鉞面前表現一番,刷刷印象分,對越過林威結交李府大有裨益 可問題是,云安所謂的才學,說的難聽一點,基本就是剽竊。 詩詞歌賦在藍星已經很少有人創作了,云安也沒有信手拈來的本事,想隨口脫出一首能讓李鉞高看一眼的東西,非剽竊不可。 一邊是或許能改變亦溪未來的人脈,一邊是遵守一個時空旅人的義務。 云安深吸一口氣,短短的時間里已經權衡了好多遍。 她換上一張笑臉,說道:那就背誦一首我小時候聽到一個老農夫唱過的詞吧,算是借花獻佛,供兄長頑笑一番。 李鉞欣然應允:好,請吧。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最終,云安還是選擇了林不羨,但她依舊不想對這個時空造成太大的影響,于是便將唐寅的這首詞背誦了出來。 因為這首詞其中的一句,云安在剛認識李元的時候已經誤背過了,今日借著這個機會將剩下的補全,一則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蝴蝶效應,二則也是圓了李元的一個念想,這首詞的下闕,李元心心念念了好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的一更到了,我還想再更新一下下,請大家為我加油! 133、相公她行 一陣長長的沉默后, 李鉞突然爆發出一聲喝彩:好! 云安嚇了一跳,這中氣未免也太足了吧? 李鉞咂了咂嘴兒,似乎在品味著什么,突然將云安適才背誦的唐寅的《桃花庵歌》又背誦了一遍, 一字不差, 聽的云安陣陣頭皮發麻。 李鉞撫掌贊道:好一個老死花酒間, 好一個鞠躬車馬前。正所謂進亦得失,退亦得失。做詞之人能有此心性覺悟, 想必是有過一番刻骨經歷了?李鉞看著云安, 頗有點意味深長的味道。 李元閱歷不及其兄長, 聽完《桃花庵歌》全詞后, 激動的和什么一樣, 搓著雙手,一連說了三個秒字。 云安的笑容有點僵,問道:李大哥聽了一遍就背下來了? 李鉞微微一笑, 李元答道:大哥從前是洛城出了名的神童,十二歲就博得秀才身份,原本同年就有望金榜題名, 只是年齡不合適,父親便做主讓大哥延了一屆, 是以十六歲才登科。 在燕國,男子十四歲才算成人, 十四歲以下的雖然也能參加科考, 但就算是考上了朝廷也不會委派官職, 李青山深謀遠慮,知道若是讓大兒子去考,即便博得功名贏了一個神童的稱號, 也要再等幾年朝廷才能給他派官,很可能要等到地方出缺再行委派,地方官哪有京官前程好?李青山當機立斷只讓李鉞博了一個舉人出身,將名望打出去,就回家休整了四年,請了最好的私塾先生悉心教導,在李鉞十六歲那年一舉奪魁。 李鉞不僅貴為李府的嫡長子,其讀書的天賦,人品,書法,以及諸多品質,同樣是李府三子中的佼佼者。 李元商央道:大哥,不知可否將這首詞謄寫下來贈與我? 如此精彩的詞,自然是可以的。 云安暗自嘆息一聲,冷靜了下來,雖然有點超出預料,但云安并未因此亂了陣腳,更沒有后悔 這是云安在林不羨身上學到的品質,深思熟慮后做的決定,無論發生什么,絕不后悔。 相比于李元的癡迷,李鉞倒是平復的很快,他對李元說道:時辰不早了,先上酒菜。 李元一拍腦門,笑道:瞧我,一聽到精妙詩詞便什么都忘了,掌柜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鉞放下了筷子,端起酒杯對云安說道:今日能結識云小弟,愚兄甚是歡喜,這杯我敬你。 云安與李鉞碰了杯,一飲而盡。 隨后李鉞竟立刻又端起了酒杯,說道:這一杯,我以李府長子的身份,敬云小弟一杯。 云安起身,躬身道:大哥何出此言? 來,先喝了這杯。 是。 又是一飲而盡,云安坐下,李鉞沉吟半晌,說道:歲入銀子的事情,還要感謝云兄弟高義,不然就要釀成大錯了。 說起這件事,其實全是我家娘子的功勞,我家娘子常說:李府與林府是世交,她雖為女子,這份情分也絕不能在她這一代斷了,林府在洛城欣欣向榮,有半數以上的功勞要仰仗李大人,做人可不能忘本。我家娘子還很支持我與空谷來往,娘子說患難見真情,越是到這個時候,越是不能疏遠了。 李鉞點了點頭,贊道:我與林四meimei的年紀差的有點多,沒有多少機會見面,不過卻時常聽母親說,林府的四小姐是極好的姑娘,云兄能娶到如此賢良女子,也是福分。 大哥說的是。我家娘子還說等以后我們有了孩子,一定要和李府結成兒女親家。 哦?果真這樣說? 當然了,李家兒郎如此豐神俊秀,姑娘想必也不會差,若是我和娘子來日生了兒子,我一定要備上厚禮把親事定下。云安心道:反正我和亦溪也生不出孩子。 李鉞拉攏之意如此明顯,云安也要有所回報才行,她故意說想和李府的女兒結親,就是告訴李鉞:這次不會再弄什么入贅之事了,李家的女兒嫁過來也一定是坐當家主母的位置,這就意味著在未來的某一天,林府的一半是李府的,但前提條件是林不羨必須要坐穩繼承人的位置,這樁婚事才有價值。 李鉞笑了笑,答道:我看此事大有可行,今日一見果然如三弟所言,云兄是個聰明人。 承情。 李鉞和云安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旁的李元目不轉睛地看著二人,目光灼灼。 二人看似隨意的交談,其實已經把今日李青山交代的大事給定下來了。本來李元還很擔心,他擔心云安聽不懂自家兄長的話,李鉞十六歲入仕,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他的言行舉止早就和普通人不一樣了,有時候李鉞說的話李元都要好好琢磨一番才能想明白。 萬萬沒想到云安不僅聽懂了,甚至可以說這場招攬是云安主動促成的。 李元不禁有點懷疑:云安真的只是乞丐出身嗎? 另一邊,林夫人喜滋滋地來到了林不羨所在的小院。 林不羨正在房間內看書,看到林夫人來了,放下手中書卷起身相迎:母親。怎么也不見通報,女兒好去迎您。 一家人,不要總是被這點虛禮拘住,你多和安兒學學,在這方面安兒就比你強多了。 是。 林夫人心情不錯,拉著林不羨坐到圓桌前,拍了拍林不羨的手背,高興地說道:女兒啊,你爹已經決定還是將管家的大權交給你,昨日我將兩位大夫的話和你爹說了,我也好好勸了他一番,你爹終于松口了。他還讓我告訴你,他這么做并不是責怪你,而是在保護你,畢竟出了這么大的紕漏,你爹作為宗家的家主,總不能不聞不問,與其等到分家那點人發難,還不如你爹先小懲大誡,也好把他們的嘴給堵住。 還請母親代女兒謝過父親。 咱們一家三口何必說這點,你爹還是最疼你的,這家主的位置最后也一定是你的,他不傳給你傳給誰呢?我們這個年紀,再不可能有子嗣了。 聽到林夫人的話,林不羨的心里百般悵然,對于林威的變化林不羨已經釋然了,可看母親如此,林不羨陣陣心酸母親口口聲聲說家人家人若是有一天她發現,自己跟了一輩子的夫君,早就不把她們母女倆當家人了,等到父親抱著那個孩子回林府的時候,母親該有多傷心呢? 林夫人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你的肚子了,你和安兒成親也大半年了,怎么肚子里一直沒有動靜呢?是你冷了他了?還是他不夠勤奮? 母親 你和安兒都成親這么久了,還有什么可害羞的?娘親是過來人,不會害你的!這女人生孩子啊,就是到鬼門關轉一圈,成了就成了,不成便去了。所以生孩子一定要趁早,特別是第一胎。你成親本來就晚,平常人家的娘子在你這個歲數兒女都該生齊了,你都二十一歲了,還要拖到什么時候? 是。 林夫人見自家女兒面有難色,瞬間會意捧著林不羨的手,壓低了聲音認真地問道:女兒,你和娘說句實話。 是。 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女兒沒有。 見林不羨的回答好像沒什么底氣的樣子,林夫人更加篤定了,清了清嗓子追問道:你別瞞著娘,這是你的人生大事,你現在的位置并不穩,只有誕下嫡子才能塵埃落定,趁著爹娘還能為你撐起一片天,你可得抓緊了,拖到我和你爹都不在了,分家那點人欺負你怎么辦呢?你和娘說實話,是不是安兒不行! 娘 這種事可不能諱疾忌醫,你要是不說,娘就讓你爹去問安兒了。 別!娘別去。一向克制守禮的林四小姐何曾見過這種陣仗,偏偏逼問她的人還是她不能打發的人,一聽到自家母親要讓父親去問云安,林不羨眼前一黑,云安可是女子啊,被一個男子問了這種問題,讓她如何自處? 那你還不快說?林夫人一臉認真,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林不羨頂著通紅的臉,垂下眼眸,目光漣漣,用幾不可聞的聲音答道:相公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