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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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著把自己當成衣冠禽獸了是吧? 云安笑了笑,跨下馬背,已經有龜奴如箭矢一般沖到了云安面前,接過韁繩堆著笑說道:公子爺,您可是好久沒來了,樓里的姑娘們想您想的可緊呢。今兒是纖纖姑娘挑選入幕之賓的日子,您來的巧。 云安一聽龜奴的話術,心中暗笑,問道:和你打聽個事兒。 公子爺請講。 有沒有一位李元,李公子在? 哦!您是說,李空谷李公子,就是那位? 對。 他在呢!一連來了好幾日了,公子爺是李公子的朋友? 對。 您隨我來。小的給您帶路。 龜奴為云安拴好馬,恭敬地將云安請了進去。 云安打開攝像機,心中難免有些興奮,青樓這種東西不知道取締多少年了,在藍星也只是在影視作品或者小說里看過,更沒有史料專門記錄這個,今天自己可要好好開開眼。 掀開粉紅色的輕紗,云安的眼前一亮,飄渺樓采用的是中井式,回字型建筑結構。 一樓大廳便是這個中井,一層一層的包房采用回字型,層層疊高,可以清晰地看到中心舞臺舞娘們曼妙的舞姿。 包房的價格也隨著樓層增高,一樓坐的大多是口袋里沒什么銀子的看客,也十分嘈雜。 舞臺上的舞娘們,身材窈窕,穿著同樣款式的輕紗長裙,半透不透,影影綽綽,間或泄出的春光無不刺激著看客們的神經,云安不過掃了舞娘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來自現代,這種裝束對云安而言并沒什么。 反而是那些男子們泛著yin光的丑態,讓云安忍不住皺眉。 37、花魁纖纖 公子爺, 您這邊請。龜奴一抬手將云安引向了角落里的位置,李元居然就坐在一樓大廳,與周圍左擁右抱的男子比, 李元看起來有些寞落,他的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孤零零地坐在角落的位子上, 桌子上放著兩個空酒壇子。 云安差點沒認出李元,短短數日的光景李元好像變了一個人, 身上穿著一件普通的長衫,滿面胡茬, 精神萎靡,整個人瘦了一圈不止。 李元仿佛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周圍的喧囂毫無反應,不停地自斟自酌, 還會不時苦笑。 云安站在李元身邊看了好一會兒, 才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昔日那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云安嘆了一聲,心道:或許被逐出家門對李元的打擊真的很大。雖然家丁對此諱莫如深,云安也能猜到這件事和那場天賜良緣有關。 云安雖然對李元有諸多不滿, 但她是一個善于做出原諒的人, 看到李元這副模樣,氣已經消了大半, 即便談不上徹底釋懷,但也不打算和李元發脾氣了。 云安坐到李元的對面, 喚道:李兄,別來無恙。 李元斟酒的動作一滯,瞪著一副迷離的醉眼看了云安片刻,似乎也在努力地將眼前這個衣著華貴, 風度翩翩的人與昔日那個乞丐聯系到一處。 真是世事無常,不過才月余光景,有些事情便徹底不同了。 李元的心頭閃過一絲復雜的酸楚,苦笑一聲,說道:真是風水輪流轉,云兄如今春風得意了。 云安皺眉,好不容易產生的同情消失了一大半,沉默片刻,維持禮貌地說道:今日我是特地來尋你的,去了一趟李府,你的事情我聽說了。 李元輕哼一聲,拿過一個空杯子拍到云安 面前,為云安斟滿,說道:先陪我喝一杯。 好。 云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樓里的酒根本不能和千日醉媲美,云安感覺火辣辣的灼燒從口腔一直燒到了胃里。 李元的表情好看了一些,他自幼家境優渥,養成了揮金如土的習慣,自從他被逐出李府,生活來源被盡數切斷,日子一度難以為繼,李元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昔日的那些朋友幫忙,可是那些李元認為傾心相交的好朋友仿佛一夜之間都消失了,即便得見一兩個,也都極盡推脫。 堂堂知府家的三公子,很快淪落到靠典當隨身物件兒,換銀度日的地步。 切身體會過世態炎涼,李元無比受傷,想通過感情來彌補心傷,來到飄渺樓尋找他認為,為之付出一切的女子,艷動八方,名揚四海的青樓名妓玉纖纖。 玉纖纖賣藝不賣身,而且也不是有錢就能見到的,每月的望日和朔日,飄渺樓都會給玉纖纖招募入幕之賓,采用競價的方式。 從前一年多,李元每次花上三四百兩就能競價得手,可這兩次成為入幕之賓的價格竟一度飆升至千兩。 李元根本拿不出這么多銀子,為此還被別的客人奚落過,有一個醉漢趁著酒意對李元說:之前礙于李元的老子,才在競價的環節陪他玩玩兒,否則就憑他那幾個銅板,何德何能霸占花魁一年多? 醉漢還說:玉纖纖已經被李元白嫖了一年,也該輪到別人了。 李元氣的和醉漢大打一架,還受了傷,從此便每日守在飄渺樓,只是所坐的位置越來越低,就快連大堂都坐不起了。 因為玉纖纖偶爾也會出場獻藝,李元想見玉纖纖一面,告訴她自己為她所做的一切,如今自己被逐出家門,可以娶她過門了。 然而人,李元等到過一次,玉纖纖卻連一寸目光都沒有給他。 李元又給云安倒了一杯,自顧自地說道:沒想到第一個肯主動見我的人,居然是你。 云安沒說話,默默地又陪李元喝了一杯。 那件事是我對你不住,不過我也得到我應得的下場了,你這次 李元突然反應過來,抬頭打量著云安,問道:你是專程來找我的,還是碰巧遇到的? 我是來找你的,剛才和你說過了。 哦,我記起來了,那就好,那就好。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你今天醉了,這里也不是談話的地方,不如我們再約時間,改日我請你到七寶樓再談吧。 李元苦笑一聲,曾幾何時是自己帶云安去的七寶樓,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誠心相邀? 當然。 李元的目光閃了閃,說道:那時間地點都由我來定? 可以。 那我就要此時此地。 在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吧? 今天是纖纖姑娘招入幕之賓的日子,你若真心宴請我,就幫我拍到這次機會,我們到頂樓雅間去談,談完了我有幾句話要和纖纖姑娘說。 好吧。 云安想著李元雖然被逐出了李府,但到底是和寧王有割舍不掉的血緣關系,引薦起來要比其他人方便,求人辦事,投其所好是在所難免的。 李元拍了桌子一下,興奮地說道:爽快! 另一邊,林四小姐忙了一天,總算回到府中,聽瑞兒稟報說:自己離府沒多久,云安也出府了。 林不羨有些擔心云安的身體,問道:她可有說過去了哪兒? 姑爺說去拜訪一個朋友,不方便讓下人跟著,說晚膳在外面用。 知道了,傳膳吧。 是。 隨著一聲鑼鳴,嘈雜的大廳安靜了下來。 一樓大廳中的賓客紛紛起身,場中的歌舞姬向兩側退去。 樓上的賓客紛紛從雅間中出來,走到回字型的走廊上。 飄渺樓的老板琳mama出現在頂層的平臺上,一揮手中紅色的絹帕,說道:今兒是我們家纖纖招募入幕之賓的好日子,起價一百兩,價高者得! 咣的一聲,一樓的伙計擂響了鑼面。 李元急不可耐地吼道:五百兩! 嘖?!云安轉頭看了李元一眼,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啥家庭啊,開口就喊五百兩?這頓飯是不是太貴了點兒? 還沒等云安開口,三樓的雅間就傳出了競價聲;六百兩! 我出七百! 八百兩! 李元一仰頭喝下了杯中酒,怒吼道:一千兩! 云安只覺眼前一黑,這個價格已經超過她的承受能力了。 而且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云安連阻止都來不及就已經失控了。 樓里有不少客人是認識李元的,見李元身邊站了一個面生的華服公子,又見李元發狂似地叫價,瞬間明白了:這位李三公子這是尋來了一位有錢的朋友,今日這場競價是志在必得了。 沉默了一陣后,只有一兩位賓客出言抬了價,李元連眼睛都不眨就把價錢蓋了過去,幾個回合后,競價飆升至兩千兩,再沒有人出價了。 樓頂的琳mama樂開了花,揮了揮絹帕示意,伙計敲響了銅鑼,高聲唱道:恭喜李公子,成為纖纖姑娘今夜的入幕之賓,樓上請。 李元大步流星地朝樓梯走去,云安苦著臉跟在李元的身后,心里卻在設想:要如何和青樓的人解釋,自己帶著李元能不能跑的掉? 要是請亦溪幫自己還賬,有沒有那個可能性? 恐怕不太行,完了。 李元是樓里的熟客,每次都是第二天離開的時候結賬,一路上并沒有伙計阻攔,云安騎虎難下,雙腿發軟,額頭冒汗,硬著頭皮跟在李元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來到頂樓,龜奴彎著腰對李元賠笑臉,李元目不斜視來到閣樓外,叩響了房門:纖纖,是我。 丫鬟打開了閣樓的門,行了一個萬福,說道:我們家小姐請公子進去。 云安嘆了一聲,跟著李元走進了玉纖纖的閨房。 樓下傳來一陣議論聲,片刻后再度恢復了喧囂。 云安環顧一周,單看這房內的陳涉,更像是腐書網,家大閨秀的房間。 房內的正中間放著一架古瑟,墻邊立著兩張一人高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各類書籍。 再往前幾步,是一道木質的圓拱門,將外堂和臥房隔開,拱門上掛著碧色的輕紗。 纖纖,我來找你了!李元停在拱門外,翹首以盼。 云安嘆了一聲,坐到椅子上,將主場交給李元,只是開著攝像機對準拱門處,畢竟花了兩千兩買來的門票,要多拍點素材才不吃虧。 隨著一陣稀碎的腳步聲,一道清麗的倩影出現在了云安的視線中。 玉纖纖垂下眼眸,款款行了一禮,柔聲道:奴家見過三公子。 云安彈坐起來,無比驚愕地盯著玉纖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孟文?你怎么在這兒? 云安快步走上前去,雖然眼前這位花魁和林四小姐一樣戴著半片面紗,但是云安對這張臉太熟悉了,別說是半張臉,哪怕是只看到一雙眼睛云安也能認出她來! 朝夕相處了四年的前女朋友,曾經讓云安一蹶不振,生出遁世念頭的人,云安怎么可能會認錯?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的更新到了,明天晚上到家?。?! 38、這個不對 玉纖纖怔了怔, 向后退了一小步,柔聲道:公子怕是認錯人了,奴家花名玉纖纖。 云安眉頭緊鎖, 目不轉睛地盯著玉纖纖,想從對方的臉上分辨出哪怕一絲與自己前女友不同的特征但是失敗了,眼前這位花魁露在外面的半張臉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自己穿越到了一個未知的時空,居然能碰到一位和自己關系匪淺還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有那么一瞬間, 云安恍惚覺得是姓孟的那位良心發現,用了某種手段追到這個時空來了, 轉念一想又不對,自己的這場穿越出了事故,在無數個扭曲的時光門里隨便選了一個,那位就算是追, 也不可能追到這個時空來吧。 你抱歉, 冒昧地問一句,你能把面紗摘下來給我看看嘛? 玉纖纖美目流轉,望著云安, 目光似探尋, 似驚愕,還有一分淡淡的惆悵。 李元一個箭步來到云安身邊, 單手扣著云安的肩膀向后一拉,怒道:纖纖姑娘是我的人, 你這是何意? 云安白了李元一眼,回道:你這人什么毛???我做什么了?她不過是長的特別像我從前的一個朋友而已。兩千兩銀子云安都給李元花了,還不讓自己說話了?到現在云安還沒有想到如何安全帶著李元脫身的辦法呢。 李元漲紅著一張臉,借著醉意將拳頭捏的嘎巴直響, 怒斥道:纖纖姑娘雖然身處這個腌臜地兒,但卻是清清白白的閨秀,賣藝不賣身,未出閣的女子豈能讓外男隨意瞧見真容?! 云安張了張嘴,沒想到這個時空對女子的束縛已經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 和嚴老先生學了這么久的禮儀,云安深刻了解了這個時代女子的名節意味著什么,但身為青樓名妓的玉纖纖也恪守這個規矩,是云安萬萬沒有想到的。 云安不再還嘴,轉而對玉纖纖說道:抱歉,無意冒犯,還希望你可以原諒,我只是覺得你長的很像我從前的一個朋友,對不起。 玉纖纖款款行了一禮,柔柔道:公子無需如此,奴家并未放在心上。 云安又看了玉纖纖一眼,這次她基本可以斷定眼前的這位并不是跨時空而來的了,兩個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玉纖纖的身上有一股藍星那位不具備的古典氣質。 云安收回了目光,但她心中的那種奇妙感朝著不安轉變,云安開始害怕自己未來的某一天會在這個時代看到其他的熟人,或者說有一天自己會發現在這個未知的時空有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 玉纖纖的出現顛覆了云安的認知,儼然超過了玄學的范疇,云安開始回憶起李教授給自己講過的東西:宇宙是無比神奇且浩瀚的,目前窮盡人類全部力量所探索到的東西,對于整個宇宙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 難道人類真的存在二重身嗎?那么人類永生計劃呢? 要是這樣的話 你們先聊著,我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云安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玉纖纖的閨閣。 出了縹緲樓,到對面的客棧去給了店小二一兩銀子,說道:小二哥,麻煩你幫我走一趟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