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言楚沒想到背后居然有這樣的內幕,斂眉:你不是說小太子遇險,謝母把自己兒子推出去擋槍?她再做戲也不能把兒子推入絕地吧? 鏡子先生微微搖頭:那是因為皇帝在謝朝身上下過一種毒。嗯,就像你們地球那邊的蠱,這種蠱一直在他體內潛伏著,他如果始終很聽話,死?;始?,那這蠱就不會發作。但如果他心懷不臣之心皇帝就會設法喚醒那蠱蟲在謝朝體內做亂,能讓他在三日內腸穿肚爛而死。他mama當初為了保住他,不讓皇帝對他生疑,只能把他推出去。那時他雖然也不怎么得人心,但到底是個將軍,本事又極大,那些作亂的人未必能奈何得了他后來他母親為了永絕后患,趁皇帝落難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從他手里將那蠱的引蟲搶過來吞了 言楚:后來呢? 那蠱的引蟲無法用普通法子殺死,只能被血親吞食,以命換命,才能將謝朝體內的蠱徹底化去。所以謝朝母親在吞了那引蟲不久后就死了。謝朝后來脫險歸來后,也終于明白了他mama當初為他做的犧牲。但他那時雙重人格已成,他又天生感情淡漠,所以也無法再改變什么。 言楚不說話了。 再下一刻,他的精神體就脫殼而出。肥壯的機器人身體沒了支撐,直接倚靠在鏡子先生身上,險些把他壓趴下。 哎,你去哪? 言楚說了一句:保護好那身體。就飄走了。 言楚頗為頭疼地看著前面的軍部大樓。 大樓巍峨,層高五米以上,有三十八層樓,造型像一柄出鞘的刀,直指天空的犀利。 這里是謝朝現在辦公和居住的地方。他就在最高層處。 言楚的打算是見他一面,和他好好聊聊,重點是告訴給他一些他聽來的皇家內幕,提醒他。 他沒想到的是,他在精神體狀態中居然進不了這座大樓! 這座大樓四周也不知道是設置了什么高科技裝置,他壓根靠近不了那大樓,每次靠近都會被一層看不到的屏障給彈回來。 他也曾經回去找了鏡子先生來幫忙,但一向萬能的鏡子先生這次踢到了鐵板,他也破解不開。 言楚倒沒什么,那些守衛看不到他。 但鏡子先生不行,他剛偷偷摸摸靠近不久就被人發現了,接著就被遠遠地趕開了。如不是他確實沒干啥壞事,只怕就要重新被抓。 言楚接連向里沖了好幾回后終于死心,只得回來。重新回到那矮胖的身體內。 鏡子先生正膽戰心驚地等著他,看他回來松一口氣:你是想提前把他母親的事告訴他?那不行的,他體內的蠱很敏感,他如果一直對他母親心存恨意,那蠱就會恨平安。但如果解除這誤會,他心里的恨意徹底沒了,這蠱蟲也會發動,對謝朝極為不利你千萬別沖動! 言楚問:這么多年了,你就沒想到其他解除這蠱蟲的法子? 鏡子先生翻了個白眼:如能有別的法子,我早對謝朝捅破這層窗戶紙了,這不是沒法子嘛。只能依舊犧牲他mama。我的打算是,他一旦落難,我就設法提前找到他,告訴他真相。那他就不會分裂出第二人格來了。 所以啊,言少爺,這事咱還得從長計議,你別沖動去找他了,免得壞了事。走,走,咱先回去。鏡子先生來扯言楚。 言楚不動地方,鏡子先生沒拉動他,又無法強行帶他走,只能苦口婆心地勸:我已經把所有的利害都和你說了,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么做了。我答應你,只要他一落難,我立即告訴你他所在的位置,讓你去救他。你是精神體,他無論在哪里你都能去往他身邊。到時候你既可以為他解除他對他母親的誤會,也能及時救他出來。一舉兩得,怎么樣? 言楚搖頭,直接否決了他:不怎么樣,不行。 他現在總有一種第六感,那就是趁謝朝沒落難時去往他身邊,要不然會出大麻煩! 所以,他決心再去碰碰運氣,精神體進不去,那他用機器人的身體應該能進去吧?! 三天后。 言楚終于見到了謝朝。 第95章 第三界面28 這三天里, 言楚用過很多法子。 譬如,說有要事稟報少將,人家守門兵士沒理。 譬如, 說是少將的家人,人家兵士冷冰冰說少將的家人都認識, 沒他這模樣的。 當然,言楚也曾經試圖在門口附近堵一下他。結果,始終沒看到他出門。事實證明, 守株待兔的方式不行。 不過, 這三天里他也無意中發現了一個規律,梵不渡少將喜歡聽一個名叫《絲律》的樂團演奏樂曲, 每天晚上十點左右都會把這樂團請去, 演奏一個小時的音樂。 據說少將有失眠癥,聽他們彈奏的樂曲入睡較快。 言楚很有彈鋼琴的天賦, 十歲的時候就過十級了。 他的鋼琴老師曾經興奮地說他只要好好練習,日后可以趕超克萊德曼。結果他后來半途而廢。 落難以后, 他去過樂團當過鋼琴手,差點成為那樂團的臺柱子。但因為言秦派人作梗, 他在那樂團待了不足兩個月就被辭退了 在這點證明, 他的鋼琴還是彈得很不錯的。所以第三天的時候, 言楚找到這個樂團, 給他們當場演奏了一曲,讓這團的團長驚為天人,當即決定雇傭他。 于是,言楚成為樂團的一員, 在當天晚上跟著樂團終于進入軍部大樓。 當然, 在進樂團之前, 言楚還是讓鏡子先生把他這身體略改造了一下。 身高拉長十厘米,達到一米五。把他原來的黑頭發換成紫頭發。 言楚又化了化妝,耳朵上戴了一串亮閃閃的耳釘,穿著黑色皮褲皮衣黑護腕,很有非主流機車少年范兒。 因為他這模樣和原先大相徑庭,所以軍部門口的兵士并沒認出他。讓他跟著樂團大搖大擺混了進去。 言楚以為會到里面某個小舞臺去演奏,謝朝會在舞臺附近聆聽。 沒想到里面的負責人直接把他們領到一個碩大的游泳池旁邊的桌位上,讓他們在那里演奏。 游泳池附近有四個大房間,房間的窗子上都懸有淡白的簾子。 在外面是看不到里面什么樣的,所以言楚也不知道謝朝是在哪個房間內。 有一位護衛過來,給了樂團團長一個歌單,讓演奏這幾個曲目。 團長再把曲單再分給下面的員工。 言楚看了看曲單,大部分他都沒彈過。 好在團長發放的有曲譜,對言楚來說就不算難。 一首首樂曲陸續演奏起來。 這些曲子都是舒緩安寧的,很有催眠效果的那種。 言楚心里有事,演奏前六個曲子的時候他還能勉強靜心彈,但眼看后面的曲目已經不多,而他還沒找到接觸謝朝的機會,心里就有些火燒火燎的。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再不想個法子只怕今天依舊是白來。 他略一沉吟,心一橫,故意彈錯了幾個調子,險些沒跟上其他樂器,整首曲子的節奏亂了幾拍。 團長嚇得冷汗都出來了!接連看了言楚好幾眼。 這位少將看著很好脾氣,給錢也痛快,但他很龜毛??!還有強迫癥!容不得一點錯,是眼里不容一點沙子的主。 平時彈錯半個曲調他都能聽出來,現在彈錯這么多,只怕他會急!會處罰! 果然,團長的想法剛剛成型,一位極年輕極俊美的少年就出現在游泳池邊,這少年眉峰凝緊:怎么回事?少將剛剛有了一點睡意就被這種爛調子驚醒了!你們這是成心搗亂是不是? 團長嚇一跳,忙深深彎腰:是我們的錯,我們的錯,今日我們新招到一名琴手,試琴的時候挺驚艷的,連最難的曲子都能彈奏下來一音不錯。還以為他是天才,沒想到他會出這樣的紕漏,請少將贖罪,我們情愿再免費贈送幾首將功補過 那少年挑眉:少將已經被吵醒,贈送幾首能讓少將安眠?我早就和你們說過,少將一旦醒過來,他這一夜別想再睡著。 我有法子能讓他再睡著!言楚開口,打斷那少年的斥責。 那少年上下打量言楚兩眼,不耐問:這胖子這人是誰? 團長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他就是今天才來的琴師 原來是你惹得禍呀,靠,沒那本事就別攬這么重的差事。人長得這么扭曲也就算了,琴還彈的這么銷魂,我看你就是成心嘛。 美少年評判,說到這里,忽然像想起什么,一雙漂亮眼睛閃過光芒:你是不是什么人派來故意害少將的?來人!把他拿下,先審問審問再說! 有兩名護衛出現,立即出手來抓言楚。 言楚不動,任憑那兩個人將自己抓著說:我確實有辦法能讓少將在十分鐘之內重新有睡意,你連試也不讓我試,看來還是不把少將的失眠當回事嘛。 那美少年: 他狐疑地看了看言楚,想了一想,到底給了言楚這個機會:好!那就給你這個機會。如果辦不到,我會兩罪并罰,先把你這彈琴的手指頭全部剁掉! 言楚點頭:好! 于是,他又重新回到琴旁,想了一想,自己彈奏了一首曲子。 這曲子倒不是催眠曲,也沒有催眠作用,但卻是言楚待在謝朝身邊時常常哼著玩的曲子。 謝朝既然能看到他聽到他,聽到他彈這首曲子肯定能猜到是他來了 就算不知道是他,最起碼也應該明白和他有關,把他叫到跟前詢問詢問。 只要到他跟前,言楚就有機會和他說幾句話兒。 超出謝朝上次歷劫的時間已經一個多月,證明歷史已經發生了改變。 但言楚腦海中的記憶依舊沒變,這證明到最后謝朝還是會分裂人格。 所以言楚決定孤注一擲,再到他這邊生活一段時間,看看謝朝的心結到底是什么,他也好對癥下藥。 言楚在彈奏的時候,那美少年又走了,應該是去陪謝朝了。 一曲叮叮咚咚彈完,整個游泳池有半分鐘是安靜的。 言楚靜靜等著,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一直發虛。 他這首曲子彈奏了將近十分鐘,按道理說謝朝肯定早聽出來了,但一直沒什么反應 半分鐘后那美少年終于又出現了,他冷冷地瞥了言楚一眼,宣布了少將的一條軍令:少將有令,將此人趕出軍部,永不許進來! 手指所指,正是言楚。 言楚: 尼大爺! 眼看又有兩名護衛沖上來要把他丟出軍部大樓,言楚已經顧不上心頭絲絲縷縷泛上來的疼痛,他怒上心頭,也豁了出去,大聲說了一句:梵不渡,你這是始亂終棄嗎?!你忘記我們同床共枕的日子了? 那兩名護衛嚇得臉色都變了:混蛋,胡說八道什么! 撲過來就想捂言楚的嘴。 言楚迅速斜走一步,避開那兩個人的撲擊,繼續:我說的都是大實話!我是你們少將的未婚夫,我們早就同居過了!你們不信的話可以驗證一下,你們少將左邊臀部有塊星星狀胎記 言楚畢竟是和五六歲的謝朝一起生活了四年多,看到過兒時的謝朝洗澡,自然就注意到其他人壓根看不到的地方 當時還驚奇于這孩子連胎記也長得這么清新脫俗與眾不同來著。沒想到能在這里用上。 那兩名護衛嚇得差點厥過去,他們雖然不知道言楚說的是真是假,但他這一篇話太驚悚了!簡直就超出他們的心理預期。 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就看向那美少年:瑾上尉 少將的某部位瑾上尉是看到過的,在少將受重傷險些喪命的時候 瑾上尉一雙狐貍眼睜得圓溜溜的,里面明顯有震驚狐疑之色。 顯然,言楚說的是真的。 瑾上尉瞧著著言楚:你你怎么知道 話沒說完,其中一間窗子里就傳出謝朝的聲音:阿瑾,帶他進來。 言楚暗松了一口氣,目的終于達到了! 不過,看這位瑾上尉的意思,他好像也知道謝朝的胎記啊。 據言楚了解的謝朝,就算是兒時,他洗澡也是避開所有人的,他的那些護衛都不知道 那這位瑾上尉怎么知道的? 言楚一肚子狐疑,跟著瑾上尉進了其中一間屋,見到了懶散坐在床上的謝朝。 這間屋子很干凈,也很簡潔。 白色的墻,白色的地面,白色的桌椅,白色的大床,雪洞一樣,唯一的雜色就是謝朝自己。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睡衣,赤著腳,半靠在床側上。 他看上去比前些日子清減不少,眼睛下有黑眼圈,唇邊還有微微的胡茬,看上去有些落拓不羈,但氣場似乎更強了,整個人像一柄出鞘的劍,帶著軍人特有的犀利冷酷。 瑾上尉將言楚帶進來后,就在旁邊像個木樁子似的站定:不渡,這死胖子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你不會真和他不對,你是重度顏控,招下屬都不招丑的,說會影響決策心情。怎么可能容許這么個死胖子做未婚夫 阿瑾,你先出去。謝朝朝美少年擺了擺手。 瑾上尉一挺胸膛:這不行,我可是你正牌未婚妻,有權利知道真相! 說完這句話他就退到一邊,找了張椅子坐下,擺明要看戲看到底了。 言楚: 震驚!是他此刻的眼神。 空白,是他此刻的表情。 他看向謝朝,謝朝眸光微縮一下,沒理瑾上尉,似乎默認他坐在旁邊監督了。 他微涼的視線落在言楚臉上:你千方百計要見我,不惜自毀名聲冒充我的未婚夫,到底想做什么? 言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實話,他覺得有些扎心。 尤其是看著那位端坐在那里的瑾上尉,他就更扎心。 知道謝朝隱私部位的標記,謝朝入睡他能陪在身邊,正牌未婚妻,謝朝沒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