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這樣分工巡視速度自然快了一些。 一行五個人很快由上而下巡視了八層,照這個速度,不出一小時,就能將整幢大樓都能巡視一遍。 言楚是和雪松一組的。 白楊則和那兩姐妹一組,前層巡視下來倒沒出什么意外,也沒看到有什么異常。 那姐倆開始還很緊張,但巡視這么八層下來后,倒放心了不少。再和言楚碰面的時候,火玫瑰還嘲笑了言楚兩句,說他太小心。 這樓一共十九層,五個人巡視了上八層,來到了第十一層。 五人又分頭行動。 言楚和雪松向左,火玫瑰姐妹以及白楊向右。 樓道里照例很黑,言楚和雪松在樓道里走著,樓道里很靜,靜的只能聽到幾人彼此的腳步聲。夜靜則顯得腳步聲很重,很響。 言楚下意識放輕腳步,但腳步聲依舊很清晰,他甚至能聽到樓下面行道樹被風吹過時,葉子翻飛發出的颯颯聲。 不對! 他忽然站住了。 雪松以為他發現了什么,湊過來:怎么了? 言楚問:你能聽到樓下的腳步聲嗎? 雪松側耳聽了聽,搖頭:聽不到啊。他們應該還沒上來吧? 言楚看著他不說話,雪松也忽然意識過來:不對啊,汪文林他們進來的比我們還早,我們已經巡視完了八層樓,他們就算慢,也最少巡視了四五層了吧?如無意外,他們應該和我們相差五六層樓的事,他們人也有不少,四個人呢。那梁小胖子又喜歡咋咋呼呼的,按道理說,我們應該能聽到他們一些動靜的。怎么一點聲音也沒有的?難道他們巡視中途覺得沒勁又回去了?也不對,以汪文林那性子,他不把整幢樓轉過來是不會離開的,梁小胖子雖然囂張,但在這里還是以汪文林馬首是瞻,不敢妄動。汪文林不走他肯定也不走。其他兩人也是 他正猜測,言楚忽然沉聲開口:死了兩個了! 雪松嚇一跳,睜大眼:???你怎么知道? 言楚暗中握拳,他自然知道,因為剛剛他的耳邊響起了平平的機械系統音:滴滴滴,楚楚不可憐玩家,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剛剛有兩名玩家喪命,扣除你2積分以示懲罰。再鄭重警告一次。每一位玩家的性命都彌足珍貴,當玩家喪命數到達三時,系統會加重巡夜人懲罰,再損失一位則扣2積分,以此類推。望巡夜人楚楚不可憐以保護同伴玩家為首要任務。 言楚臉色很不好,他不想保護汪文林他們那些人,但他心疼他來之不易的積分 汪文林他們損失兩個人肯定是遇到什么意外了,但直到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很不科學! 身邊的雪松忽然低叫了一聲:外面變天了!哎,月亮好紅! 此刻他們正站在窗戶邊,言楚下意識向外一看,心咯噔一下! 外面原本淡白的月亮不知道何時變得血紅,而在它周圍,則有墨黑的云團在瘋狂翻滾,堆積。組合成墨黑的**,如同這世界要大難臨頭! 但這云團無論怎么翻滾堆積,也蓋不住那輪血紅的月亮。以至于讓它掛在那里,像是什么兇惡巨人睜開了血紅的眼睛,看著就讓人渾身發冷! 不知道何時外面起了大風,大風吹得柳樹瘋狂搖擺,柳條幾乎飄上了天。 但很靜! 言楚二人就算站在窗戶邊,敞開了一扇窗戶,也聽不到外面的風聲,外面的一切像是被誰罩上了透明的大罩子,任風狂雨驟,樓這里依舊靜如墳墓。 雪松腿抖了! 忍不住靠近言楚:言兄弟,好像有點不對 言楚指尖也有些發涼,這哪里是有點不對,這很不對好不好! 他長吸一口氣:別巡查了,趕緊通知他們三個,我們速速出去!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電照向樓道另外一端,明滅了三次。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暗號,只要手電明滅三次,就速度在樓梯口集合。 深黑的樓道另一端也有手電光明滅三次,證明收到了。 言楚松了一口氣,那邊有應答,證明那邊三個人還是安全的,這就好! 他和雪松兩個人迅速向樓梯口跑去,片刻后,他們跑到樓梯口,等著那三個人也跑回來。 但跑到那里后就又發現不對了,對面一直有手電筒晃動,可是卻沒有人過來。 怎么回事? 雪松沉不住氣,終于嚷了一嗓子:老白,你們過來??!拿手電晃什么? 沒有人應答。 臥槽,說話??!你死啦?!雪松發怒。 對面依舊沒有動靜,再然后,對面的手電光忽然就熄滅了。 雪松:??? 第52章 異度空間 出事了! 雪松沉不住氣了, 轉頭看言楚:他們會不會會不會也聲音發顫,眼睛發紅。 他和白楊是搭檔,也是情侶。白楊追求的他, 他雖然還沒正式答應,但心中已經認定了對方。 言楚搖頭:他們暫時沒喪命。系統沒給他消息,沒扣他分,就證明那三個人沒死。 我們去看看!雪松轉身大步就向那個方向跑。 言楚眼中閃過異色,雪松其實比較膽小,剛才跟著他一起轉時,并不敢和他分開,一直緊跟左右,現在居然主動向黑暗深處跑,看來白楊對他來說很重要。 言楚自然也緊跟上,不能再讓雪松落單。 兩個人很快跑到了那頭, 結果一根人毛也沒瞧見。 這樓道只有一條,也只有樓梯和電梯兩個上下通道。而且樓梯和電梯離得很近, 那三個人無論是走樓梯還是電梯,都不可能繞過言楚二人的眼睛。 再說他們也約好一起上下樓的! 再照照樓道兩邊的教室門, 都鎖的好好的, 看不出有人躲進去的痕跡。 就算這樣, 言楚二人還是挨個教室門敲了敲, 再喊兩聲那三人的名字。 但沒有人應聲, 所有教室里都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那三人像是憑空消失了。唯一讓言楚欣慰的是, 直到現在沒再傳來第三人死亡的信息, 證明現在那些人暫時都是安全的。 他們能躲去哪里? 周圍靜的可怕, 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一絲一毫的其他聲音也聽不到。 兩個人已經將整個樓道都仔細搜了兩圈,依舊沒搜到什么。 言兄弟,怎么辦? 言楚輕吸一口氣,大步向樓梯方向走:我們先下去! 雪松一愣,他還以為言楚是放棄那三個人了,大急,一個箭步沖過去,擋住言楚去路:不行,我們不能下去! 怎么? 我們不能拋棄同伴。不拋棄,不放棄,是我們軍君人(怕被屏,只能添加一個字)的軍魂!雪松聲音鏗鏘有力。 言楚: 他對軍君人還是尊重的,但 對不起,我不是。言楚聲音淡而冷:而且我早就讓你們回去,是你們非要作死跟著。所以你們也不是我同伴。你要么在這里等著,要么跟我出去。選一個吧! 雪松: 你真冷血!雪松冷冷看了言楚一眼,轉身大步向白楊他們三個消失的那個方向跑去。 他要再找一遍,找不到白楊他就不回去! 言楚也沒吭聲,關了手電脫了鞋子,在雪松背后悄悄跟著。 他總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不會觸發什么機關,所以故意這么說,讓雪松單獨行動。用他來釣隱在暗處的什么東西。 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再找到其他的人。 他腳步放到最輕,但細聽之下還是能聽到。 好在前面的雪松腳步聲噔噔噔的踩的山響,倒遮蓋了言楚的腳步聲響。 雪松也沒想到言楚會在后面跟著,自然也沒注意到。 他很緊張很害怕,手心里都是握出來的冷汗。但他不能走,他怕他走了白楊就徹底回不來了。 他和白楊曾經是同學,只不過那時相處并不友好。 他家庭條件好,白楊家庭條件差。他瞧不起白楊,叫白楊窮鬼。白楊也瞧不上他,叫他紈绔渣。 兩個人常常針尖對麥芒,他有為錢追隨他的腿毛,白楊也有為義氣追隨的朋友,兩派水火不容,打得不可開交。 后來白楊高中畢業后入伍,而他也考上了一所二本院校。二人原本沒有了交集。 但該來的緣分打都打不斷。雪松大二時看軍旅劇看得熱血沸騰,一時熱血上頭,在一次征(正)兵時報了名,成了一名新兵蛋子。 而來cao練他們的正是白楊。 嚴苛的訓練讓一向嬌生慣養的雪松受不了,他身體素質差,別人很輕松能完成的科目他完成的格外費力,他總認為白楊是故意針對他報復他,有了不顧一切離開軍隊的念頭。 指導員苦口婆心和他講解拒服兵役對未來人生的影響,他全都不聽,一門心思要離開。 到最后還是白楊主動找他,他并沒有和他談心,只鄙夷地和他說了幾句:雪松,你就是個孬種,離開你優渥的家境后你什么都不是!連老子的一根腳趾都比不上。要滾就滾吧!這里不是你這種慫蛋待的地方。再然后白楊就主動打報告離開了這里,回了他自己的隊伍。 雪松被刺激到了,他想證明自己不是慫包,最起碼不比白楊差。再加上又換了新班長,他就一橫心留了下來,總算沒做拒服兵役的逃兵。 換了新班長后,他才明白白楊并沒有針對他,甚至白楊對他其實還是很關照的,白楊其實比新班長更有人情味。 后來雪松順利熬過新兵期,分往連隊。 雖然三個月的新兵訓練讓雪松變強不少,但還不足以脫胎換骨,他的各項訓練指標基本都是墊底,就是射擊一項強些。 再加上他新兵期鬧過那次情緒,在各連隊那里就屬于刺頭兵,大家都不愿意要他。 眼看同隊的隊友一個個被各隊要走,到最后只剩下雪松一個,正在他異常難堪的時候,一個有名的連出面要了他。 這讓他如釋重負,又有些納悶,這么有名的優秀隊伍,怎么肯要他這樣的孬兵? 隊長帶他回來后,他才明白原因。 是白楊暗中出面請求連(煉)長要了他。 白楊是連隊長手下最優秀最看重的班長,說話自然有分量。 當然,這里是不養廢物的,以雪松當時的能力,只能分去炊事班養豬 雪松自然很憤怒,他認為是白楊故意羞辱他,不是幫助他。 再加上白楊時不時來炊事班刺激一下他,讓他恨的牙癢癢的。 就算在炊事班也努力訓練。 他天資并不笨,再加上射擊能力超強,半年后就加入偵查班,成了一名優秀的兵,和白楊不同的班。 后來軍事對抗賽時,兩人還分別處于不同的陣營對抗。 在那一場賽事時,他抓住了白楊,不是一般的揚眉吐氣,正想將白楊這個俘虜抓回去時,二人不慎跌入一個山縫。 那山縫極深,而雪松還摔斷了腿,一時爬不上去,是白楊一直照顧他。 在山縫里有猛獸出沒,而二人的裝備又在跌落中丟失,只能赤手空拳和猛獸搏斗。 也直到那時,雪松才知道白楊真實功夫有多高,比他高出的何止一大截? 這也證明白楊剛才被他抓其實是放水了。 這一場共患難后,二人的關系終于破冰,但雪松也認識到想要做個真正的好兵也是需要天賦的,自己在這方面只怕永遠也趕不上白楊。 所以兩年后雪松不顧白楊的勸說,正式退役回去上學,而白楊則進了特種大隊。 如果不是這個游戲,雪松和白楊不會這么早見面的。 二人也只是曾經是好朋友,但因為發展路線不同,或許此生也再無交集。 直到五年后在一個界面中二人無意中見面,成了隊友。 雪松才知道白楊也已經退役,現在是一家安保公司的老總。 而雪松自己則在大學畢業后進了家族公司,現在任職是人事部門經理。 從那以后二人就結伴同闖,二人的感情自然是越來越深厚。 不知道何時白楊對他生了那方面的感情,也向他正式表白過,而他因為還有點小心結,又很意外。所以不但沒答應,還和對方翻臉了。直到白楊向他道歉,他才不再追究。 二人已經闖過八個界面,每一次都是生死關的考驗,每一次白楊都拼命護著他,受傷無數次。 他其實早已原諒對方,甚至也認識到了自己的感情歸屬,只是出于面子問題,他不想主動表白,想等白楊再向他表白時,他就順水推舟地答應。 卻沒想到白楊在以后的日子里,只像哥們似的幫他護他,再沒露出那方面的丁點苗頭。 甚至他故意讓一個女孩假扮他女朋友來刺激白楊,白楊也沒再表現出什么,甚至還當面恭喜他!把他氣得不輕,又舍不得離開對方,依舊共闖界面。 所以二人的關系就這么不清不楚著,直到今天,直到現在! 剛才本來可以他們二人一組的,錯就錯在他和白楊在宿舍因為點瑣事吵了一架,他不想和白楊說話,所以賭氣要和言楚一組。 一行五個人自然不能三個大男人一組,讓兩個弱女子單行。 所以白楊和火玫瑰姐妹一組了。 本來五個人在同一個樓道里搜索,彼此可以迅速照應,所以分成兩組也不算什么,白楊也沒說啥。哪想到會有一組忽然無聲無息失蹤呢? 雪松很后悔! 早知這樣,他就不找白楊別扭,無論如何也和白楊一組了。 早知如此,他就主動向白楊表白了,而不是等對方來表白他。 如果白楊就這么死了,那自己 他幾乎不敢想下去! 白楊!老白!他一聲聲地叫他,聲音嘶啞,帶著微微的顫抖,期望對方能給他一點回應。 然而,沒有。 四周暗黑一片,樓道里只有他幾乎變了調的呼喊,沒有人回應他。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樓道里跑,不時踹一下路過的每一扇門,想要破門而入。 不過,這里的門異常結實,可比保險柜的柜門,普通的門他可以一腳踹開,但這里的門不行,他甚至無法將那門鎖撼動一下。 他正跑著,忽然感覺腳下猛地一沉,像是一腳踩進什么泥潭里。他甚至沒來得及驚叫一聲,就直接被泥潭吞沒,不見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