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很難說當年肯尼斯之所以來遠東參加圣杯戰爭,是否被其他派系和貴族主義自身攛掇的。 畢竟一旦肯尼斯和尤利菲斯的女兒的聯姻成功,那么貴族主義將徹底縫合過去的矛盾,一躍成為時鐘塔最強的勢力。 說到這里,赤松流話音一轉:而且隱隱分散的貴族主義派系對你們來說是好事,何必在乎原因呢? 伊薇特感慨地說:您可真是一位優秀的時鐘塔魔術師啊,怪不得在阿卡瑪茲老先生亂來的同時,阿卡瑪茲老師您的評價在時鐘塔卻持續走高,比起您父親,您更適合身處于這個漩渦之中。 赤松流沒有對這個評價做出反應,他只是伸手讓了一下,做了一個你可以滾蛋的姿勢。 伊薇特聳聳肩,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韋伯嘆了口氣,他看向赤松流:你怎么回去?還是一起? 赤松流呵呵笑:稍等,我打個電話。 赤松流給費奧多爾打了個電話,大致提了一下中立主義會找上門的事。 費奧多爾站在鐘塔侍從給他安排的房間內,他在窗戶邊俯瞰著附近的街區,笑吟吟地說:謝了,格尼。你居然主動幫忙,有什么事嗎? 赤松流:我看到果戈理了,既然你和太宰都在鐘塔,幫我留意一下太宰。 費奧多爾撇嘴:你這太偏心了吧? 赤松流的語氣有些冷:你想多了,太宰拿了一樣東西,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費奧多爾聽后猛地明白了一件事:這就是你允許他住在你家的原因? 是了,太宰治以赤松流為錨點縫合世界,媒介呢?是什么媒介能讓兩個世界的赤松流重疊? 能代表魔術師本身的東西 費奧多爾的臉上露出了極為暢快歡喜的笑容:他拿走了你的魔術刻印,對不對? 如果自己能從太宰治手里拿走赤松流的魔術刻印,那么赤松流就能真正為自己所用了! 赤松流沒有回答,他只是說:告訴我一條平安回去的路,肯定有國外的間諜襲擊我們,你有他們的名單,魔術師的情報還是你賣給他們的,不是嗎? 太宰治也許知道襲擊的事,但一定沒有費奧多爾知道的清楚。 費奧多爾輕笑著說:我有什么好處嗎? 赤松流理所當然地說:你知道我的弱點,這對你來說是最大的好處了吧?你和我父親關系不錯,還知道我的魔術刻印在太宰手里,難道這個報酬還不夠嗎? 費奧多爾失笑,他一邊笑一邊搖頭:格尼,你太狡猾了,這么大大方方地將弱點告訴我,我反而不敢利用呢。 這是一枚散發著甜美香氣的誘餌,費奧多爾敢咬下去嗎? 好心的毛子想,試試又沒什么,畢竟他和赤松流是合作關系。 于是費奧多爾說:好吧,我將他們的襲擊路線告訴你,祝你一路平安。 赤松流語氣輕快地說:謝了。 作者有話要說: 赤松流:看我漁翁得利。 這里的劇本精們沒有必須干掉對對方的理由,太宰對于世界和平沒興趣,費佳的理想太難了,赤松流只打算圍觀,費佳也知道這倆人不會是敵人,所以和黑歷史不同,這仨人某種程度難得可以成為互利共贏的朋友。 第37章 037 赤松流掛了電話, 韋伯猛地反應過來。 他下意識地看向伊諾萊夫人和伊薇特離開的方向:有襲擊?那她們兩個 赤松流無語地看著韋伯:你何必擔心她們倆?她們倆一個是君主,一個是有魔眼的魔術師,都比你強太多了, 我們幾個人里,只有你最容易完蛋。 韋伯嘴角抽搐, 隨即他若有所思:你和那個陀思妥耶夫斯基果然有不錯的關系。 都可以直接要內部消息了。 赤松流沉吟了片刻才說:馬馬虎虎吧, 其實我沒看過罪與罰,只是聽娜娜說, 費佳非常擅長描寫犯罪心理。 韋伯微微蹙眉, 他努力回憶:我不記得自己是否看過他的書了, 但萊妮絲很喜歡。 赤松流沉默了,能讓萊妮絲喜歡的書,顯然內容非?!居幸馑肌?。 赤松流帶著韋伯快速離開國宴廳, 他的速度很快,韋伯強化了雙腿,勉強能跟上。 韋伯:我們怎么離開? 有人開后門。 伴隨著赤松流這句話, 隔壁國防部后角門被打開了,果戈理冒了出來, 伸手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 果戈理笑瞇瞇地說:這邊。 在果戈理的帶領下, 赤松流和韋伯從國防部的內部通道離開,還蹭到了一輛軍方的車。 在果戈理歡快地再見聲中, 赤松流開著車帶韋伯離開了白廳街。 車子開出去沒多遠,背后東南方向就傳來了爆炸聲,韋伯下意識地看過去,只看到nongnong的黑煙直沖天空。 赤松流一踩油門, 車子轉入了偏僻的小道。 費奧多爾給的路線上沒什么異能力者,或者說那些想要渾水摸魚的攻擊者都沖著伊諾萊夫人和伊薇特了, 韋伯的回程之路反而很安全。 赤松流送韋伯回到現代魔術科所在的蘇拉大街,韋伯下車時對赤松流說:你覺得那個叫梅洛斯的家伙可信嗎? 赤松流明白韋伯問這句話的意思,如果中立主丸和費奧多爾達成同盟,民主主丸和莎士比亞有制約,貴族主丸為了不落后,必然要想辦法加強與能力者的接觸。 赤松流用公正客觀的語氣說:韋伯,盟友這種存在,并非通過信賴來選擇。 韋伯接著說:是根據實力和利益,我明白了。 看樣子赤松流非常認可那個叫梅洛斯的實力。 就在韋伯即將離開時,赤松流冷不丁開口:韋伯。 韋伯扭頭看赤松流。 赤松流的神色有些莫測,韋伯耐心地等著。 許久后,赤松流才用很低的聲音說:太宰、我是說梅洛斯拿著一樣對我來說至關重要的東西。 他抿唇,非常認真地對韋伯說:如果你能幫我拿回來,我盡全力幫你參加第五次圣杯戰爭。 韋伯心中一動,他定定地看著赤松流:什么東西? 赤松流慢慢說:源流刻印的分株。 韋伯不可置信地看著赤松流:你們家的刻印可以分割了嗎?不對,按照你父親的脾氣,若是能分割,你堂妹不可能去聯姻,難道是被迫分割? 赤松流不能說太宰治手里的魔術刻印和他的一模一樣,只能換了一種方式。 魔術刻印是可以被分割的,這也是本家和分家的由來。 本家的魔術刻印被稱為源流刻印,從源流刻印分出一部分移植給分家,這樣不僅能快速擴大本家的勢力和力量,還不用擔心分家背叛。 赤松流沒有回答韋伯的問題,他繼續說:以梅洛斯的智慧,他肯定知道我想拿回蘊含著魔術刻印的藍寶石,但他是絕對不會給我的。 但我想,他恐怕不會想到我會將這件事告訴別的魔術師。 畢竟對魔術師來說,魔術刻印是至關重要的東西。 赤松流將這件事告訴了費奧多爾和韋伯,他篤定費奧多爾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因為費奧多爾有自己的理想,如果真的得到那枚寶石,費奧多爾更傾向于拿著寶石和赤松流做交易。 而且有費奧多爾在前,韋伯隱藏在暗處才能更好的行動。 韋伯,你不需要動手,只要觀察,只要看就可以了,鑒識他人,看穿本質,再進行解析,這本來就是你最擅長的事,不是嗎? 赤松流如此說:我相信你的眼光,如果你有什么發現,請務必告訴我,我會親自拿回來的。 韋伯提出了一個非常犀利的問題:為什么?他為什么要分走你的魔術刻???是降低你的實力?還是想成為你的分家? 赤松流怔了怔,他糾結地說:我的實力還是那樣,至于成為分家那是不可能的,他的體質很特殊,你以后就知道了。 韋伯啞然,他提醒赤松流:你應該明白,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怎么做的和誰做的是沒有任何意丸的。 赤松流難得露出了幾分沮喪之色:我知道,重點是為什么這么做。 他抱怨說:我不知道!他對我說是覺得生活很無聊,跑倫敦來找樂子,但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如果只是找樂子,干嘛想辦法住我家? 韋伯想到自己的債主和損友梅爾文,他提了另一種可能:或者他只是想近距離看你的樂子。 他的丸妹萊妮絲就喜歡這么做。 赤松流細細思考起來,最后他緩緩搖頭:不,也不太對。 太宰治又不是抖M,誰樂意天天因為看樂子而被打死? 我形容不來那種感覺,這件事拜托你了。 赤松流看向韋伯,眉宇間多了幾分倦怠和疲憊之色,最近幾天的生活變化太大了,哪怕是他也有點撐不住了。 韋伯默默點頭:行,交給我吧。 赤松流和韋伯分開后,略一猶豫并未回家,而是回了阿卡瑪茲老宅。 倫敦要亂起來了,還是警告一下老爹,別上趕著被人當肥羊了。 鐘塔內部,一間會議室內,太宰治伸手摸了摸莎士比亞的眼睛,最終他搖頭。 看樣子我的無效對已經釋放完畢的魔術沒什么效果。 莎士比亞揉了揉太陽xue。 魔術太防不勝防了,我也沒想到君主巴魯葉雷塔居然在國宴廳的休息室直接動手。 他和那位女士談得好好的,哪想到女士突然動手,沒有絲毫殺意和敵意,就好像給面前的紅茶里加了一塊奶糖一樣云淡風輕。 只是看了一眼,就被迫下了制約,莎士比亞越想越糟心。 太宰治退后幾步坐在沙發上,他看著異能醫生上前繼續給莎士比亞做檢查,太宰治淡淡地說:如果我能碰觸到釋放魔術的魔眼,也許能解除制約,但按照您的說法,對方手中的魔眼直接碎裂了? 莎士比亞神色陰沉地嗯了一聲。 他意味不明地看著太宰治:你今天倒是很積極。 太宰治笑了笑:克里斯蒂女士給了不錯的優惠政策,我計劃收購鄧杰內斯風景區,包括景區內的核電站,這可是一個大項目,我當然要積極一些。 英國是個喜歡推進私有化的國家,并不拒絕外國人投資本國電力行業,而且太宰治吞并了密魯菲奧雷的勢力,在歐洲地下勢力有不小的影響力。 如果能讓太宰治為英國所用 莎士比亞問太宰治:怎么想起來倫敦投資了? 太宰治微微低頭,露出了略顯羞澀的笑容。 我對一位英國人一見鐘情,正在考慮怎么追求對方。 莎士比亞: 太宰治頑皮地眨眨眼:我開玩笑的。 莎士比亞嘴角抽了抽,他以為太宰治不想說,轉而提了韋伯。 以后鐘塔經常面對的人應該是那位埃爾梅羅二世。 太宰治:他是貴族主丸派系,和對你動手的巴魯葉雷塔不是一伙的。 莎士比亞低低地說:三大派系啊 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阿加莎和費奧多爾走了進來。 阿加莎關切地問旁邊的異能醫生:怎么樣? 醫生搖了搖頭。 太宰治聳了聳肩。 費奧多爾卻笑瞇瞇地說:其實您的運氣還算不錯啦,我剛得到的消息,今天一直沒說話的那個少女叫伊薇特雷曼,雷曼家族擅長加工寶石制作成魔眼,暗算您的道具正是她提供的。 她隸屬于中立主丸,正是中立主丸限制了民主主丸的伊諾萊夫人,她才沒有對您下殺手,而是只用了魔眼殺。 時鐘塔不是鐵板一塊,對鐘塔來說是個好機會吧? 費奧多爾慢悠悠地走到太宰治身側的沙發上,他坐下來,他和太宰治之間只隔了一個小桌子。 費奧多爾拿起桌子上果盤里的蘋果,咬了一口,蘋果的清香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費奧多爾笑吟吟地說:我還帶來一個有趣的消息,也許您會喜歡。 如果說太宰治背后的遠東之地不可能對英國產生威脅,那么費奧多爾代表的西伯利亞國度對英國來說就顯得威脅性極強。 畢竟俄國也算是歐洲國家,莫斯科就坐落在東歐平原上。 這也是太宰治能直接坐在談判桌上幫忙,而費奧多爾只能隱在幕后的原因英國人當然不樂意讓毛子深入到鐘塔內部。 太宰治立刻收斂氣勢,坐在沙發上當壁花。 從某個角度來講,如果他和費奧多爾聯手忽悠人,是真的有默契。 莎士比亞微微瞇眼:什么消息? 費奧多爾說:魔術師是使用魔術的人,一個人能否成為魔術師,是根據他是否有魔術回路,以及魔術回路的數量和質量多少和好壞來決定的。 在使用魔術時,魔術師們會以魔術回路來代替神經,消耗的是耐力、體力和精神力。 費奧多爾說著尼古萊從某個倒霉魔術師那里弄來的消息,聲音柔和中透著冰冷:所以精神系的異能力者應該足以對付魔術師。 阿加莎聽后眼中閃過一絲亮色:精神系異能啊 英國也是異能大國,找一找還是能找到精神系能力者的。 莎士比亞瞟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太宰治,他用略顯矜持的語氣問費奧多爾:這個消息的確很重要,你這么直白地說出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費奧多爾長吁短嘆:沒辦法,我現在被貴族主丸和民主主丸雙方通緝,我本身又沒什么戰斗力,只能依靠你們保護了。 頓了頓,他那雙漂亮的紫水晶眼眸在某個瞬間,隱隱化為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