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藝 第150節
書迷正在閱讀:在七十年代當爽文女主、暴富后,咸魚她又爆紅了、戰神狂醫(冷冷)、蝕骨危情(淇老游)、天才小毒妃(精品)、總覺得隨時會性命不保(穿書 GL)、春鶯囀、絕世武神(凈無痕)、仙界在逃師兄,魔界在逃新娘、桃花妖分類圖鑒
玉桑不吃他這套,反問:“那殿下愿意放手嗎?” 稷旻不甘示弱,“桑桑,你對我有情?!?/br> 玉桑怔住。 這是稷旻第一次對她說這樣的話。 不含猜測質疑,仿佛刻在心中,堅信不疑。 也是這短短一句話,將過去很多被玉桑埋在心底不曾細細品味的東西全掘了出來。 她短暫的十八年里,稷旻給的一切,和其他一切都不同。 在無人開解教導的時候,她切身的嘗過男女之情里的酸甜苦辣,又礙于恩情,把它們通通壓下。 而曾經渴望的偏愛,他給到極致,給到讓她害怕惶恐。 這一刻,玉桑當真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往世已矣,今朝尤新,有什么是不能面對的? 她被稷旻禁錮著,卻并不顯痛苦難耐,粉嫩的臉上漾起一抹淺淺的笑。 朱唇輕啟時,稷旻如聞仙樂。 “是,我對殿下有情?!?/br> 稷旻渾身一震,正欲開口,玉桑卻搶了先。 “因為對殿下有情,所以希望你不再受計謀算計、暗箭傷害?!?/br> “希望你能長命百歲,歲歲無憂?!?/br> “希望用自己,換你永遠像昔日那般光輝耀眼?!?/br> “可是……”她眼簾輕抬,浮了一層淺淺水光的眼瑩瑩動人:“也是因為這情,讓我嘗了許多不曾感受的酸甜與苦澀?!?/br> “殿下與祝氏也好,與后來的許許多多人也好,對桑桑來說,都是一個告誡?!?/br> 稷旻蹙眉:“告誡?” 玉桑輕輕彎唇:“是。我本就是野生野長,填再多學問道理,點再多綾羅珠翠,都改不掉骨子里的貪婪。殿下不是要我嗎?可以啊,那便與我從這里走出去,你只是稷旻,我只是玉桑,這樣,我們便可以在一起?!?/br> 稷旻眼光輕動,啞聲道:“你要我拋棄一切跟你走?” 玉桑笑開,嫵媚又勾人:“是,倘若我終將會與誰作伴,那這人眼里,身邊,都只能是我一人??傻钕逻@樣的身份,注定做不到,所以我便不要了。您看,能有多復雜的原因?這就是原因?!?/br> 玉桑這話若傳出去,勢必引來罪責。 可入了稷旻的耳,卻并未引他多大波動,他甚至漸漸平靜,露出玩味的笑,手指撫過她的臉:“你就這么有信心,離了我,便可以找到這樣的人?紅顏遲早變枯骨,你再聰慧也會看走眼,倘若你就是選了一個狼心狗肺見異思遷的,又要如何?” 玉桑答得坦然:“他眼里獨有我時,我們便在一起,他眼里有了別人,我便棄,就像今朝棄了殿下一樣,再找別的?!?/br> 說到這里,她偏偏頭,像在認真思考:“只不過,人生短短數十載,精彩紛呈,也未必時時刻刻離不得男人,還有許多別的事可以做。這樣一想,也不無聊?!彼f這話時,眼中有星點光芒,像在期待憧憬。 稷旻凝視她許久,輕笑一聲,又連聲笑開,松開了對她的桎梏。 玉桑有些意外。 她連忙站起來,理著裙子走開幾步,準備告退。 稷旻站在那里,眸色沉沉的看著她,直至玉桑出聲告辭轉身時,他忽然在她身后道:“這話,為何憋到今日才說?”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 能有多復雜? 世間男女情愛,哪個能逃得過一個貪字? 正如他想要她一樣,她想要一個人,何嘗不是想要全部? 玉桑站在那里,并未轉身,她當真在思考這個問題。 對稷旻,她的確是有情的。 所以,會關心他,會希望他好好的。 他本也是個值得人喜愛的男人。 也許,是因為他是天之驕子,而她生如螻蟻,渺小的不能再渺小。 她從不看低自己的感情,也不愿別人看低自己的感情。 可有些話一說出口,總會惹人嗤笑。 諸如癡心妄想,白日做夢的定論,她一個字都懶得聽。 要不起,不要了還不行? 就讓他們繼續笑話,這只螻蟻竟有一個這么大的貪心好了。 她堅信,總有一日,定有人能滿足這顆貪心。 即便這世上沒有這么個人,也沒關系。 大千世界,花花綠綠,多是有趣。 玉桑笑起來,邁著步子走出去,輕快的丟下一句:“殿下不也現在才問么……” 稷旻看著她離去,直至看不見人影,身形也沒動一寸。 貪心啊。 世人癡戀時,都是一樣的貪心,又有誰比誰的貪心更高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09?23:33:12~2021-06-10?23:59: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銘心?3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rou餅、徵羽?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8章 夜色深沉,?殿中燈火久久不滅。 黑狼和飛鷹守在一旁,眼看著稷旻一刻不停疾書,?想勸又不敢勸。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嘆氣。 除了玉娘子,也無人能讓殿下頻頻反常,偏偏也是這位玉娘子,讓他們束手無策。 不知過了多久,稷旻終于落筆,抽出其中兩頁紙折入信封,封好后,?又以熱蠟蓋印。 “將這封信送去我師父那頭?!比缓笥终垡环猓骸斑@一封,?送去云州,?交給李非儒?!?/br> 同一時間,玉桑已然入眠,只是這一覺,睡得頗不安穩。 夢境中,?光怪陸離的畫面一個接一個,讓她應接不暇。 往往還沒看清那親昵依偎的男女長什么樣,?眼前一切就都變了。 云里霧里夢了一夜,?清晨起來時眼澀頭沉,顯然是沒睡好。 “你今日怎么了?”連江薇都瞧出她不夠精神。 玉桑搖搖頭:“大抵是沒睡好,晌午有空回去補個覺便是?!?/br> 江薇很少看到玉桑有什么怏懶之態,?倒真信她是沒歇好。 她蹙起眉,分神暗想,?真是沒數,明知每日都要去給祖父幫忙,哪能不歇好。 且殿下圣人說不準何時就去了,?這幅樣子豈非要殿前失儀…… 心思還沒活動完,剛好行至回廊拐角,玉桑本就耷拉著腦袋邊走邊揉脖子,江薇分神也沒看路,兩人齊齊與迎面而來的人撞上。 霎時間,驚呼起伏,兩頭的人跌坐一片,文書七零八落。 “哎呀!”打頭的文官見文書散落,都來不及追究誰撞了他們,連忙開始收撿。 江薇飛快站起來,又順勢把玉桑扶起來,問他們:“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幾個文官瞧見來人,再大的氣都不敢撒了,其中一個更是走上來問候。 “二位娘子可有傷到?” 玉桑輕輕搖頭,目光無意瞄見他們正在收拾的文書,微微挑眉:“這不是之前商議成本時用到的地方志嗎?你們要送去何處?” 一人答:“不送去哪里,是因殿下日前提出治水治田并重后,韓大人那里有不少東西要送過來,廳內位置不夠,這些都已用過,經太傅準許后,暫時移放至臨間,若要用到,找起來也方便?!?/br> 韓唯要帶東西過來? 正說著,一個沉沉的男聲從身后響起:“兩位娘子,勞駕移步?!?/br> 玉桑一聽這聲音,當即轉過頭,眼里漸漸浮起幾絲驚色。 身后,韓唯領著四五個手下抱著一摞摞稿紙文書,當中不乏書冊。 男人身形高大,竟也親自抱著一大摞東西,從來工整端正的公服被壓出一道道褶皺。 若非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置信。 江薇同樣定睛看了半晌,這才確認這就是韓唯。 她張了張嘴,正不知先開口回應還是先閃開時,玉桑閃身到一側,順手拉她一把。 江薇安然靠向玉桑,與她齊齊站在一側讓出道來。 玉桑的目光迅速從韓唯身后一路掃到他身上,笑了笑:“耽誤諸位了,抱歉,大人請?!?/br> 江薇已回神,也跟著道:“大人請?!?/br> 韓唯的眼神一直看著玉桑,那些驚訝,疑惑,甚至了然后一抹淺淺的笑,都映在他眼中。 韓唯微微頷首,徑直往前去,前頭,已收拾好道路的文官一一讓道。 “哇?!苯笨粗n唯離去的背影,撫了撫心口:“你知道嗎,那些下頭的小官背地里議論時,曾說韓唯出身優越,心高氣傲,從前做什么事都是領頭的。結果為了摻和治漕,無端矮了一頭,連副手也做,簡直能屈能伸?!?/br> 江薇嘆了口氣,搖搖頭:“可現在看來,哪有心高氣傲之人親自做苦里的?而且還是在殿下委以重任,讓他負責治田部分,與五殿下平起平坐之后?!?/br> 剛說到這,江薇捂唇輕笑,打趣道:“難不成是副手做上了癮,如今擔了正職,反而撂不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