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藝 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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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文社是京城最大的文社,韓唯會來此,其他世家權貴怕是也常來。 現在她還未被江家推出去,等于還沒在京城圈子內露臉,可韓唯在京城是熟臉。 且他原配病故后一直未再娶,對外還是個衷情的好男人。 若讓人發現他與一女子在文社角落,她很可能會因韓唯被外人認識或熟知。 再讓稷旻知道這件事…… 焦慮到了一個頂點,玉桑驟然冷靜,決定自己突破。 左右在韓唯眼中,她是稷旻的人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今時不同往日,她用不著他,自然無需溫柔小意的親近。 玉桑拿定了主意,暗暗定神,抬眼之間,又是一番情態。 “韓大人,給你一個真誠的建議。如果我是你,絕不會在這里繼續糾纏?!?/br> 面前的女人陡然轉變的面孔,讓人陡然生出一種錯覺,好像她剛才受驚無措的樣子只是她開的一個玩笑。 但也正是她隱含挑釁的姿態,竟激起韓唯骨子里幾分血性。 他這輩子,還沒在女人身上栽過跟頭。 韓唯亦笑:“哦?怎么說?” 玉桑直勾勾盯著他,朱唇輕動:“不是韓大人你才有忌諱,每個人都有。旁人考慮大人的忌諱,多數是處下位時必要的敬畏。那么大人處下位時,可有想過自己上頭的人又有什么忌諱?” 玉桑聲線柔軟,忌諱二字,尾音拉得曖昧非常。 無非是暗示給他,她就是那個忌諱,是稷旻的忌諱。 韓唯眼底神色變換,笑容越發玩味。 他不是沒見過滿腹心計甚至有野心的女人,可看這些女人時,無論言行舉止還是性情為人,哪怕有刻意偽裝,依舊可以抽絲剝繭窺見端倪。 但她不同。 她作天真單純之態時,他覺得她理當有更成熟且心機的一面。 待她舍棄天真之態表現得滿腹心計時,他又覺得她這副面孔下仍有隱藏。 僅憑慣用的審視方法看她,仿佛總也看不到頭。 明明她這樣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求的是什么。 但就算把答案撂在心頭,心中仍有一部分會作保留態度。 這一部分,是為她的出其不意做準備。 然而,韓唯還不至于因為這個就被她拿捏。 他輕笑道:“玉娘子青樓出身,能穩穩攀上太子殿下,一定是有些本事的?!?/br> 韓唯傾身,壓低的聲音的同時,也包含更多威脅:“只是不知,圣人與皇后,乃至滿朝文武、京中貴女,能不能接受太子殿下有你這樣一個忌諱?!?/br>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玉桑就猜到他還是會拿出身說事。 這一刻,她忽然慶幸冬芒沒出現。 讓她隨便喊兩聲說兩句,韓唯定會知道她如今是江家的姑娘。 再轉身去將她的出身抖出來,可能她的假身份都跟著瞞不住了。 原本玉桑并不在意這個,她從沒稀罕做什么江府千金。 可現在她身上還擔著賭約,即便真相遲早揭開,也得等她把這件事做完,也不枉做了江古林一段時日的便宜女兒。 玉桑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握拳,神情非但無懼,還露出了堪稱猖狂的笑。 她不再退避著他,反倒往前走了一步。 韓唯沒想她還敢再進,他動也未動,由著她走進自己的親密距離。 玉桑微微偏頭,朝著他耳畔,學他放低聲線,亦注入威脅:“妾身有什么好怕的?能攀上當今太子,來日即便一無所有,也是行內身價最高,何愁前路?” “倒是大人,益州一行已丟了大頭,這時候不去找補挽回,反倒揪著我一個小女子不放,難道真想逞一時口舌之快,明知殿下忌諱而不顧,然后丟掉更多利益?” 韓唯終于被她逼出一絲狠色:“就憑你?” 玉桑揚首含笑,氣勢凜冽:“大人出身勛貴世家,也有過家室,后宮后宅之事耳濡目染也有不少?;o百日紅是亙古不變之理,可當頭正紅的花有多毒多厲害……” 玉桑眼波流轉,威脅中又添媚色,當真是一朵又毒又艷的嬌花:“大人不會不知吧?” 事情漸漸變得比想象中更有趣。 韓唯細細觀察著她的每一次變化,威脅淡去,宛若打趣:“所以,你就是這朵當頭正紅的花?” 氣氛和氣勢都醞釀的差不多,玉桑冷冽一笑,抬手朝他肩膀狠狠一推。 韓唯眼神微動,竟真順著她的力道踉蹌退開。 前路通暢,玉桑沒急著走,端足氣場道:“你想試,沒人攔你,不過試之前先掂量掂量,用你會失去的東西來換我失去一切,到底值不值得?!?/br> 說完,她彎唇一笑,回他一份輕蔑,邁步離開。 韓唯目光輕垂,只見素雅裙擺下露出的繡鞋干凈精致,每一步都走的穩穩當當。 他沒攔她,只是凝視著那道背影,神色變幻莫測。 玉桑一路走出來,直至遠離那片鱗次櫛比的書架,韓唯帶來的戰栗感悉數消失,她才大大喘了口氣,緊接著,害怕驚慌之色爭先恐后涌入表情里。 “姑娘,我終于找到你了!”也是巧了,她一出來,冬芒就找著她了。 玉桑一把拽過她的手往外走,冬芒猝不及防,“姑娘您別急……” 話音未落,玉桑忽然轉頭瞪住她,清晰的比了兩個字的口型給她—— 快!跑! 冬芒愣了片刻,然后飛快反應,直接叫了輛馬車,拉著玉桑乘車逃離現場。 …… 玉桑緊趕慢趕,好歹在飯點前回到江宅。 到飯廳時,玉桑才見江古開也在,江薇坐在他右手邊,警惕的盯著玉桑。 四張食案皆已布滿美味菜肴,可見孫氏之用心。 唯獨江鈞沒出來,他在房中獨自用飯。 相安無事的用完晚飯,江古開與玉桑說話,問起她在府中是否習慣。 玉??戳艘谎劢?,果見她擰眉在聽,是怕玉桑把沖撞祖父的做派拿來,一并沖撞她父親。 玉桑含笑道:“多謝大伯關心,桑桑一切都好,伯母細致入微,薇jiejie也處處提點,現在又有祖父聘請良師教導,桑桑心中歡喜還來不及?!?/br> 提到江鈞,江古開忽道:“今日的甜櫻酪,是你買回來的?” 玉桑今日出了門,不好空手回來,從書社出來就去別的地方轉了轉,最后帶回京城小食甜櫻酪。 這個季節櫻桃多,京城富裕繁華,櫻桃不止是貢品,一些百年酒樓也有賣。 玉桑點頭,坦言道:“聽夫子說,甜櫻酪本是祖母在世時喜歡的小食,祖父原本不喜,但會在下值時為祖母捎帶,有時看祖母吃的香了,也會嘗一兩口,后來,這也成了祖父喜歡的小食?!?/br> 忽然提及往事,江古開臉上多了一絲惆悵,卻又很快暈開,化作欣慰的笑:“是,是有這么回事??上赣H去世后,父親再沒吃過這個?!?/br> 玉桑怔愣一瞬:“那我……” 江古開抬手下壓作安撫狀:“你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夫子能同你說這些已是難得,你是好心,我也是隨口一提?!?/br> 玉桑誠懇道:“桑桑往后會留心的?!?/br> 其實江古開不是為了提醒玉桑。 他來選的話,更希望父親能對往事寬心,就像對待這櫻桃酪,它可以是緬懷之物,但沒必要成為禁忌。 江古開覺得自己話頭起的不好,也沒再往下說。 “無事了,早些回房歇著吧?!?/br> 玉桑恭恭敬敬告辭,前腳剛矜持的跨出廳門,后腳就開始發足狂奔。 天色已暗,玉桑進門就找冬芒。 “讓你告知殿下的事有回音了嗎?他怎么說?” 冬芒遺憾道:“姑娘,奴婢只是個末等婢子,能與殿下傳信還是托了姑娘的福,殿下有沒有回音,何時有回音,實在不是奴婢能決定的?!?/br> 玉桑氣息漸漸急促,狠狠一跺腳:“他總不至于撂挑子不管吧!” 眼見玉?;饸鉂u長,冬芒連忙采取降火措施:“姑娘別急,你出去一整日,又臟又累的,先沐浴更衣吧?!?/br> 說著,她麻利去給玉桑準備熱水和浴袍。 玉桑其實有點急,但又不能發泄,只是叉著腰走來走去,最后在冬芒的哄勸下,叉著腰坐進澡桶。 她越想越憋悶,兀自說道起來。 “我為什么會和他結梁子?嗯?還不是因為他!” “現在我與他捆在一起了,被他視作敵對,他就不管了嗎?” 冬芒坐在澡桶邊,滿臉迷惑:“他是誰???” “他是誰不重要!”玉桑一掌拍在水面,激起水花與冬芒的輕呼聲,成功蓋住澡房門扇開合的聲音。 然后繼續喋喋不休:“把我帶來京城的是他,不問我意愿給我這些的是他?!?/br> “夜闖閨房做見不得人的齷齪事時倒是積極熱絡,現在真有情況,便擺起威儀架子了?” “我不管,他若鬧出什么要我討不了好,必須要他出面解決,否則,這……這和管殺不管埋有什么區別!” 修長的手拿起搭在桶邊的澡巾,蓄了力道為她擦背。 手的主人擦得認真,信口問道:“那,你想要個什么樣兒的埋法?” 清脆的喋喋聲戛然而止。 玉桑僵硬的轉過頭,順著給自己擦背的那只手,一路望向面含笑容的稷旻。 稷旻尚未開口,玉桑已豎手作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