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藝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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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軟軟的“阿姐”喊出口,玉桑心中只覺柔軟。 她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么討厭他。 她越發覺得自己上一J選擇輕生是個傻念頭。 人死了就什么都沒了,好好活著才有無限可能。 若她挺過來,說不定生個孩子也會走了呢。 心中這么想,面上卻又是另一副姿態。 玉桑嘖嘖搖頭:“蓉娘就是蓉娘,什么時候都不吃虧。這一聲阿姐出口,我若不留下點什么,怕是走不了了?!?/br> 沒等蓉娘反應過來,玉桑已掏出個荷包塞進小娃娃的衣裳里,打趣道:“這是阿姐的見面禮,長大了拿去娶媳婦?!?/br> 又望向蓉娘:“夫君還在等我,我走了,后會無期?!闭f完轉身就走。 蓉娘將孩子放下,掏出荷包里的東西,怔愣片刻后,淚如雨下。 “桑?!?/br> 蓉娘的喊聲自身后響起,玉桑駐足回身。 蓉娘捂著嘴平復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我們這樣出身的女子,總是打趣自己,攢夠了錢,就找個好山好水之地過日子?!?/br> “可日子并不只有山水景色柴米油鹽,總會有個要緊的人留在心里,陪在身邊?!?/br> “只是,這樣的人,莫要貪心留多了?!?/br> “否則,一旦他們難以融洽,你會很辛苦……” 她像在交代,又像在解釋。 玉桑聽得怔愣一瞬,輕聲笑了。 “這道理,你怎么不早說啊……” 蓉娘張了張口,終是沒再說什么。 玉桑抿抿唇,無事般再次轉身:“我已自己領教過了……” 身后再沒傳來聲音。 下了小山坡,玉?;厥讜r,隱約能看到那一家三口回家的背影。 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裹挾著憋悶已久的情緒傾瀉而出。 她頭也不回的往村口走,邊走邊哭,死死咬著牙,愣是沒哭出一點聲音。 走著走著,玉桑步子停住。 夜色之下,男人的身影無聲的立在幾步之外,不知等了多久。 靜默片刻后,稷旻先邁步走到她面前。 玉桑微微側首,斂眸閃躲。 稷旻抬手,伸出食指在她眼下輕輕一滑:“找不到馬車,也不用哭吧?!?/br> 玉桑一怔,吸吸鼻子:“誰讓你停那么遠的!” 稷旻偏頭:“不是你自己要求停遠些的?” 玉桑抿唇不語。 稷旻掃她一眼:“還走得動嗎?” 玉桑的確哭的有點累了,走上走下裙邊也臟了。 便宜不占白不占,跟他客氣什么? 她兩手一伸:“走不動了?!?/br> 稷旻輕嗤一聲,拉過她手就要橫抱。 玉桑閃身躲開,下巴微揚:“不要抱,要馱著?!?/br> 稷旻眉毛微挑,心里暗笑一聲。 她是當他聽不出嗎?畜生拉貨載人才叫馱著。 稷旻輕笑,轉過身將她“馱”到背上,托著她蜷起的腿往上送了送:“我是畜生,你又是什么東西?” 玉桑趴在他背上,暗暗挑眉,哦喲,聽出來了啊。 她哭相未收,吸了吸鼻子,又騰出手擦眼淚。 稷旻看著腳下的路,忽道:“聽起來挺可憐的。你該不會覺得,演這么一場戲,便可以叫我心軟放過你?” 玉桑圈著他的脖子,聞言眼珠輕動,默不作聲的看了他很久很久。 稷旻身高腿長,不一會兒就見到了停在村口的馬車。 就在他以為背上的人已經睡過去時,玉桑忽然“哈”了一聲。 她抬手用指腹勾起一滴殘淚,屈指彈走,語氣陡然一變:“殿下機智過人,果真不好騙,早知這樣,我就不那么賣力演了?!?/br> 稷旻默了默,輕聲笑了。 “也不盡然。你下次努力演點別的,還是有機會感化我的?!?/br> 玉桑也默了片刻,走到馬車前時,她才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回道:“好呀,我想想?!?/br> 第55章 玉桑的事,?江古道配合太子應下了,少不得要告知家中。是以,他人未進京,?家書先至。 饒是江古林早年離家,令其父江鈞大怒,揚言只當少生一子,如今找到他女兒一事,?仍舊在江家掀起不大不小的波瀾。 這日黃昏,江府上下難得齊聚廳堂商議此事,?就連江戚都被早早請回來。 江戚是江古道之父,亦是如今江家掌家之人,?于國子監任祭酒一職。 他與江老夫人育有三子一女,?江古道排行老二。 倒不是說江戚與江老夫人不疼愛他,但比起身負親長期許器重的長兄與備受偏愛的弟弟meimei,?江古道這個不上不下的排行,?終究是少了些關注與在意。 這大概也是他能與性格桀驁的堂弟說得上話的原因。 江戚將家書放在手邊,?不動聲色看了看一旁的江鈞,?嘆聲道:“二郎性子一向如此,?做事做決定從不知與家中商議,?我是管不了他的,個中之難,?鈞弟或能知我一二?!?/br> 江鈞垂眼不語,?并未表態。 江戚看在眼里,心中有了數,又道:“古林離家多年,二郎偶然找回他的孩子,許是血緣牽絆命中注定?!?/br> “但古林終究令鈞弟失望傷心,?身為人子亦未盡足孝道。是以,血脈相連,二郎總不能對那孩子置之不理,具體如何收處置,還得鈞弟親自拿主意?!?/br> 江鈞從頭到尾都冷漠的很,江戚直白問了,他亦果斷回應:“阿兄才是一家之主,我早已說過,只當他死在外頭,自己少生一個。既無這兒子,又何來孫輩?!?/br> “二郎帶回誰,都與我無關,要留要趕,阿兄拿主意便是?!?/br> 江戚與江老夫人對視一眼,二人都沒說話。 長子江古明看在眼中,給了妻子龐氏一個眼神。 龐氏心領神會,打破沉默:“公爹說的不錯,此事唯有叔父最拿得了主意,然兒媳再三思索,還是得斗膽多問一句,此事事關重大,可都查清楚了?” “血脈親情的確難以割舍,不是說這事一定錯了,只是擔心二弟喜上心頭,一時想不得太多,有所疏漏?!?/br> 一旁,江戚妾侍所出的江古懷之妻魏氏緩緩開口:“大嫂這話,也就關起門來自家說一說,可別放到外頭說?!?/br> 魏氏望向公爹江戚,懇切道:“兒媳初聞此事嚇了一跳,便多同婆母問了一嘴,這才得知,那孩子能找的回來,還有太子殿下的一份?!?/br> “二哥任職益州多年,事事妥帖,此次更是立功而歸。怕是人還沒入京,圣人嘉獎的圣旨都到家門口了,此等為人,大嫂何故說出這樣的話?就當大嫂不信二哥,難道也不信殿下了嗎?” 龐氏臉色微沉:“我并無此意?!?/br> “好了!”江戚打斷兩人的對話:“這里是什么地方,叫你們來吵鬧拌嘴?” 又看向兩個兒子:“一絲規矩都沒有!” 江古明與江古懷連忙告罪,將自己的媳婦扯到身后。 江戚嘆氣:“鈞弟無意處置此事,你們爭來爭去,也指望不上……” 他望向妻子:“夫人可有主意?” 江老夫人聽了許久,大致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她緩緩道:“我也覺得,二郎不是糊涂的人。且他信中所言,無論出生年月,信物,還有些瑣碎的細節,都是對得上的?!?/br> “再者,四郎媳婦說得對,此事還有殿下相助,想來二郎更不會馬虎?!?/br> “林郎若在,我們自是做不得那孩子的主,可他已不在了,孩子始終是無辜的?!?/br> “二郎提前修書,恐怕也是想做此提醒——太子殿下知道,圣人也必會知道,江家門第清白,世代出忠良賢臣,若因對一個無辜孩子棄之不顧,冷漠至撕,恐會落人口舌?!?/br> 江老夫人一開口,大家便都懂了。 如今江家做主的是江戚,江鈞這位叔父的兒子,早年離經叛道,是江家內外皆知,誰提到都要數落兩句的。 現在他人沒了,只留下一個孩子,還是個在外游蕩多年的女孩兒,可以說是毫無威脅。 即便人回來了,也不過多騰個位置睡覺,多添雙筷子吃飯,年歲到了,便直接嫁出去,也不是多麻煩的事。 但若因他們對江家骨血棄之不顧,反而會招來話柄。 收留這個孩子,看似多了許多事,其實也省了許多事。 其實,但凡江古道的家書里多解釋一句,江家此刻討論的話題重心也就不是這個了。 比如——江玉桑是太子要的人。 只不過,江古道看來,在玉桑的事情上,太子顯然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的家書中只說了要帶孩子回去,江家討論的自然也只有如何安置這個孩子。 就在江家內部拍板決定如何處理此事時,江古道這頭也踏上了回京之路。 一路同行的,還有太子和五皇子稷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