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藝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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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為了驗證韓唯的猜想,玉桑的小手輕輕拽住太子的袖子,柔柔道:“還好郎君來得及時,否則妾身便攔不住韓大人了……” 韓唯心頭沉冷,暗道不該,竟被一個小女子擺了一道。 他眼一動,望向太子,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讓自己冷靜下來。 也罷,自從來了益州,他們明里暗里也算交過數次手。 倘若太子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置他于被動,他也絕非坐以待斃之人。 然而,太子由始至終都沒怎么看韓唯。 他的目光落于依偎身側的少女身上,嘴角輕掀,語氣像是在看一場好戲,暗含笑意:“哦?這話怎么說?” 玉桑半張臉都躲到了太子肩膀后,瞄一眼韓唯,弱聲道:“艷姝樓后,妾身與韓大人有過幾面之緣,因幾次見面,妾身都侍奉在郎君身側,韓大人便知是妾身在伺候郎君的起居飲食?!?/br> “方才妾身不慎弄臟衣裳,前來整理,恰好偶遇韓大人?!?/br> “韓大人瞧見妾身,立馬就想到郎君,這才找了過來?!?/br> “妾身也才曉得,大人擔憂郎君病體未愈,又顛簸在途,遂替郎君搜羅了些補物?!?/br> “到底是在別人家做客,韓大人不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提郎君的病體,便讓妾身于宴后去取,可是……” 娓娓道來的少女似是急了,臉蛋紅撲撲的,那急里帶羞的眼神,寫滿了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 “韓大人準備了五十斤鹿茸,五十斤熊掌,連昂貴的紅參都有三十株……” “郎君一直教導妾身,不可背著郎君隨意收取他人之物?!?/br> “妾身長這么大,連五十斤鹿茸熊掌有多少都不知道,哪里敢取呢……” “可韓大人關切意重,心意已決,一定要妾身替郎君取來?!?/br> “妾身一急,便同韓大人有些拉扯,叫郎君誤會了……” 韓唯在聽到“補物”兩個字的時候,已經呆住。 待玉桑作羞臊狀說完這些,他兩眼眼角同時瘋狂抽搐。 相較之下,太子就要鎮定多了。 這么些日子來,他都聽了她多少瞎話。 而他更在意的是,她對韓唯的態度完全不同了。 所有他猜測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看著身邊睜眼說瞎話的少女,太子的眼角眉梢都浮起笑意。 這點小事還轉不過彎,哪里配做她今日的戲搭子? 是以,太子轉眼,悠悠看向韓唯,呵笑一聲:“原來,是這么回事?!?/br> 韓唯仿佛意識到什么,額角連抽三下:你們…… 太子伸手扶住玉桑的腰,“桑桑年紀小不懂事,若有沖撞韓兄之處,稷某代她賠個不是?!?/br> 韓唯指尖微微一顫,像是終于找回知覺。 他沉下氣,對太子搭手一拜:“稷郎君言重,小事而已?!?/br> 然后,就聽太子話語一轉:“不過,既然是韓兄一番心意,稷某便卻之不恭了?!?/br> 韓唯眼神輕動,看到躲在太子身后,探出半張臉的少女笑容狡黠。 朝堂之上,多得是一個個揣著明白裝糊涂,共唱一出鬧劇的時候。 可是在遠離朝堂之地,韓唯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形。 各自心知肚明,卻又不得不按照這個離譜的本子唱下去。 畢竟,呈口舌之快敲詐鹿茸人參這種事,但凡要點臉的王孫貴族士大夫,都不會開這個口。 而當敲詐已成事實后,也不會有人揪著個中邏輯真相來辯白推脫。 丟不起這個臉! 韓唯用了小半刻才從這種離譜的局面里緩過神來。 且不說補物是怎么回事,但說剛才太子丟來的那道暗器,寸勁十足,隱蓄內力…… 這是拖著病體的人干的出來的事情? 這二人一唱一和,倒也般配! 思及此,韓唯扯一下嘴角,搭手作拜:“若稷郎君能早日康復,區區熊掌鹿茸,何足掛齒?!?/br> 太子溫潤淺笑:“還是要謝的?!?/br> 這時,大堂的位置響起了禮樂的前奏。 韓唯不想再多做逗留,平聲道:“時辰快到了,稷大郎君與夫人還是移步去禮堂觀禮吧?!?/br> 太子走到矮屏邊,彎腰將匕首□□,慢條斯理放回匕鞘中,然后才向韓唯作請:“韓兄也請?!?/br> 老實說,不是很想和他們走在一起。 韓唯的目光冷冷掃過玉桑,不再假意客氣,一甩衣擺,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太子順勢握住玉桑的手,緊隨其后。 玉桑沒想到太子這么配合,趁韓還沒走遠,她抱住太子的手臂:“原來郎君喜歡鹿茸和熊掌,桑?;厝ケ阊芯垦芯窟@兩道菜?!?/br> 少女清脆的聲音后,是男人清潤的應聲—— “不愛吃,不必做了?!?/br> 少女疑惑:“為何?” 男人又是一聲哼笑,伴著少女輕呼,似是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不是沒見過五十斤鹿茸和五十斤熊掌長什么樣嗎?今天你就見到了?!?/br> 咔。 被握出溫潤色澤的玉扇骨,就這樣斷了一根。 …… 或許是忍無可忍,韓唯都沒顧君臣之儀,冷著臉走遠。 玉桑下意識加快步子,手被扯了一下。 身高腿長的太子緩緩踱步,并不著急的樣子。 他握著她的手,斜睨她:“這么著急,要去追誰?” 玉桑被這番話提醒,終于想起自己為何會在這里,她拖住太子的手站定:“對了,我都忘了jiejie?!?/br> 見太子盯著自己,玉桑連忙把袖口翻給他看:“方才不留心被人潑了水,江jiejie便帶我來這里處理,可她一直沒回來,反倒是韓大人過來了……” 太子瞄了一眼,果然還能瞧見水漬。 他收回目光,拉著她繼續往前走:“不必等了,她知道我來找你?!?/br> 玉桑愣了愣,反應過來——原來jiejie是被太子絆住了。 她如今不知為何又生了撮合之意,得知太子來找自己,定是千百個愿意。 玉桑心中輕嘆一聲,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走出客房所在的院落,太子忽然站定,玉桑險些撞上他的肩膀。 太子朝前做了個召喚的收拾,玉桑偏頭看去,只見飛鷹拿著一件顏色素雅的披風小跑過來。 太子接過披風,抖開一揚,披風繞著玉桑輕旋,將她的身軀遮住。 披風是江慈做衣裳時用多的料子給她做的。 今春寒料峭,早晚冷熱不定,江慈還囑咐過玉桑,出門一定要帶上。 然而,玉桑滿心都是今日的事,聽過就忘,沒想到太子幫她帶出來了。 她輕輕垂眼,男人修長的手指熟練的為她系好帶子。 這情形,竟叫她想起了他給她系裙帶的事。 正出神,男人的手指從系好的衣帶上離開,落在了她發間。 玉桑下意識抬頭,發間的玉簪絆了他的手,被帶出來一些。 同一時間,太子垂眼,目光從那把玉簪轉向她的眼,兩人不期然對視。 因著上次太子專程提了她沒用金飾的事情,所以玉桑今日一碗水端平,挑了幾樣嵌寶石的金飾,搭配玉簪也不會顯得太突兀,省得他又借故嚷嚷。 太子看著她的眼,忽道:“就這么喜歡這把簪子?” 玉桑的第一反應是,人果然只看自己想看到的部分。 甚至想主動指一指另一邊的金飾給他看——講點道理,我都用了。 然而,在捕捉到他眼中幾絲晦暗不明的深意時,玉桑隱約覺得,他說的不止是這把玉簪。 玉桑漸漸認真的與他對視:“江jiejie知道桑桑沒見過及笄禮,便送了這把簪子,這是旁人的好意,桑桑自然喜歡?!?/br> 太子的手落在她耳畔,“誰對你好,你就喜歡誰?” 玉桑覺得他似乎將話頭帶到了奇怪的方向,正欲岔開,忽聽他傾身湊近。 “我對你不夠好嗎?” 這時,禮樂再次響起,是及笄禮用的樂曲。 太子沒有等待玉?;卮疬@個問題,兀自笑了笑:“我知道這事,卻不曾留心,江家娘子偶然一聽便這般用心,也難怪桑桑喜歡親近江娘子?!?/br>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 一面是山河社稷圖,一面雕刻五谷豐登圖,玉質上乘,雕工頂尖。 明黃玉線捆綁,墜下的流蘇頭處還穿了寶石。 “今日恰好是應家娘子的及笄禮,眼下禮樂奏響,我只好借花獻佛?!?/br> “簪子我是沒有了,這個送你?!?/br> 玉桑緊緊盯著那枚玉佩,沒有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