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藝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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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慈笑笑:“如今長大了,自不會再行莽撞之事,父親公務繁忙也難分心。怎么這么問?” 玉桑笑起來,斂去眼中那一分疑惑的探究。 上一世,jiejie的性子很沉穩冷靜,反倒是她更活潑。 關在院子里太久了,她便不老實的爬樹翻院墻,倒不是想逃跑,只是想看看外面的風景。 被jiejie發現后,她被護衛架了下來,狠狠挨了一頓罵。 jiejie告訴她,若是不慎身上落了疤,便久久不能痊愈,到了愛美的年紀,再后悔都沒用。 言辭之間,玉桑幾乎都要以為她身上落了什么疤痕。 可事實上,曾經的jiejie,手腕上并無這道淺淺的痕跡。 不止如此。 后來玉桑才知道,從買她到培養她,全都是jiejie一人的決策。 古道伯父與伯母對jiejie的話一向是慎重對待,如奉神明。那時的江家,最有話語權的是jiejie。 見江慈還看著自己,玉桑忙道:“沒什么,只是見江大人生的慈眉善目,江夫人也心情溫和,怎么都不像是會動手懲治子女的,jiejie現在一定很少惹江大人與夫人生氣了吧?” 江慈吐吐舌頭:“那可不,見過鬼還不怕黑嗎?” 見過鬼還不怕黑? 電光火石間,玉桑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卻又沒能捕捉。 “對了?!苯冉o她揉完,又起話頭:“今早不是為你做了新衣裳嗎,我有個習慣,會將用完的邊角料做成搭配衣裳的配飾,多是荷包花帶之類,今日忘了問你一聲,我便自作主張幫你加上了,不會影響制衣,算是物盡其用,若你不喜歡也沒關系,放著就好?!?/br> 江慈這個習慣玉桑是知道的,她眸光一動,笑道:“怎會不喜歡,如今已入春回暖,益州環山靠水,蚊蟲生的早,在荷包里配些驅蟲的藥草,出門也不會困擾了?!?/br> 江慈聞言,眸子著實亮了一下:“你也習慣配藥草?” 香包香包,顧名思義,是配香之用,江慈生來細皮嫩rou招蚊蟲,更喜歡更實用的藥草。 玉桑點頭,笑道:“我生來就易招蚊蟲,若被咬了,身上不好看,所以習慣用藥草?!?/br> 這下,江慈是真的有些意外:“這可真巧了,我也是!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投緣?” 玉桑:“當然?!?/br> 拋開籌謀不談,江慈倒真有一拍即合之感,她干脆道:“正好我過兩日出門赴宴,配藥草時也幫你配一份。那今日我就不打擾你了?!?/br> 江慈作勢要走,卻忽然被玉桑按住手,原本笑盈盈的少女愣了愣,問:“什么宴席呀?” 若是一般人這樣問,江慈頂多覺得對方無禮唐突。 可玉桑這樣問,江慈自發理解為她是想知道宴席與太子有沒有關系,可否借機套取消息。 江慈莞爾一笑:“是我的父親下首之女,也是我認識的一位娘子的及笄禮?!?/br> 及笄禮三個字,宛若三顆釘子,將玉桑死死釘在榻上。 她盯著江慈的臉,腦海中浮現的卻是與她另一番話的情景—— 修葺精致的庭院里,她興高采烈拉著jiejie一起看府奴搭建葡萄架。 江伯母拿來的帖子被jiejie撕碎,她好奇的問:“及笄禮聽起來十分有趣,他們都送了帖子,jiejie當真不去嗎?” 江慈將碎片灑進埋樁的土坑里,緩緩道:“有這個功夫,不如督促你多練一首曲子?!?/br> 玉桑立馬保證:“jiejie去吧,你不在我也會好好學的?!?/br> 江慈卻是笑了,摸摸她的頭:“著眼目標,不要被閑雜事分心?!?/br> 見玉桑怔愣,她又緩和神情,半開玩笑道:“更何況,應小十的及笄禮只有鬧騰與麻煩,不去比較好?!?/br> jiejie總是這樣,會用篤定的語氣說一些話。 事實證明,她大多數時候都是對的。 “那,我先走了?!苯仁帐昂?,起身離開。 江慈離去很久以后,玉桑才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 那一閃而逝的念頭,也漸漸清晰起來。 她曾以為,這個神奇的時空里,有相同的人,卻發生了不同的事。 可現在她才意識到,事情還是這些事情,是應對事情的人,做了不同的選擇。 因為見過鬼,所以怕黑。 因為知道結果,才知如何應對。 她尚且可以帶著上一世的記憶重生于這一世。 那上一世的jiejie,未嘗不是帶著另外一段記憶重活一世。 從前,玉桑一直想不通,jiejie到底因何對太子恨之入骨。 她不知原因,更不知如何化解,只能鋌而走險,被逼上絕路。 此刻她忽然懂了。 或許,答案并不在上一世。 答案在這里。 時光往復,追根溯源。 她可能重生在了jiejie恨上太子以前。 第21章 畫舫蕩至江中,侍童慢條斯理的添香續茶,韓唯茶盞見底,再度口干舌燥。 今日本是想借商議益州之事來探太子的底。 可沒想,這個過程比韓唯想的要困難許多。 無論他如何引導,將話頭拋給太子,他總能三言兩語又給拋回來,細膩縝密,滴水不漏。 韓唯自詡沉穩冷靜,竟被他四兩撥千斤反將一軍,終是生出幾分躁意。 韓唯來到益州后沒少部署,撿著能說的潤色一遍道明,已再沒什么好說。 至此,他索性瞥了小心謹慎,選擇直接探問:“早知殿下會來此,臣也不會落得煞費苦心半月卻無功而返的結果,臣斗膽請教,面對今日局面,殿下有何良策?!?/br> 由始至終,太子都是一派謙和之態,聽得十分仔細。 聞言,他淡笑道:“漕運一事自古有之,可真要運籌帷幄的治理,絕非一朝一夕之事?!?/br> “孤剛至此地,只是聽韓大人粗講了些概況。若這樣都能論斷決策,朝廷每年又何必指派那么多文武官員前往各地任命,眾人穩坐朝堂,就著下面傳上來的折子七嘴八舌商議一番不就夠了?” 韓唯唇線緊抿,喉頭因干澀不自主的咽了一下。 他講了這么多,到頭來被他隨口定為“粗講”,好得很。 侍童煮好了茶,正要提來,太子竟親自探身撈過茶壺,給韓唯斟滿一盞。 韓唯斂去眸色中的暗冷,躬身扶盞,“有勞殿下?!?/br> 太子態度親和,順手給自己也斟滿,淺笑道:“韓大人深受父皇器重,雖眼下受挫,但必有其他部署,你那些謙辭,孤可不聽?!?/br> 三言兩語,又給韓唯堵回來,仿佛他再推脫,就都是刻意的謙辭,故意不愿說罷了。 居下位者,本就容易被套入被動境地,吃虧在所難免。 韓唯眼簾微垂,故作決絕:“其實也不是毫無辦法,臣以為,這些三教九流固執蠻橫,不妨直接出兵強力鎮壓,掃清障礙,以助統籌大計?!?/br> 話音未落,太子竟嗤的一聲笑出來。 他坐姿閑適,不似往昔那般注重儀態身正背直。 眼下,他更像是個與共事多年的臣子閑談話家常的溫厚君主:“孤此行為修身養病,父皇也命孤暫時放下政事,所以韓大人大可放心,孤不是來督工的?!?/br> “統籌漕運,益州只是伊始,若朝廷態度強硬,甚至不惜出兵鎮壓的消息傳往大夏諸道,只會叫更多水域的地頭蛇聞風而動,對益州用了兵,到了別的地方,他們便會針對這一招作出應對,此事會更難,朝廷的負擔也更重?!?/br> “出兵鎮壓這種計無可施的下下策,連衙門的看門小吏都知不可,韓大人焉能不知?想來韓大人也知孤身體抱恙,是不想孤cao心。罷了,不想說便不說吧?!?/br> 韓唯再次被堵了回來,搭在膝上的手指輕點的頻率快了些。 少頃,他喟然一笑:“恐怕要叫殿下失望了,除此下下策,臣的確還沒有其他對策。 太子神情絲毫不變,仍是笑道:“無妨,孤知道此事急不得?!?/br> 說到這里,話語一轉,又添熱腸:“但若韓大人相出對策,且需要助力,孤絕無二話,必定竭盡所能相助?!?/br> 韓唯覺得,再談下去也難探出些什么,隨將話題一轉,問起了太子的身體。 兩人你來我往一番虛假又體面的噓寒問暖后,韓唯借太子應多休養為由提出散局。 太子毫不戀戰,待船??堪哆?,兩人一同下了船。 韓唯站在岸邊,回首江邊蕩著的畫舫,想到了那日在船上發現的玉桑。 他看太子一眼,按下心中疑慮,問道:“殿下接下來是否要留在刺史府休養?” 太子道:“此事待定?!?/br> 韓唯回敬道:“若殿下有別的出行安排,或可提早告知臣,臣必定為殿下妥帖安排?!?/br> 太子笑一下,負手離去:“韓大人還是關心自己的事吧?!?/br> 韓唯眼角輕跳,沉下氣作恭送姿態。 走出一段后,飛鷹低聲道:“殿下,韓唯已走了?!?/br> 太子早已褪去笑意,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黑狼道:“韓唯說一半藏一半,并不可信?!?/br> 太子看向黑狼,眼里頗加贊許,語氣卻滿含嘲諷:“韓唯此人,心思重得很,他自然是有對策的?!?/br> 再者,他明明在船上瞧見了玉桑,也知玉桑是他的人,如今卻只字不提。 不是有所保留是什么? 飛鷹疑惑:“韓唯已有對策?殿下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