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轉正了 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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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銘還想再動,但三支弩箭早已經截斷了他的生機,先是他手里的刀倉啷一聲落地,隨后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塌。 他死了? 元瑾汐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雖然她也曾拿弩箭指過平越,也被齊宣告知有危險時絕對不要手軟,但其實在她心里,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真的對著活生生的人扣動扳機。 隨后,她的腦子里就只有一個想法——她殺人了。 雖然生死危機她經歷過數次,可是還沒有一次,是她親手將人殺掉;雖然眼前的人要殺她,她只是想自保,但她還是殺人了。 一個剛剛還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在了她的手里。 甚至楊銘的眼睛還沒有閉上,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訴說著自己的恨,自己的不甘心。 她竟然真的殺人了! 元瑾汐不敢相信地看著已經失去的楊銘,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寸子弩。忽然間,她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猛地將它撇開。 李二此時在不遠處,渾身是血的向她走來,看到倒地的楊銘后,露出釋然的一笑,隨后昏倒在地。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汐兒?!?/br> 元瑾汐木然地向聲音的來去望去,腦子里卻是不該作何反應。 “汐兒,”元晉安發瘋般地撲了過來,一把將女兒摟在懷里,然后又仔細檢查了一下,看到沒有受傷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是人雖然沒受傷,精神卻是有些不對,他用手在女兒的眼前晃了晃,終于發現了不對,“汐兒,你沒事吧??!?/br> “爹?”這個稱呼讓她覺得有那么一絲放松,木木地叫了一聲后,渾身一軟,昏倒在地。 元晉安一把抓過她的手腕,仔細把了一下脈之后,才松了一口氣。人確實是沒受傷,但所受的刺激確實極大。 跟著元晉安一起趕來的暗衛叫做林默,人如其名以沉默寡言,但他的行事卻是很迅速,這邊元晉安剛剛檢查完元瑾汐,那邊他就已經查看好了李二和楊銘。甚至還安撫好了那匹受驚的馬。 隨后他將兩人放在馬背上,又撿回了元瑾汐撇開的寸子弩,這才幫著元晉安把元瑾汐抱上另一匹馬,趕往醫館。 因為無論是元瑾汐還是李二,都需要找郎中醫治。 而直到他們離開,也沒有出現任何一隊巡夜的兵丁。 同一時間,沈懷瑜、衛一兩人帶著這一次從并州帶出來的人,正在連夜趕路追擊。 自從那天元瑾汐看到那個疑似夏其軒的背影之后,他們二人就敏銳地察覺出了不對。 雖然夏其然在城外發來消息,說一切正常,但他們在商量了一番后,還是派出了所有能動用的人手,去追查那個疑似夏其軒的人。 同時也在懷安不遠處的鹽場和軍營外面布控,謹防夏其軒把所有人都甩開,自己和陳霄把貨物運走。 果然,就在元瑾汐和元晉安一起去牢里探望親人時,沈懷瑜接到消息,夏其軒突如其來地出現在了夏其然面前,沒幾句話就套出了實情,然后帶著人逃了。 與此同時,懷安不遠處的山林之中,也出現了一隊人馬,護送著大批的木箱。而他們的行走路線,正是沈懷瑜之前預測的,萬一夏其軒不信任夏其然,想要提前將貨運走時,可能會走的路線。 事出緊急,齊宣的接應人馬卻還未到,沈懷瑜與衛一只能是帶上所有能帶的人,分頭追擊。其中,沈懷瑜負責與齊宣聯絡,對偷運的貨物進行堵截;而衛一則帶著手下追擊夏其軒和夏其然兩兄弟。 至于元瑾汐這邊,按沈懷瑜和衛一的估計,留下五個人,已經足以。 齊宣此時已經按計劃匯合了康志成帶著的一千人馬,正星夜趕往懷安。如果說只是圍剿那一批運貨的人,根本用不上這么多人馬,有二百人,就足以把他們一網打盡。 之所以帶這么多,是擔心陳霄會帶隊嘩變。 畢竟他是名義上的江州守軍總指揮,就是懷安一地的守軍,因為有兼顧海防的責任,就駐扎有兩千人,若是他真的要拼個魚死網破,二百人恐怕還不夠塞牙縫的。 而他把丁魯季和欽差衛隊甚至是尚方寶劍都留在了江州鹽場,也是為了牽制江州主力——只要大部隊不動,光是懷安這邊的人,康志成手下裝備精良的騎兵,對上兩倍的步兵還是有勝算的。 剛走到距懷安大約一百里的范圍內,就看到夜空之中閃過亮綠色的信號彈,這是出發之前就定好的信號,齊宣立刻讓隊伍停下,然后發了同樣的信號彈回應。 過了大約兩刻鐘的時間,一個暗衛騎馬趕來,對上口令之后,交給了齊宣一個竹筒。 齊宣看過,交給康志成,隨后大手一揮,命令所有人向泗水河進發。 泗水河雖然是曲江的一條支流,但并不是小溪流,而且在江州境內的流域也很廣,是江州境內十分重要的一條水路。 除此之外,它還是就重要的運鹽通路,懷安附近的鹽場和軍營就都離泗水河不遠。 大軍趕到泗水河時,并沒有見到人,這并不意外,因為沈懷瑜傳訊的主要目的,就是讓齊宣帶人攔路,然后沿河堵截,防止那批人渡河潛逃,甚至是將貨物沉入水中。 雖然那樣會損失上百萬輛銀子,但若真是被抓到了,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大軍到達河岸后齊宣下令修整,同時將人打散,分成十隊,每隊一百人,分開前進。一旦發現運貨之人蹤跡,立刻燃放信號。 就這樣,大軍一路行進,一路搜索,終于在黎明時分,把一個五百余人的隊伍,堵在了離江邊不遠的地方。 “你們是什么人,趕來然我的人馬,活膩歪了?”其中一人走出隊伍,對著這群人喝罵道。 齊宣微微一笑,邁步上前,“陳霄小將軍,別來無恙啊?!?/br> 第103章 陳霄一看到齊宣, 可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他是家中老幺,是陳國公陳景年逾四十歲才有的兒子,從小就是備受矚目。等到稍稍長大之后, 更是成為京城中最耀眼的少年,不管誰見了,都要夸贊一句年少有為,日后必成棟梁。 他也認為自己真的是天才少年,無人能與他匹敵。 可是, 這一切都在他十一歲時戛然而止。 因為那年秋天, 齊暉登基,齊宣被封為穎王, 風頭一時無兩。 隨后在一次聚會之上,兩人見面, 同樣是十一歲的少年,同樣身世顯赫, 又同樣是未及弱冠便名動京城, 加之同樣的俊美無雙, 當時就被在場之人稱為京城雙壁。 對于一般人來說,能和皇帝的親弟弟并稱為雙壁, 可是天大的榮譽,高興還來不及??墒菍τ陉愊鰜碚f, 卻是大大是失望。 甚至是生出一股憤怒。 因為,他本想是借那一次的聚會,向眾人表明,他才是那個獨一無二的天才少年。 然而萬沒想到, 那一次聚會的主角有且只有齊宣一個, 雖然他被稱為雙壁之一, 卻更像是個配角,人們只在提起齊宣時,順便提起了他。 這個稱號,也在陳霄心里被認為是奇恥大辱。 從那之后,陳霄便處處與齊宣比較,想盡各種辦法要勝過他。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想要贏過齊宣,并不容易。剛剛到京城的齊宣的確不怎么熟知京城的規矩以及說話辦事的方式,就連說出來的官話都帶著一股并州的土味。 但他適應得很快,不到一年,無論是待人接物,還是說話的口音都與周圍人變得無異。更重要的是,他還成為了書院里有名的才子,無論是詩詞文章,還是對一些國家政策的看法,都很有獨到之處。 相比起來,陳霄卻只能在武藝方面,勉強壓他一頭??墒?,人們會說他是武將世家出身,武藝好本就是天經地義。 而這越發的激發了陳霄想要勝過齊宣的決心。 剛開始,他還只是在一些比較正常的事情上與齊宣較勁,比如功課武藝等等,這些都是正事,大人們也是樂見其成,鼓勵他去競爭。 但很快,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比不過,他的心態發生了變化。變成了無論齊宣做了什么,他都想去壓上一頭,甚至荒謬到了在吃穿用度上也要一較高下的程度。 在一些能夠碰面的宴會上,他也是有意無意地展現自己的風采、人脈,拼命說一些齊暉登基之前的事情,讓彼時還在并州的齊宣無話可說。 最夸張時,他還炫耀過自己有幾個通房丫頭,以鄙視齊宣日常起居只用小廝,既不優雅,也不懂風情。 時間久了,就連看熱鬧的人也激起了好奇心,關注起兩人的比試來。 可是看了一段時間,大家就發現,這場比試根本就是陳霄一個人單方面想要壓過齊宣一頭,至于齊宣本人,似乎從未在意過這件事。 因為他總是坐在那里,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思考,完全不管面前的陳霄如何蹦跶。 這也讓陳霄更加不爽,認為齊宣看不起他。 而最讓他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如兄如父的大哥陳凌,也開始稱贊起齊宣年少有為、胸有城府,還讓他多向齊宣學學。 為此陳霄發了狠誓一定要與齊宣分個搞下,爭個輸贏。 可是,越比他的心就越涼,不滿情緒也就越多。 一方面,齊宣的確成長得很快,有些皇帝不方便出面的事,都是齊宣幫忙處理,如果皇帝要推行新政,也是由齊宣打頭陣。 比如皇帝要削減宗族待遇,齊宣不僅全力支持,還主動自降俸祿,遣散府里多余的下人。 他還參與過西北平叛,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主帥,實際指揮另有其人,但是當大勝歸來后,他還是收獲了一眾贊譽。 另一方面,陳霄卻是在戰場上犯了大錯誤。 那一年正是平叛后的第二年,北狄人遭了天災,為了活下去,也為了轉移內部矛盾避免爆發內亂,他們趁著大梁剛剛平叛完畢,國力未復時,發動了偷襲。 雖然北狄人來的不是時候,但那時剛剛平叛勝利,士兵的士氣正是高漲,曾經平叛有功的車戰平也再次披掛上陣。 陳凌覺得這個機會不錯,就讓陳霄帶了一隊親兵參戰,想著一來能讓他感受下戰場的殘酷,為以后從軍鋪路;另一方面,也是想讓他暫時遠離京城,去外面看看更大的世界,不要總是把目光局限在與齊宣的意氣之爭上。 當時陳霄欣然同意,只不過與陳凌想的不同,他想的是自己如何能立下更大的戰功,回來后好把齊宣踩在腳底下。 結果他太過急于求成,在對敵作戰時,輕敵冒進,不但葬送了一小支隊伍,還使得車戰平不得不放棄迂回伏擊的打法,轉而與敵人正面硬碰硬。 雖然最后的結果是勝了,但卻是慘勝,無端地折損了不少人的性命。 那戰之后,車戰平引咎辭職,就此離開軍隊,告老還鄉。而朝廷多發了許多撫慰金,使得那年財政吃緊,就連皇帝自己都帶頭削減用度,以示國難。 至于陳霄,無人提及。 而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哪怕有人罵一罵他,哪怕齊宣在見到他后痛斥他一頓呢,都能讓他好受一些。 可偏偏就是沒人提及,仿佛他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子。 只是這件事雖然沒有人說,但卻不再有人提及京城雙壁,無論是百姓還是朝臣,目光都更多地放在了齊宣身上,而有意忽略掉了陳霄。 而這,對于陳霄來說,是更沉重的打擊。 來到江州這些年,他幾乎是聽著齊宣的功績度過的,每個人都說齊宣不愧是一代賢王,卻再也沒有人提及當年的京城雙壁。 也因此,他在得知齊宣為欽差大臣來到江州之后,以軍區不歸地方管轄為由,不僅從未主動拜見,甚至吩咐手下人如果齊宣要查鹽場,除非有皇帝的圣旨,否則別想踏進鹽場一步。 至于販賣福壽膏這種事,反正江山也不是他們陳家的,那些老百姓死了也就死了,等到有一天他哥成了皇帝,他成了王爺時,再cao心也來得及。 “我當是誰,這不是風頭正盛的欽差大人么,怎么不好好地在江陽城里待著,接受那群沒用的飯桶溜須拍馬,跑到這小小的懷安來了?” 齊宣沒理會他這種陰陽怪氣,而是看了眼那一輛輛車轍深陷的馬車,然后揮了揮手。 立刻就有人上前,撬開車上的箱子,檢查了一番道:“王爺,全都是福壽膏?!?/br> “陳將軍,你也是武將世家出身,從小聽得就是守土拓疆保家衛國,如今你卻與外人勾結,販賣福壽膏禍害你陳家先祖拼死保護的黎民百姓,你就不怕被先人和百姓們戳脊梁骨么?” “哼,先祖?先祖奮力打下江山,我父親也曾拼盡全力保護齊暉登基,如今呢,得到什么了?” “大膽,竟敢直呼皇帝名諱!”劉勝倉啷一聲拔刀出鞘,“你若再敢口出妄言,我必斬你于刀下?!?/br> 齊宣抬起手,冷哼一聲,“你說我皇兄虧待了你陳家,我問你,自從我皇兄登基以來,哪里怠慢過你們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