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轉正了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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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事態緊急,他才不會前來見他。 昨夜突然受襲,不但被拔了三個暗樁,還損失了一大批人手,氣得夏其然幾近癲狂,也因此懷疑有內鬼,因此命令白紙扇必須親自來傳遞消息,以免走漏風聲。 “誰?”黑衣人整個面容都隱藏在黑布之下,只露出一對眼睛。發出的聲音也很怪,與中原之人完全不同。 “穎王齊宣?!?/br> 話音剛落,兩錠金錠飛了回來,“滾?!?/br> 白紙扇閃身,躲過被金錠砸得頭破血流的可能,憤然道:“你既然入了我們黑然堂,就要聽從號令?!?/br> “掙錢,不是找死?!焙谝氯说脑捜匀缓芄之?,但卻明明白白地表明了他的意思。 白紙扇深吸一口氣,知道這事不能硬來,便緩下語氣道:“這事兒聽起來確實難辦一些,但除你之外,想要辦成,別無他人。這樣,事成之后,金錠翻倍。如何?” 黑衣人抬頭看向白紙扇,直把他看得寒毛倒豎,這才伸出兩個指頭,“二十,先拿?!?/br> 白紙扇在心里是破口大罵,這都不只是獅子大開口,而是一口咬到天上去了。 “不可能。我告訴你,就憑你東瀛人的身份,若不是我們堂主庇護于你,你早就被當成jian細人人喊打了,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里?這事,你若不答應,我就向官府……” 話還未說完,黑衣人的刀尖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整個人也不知在何時,站到了他的面前。 竟然真的能殺人于無形? 白紙扇背后生生地起了一層白毛汗。他雖然一肚子壞水,但真論功夫,隨便找個丙字頭,都能打得他滿地找牙。 好在黑衣人也松了口,“十五?!?/br> 白紙扇一看有戲,論打架他不行,但要說討價還價講條件,那沒有人比他更擅長。 最后雙方以十六枚金錠,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再拿另一半,達成交易。 當天晚上,黑衣人收到了六枚金錠,然后按照約定,如鬼魅一般,潛進了齊宣所在的梅園。 一路摸到書房所在位置,正要進屋,就感到有劍刃落在了自己肩膀之上。 “再進一步,死?!北澈笾说穆曇艉鈩C凜,充滿殺意。 黑衣人絲毫不慌,舉起雙手笑道:“嚴陵大哥,別來無恙?!?/br> 第72章 輕敵 “你小子就不能光明正大一點?”嚴陵看著一臉刺客打扮的平越, 收回了手上的劍。 “我是殺手嘛,”平越笑嘻嘻地,然后用了那種奇怪的口音, “東瀛浪人?!?/br> “哼?!眹懒臧琢怂谎?。雖然這人是衛一認的干兒子,從小養到大,無論身手還是忠誠都毋庸置疑,但他身上總有那么一種玩世不恭的意味。 就因為這一點,他對他怎么都喜歡不起來。哪怕平越此時回來, 肯定是帶了重要情報, 但也仍然不想給他好臉。 “突然回來,所為何事?” “當然是刺殺王爺嘍?!逼皆揭桓崩硭斎坏恼Z氣。 嚴陵的劍锃地一聲, 拔出了一半,“平越, 我警告你,再這么口無遮攔, ”他頓了一下, 看到平越眼中的挑釁意味, 冷冷一笑,“我就去找衛老, 問問他是怎么教的兒子?!?/br> 只一句,平越就立刻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咳,嚴統領,黑然堂最近必有大動作,我只是他們扔出來的探路石, 再往后, 勢必會更兇險?!?/br> 哼, 嚴陵將劍入鞘,正色道:“這一點,王爺已經做了布置?!?/br> 對于平越這個準接班人,從身手上來說,他是滿意的。他今年已經年過四十,雖然還沒到垂垂老矣,但所謂拳怕少壯,在武力這一點上,他與平越的差距會越拉越大。 當然,十幾年護衛統領也不是白當的,論起經驗,現在的平越再來十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因此衛一向齊宣建議,讓平越給齊宣打下手,等磨練個十年,嚴陵退休,平越也就以正式接過護衛統領的職責。 可是這個平越,雖然身手、能力、膽量都有了,但對齊宣的恭敬程度,卻遠不及對他的義父衛一。 這樣的人,真到了緊要關頭,會把齊宣放在第一位么? 在他們二人的對面,書案之后,齊宣一直坐在那里,看著二人“吵架”。 衛一在推薦平越這個人時,曾經說過,能力肯定不會有問題,忠心的話,在他活著的時候,也絕對可以保證。 至于他死后,齊宣能不能將他真正的收歸己用,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不過,這事也不急,平越年齡小有沖勁,還得多磨練,而想要降服烈馬,靠的也不只是蠻力。 未來路,還很長呢。 “平越,你想怎么做?”齊宣開口。 聽到齊宣發問,平趙微有些意外,他還以為他會自顧自的做決定呢。 沉吟了一會兒,他開口道:“黑然堂的人分為甲乙丙三個等級。甲級人不多,只有四個。據說都是頂尖高手,但我進去時間尚短,既不知他們的姓名樣貌,也沒與他們交過手,暫且不好評論。只知道有這么四個人?!?/br> “乙級大概有一二十人的規模,之前抓到的那個男扮女裝的刺客,就是這一等級。身手算不得頂尖,但因為人多,若是那個夏其然狗急跳墻,全都派到梅園來,嚴統領就算能守住,也要付出不小代價?!?/br> “哼,此事不勞你cao心?!奔幢闫皆揭呀浭諗苛苏Z氣,嚴陵仍然不滿于他輕易就把“刺殺王爺”這四個字說出來。 “至于丙級,”平越無視嚴陵的語氣,“丙級人數眾多,大概會有幾百人吧。這些人分散在江州各地,充當打手、運送貨物。最近王爺抓的人,大都是這一類人。他們掌握的情報不多,甚至有些人只是收錢辦事,并不知上面的人是誰?!?/br> “所以,光抓那些小蝦米沒用,依我之見,王爺想要釣大魚,就得下點本錢,比如說……梅園?!?/br> “不行!”嚴陵馬上出聲,“無論如何王爺的安危是第一位的?!?/br> 齊宣卻抬手制止嚴陵,“無妨,讓他說?!?/br> 平越略帶得意地看了嚴陵一眼,“王爺這陣子的行動,早已讓夏其然火冒三丈,他既然盯上了梅園,那我們就布下天羅地網,等他來就是。至于王爺的家眷么,只要離開這梅園,找個地方隱藏起來,以嚴統領的手段,必能保證安全無虞?!?/br> 嚴陵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想法不錯?!饼R宣點頭,予以肯定。 只是還未等平越露出笑容,他就又說道:“只是這當中有一個問題,就是你如何保證夏其然會鋌而走險,大舉進攻梅園?” 平越頓了一下,道:“夏其然恨王爺入骨,既然能派我前來,自然就能再派其他人?!?/br> “未必。你現在的身份是東瀛浪人,對于夏其然來說,舍掉了也不可惜。而且無論你成與不成,他都能推脫出去??扇襞勺约旱娜藖?,性質就變了?!?/br> “算他能成功,我皇兄的怒火也不是他能承受的,到時候他又要如何全身而退?” “這……”平越沒想到這一點,一時間也想不到該如何回答。 “不過你這個計劃么,倒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所謂實者虛之,虛者實之。這梅園,倒也可以真真假假一些?!闭f到這兒,齊宣看向嚴陵,“嚴統領?!?/br> “屬下在?!?/br> “揍他?!?/br> 嗯?嚴陵一時間沒理解,隨后看到齊宣用下巴指了指平越后,立刻會意,大聲道:“得令!” 平越此時還停留在自己的懊惱之中,他自以為天衣無縫能立大功的計劃,沒想到連半盞茶的時間都沒挺過去,就被齊宣抓住一個最大的漏洞。 驟然聽到“揍他”這兩個字時也是微微一愣,但下一瞬,身子比腦袋更先反應過來——因為嚴陵的拳頭已經直奔他的面門。 憑借著多年堅持不懈地訓練成果,平越堪堪躲過了這一拳,但臉皮上卻是火辣辣的,嚴陵雖然年齡有他的兩倍大,但這帶起的拳風卻依然強勁。 接下來,嚴陵是一拳又一拳,拳拳不離平越那樣臉,似乎特別想打他一個滿臉桃花開。 這書房里本就狹小,平越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無力還周,只能盡力招架躲閃。 偏偏這個時候,齊宣看熱鬧不嫌事大,幽幽地說了一句,“但凡打壞東西,就從你未來的月錢里扣。注意點,那個花瓶很貴的,價值百金?!?/br> 要是平時,平越還能反應過來,哪里有價值百金的花瓶,但眼下被嚴陵逼得正急,也顧不得細想,只能小心不碰到任何東西,把身體靈活性發揮到了極致,一路躲閃,終于找了個破綻,奪門而出。 剛一出門,就聽得院墻后有人喝問:“什么人?”緊接著就有人喊道:“有刺客!”話音之中,還夾雜著強勁的破空之聲。 平越想也沒想,就地一滾,只見剛剛站立的位置上,撲撲撲地插了三支弩/箭。 好家伙,玩真的?剛才他但凡慢一點,說不定就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平越的心氣兒也被激發起來。那咱就玩點真的,看看嚴陵調教出來的人,到底怎么樣。 這么想著,他也是這么做的。先是閃身到墻角之下,躲開攻擊,隨后一個黃澄澄的東西飛出,直砸在墻上那人的身上,只聽得誒呦一聲,那人從墻上摔倒在地。 剛剛事發突然,他本來想說金子的事,卻沒來得及說,只能用這個方法把東西留下了。 趁著這會兒墻頭沒人的功夫,他立刻翻身過墻,落到院外,直奔后院。一路上,只要有人露頭,就是一錠金子砸過去。 砸著砸著,竟然砸出有一種揮金如土的快感。 這梅園的圖紙,在來之前,黑然堂給過他,早已在腦子里背熟。因此沒用多久,在堪堪砸出最后一錠金子后,來到了后院。 在他看來,一個宅子防備最強的地方,是主君所在的地方。人在書房,就書房防衛最強;相應的,此時只有女眷的后院,就是最薄弱之處。 果然,護衛們都在院外,被他砸倒之后,進到院子里并沒有人。 平越估摸著元瑾汐應該是借在主屋邊上的耳房里,心里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這個女人上一次提供了那個拷問的法子,連義父都贊不絕口,說他還不如一個女娃,實在讓他大感丟人。 如今正好有機會,他倒要看看,面對刺客這女人還能不能表現得那么冷靜。 此時的主屋漆黑一片,只有西耳房有燈光。但隨著有刺客的聲音響起,光亮一下子滅掉,整個屋子一下子就暗了下為。 哼,倒還挺警覺。 平越二話不說直奔西耳房,他倒沒想進屋,畢竟玩笑歸玩笑,那可是齊宣的婢女,這深更半夜地闖進去,就算齊宣不發怒,義父也饒不了他。 只要在她門口窗前晃上一圈,再引幾支弩/箭過來,目標也就達到了。 到時,她是會在屋里嚇得哇哇大叫,還是渾身發抖?最好還是不要叫吧,嚇得狠了的話,義父還得罵他。鉆進床底下默默發抖就行了。 平越想得正美時,忽然覺得腳下有些不對,但此時再想躲時已經來不及,腳踝上猛地一緊,一股巨力拉著他的他就向后扯。 接下來就是天懸地轉,待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是頭朝下腳朝上,被倒掛在院里的樹上。 該死。 平越咒罵一聲,腰腹用力,頭頸向上,雙手抓住繩子穩定身體,正準備掏出靴間的匕首,把繩子割斷,就聽到一聲嬌叱:“別動,不然我就放箭了?!?/br> 一扭頭,月光之下,元瑾汐披著一件外衣,雙手拿著一個寸子弩,弓弦繃緊,正對著他。此時的她雖然不如上次見面時那樣衣裝得體,但眉眼之間卻自有一份英氣在,讓人生不出半點旖旎的心思。 “把你手里的匕首扔在地上,快點?!痹曇舾纱?,說著話,還把手里的寸子弩微微晃了晃,示意她隨時可能射擊。 “別,別,我放還不行么?!逼皆节s緊出聲,生怕元瑾汐一個失手,真的扣動了扳機。 要知道,她手里拿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弩/箭,而是經過他義父改良的寸子弩。這種弩箭的特點是cao作便捷,力道強勁,只要簡單的學上半天,就能很好的使用。 最狠的是,這玩意兒一發就是三箭。間隔極快,有經驗的人只要在發射時稍加晃動,就能形成一個完美的上中右三點,對面之人無論向哪個方向躲,都必中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