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轉正了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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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元瑾汐梳著象征著宮中女官的隨云髻,穩重又不失靈動,完美地符合她這次出場的身份,梅園掌事兼司儀。 頭上裝飾并不多,除固定用的金簪之外,只有一支制作精美的步搖,插在頭上微微顫動。 看到這只步搖,齊宣心里得意。因為這是他親自選定的,當時她還說著太過華麗不好搭配之類的,結果卻是剛一打好,就戴了出來。 再看面容,眉如遠黛,目若秋水,最奇妙的是她的雙頰,有一種淡淡的桃花色。站在晨光之下,讓人炫目。 這也讓他不由想起許淮秀夸贊元瑾汐詩句來,“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綠波?!?/br> 這討厭的許淮秀,連驚鴻姑娘這個稱呼,用的都是那么的恰當,害得他現在都沒詞可叫。 感受到齊宣驚訝的目光后,元瑾汐羞澀一笑,走下臺階。 這一笑,幾乎是齊宣的心漏跳了一拍。 這時,他才注意到她的衣著。上半身是一件月白色的深衣,外面罩著玉紫色的外衣,穩重又典雅。 下半身則是一件淺粉藍色的百合裙,走動之間,顯露出裙褶之間繡著的長春花,有一種流光溢彩之感。 這個扮相,無論是以掌事女官看之,還是名門貴女視之,都足夠讓人驚艷。 “古人有詩云,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先前還覺得古人夸大,桃與菊怎么可以同時體現在一個人的身上,如今見了,方知古人誠不欺我?!?/br> 元瑾汐昂頭笑道:“比起王爺的‘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瑾汐自知比不上,也就只好借些外物了?!?/br> 齊宣最近馬屁話聽了一大堆,但唯獨這句讓他心花怒放,雖然等了很久,但此時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走吧,本王現在有些迫不及待看到夏府眾人的表情了呢?!?/br> 兩人一路走出梅園,路過的眾人無不側目,元晉安更是遠遠地看著,只覺得一對壁人從眼前走過,若是不去想身份地位,當真是再相配不過。 一路乘車來到夏家,元瑾汐剛一下車就吸引了在場眾人的目光,就連立在門口迎接夏興昌,一時間都愣在原地,沒能認出來。 作者有話說: 元瑾汐:什么叫衣錦還鄉啊【后仰】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綠波?!背鲎浴堵迳褓x》。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背鲎浴都t樓夢》第六十八回 ,用來形容王熙鳳的句子。上下文為:鳳姐方下車進來。尤二姐一看,只見頭上皆是素白銀器,身上月白緞襖,青緞披風,白綾素裙。眉彎柳葉,高吊兩梢,目橫丹鳳,神凝三角。俏麗若三春之桃,清潔若九秋之菊。 至于“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笔腔脙删涑烧Z,芝蘭玉樹,朗月入懷。 第66章 宴會 一個府第舉辦賞花會這種活動, 如何迎賓,如何入場都是大有講究。 通常來說,男賓與女眷要分開入場, 以免互相沖撞。尤其是邀請未出閣的女子前來做客時,這一點更要注意。 比如男賓走正門,由管家負責迎客。比主人身份地位低的在驗過帖子之后,就會小廝帶著,通過正門旁邊的角門, 前往宴客區。 若是與主人地位平級, 或是比主人高,像是齊宣到達, 自然得是夏興昌親自出迎。甚至于還要大開正門,以示尊敬。 不過, 因為夏興昌是知府,住的是府衙后院, 因此賓客進的, 是開在東南角的廣亮大門。 這里的規格比正門要小一些, 只有一間大門,因此也就不必管開不開正門的規矩, 所有賓客都可以從這個大門進入。 而對女眷來說,無論是正門還是廣亮大門, 都不會走,而是會繞到府園后面,走能直通后花園的側門。 這一處,同樣也會有類似女掌事的人來迎賓, 若是同知、知事這樣的夫人到來, 王氏也會在這里迎接。 但這種分開走的情況, 有一個前提,就是女眷是單獨受邀,自己手里有請帖。若是沒有帖子,被攔在門口,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但女眷若實在想來,也可以跟著自家受邀的男主人進去。只是這樣,難免會被人詬病沒家教,或是與人沖撞,唐突冒犯。 不過,通常來說,主人家不會讓女眷面臨這種尷尬,哪怕是臨時加人,在得到消息后也會立刻發請帖補上。 但元瑾汐做衣服的消息在城里熱鬧了好幾天,她以女掌事的身份參加宴會的消息也放出了好幾天,夏府愣時沒送帖子過來。 對于這一點,齊宣也很清楚意味著什么,不過他既然能把她捧起來,就絕不會讓她摔下去。 “待會兒下車時,跟緊我?!?/br> “王爺放心,這點小場面,我還應付得來?!痹赜谐芍?。 馬車剛停,她就當先一步,大大方方地從馬車上走下來,待齊宣下車后,如往常一樣跟在他的身邊,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只是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比如說此刻的夏興昌。 此時,整個府門口,無論是迎賓的小廝,還是前來參加宴會的賓客,目光無不集中在元瑾汐的身上。 驚嘆的同時,也有人納悶,“怎么走到這里來了?不應該走側門么?” 夏興昌心里暗恨王氏不懂事,她以為這樣可以讓元瑾汐吃癟,可現在人站在這里,圍觀之人是會說齊宣這個當朝王爺不懂禮數呢,還是認為夏府安排不周? 顯然是后者。 這分明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而且,元瑾汐是誰?之前見他得跪下磕頭的婢子,如今卻是堂而皇之,大擺大擺的從正門進去,簡直是豈有此理。 可是心里再恨,再憋悶,他還是得一臉笑意面對齊宣,恭恭敬敬地把人請進去。 元瑾汐挺直腰桿,才不在乎夏興昌請的是不是她,跟著走就是了。 狐假虎威這種事,說起來不好聽,但做起來卻是很爽的。 而這還不算完,進了大門之后,齊宣開口道:“聽說夏大人在擔任知府后,自掏腰包,”他加重這幾個字,“將這府衙的后園修整了一番,請的還是江州著名的園林匠人,本王對此頗有興趣,夏大人不如帶我參觀一下?” 夏興昌哪里又能說不好? 元瑾汐隱秘地對著齊宣笑了一下,后者回了她一個得意的眼神。 就這樣,齊宣走在最前,夏興昌和元瑾汐跟在兩側,邊聊邊走地,進了后花園。 后花園里,夏雪鳶正坐在涼亭中,和幾個早到的貴女們聊天,“我故意沒給她下帖子,而且我還吩咐門口的管事嬤嬤,沒有帖子的人,一律都不準放進來。她要想進,除非走大門,到時一群男人看著,羞也羞死了?!?/br> 旁邊的人馬上附和,“夏jiejie這一招,真是高,那賤人還未見到jiejie的面,就先吃了個悶虧……咦,那應該是夏大人吧?那他陪著的,難道說是穎王殿下?” 幾個人對視一眼,立刻站起身來,匆忙地看一下自己的衣著有沒有哪里不妥,這才齊齊來到涼亭邊,對著走過來的齊宣和夏興昌福身見禮,“見過王爺,見過夏大人?!?/br> 禮畢,幾個姑娘全都偷眼去看齊宣,眼睛里全都是激動的神色。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這樣貌、這氣度,足以讓整個江州的男兒,都黯然失色。 夏雪鳶也見了禮,但卻第一次沒去看齊宣,而是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心里不住的嘀咕,難道程雪瑤也來江州了?不然,看上去怎么那么像元瑾汐? 下一刻,她才反應過來,這哪里是程雪瑤,根本就是元瑾汐! 只是,她怎么變得這么好看了?比之前還要好看。雖然比自己還差上一些,但足以威脅到自己了。 “不必多禮?!饼R宣敷衍了一句,無視她們的目光,轉頭看向元瑾汐,“想來這就是姑娘們的聚處了,你今天好好玩上一玩,不必拘著。若是有事,讓人前來報我?!?/br> “是?!痹θ轁M滿,“多謝王爺?!?/br> 說罷她就走向涼亭,快到時,還扭過頭向齊宣笑了一下。 齊宣的心里又漏跳了一拍,總算知道,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此時一亭子精心打扮的姑娘,加起來,也比不過她這一笑。 直到齊宣轉身要走,夏雪鳶才反應過來,上前幾步,“曲江一邊,王爺別來無恙?” 這句近乎于戲文的詞,是她絞盡腦汁想了兩天才想出來的,既可以與齊宣拉近關系,又能向眾人宣示主權:她與齊宣,可是有前緣的。 齊宣輕笑一下,不置可否,轉身離開,徒留夏雪鳶尷尬地站在原地。 這也是齊宣此次前來的策略,他知道夏雪鳶一定會纏著他不放,但不論怎么回答,都有失身份。干脆就來個不理不睬不答話。 反正他的身份放在這里,沒人能奈他何。 而且故意不給元瑾汐發帖子讓她難堪,還指望他能有好態度,做夢去吧。 這一招果然是讓夏雪鳶尷尬不已,雖然那一笑差點將她的魂勾走,可說了話沒回音,即便是她,也有些下不來臺。 旁邊立刻有人打圓場,“夏jiejie快來坐,剛剛我們說到哪兒了?” 這話成功提醒了夏雪鳶,齊宣走了,不是還留了個元瑾汐?她準備了那么多招數,可不能浪費。 當下她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元瑾汐,走回到坐位前坐下,才輕蔑地道:“這里你想必不陌生,就不招呼你了,自便吧?!?/br> 江州知事楊冠的女兒楊千柔立刻附和道:“說來也是,元掌事先前是這里的婢女,環境應該熟悉得很,待會兒游玩時,剛好可以充當引路之人?!?/br> 元瑾汐冷眼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之間,不但把之前的身份拿出來說了一遍,還要繼續拿她當下人。 她狀若感慨地看了看四周,隨后將目光定在楊千柔身上,“也罷,這應邀故地重游,還真就有許多感慨,楊姑娘若是有意,倒是可以給你啰嗦幾句?!?/br> 說完,就在跟上來韻秋的虛扶下,坐了下來,位置正好與夏雪鳶相對,滿滿的分庭抗禮的意味。 只這一句,楊千柔就收起了輕視之心,同時也意識到夏雪鳶說她不好對付時,并不是夸大其辭。 別的不說,只是“應邀”這兩個字,就打了她們的臉。 一句話就攻守之勢逆轉,這個人真就是之前總是低頭站在那里,唯唯諾諾又毫無個性的婢女? 夏雪鳶卻沒楊千柔心里那么多彎彎,并沒體會出元瑾汐話里的意思,只是隱隱覺得似乎哪里不對,最起碼,沒能起到讓她尷尬的作用。 不過,這一次她做的準備可是充足的很,務必要讓她顏面掃地。 于是她一揮手,便有下人端上一整套制作精美的煎茶工具,“我記得你之前點茶的手藝還算過得去,這次你既然來了,就再點一次吧?!?/br> 元瑾汐見招拆招,“點茶乃是鴻學大儒的待客之道,用茶待客有三定律,缺一不可?!?/br> “首先,新茶、甘泉、潔器這三者為前提,夏姑娘準備的這些么,”她故意瞟了一眼茶具,“器具雖新,卻不夠圓潤,馬馬虎虎吧?!?/br> “其次,天氣景色須與茶韻相配,此為輔。今日風和日麗,倒也應景;再者,典雅端莊、稟性相投的佳客為主,只可惜,在這一點上,實在不足,我看這茶,不喝也罷?!?/br> 夏雪鳶最恨的,就是有人說她不夠典型端莊,如今聽到元瑾汐這么一提,立進就坐不住了,蹭地一下站起,“你敢污蔑于我?” “哪有?”元瑾汐臉色不變,隨后裝做恍然大悟的樣子,“夏姑娘何必對自己這么沒自信,這典雅端莊……”她故意頓了下,上上下下地打量夏雪鳶一翻,然后才說道:“夏姑娘當然夠得上?!?/br> “只是這稟性相投嘛,關乎個人心境喜好。我與姑娘,天生八字相沖,也是無可奈何之事?!?/br> 夏雪鳶恨得牙根都癢癢,卻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有心上前抽她兩個耳光,但想到元瑾汐的身手,又有點犯怵,要是打人不成反被打,這臉可就丟大了。 正在進不得退不得的時候,亭外傳來一陣嬌笑,“夏jiejie,我來晚了,你沒生氣吧?!?/br>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淡青色衣裙的姑娘,在幾個下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亭里的人幾個人,都起身見禮,“饒jiejie來了?!?/br> 元瑾汐坐在那里沒動,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位叫饒鶯鶯的女子,她一向是夏雪鳶的狗頭軍師,沒少給她出餿主意,若是她猜的不錯,接下來,這人的矛頭就要指向她了。 果然,只見她先是跟夏雪鳶客套,“我帶了些新鮮的枇杷過來,已經讓人去洗了,待會兒就有的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