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轉正了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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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瑾汐點點頭,順從地離開了。 直到回到耳房躺在床上,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明明是要興師問罪的,怎么三言兩語的,就被他打發了? 同一時間,齊宣也啞然失笑,果然不能做壞事,剛一做,就被人捉住了。 作者有話說: 齊宣:第一次經驗不足,下一次得裝得像點兒。 二更來啦~~耶。感謝在2021-06-08 14:24:16~2021-06-08 20:15: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挽言 20瓶;十七月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4章 金氏 并州, 平陽府衙。 “大人,”陳班頭抱拳行禮,一臉疲憊與頹喪, “那個耍蛇之人找到了,但是已經死了?!?/br> “死了?”徐勻皺眉,“怎么死的?” “死在郊外,一刀斃命,與之前在并州發現的黑然堂兇案, 手法極其相似。尸體是在城南亂葬崗被發現的, 蓋在枯葉之下。不過,屬下發現他時, 見他蛇簍里的蛇不見了,便四處尋找了一番, 果然在不遠處找到一具身著黑衣的尸體,死狀上與沈懷理極為相似, 應該也是中了蛇毒?!?/br> “而且在這尸體之上, 還找到了殺人用的匕首, 經過初步比對,應該就是這名黑衣人, 殺了耍蛇之人。但或許是毒蛇救主,或許是那耍蛇之人臨死之前動了什么手腳, 總之毒蛇又反殺了黑衣人?!?/br> “尸體都帶回來了?” “已交由仵作驗尸?!?/br> 徐勻點點頭,“很好,你先下去吧。哦對了,告訴仵作, 一有結果, 馬上通知我?!?/br> 陳班頭遲疑了一下, 撓了撓頭,似乎想說什么,最后還是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在找耍蛇人的時候,徐勻承諾他事情辦好了,給他轉正。為此他帶著人不眠不休地找了三天,幾乎把平陽城翻了個。 可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竟然是具尸體,好不容易把兇手找到了吧,竟然還是具尸體。 這種兩頭全都死無對證的結果,用他們的話,叫自報自銷。一般只能算做結案,不能算破案。 案子結了,只算得上不功不過,只有破案,才算立功。眼下他立功都不是,就更別提轉正的事了。 徐勻卻是沒注意陳班頭的小心思,他的心里盤算著這件事背后的意義。 思索了一會兒之后,他忽然道:“來人,去請沈懷瑜?!?/br> 不多時,沈懷瑜來到府衙。雖然此時學政已經用最快速度恢復了他的舉人功名,但他仍然是一襲黑色長衫,每次出現,都看得徐勻眼皮子直跳。 但想到沈家的事,他似乎又能明白這一身黑衣所代表的意思。 “沈公子,耍蛇之人找到,只是……”他將陳班頭剛剛匯報過的消息說了一遍,然后問道:“此事,你怎么看?” 沈懷瑜沉思了一會兒,忽然露出一絲微笑,“我倒是覺得,這種兩頭都死無對證的情況,對我們更有利?!?/br> “哦?”徐勻挑眉,“愿聞其詳?!?/br> “當日我在堂上控告沈懷理時,時間不過晌午,但當天夜里,沈懷理就毒發身亡。滿打滿算,供兇手行動的時間也不過六個時辰?!?/br> “這六個時辰之間,他要完成布局,找準沈懷理監牢位置,并尋找合適的地方讓耍蛇之人驅蛇。然后再將人帶至郊外,殺人滅口?!?/br> “時間不可謂不可緊迫。而且事發突然,他必不可能向上級請示匯報,也無暇將自己做的事情匯報出去。因為事情剛一辦成,他也就死了?!?/br> “你的意思是說,”徐勻捻著唇上的短髭,“江州那邊的神秘人,可能還不知道沈懷理已死的消息?” “不錯?!?/br> “可是……晏娥不是交待過,她身為聯絡人,每十天都要在去固定的店鋪轉上一圈,那間鋪子我們已經查了個徹底,并沒有找到可疑人物。如今晏娥已死,我們查的雖隱蔽,但很可能已經打草驚蛇?!?/br> “如果,監視或是暗中與晏娥聯絡的就是那個黑衣人呢?” 徐勻精神一振,“也就是說,沈懷理通過晏娥與那邊聯系進貨,那死掉的黑衣人則是暗中監視沈懷理與晏娥之人。當時兩人一人入獄一人被王爺擒獲,他為保秘密安全,倉促之下出手滅殺兩人,但沒想到,自己也同樣身死?!?/br> “不錯,如今一來,對于那位神秘人來說,并州已經暫時性的脫離他的視線?!?/br> “可,偌大個并州,他們只會派這么點人?” “哼,他們想要的,就是大把的銀子,只要貨出了,看住關鍵人物不暴露,其他事情又何必關心?眼下,晏娥的十天之期已到,如果一切正常,此時黑衣人就該向那邊傳遞消息?!?/br> “可現在他已身死,消息傳不成,那邊自然是要起疑,接下來,就要看怎么昨用他們的死,達成自己的目的了?!?/br> 徐勻知道齊宣交給沈懷瑜的任務,當下點頭道:“可需要我做些什么來配合?” “暫且不用,大人只需暗中多備生石灰即可?!?/br> “生石灰?” “不錯,日后可能有成千上萬斤的福.壽.膏需要銷毀,到時大人可是頭功?!?/br> 對于頭功不頭功的,徐勻倒不在意,但是想到能一舉銷毀數量眾多的禍國殃民之物,倒是讓他心潮澎湃。 “好,那徐某就靜待懷瑜佳音?!?/br> 與徐勻商議已定,沈懷瑜回到沈園,沒回自己住的偏院,而是直奔后宅中的主屋。此時他雖已接管沈家,但并未強行讓金氏搬出主屋,仍由她住在那里。 “大嫂,兄長的葬禮已過,您也該把東西交出來了?!?/br> “你做夢!”金氏一改之前溫柔樣貌,雙眼通紅,拔下手中簪子對準自己的脖子,咬牙切齒地道:“你給我站住,再進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到時你永遠別想拿到東西。你害死我夫君,還想要沈家?呸,我偏不給你,可是你親兄長,你怎么下得去手?” 沈懷瑜冷笑一聲,抬起自己的右手,砰地一聲放在小幾之上,“親兄長?哼?!?/br> 金氏張了張嘴,但還是色厲內荏道:“這件事是他對不起你,可……可你也不該要他性命?!?/br> “大嫂真覺得是我害了他的性命?我若想殺他,在沈園里殺了就是,何必拉到大牢里殺,不怕被發現么?而且,大嫂與他夫妻十年,他是什么人,該不該死,你一點都看不出來么?”沈懷瑜探出身子,目光灼灼地看著金氏。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苯鹗媳荒悄抗饪吹眯幕乓鈦y,聯想到那些不同尋常的事,語氣也不由弱了三分。 沈懷瑜嘆了一口氣,“看來有些話,不說不行了?!?/br> 揮了揮手,讓下人離開,他上前奪過金氏手里的簪子,啪地一聲扔在桌上,“大嫂,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不說,只是怕你擔那不必要的心,如今你仍然看不透,我也只好和盤托出?!?/br> 金氏走到椅子邊坐定,強行提了提底氣,“你不必跟我說他與那叫晏娥的有私情,這事我早已知道。我還是那句話,他做得固然不對,但罪不至死?!?/br> “我要說的,并不是這個?!鄙驊谚ゎD了一下,隨后又說道:“沈懷理所中之蛇毒,雖然致命,但并不是那種奇毒烈毒,咬上一口就立刻咽氣,甚至連句救命都喊不出來?!?/br> “根據仵作的驗尸結果,他在被咬后,至少還活了一刻鐘左右,才最終毒發身亡。而當夜,我整宿未睡,卻并未聽到任何呼未救、甚至掙扎的聲音。嫂嫂可有想過,這是為何?” 金氏半是疑慮才是不信地看向沈懷瑜,“為何?” “因為他睡著了,睡得很實。我不妨再給嫂嫂透露一個消息,那天據我所見,沈懷理只吃了你送去的飯?!?/br> 這句話仿佛一記鐵錘,砸得金氏晃了三晃,勉強扶住把手,才沒滑坐在地上。 “不,不可能?!?/br> “沒什么不可能的?!鄙驊谚だ湫?,“這沈園,可不如表面看著那么干凈?!?/br> “而且既然能有人里應外合,給沈懷理下藥讓他在睡夢中死去,難道你就不怕有一天,這藥下到文淵那里?” 提到兒子沈文淵,金氏立刻急了,撲過來抓住沈懷瑜的衣袖,“文淵不能出事。我求求你,誰都可出事,文淵不行,他還小,無論他爹干了什么,都與他無關啊?!?/br> 沈懷瑜不為所動,他之前一直沒有提自己那五歲大的侄子,就是不想把他卷進來,哪怕只是提一下,他都不愿。 可是,他在沈園內搜了三天,沈懷理的大部分東西都搜了出來,唯獨缺少一枚提貨兌款的印章,沒這個東西,他光是接手沈家,也沒什么用。 最終,他把目光鎖定在了金氏身上?;蛟S只有把東西放在這個被瞞得徹徹底底的女人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更不要說,金氏一向都很聽沈懷理的話。很可能在沈懷理心里,這金氏雖然不被他喜歡,卻是被他信任。 “嫂嫂,把東西交出來吧?;蛟S一切還有轉機,就算不為沈家,不為自己,也得為了文淵著想?!?/br> 金氏茫然無措地退后了三步,想到夫君臨行之前將東西交給他的鄭重,又想到白胖可愛的兒子,隨后狠狠地一點頭,“你且等著?!?/br> 說罷,轉身進了里屋。 沈懷瑜松了一口氣,最后一個關隘終于是突破了。 不多時,金氏從后面走了出來,手里捧著一個盒子,“這盒子,是知道你要為自己翻案時,他思索再三交給我的。而且告訴我,無論誰來要,都不能給?!?/br> “我今天將它給你,只要你一個承諾,日后無論如何,都要保我兒性命。若是……”她頓了一下,“若是你需要有人出來頂罪,我去?!?/br> 說這話時,金氏再不見之前的懦弱,反而是一臉的堅定。 沈懷瑜看著金氏,心里忽然有一種感覺,或許所有人,包括他在內,都小看了金氏。每個人都把她當成只懂后宅家事的女人,卻忽略了她也有自己的智慧。 “嫂嫂可是知道什么?” “你的承諾呢?”金氏半分不讓,直直地看著沈懷瑜。 “好,我答應你。今后但凡我活著,必不會叫文淵有事。等這件事了,無論沈家還剩多少財產,四成歸他。其余六成歸我,因為我還要顧著二姐,顧著她后半生?!?/br> 沈家的二小姐叫沈欣然,自打生下來,就癡癡傻傻,眼下雖然已經有二十三歲,但卻與五六歲的孩童無異,每日里最喜歡的事,就是找自己的侄子玩。 金氏長出一口氣,沈懷瑜既然連癡傻的沈欣然都能照顧,沒理由害她的兒子。 而且,如果她所猜的不錯,沈懷瑜能保著沈家不被抄家滅族,就算是大功一件。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信你?!苯鹗蠈⒑凶右贿f,又接著說道:“懷理手下有幾個人你要注意,除了管家沈林,還有一個叫金耀的人,你可抓住了?” 沈懷瑜有些詫異,但還是說道:“他是想跑來著,但被我抓了回來?!?/br> “那就好?!苯鹗纤闪艘豢跉?,“此事不怕你知道,金耀是我娘家那邊的族弟,關系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我未出閣時,就不喜歡他,后來我嫁到沈家,他也就借此與懷理熟識?!?/br> “近些年,我發現他們兩人經常結伴出去,一去就是好幾天。每次問,懷理都說是去做生意,運貨??伤麄兊馁~從來不在我這兒走,市面上也沒見沈家新開鋪子?!?/br> “關于晏娥……”金氏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里的痛楚忍下,“她與懷理之間的事,我不想多說。但這女子絕不是簡單人物,府里有個花匠叫李二,是她的人?!?/br> 好家伙,沈懷瑜暗暗咋舌,果然是不能小看任何一個女人。 通過金耀,他已經知道了諸多沈懷理與江州那邊神秘人的交易,比如每次的接貨地點、運送路線等等。 但這李二,他卻是沒調查出來。最近他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在飯菜里給沈懷理下了蒙汗藥,能懷疑的人排查了一圈,沒找到半點影子。 沒想到,竟然是晏娥在府里安排的暗線。而晏娥雖然看似交待了不少,但實則還藏有后手。 只是不知道,下蒙汗藥這件事到底是她授意的呢,還是這李二就是個雙面間諜,既給黑衣人當眼線辦事,又裝做是晏娥的人。 還是說,他才是神秘人在并州的真正黑手,無論是黑衣人,還是晏娥,都是給他辦事的? 沈懷瑜越想越亂,搖搖頭,干脆不想,好在沈家的下人他在第一時間就控制起來了。 不管那個叫李二的是黑手還是白手,既然人落在他手里,就一切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