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轉正了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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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喚這樣,也是被元瑾汐狠戳了一下,雖然躲過了雙目失明的下場,但眼前一片模糊,流淚不止。 元瑾汐也趁著他向后仰的機會強行翻身,一膝蓋頂向刺客,可她身體大半被壓住,這一招效果并不好。 這時刺客一匕首扎下來,元瑾汐慌忙躲避,最終匕首險之又險地貼著她的臉插進了船板里。 緊接著,她的脖子就被掐住。 她的胳膊沒有對方的長,胡亂伸出手去,只能勉強夠得到對方的臉,別說插眼睛,連臉都撓不破。 膝蓋也再用不上力,雙腿只能是徒勞無功地蹬著地板。 此時,她距齊宣的艙門只有兩步遠,但就這兩步遠,對于她來說,卻像是千里之遙。至于外面的護衛,因為被齊宣遣開了一些,這人既然能摸進正廳,就說明他們沒有發現。 難道說,她就要死在這里了? 船艙里的齊宣,正在做一個夢。 他夢到了十年前那場江州大水。 他此時和皇兄失散,被刺客緊追不舍,身邊的護衛五去其三,剩下兩個也是身受重傷。 馬車外,大雨滂沱,四周都是積水。據逃難的災民們說,河堤隨時可能決口。 “去大堤?!彼麛嘞铝?,這個時候人力已經擋不住刺客,只能靠老天爺。他要和刺客拼拼運氣,看看老天爺會收誰。 “可是……”護衛還想反對。 “沒有可是了。再不走,我們都得死?!?/br> “駕?!?/br> 馬車向難民而來的方向狂奔,在人群里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甚至帶著一絲決絕。 剛跑到一半,江堤果然決口,大水在頃刻間沖來,數息之內周圍就陷入汪洋。一個的樹樁被水流裹挾,直接撞在車廂之上。 車廂受不住力,直接就被撞散,齊宣在猝不及防之間,被沖入大水之中。 慌亂之中,他抓住了那個撞毀了車廂的樹樁。 隨后就是拼命地抱緊,在大水中沉浮。 一個時辰后,水流不再湍急,可舉目望,四周一片汪洋,根本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就在他飄得快絕望時,有一個小姑娘的呼喊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喂,看這里,抓住繩子,我拉你上來?!?/br> 說罷,一只綁著石頭的繩子扔了過來。他顧不得這會不會是陷井,抓住繩子綁在浮木上,一邊讓小姑娘用力拉動,一邊抱著樹樁拼命劃水,向小姑娘泅去。 那小姑娘站在一個被淹得只露了個頭的道觀之上,一身青綠色的衣服早已濕透,嘴唇都凍得些發白,但還是用力拽著繩子,看到他靠近,更是伸出手來拉他。 在搭上她的手時,齊宣心里劃過一個念頭,萬一,這是陷井呢? 就算不是陷井,萬一水退了之后,她暴露了自己呢? 此時,他的手已經扣住了她的手腕,只一下,他就能把她拉下水,質問她為何會在這里,救他是什么用意,或者干脆就把她推入水里,讓她自生自滅。 唯有這樣,他才能躲過追殺,活著去往京城。 但這個念頭終究只是一閃而過,他最終還是握住女孩的手,任她把自己拉上了房頂。 小姑娘看起來高興極了,用冰涼的小手去擦他臉上的水,“我叫小鎮紙,你叫什么啊,你怎么也一個人,家里大人呢?” 那之后,他倆就被困在茫茫水域之中。他落水時,身上還有一個布袋,里面是早已被水泡得不成樣子的餅子。但即使樣,這點東西也很快就吃光。 他倆盯著江面,盼望著能漂來些吃的,不論是什么,只要能吃,都是好的。 可齊宣很快就發起了高燒,他在水中泡得時間太長,又受了傷,能熬到現在,已經是在咬牙支撐。 那個叫小鎮紙的小姑娘,就把他抱在懷里,撫摸他的臉,給他講故事,說她爹會殺豬,會用豬尿泡做皮球,做出來的球能彈得很高,一腳能踢很遠;還說他娘會熬魚粥,每當她生病,就給她熬一碗熱騰騰的魚粥,喝下之后發一身汗,再睡一覺,第二天病就好了。 可惜,這會兒他們是在房頂之上,就算老天開眼,沖一個死魚給他們,也沒辦法煮魚粥。 忽然之間,他聽到了小鎮紙的尖叫,聲音里充滿了驚恐,說有蛇爬了上來。 他強打著精神睜開眼睛,順著她的手指望去,果然是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爬上了房頂,昂起頭,對著小鎮紙一口咬下。 蹭地一下,齊宣猛地坐起,剛剛的蛇頭還歷歷在目,嚇得他一身冷汗,下意識看向艙門,恍然間,似乎聽到一陣沉悶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力蹬著船板。 齊宣想也沒想,一下從床上躍起,沖出門去。 昏暗不明的月光下,他看到夏雪鳶側對著他,正騎在元瑾汐身上,雙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齊宣怒從心頭起,兩步上前,一腳踹在“夏雪鳶”的后腰上,將她踹了個趔趄。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根本不是夏雪鳶,而且這個人挨了他全力的一腳,竟然沒有倒地,而是身形靈活地向外跑去。 齊宣心里電光火石一般,認定眼前人就是上元燈節逃走的那個刺客,但此時元瑾汐生死未卜,他一時間又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元瑾汐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就是蜷縮在地上,拼命的喘氣。 齊宣心里大定,腳步一錯,沖向外面。 此時刺客已經跑到了欄桿邊上,眼看就要越過欄桿向下跳,齊宣四處一掃,見到地上有只砂鍋,當即腳尖一挑,用手接住,用力擲了過去。 此時刺客的人已經躍出欄桿,雖然聽到風聲,但半空之中,無法閃身,被砂鍋打中,摔在二層的船板之上。 這樣的聲音足以驚動先前被齊宣趕走的護衛,一時間拔刀之聲不絕于耳。 刺客的身手也是不錯,雖然摔在二層,但馬上一骨碌就翻身起來,接著要往一層躍,只要入了水,就有把握逃開。 但此時,嚴陵已經趕到。一只腰刀舞得虎虎生風,密不透風,刺客突圍幾次都沒能成功。 三層的正廳里,齊宣扶起元瑾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元瑾汐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貼著刀尖而過的臉,又摸了摸脖子,“奴婢沒事。刺客呢,抓住了么?” 齊宣正要開口,卻見她一個翻身跳起,跑出正廳,奔向欄桿。 此時,嚴陵已經抓住刺客的破綻,將她放翻在地,隨后一伸手,卸了對方的下巴。 聽說上一次的劫匪,就是□□于牙齒之中,服毒自盡的。這一次務力要留活口。 剛要松一口氣氣,就聽頭頂有人大喊,“毒在手上?!?/br> 一扭頭,果然見那人正欲抬起手,嚴陵上前一腳將她的手踩在地上,想想又不放心,干脆飛起一腳,將人踢暈。 月光照過,只見右手小指指尖上,指甲又黑又長,還反著幽光。 沒來由的,嚴陵打了一絲冷顫。 很快有更多的人上來,將刺客捆了個結實,甚至還有人扯了她身上的衣服,將那只小指單獨地包了起來。以免誤傷他人。 “將此人嚴加看管,不要讓她死了,本王有話要問?!?/br> “是?!?/br> 齊宣看著刺客恨得牙根癢癢,沒想到有他在,刺客竟然還是摸到了元瑾汐身前,目光掃過,只見元瑾汐脖頸間一片青紫。 忽然間他心里咯噔一下。 剛剛那人可是死命地掐住她的元瑾汐脖子,若是搏斗中指甲刮到一點…… 齊宣只覺得腦子嗡地一下,上前一把扯住元瑾汐領口,大力的撕開,“你怎么樣,有事沒有?” 元瑾汐嚇了一跳,沒等反應過來,她的領口就已經被扯開了一片,“王爺你要干什么?” “幫你解毒,你別擋,再延誤下去你沒命的……”齊宣心里惱怒,這個時候,她怎么還在意這些有的沒的。 “我,我沒中毒啊?!?/br> 齊宣的動作一僵,這時也反應過來,如果元瑾汐真的中毒,又是在脖子這兒,這么長時間早該毒發了才對。 仔細瞅瞅,脖子上卻一片青紫,但似乎并沒見傷口,也沒見流血。 再一扭頭,只見周圍的護衛都一臉古怪,看到齊宣目光掃過,要么抬頭望天,要么嘴里嘟囔道:“我去檢查還沒有別的刺客混進來?!?/br> “對對,我也去?!绷r就有人附和。 齊宣只覺得臉上發燙,他剛剛的行為……嗯,無法形容。 為了掩飾尷尬,他一把將元瑾汐抱起,“你受傷了,進屋我給你上藥?!?/br> 到了屋里,拿了油燈仔仔細細地查看了她的脖頸處,見確實沒有傷口,齊宣這才放下心來。 元瑾汐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那么仔細地察看脖頸的位置,有點害羞,但想到之前在外面齊宣的動作,又莫名覺得好笑,同時心里也有一絲感動。 因為他臉上的焦急、關心,是實打實的,甚至在她看來,超過了王爺對婢女的關心。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按住齊宣的手,微笑地道道:“王爺,不必擔心,奴婢真的沒事?!?/br> “不許再自稱奴婢?!饼R宣心里的話脫口而出。 因為她是小鎮紙,是最不該在他面前自稱奴婢的人。 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就要把實情說出來,但元瑾汐脖頸間的那些青紫,卻讓他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 眼下,她只是他的婢女,就有人想害她,想殺她。 如果把這層關系挑明,當世人知道元瑾汐是他齊宣的救命恩人,是他想娶的人,那些人又會怎么對她? 還未到江州,她就已經遇了兩次險,若是挑明,未來又有多少風險等著她? 就算他會全力保護她,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一旦真的出事,他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而且萬一挑明了,她會不會怪他,會不會問他這么多年到哪里去了,明明答應好好的,他為什么不去找她,以致于讓她平白吃了那么多的苦? 齊宣越想,越覺得不該說出口。如今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她,加倍對她好,等到江州事了,等到去給她銷了奴籍,等到他覺得足夠補償了那十年,再把這件事說出來吧。 “王爺?”元瑾汐不明所以,看向齊宣。 “咳,沒事,我是說,你在我面前不用自稱奴婢,不要問為什么,這是命令?!饼R宣強硬地答道,此時他的心很亂,需要找個地方,靜下來,好好謀劃一下。 這樣的事,絕對、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元瑾汐明白齊宣怎么忽然間就像是發了脾氣一樣,但還是答道:“是?!笨此€是黑著臉,便趕緊轉移話題,“王爺好像不暈船了?” 齊宣一愣,發現剛剛事情發生之時,他真的完全沒有在意船是晃還是不晃?,F在即便注意到了,也不覺得什么。 “看來奴婢之前說錯了,不用等到下船,您就可以指揮水兵作戰了?!?/br> 齊宣輕刮了一下元瑾汐的鼻子,“說錯了該罰,罰你現在就睡覺?!?/br> 雖然現在不能挑明,但從今天起,元瑾汐就再也不是婢女,而會是他掌心里的那個人。 想到這兒,齊宣干脆在床邊坐了下來,像是之前元瑾汐抱著他那樣,把她半抱在自己里,“你剛剛受了驚嚇,這會兒最好睡一會兒。我會讓船在下一個渡口靠岸,到時給你找郎中來給你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