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清穿)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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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小心翼翼的說:“海寧曾有一座十分靈驗的寺廟,園子便是在那寺廟主持的建議下修建的?!?/br> “果真?”太后在亭子里坐下歇了歇,她再怎么樣也是七十歲的人了,身子骨雖然在老人里算是健壯,但走了這么久也是累極。 “那是自然,當初海塘決堤就是那主持算出來的,才保住許多人的命,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泄露了天機,沒多久就圓寂了?!?/br> 陳夫人語氣里有些許的遺憾。 太后聽的認真,到最后也跟著嘆了口氣,“這種才是有真本事的大師?!?/br> “是啊?!?/br> 安絮對這種事一向秉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聽過就算,倒是太后又接著詢問道:“如今那寺廟還在嗎?” 陳夫人連忙回答:“自然是在的,雖不如前主持在時名氣那么大,但也是眾多香客常去上香的地方?!?/br> 太后聽完,對著安絮說:“哀家也想去上一柱香?!?/br> “等萬歲爺回來,讓幾個阿哥帶您去,咱們一路女眷到底是有些危險?!?/br> 太后出行可是極其麻煩,但好在她是準備微服私訪,因此等乾隆回來后,安絮便把這事都交給他了,自己當了個甩手掌柜。 有乾隆做主,出行上香一事很快就敲定了下來,沒帶后妃,只帶了幾位福晉。 安絮的馬車里坐著七福晉還有和熙,永璟直接被他十一哥十二哥給拐走了,現在估計正在外邊騎馬。 “今天天氣不太好,看著像是要下雨?!卑残跸崎_簾子望了望天邊,略有些憂慮。 “咱們把傘都備齊了,您就放心吧?!?/br> 寺廟就叫無名,建在郊外的一座山上,但并不荒涼,相反的是四周有許多叫賣的小攤販,并且人來人往,大部分都是香客。 因著今天是陰天,寺廟在周圍的云霧中若隱若現,顯得十分飄渺。 剛進去就聞到一股檀香,里面的和尚應該都是有些功德的。 殿里雖然人多,但是很安靜,香客說話都壓低了聲音。 和熙剛來就跟著永璟跑走了,永瑆永璂兩個也不見蹤影,到最后安絮身邊就只有幾位福晉陪著。 “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的跑得比兔子快?!卑残踹呁鶐孔哌叡г沟?。 “一會把我送進廂房,你們也出去轉轉,這寺廟里據說有一處桃花林風景甚美?!?/br> “兒臣也有些累了,等您休息好,咱們一同過去?!?/br> 說話的是七福晉,安絮暗贊一聲靈巧,她情商真的很高,在宗室福晉之間的評價不低。 坐進廂房后,安絮嘆道:“可真是年紀大了,原來我能親自爬上來呢,現在只不過多走了些路,就累成這樣?!?/br> “皇額娘哪里老了,您比兒臣可是好多了?!?/br> 四五六七幾位福晉連連吹捧,聽得安絮哭笑不得,“你們先聊著,我去里間休息一會?!?/br> 等安絮離開,幾位皇子福晉才放松些,方才畢竟是當著皇后娘娘的面,有些話不好說。 五福晉看著面色有些蒼白的四福晉,關心道:“你這是又犯了頭痛的老毛???” 六福晉也望過去,她向來心直口快,直接脫口而出:“四嫂若是不舒服,今日就不該來?!?/br> 七福晉嘴角抽了抽,連忙制止她,幸好在這兒的幾人都了解她的性子,也沒說生氣。 “不打緊,一會吃顆藥丸子就好?!?/br> 四福晉苦澀一笑,“我們爺就連陪萬歲爺南巡都要帶著府里的格格?!?/br> 五福晉聽完,倒水的手頓了頓,“一家有一家的煩心事,我現在對府里的阿哥那真是恨不得一點都不沾手,全甩給他親額娘做去?!?/br> 五阿哥府里接連夭折了兩個阿哥,僅剩的三阿哥也是三天一大病兩天一小病,愉妃成天把五福晉叫進宮里敲打她,簡直是有苦難言。 六福晉和七福晉對視一眼,不由得開始慶幸自家爺不是個寵妾滅妻的。 四阿哥府里的完顏氏,五阿哥府里的索綽羅氏,都是能在府里跟嫡福晉叫板的,追根究底還是仗著爺的寵愛。 “我們爺還保留著一張畫像,畫的是前頭沒過門的鈕祜祿氏,之前有一位格格不知情,去書房給他送湯的時候,把湯滴在了畫像上,惹的他大怒,到現在也沒把那格格解禁?!?/br> 四福晉感慨道:“若是那位鈕祜祿氏沒有得病去世就好了?!?/br> 也不知道說他是多情好,還是薄情好。 “還是你們幸運,六七八三位爺性子好,府里也沒那么烏煙瘴氣?!?/br> 五福晉還是羨慕的。 “咱們還算不錯,千萬不能像三嫂那樣,一手好牌硬生生的給攪合爛了?!?/br> 四人紛紛點頭,這是她們的共識,三嫂這些年一直拉不下面子,就越發把三爺往其他人那里推。 如今兩人不像夫妻,反而像是仇人,就連和碩淑慎公主都沒法子,只能眼不見為凈。 安絮稍微休息了半個時辰,出來后帶她們去桃花林里轉了轉,但是在她們眼中,那桃花林卻很一般,只是有些野趣罷了,畢竟都看慣了圓明園的武陵春色。 南巡結束回宮已經是五月份,每次回宮安絮都要忙上好一陣,這次也不例外,首先就是容嬪和慎嬪的冊封禮,這兩人在去年十二月被晉封為嬪,冊封禮則是推遲到了現在。 除此之外,還有恂嬪霍碩特氏的追封禮,她是二十四年進宮的秀女,初封常在,后來晉位貴人,二十六年木蘭秋狝的時候不幸染病去世,乾隆在今年五月初下令追封她為嬪。 緊接著六月份的時候豫嬪身邊的宮女被乾隆臨幸,第二天便封做新常在,與豫嬪同住一宮。 忙完這些事,乾隆又動身前往木蘭圍場,這次安絮沒跟著,因為七福晉查出來有孕兩個月,但是孕期反應十分強烈,她實在擔心,因此就留在宮里照看七福晉。 而七阿哥本人卻被乾隆給帶走了,他順帶還把幾個小的也都帶走了,翊坤宮瞬間安靜下來,讓安絮頗有些不習慣。 “真是奇怪,原來和熙在的時候覺得她吵,但是當她真的走了,卻突然發覺有些寂寞?!?/br> 安絮用小火煮著花茶,桂花的清香漸漸散發出來。 壺是透明的,能看見黃色的小花在水里浮沉。 容嬤嬤坐在她對面,慈和的笑笑,“您就放下心,這段時間多休息,等七福晉生下小阿哥,您可是又要開始忙了?!?/br> “不管是阿哥還是格格都好,只是希望兩者都平安?!?/br> 安絮將花茶倒出來,配著點心開始享受午后的陽光。 第102章 安絮難得盛裝打扮, 兩把頭上戴著嵌珠石鳳鈿,小珍珠細細密密的垂落下來,身上則是穿著皇后的明黃色吉服, 妝容齊整,端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 嘴角微笑向前望。 她身邊是七福晉。 這是在畫畫像, 從剛進宮開始, 安絮每年都會叫如意館的畫師為她畫一幅畫, 隨著年數的增加,畫里的人也越來越多。 “娘娘可以站起身稍微休息一會?!?/br> 這次為她畫像的畫師名為張廷彥,其父張為邦去世之后基本就由他全權接手, 他如今也是五十多歲的年紀, 雖然手不抖, 但站久了還是腰酸背痛。 安絮便吩咐宮女替他拿了個小凳子, 凳面上縫著棉花, 這樣坐著畫會好一些。 由于端坐實在是件體力活,因此畫了一會, 幾人便會起身去屋子里歇歇,這樣一番折騰下來,沒有幾個時辰是畫不完的。 “幸好現在是四月, 天還沒那么熱,若是再過兩個月,這一身衣服穿的簡直是要把人熱的悶過去?!卑残踹M屋后松了口氣,拿起扇子扇了扇。 兩個小宮女正輪著番的給她捏肩捶背,聽到這句話后,名字叫玉荔的開口道:“咱們這是在園子里還算好的,若是在宮里, 現在就該熱起來了?!?/br> 安絮點點頭,閉目養神了半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睜開眼問:“可派人給張畫師送上茶水點心了?” 另一個小宮女玉妍連忙應道:“奴才早就讓人同一小盆的冰山一起送過去了?!?/br> “那就好?!?/br> 又過了一會兒,內間的簾子被掀開,只見穿著一身福晉吉服的七福晉走了進來,她剛進來就告罪道:“方才綿惟哭鬧不休,乳母實在是沒辦法,就來叫了兒臣?!?/br> 綿惟是永琮的嫡長子,現在才兩個月,滿月的時候由乾隆親自賜名。 “無礙,倒是綿惟如何?” 看七福晉的表情,他應該是沒事的。 “不過是天氣太熱,綿惟出了些汗,那些乳母不敢開窗戶,我就讓她們把窗戶開開,在風口處放了一座屏風,屋子里瞬間涼快不少?!?/br> 這一畫就是三個時辰,最后完成的畫像讓安絮很是滿意,把賞給他的賞賜又加厚三分。 晚上乾隆過來之后,欣賞了一番畫作,然后有些遺憾的說:“張為邦從郎世寧那里學會了一些技巧,但總的還不如他,更不用說張為邦的兒子了,若不是郎世寧近些年年紀大了,病痛甚多,合該讓他替你畫像?!?/br> 安絮前幾年的像兒都是由郎世寧畫的,他的技巧確實純熟,其實若不是她不想自畫像,應該是自己畫才更貼合。 “我前段時間曾見過他,確實老態明顯?!?/br> 郎世寧歷經康雍乾三朝,能一直平平安安的也是一種能力。 兩人剛聊完郎世寧,第二天乾隆就給他賜了膳,并且吩咐他與方蹤、王致誠幾人一同為“接秀山房”澄練樓畫絹畫三幅。 緊接著永琮幾人的畫像也畫完了,安絮挨個裝裱好,放進盒子里,此時那盒子里已經沒什么剩余的空間了。 窗外知了的叫聲響個不停,陽光照在芭蕉葉上,恍惚間產生了白光。 安絮正盯著和熙寫字,龍鳳胎現在也有七歲了,永璟不用她多催促,功課每天都是按時完成,但是和熙就不一樣了,她是能逃就逃,成天都閑不住,老想往外跑。 “看外邊這日頭,你要是現在出門,保管沒一會兒就得中暑了,先在屋子里寫完一張大字,晚上再出去多好?!?/br> 和熙從碧紗櫥的窗戶往外看了一眼,炫目的陽光讓她打了個寒顫,總算老老實實的開始描紅了。 此時坐在一邊的舒妃寵溺的看了眼和熙,“五格格是極乖巧的?!?/br> 安絮擺擺手,“你別看她現在聽話,等一會就知道有多難纏了?!?/br> 說完這句話,她又問道:“你這次過來是有什么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笔驽畔率掷锏牟璞?,“就是想問一下,九阿哥和我侄女的婚事,萬歲爺有說定在什么時候嗎?” 九阿哥一直是由太后撫養的,前段日子確定了嫡福晉葉赫那拉氏,就是舒妃兄長的嫡女。 她又解釋道:“主要是我額娘年紀大了,太醫說要開始準備后事了,若是這樣的話,婚期就得往后推?!?/br> 剛巧乾隆跟她說過,欽天監算出來今年八月初三是個適合的日子,九阿哥的婚事便定在那時候。 安絮一五一十的告訴給舒妃,舒妃這才松口氣,“不瞞您說,若不是萬歲爺頒布的詔令上展示了近親成婚的壞處,我是準備讓侄女嫁給小十的?!?/br> 去年中旬,乾隆突然把近親成婚的危害一一公布出去,瞬間引發了巨大的嘩然。 有些人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乾隆卻也沒有下法令強制禁止近親成婚,只是把自己調查的所有數據都書寫成冊,發給所有官員,甚至就在民間都流傳甚廣。 這件事帶來一個后果,要知道滿族上層的聯姻關系錯綜復雜,也許兩個從沒見過的人,她們都能因為姻親而關聯到一起。